大明二十四監 第560章左公平反

作者 ︰ 夢難成

()黃一鳴看著這個光頭的大漢,听到了父親如此介紹,那雙黑黑的眼珠子轉著就上前施禮︰「小佷不知堂叔前來,給你見禮了」。

鰲拜的腦子本來有所當機,這種情況是他始料不及的,按照他的原則,看破了行藏的,無論什麼男女老少,通通都是殺無赦,本來身處大明的核心月復地,干的就是刀頭舌忝血危險萬分的買賣,一切危險當然要扼殺在搖籃里,黃三兩口子的面子?他們只是狗奴才而已,狗是沒有面子的。

一見鰲拜的臉色不對,黃三也是大急,急忙過來半擋著身子說︰「小鳴啊,先說你娘弄點吃的東西,我與你叔叔談些事情」。

「是爹爹,孩兒去了。」黃一鳴一眼不小心的就接觸到了那位叔叔眼楮里的凶光。嚇得心里直跳,這個時候不跑,等待何時?

鰲拜哪里管這些事情,別說是這個孩子進門時那明顯的一愣,已經讓鰲拜感到了被識破的危險。要知道現在的他可是‘謝了妝’的,是人都能發現與大明人的不同,這個小孩子一定是發現什麼了。想到這里,如何會讓孩子逃跑。立刻站了起來!

「主子!奴才就這一點骨肉,奴才這就把他送進密室,」黃三不糊涂啊,看著鰲拜的樣子明顯是要殺人滅口了,所以不顧一切的就跪了下來。

黃一鳴剛剛轉身,一下子就看到爹爹再也不說什麼堂叔之類的話了,而是對著那人喊主子了。這一樣更確定了眼前那名堂叔的身份。抬眼一看那目露凶光的眼神,更是嚇的魂都掉了。大聲的喊著「阿娘阿娘!」就要跑出去。

「滾開!」本來被黃三說的稍稍有些猶豫的鰲拜,一見黃一鳴如此模樣,哪里還一有點的猶豫不決,現在想的就是把這個小孩給弄死,一腳一震,立刻把黃三給震開了。一個箭步沖出,幾步就趕了過去,眼看就要抓住黃一鳴,這個時候無論是殺還是關。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要把這個小孩給抓住了。

正好黃一鳴身子小,在這房間里七拐八拐的路上熟悉,明明一步之差,但還是讓鰲拜就差那麼一下。

黃三夫婦這個時候哪里還不知道怎麼個情況。細作事業固然相當的重要。但比起親生骨肉來。當然還是差了許多。兩口子因為投靠了建奴。在這京城里也就只有黃一鳴這一個親人,他們對兒子相當的疼愛,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早早的送他上了學堂。這孩子也異常的聰明,記東西特別的快,很給兩口子爭氣。

現在他們並不知道鰲拜,並非一定非要殺死黃一鳴,他們可是見過建奴的心狠手辣的。他們並不是漢人,如果可以比的話,他們更象是野獸,他們的手段相當的殘忍,殺個孩子對他們來說,根本就和殺只雞一樣,無甚區別。兒子是他們的一切,所以拼命的去阻擊。

追的急急的鰲拜這個時候再被黃三一騷擾,心下更是大急,突然看到桌子上有一套茶壺茶碗,立刻一腳掃過。茶壺茶碗飛馳而去,直接命中標靶,打中了前方的那娘倆。

鰲拜的力量太大了,雖然是隨意的一腳,但力量還是相當大的,黃一鳴的腿立刻被擊中,一下子就摔倒了。而黃三媳婦則被茶壺打中了胸部,如果大錘擊打一般,一下子吐了一口鮮血,但她不有在意,還是沖向倒地的黃一鳴。

黃三從後面不顧一切的沖了過去,一家三口人可憐的在一起坐在了地上,兩口子眼含著淚抱著孩子,帶著生的渴望看著鰲拜。

「黃三,不要說不給你機會,按你說的,把你兒子關到密室里去,管好他,否則不僅僅是爺倒霉,你兩口子也沒個好下場。」看著一家三口都坐在地上,鰲拜倒是不急了。這三口人在他的眼里已經是必死無疑了,不過這兩天他還不想出手,現在外面相當的嚴。通過黃三的口,他知道有許多的人都落入了錦衣衛的詔獄里了。但不知道是否有漏網之魚。

現在刺殺阿敏的任務已經完成,刺殺皇上的任務失敗,但還有盜竊火槍、神弩的事實沒有去做,他還想待風頭一過再辦。本來黃三這里挺好,但出了這樣的孩子,看得了一時,看不住一世。殺這個孩子就會引起黃三夫婦的反叛,自己有可能陷于絕境,讓人家來個東郭先生抓狼一樣的,輕易把自己給賣了。就算他現在就出城,以後,這條線也必須斷了,因為已經不安全了,所以黃三一家已經必死了。

「多謝主子!」黃三一口一個的主子叫著。

「阿爹,他是建奴!皇上、、、、、」黃一鳴忍住了痛,听到阿爹的話,立刻眼楮瞪的大大的,恨恨的看著眼前的建奴!大聲的喊道,但他的嘴立刻被捂住了。

黃三捂的死死的,因為得罪了眼前這人,死是肯定的,但招來了官兵,他們一樣得死,皇上仁慈不錯,但那也得看誰。別的不說,李永芳的例子就擺在前門,自己的身份和李永芳是一樣的,只不過是身價不同而已。但這個時候沒機會給兒子解釋這些了,所以捂住了兒子的嘴,不敢讓他再叫。

「主子,我這就把他放密室去,你放心,決不泄漏半分消息。」

听著這小子的喊叫,鰲拜的殺心更重了。

乾清宮里,朱由校與史可法已經談了好大一會了。史可法一點都不明白皇上的心態,怎麼會如此的平易近人和顏悅色。出于君權至上與對老師左光斗的敬愛。史可法抓住個機會又一次跪下了。

「皇上,草民有一事請求皇上恩準。」

「唉呀,朕不是說了嘛,就你我君臣二人,無須跪來拜去。憲之所說朕先允了。」朱由校連問什麼事都沒問,直接的滿口答應。

「皇上,左師冤枉啊!請皇上為左師作主。」怎麼這麼好說話,早知道事情如此簡單,有那去錦衣衛詔獄的功夫,倒不如早點來拜見這尊大神啊。

「左愛卿的死的確出乎朕之意料,朕也是心疼不已,左愛卿才高八斗,為人正直,愛惜人才,不畏強權,堅貞不屈,堅強,英明大義,今日既然憲之提及,那平反詔雪之事朕允了。且讓官員們提個章程,朕來辦理就是。」朱由校說這話真是虧心啊,一通的夸獎說的是含糊其辭。這事是上任干的,與自己沒一毛錢的關系。

不過左光斗的確是太剛正不阿了,竟然提出‘若非同道,皆為仇敵’的政治理念,這哪里象是一個儒家,整個一大左派。‘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這才是儒家應當追求的。而不是象左光斗一樣,如此極左,搞什麼非我即敵。他是不是用錯了,看看人家說的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那是針對敵人,而他這話針對的卻是自己同朝為臣的同僚。

而且到了大明之後,朱由校才知道,魏忠賢與東林的開戰,一開始也不是魏忠賢這邊就一邊倒。應該是東林一直以魏忠賢為假想敵,看看左光斗張漣羅列的二十四大罪,要求的是‘寸磔忠賢,不足盡其辜’,這得多在的仇啊。

在朱由校看到,讀著聖賢書,最起碼要懂得與人為善,而不是把同僚、袍澤弄的跟個死敵似的,而且還把自己弄死了,這真的很失敗。縱觀中國的封建官場,哪里有什麼清流、濁流之說,都是想著掌權,區別的就是能不能在撈錢、撈權的同時,誰能真正的為百姓著想一下。東林黨雖然被魏忠賢玩的很慘,但到了他們起復之後,十七年的執政時間,卻把大明徹底玩垮台了,就是這樣到了南明都正了那種局面了,還是一樣的玩黨爭、搞爭權奪利,最終搞垮了再投降清朝。

所以朱由校倒對給左光斗的平反問題也是無可無不可的,出來混遲早要還的,既然想玩黨爭,那就得有犧牲的覺悟。保存了黃尊素,也只是出于對學者的尊重以及對他兒子的尊重。現在史可法也提了出來,算是對史可法的一種尊重吧。

不過愛惜人才這話倒是真的,最起碼,他對史可法的發現、愛護就是個最好的例子。「子異人也,他日名位,當在吾上。」這句話果然不錯,史可法的英名要比他高上了許多。

「草民多謝皇上仁慈,使恩師平冤詔雪,以告慰九泉。」史可法激動不已,那頭磕在地上,听著都讓人心痛。左光斗的死對這孩子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

「憲之,死者已去,左愛卿泉下有知,看到你如此也會含笑九泉的。」朱由校可不想這樣一位英雄就這樣磕死在自己的眼前,急忙使眼色讓魏忠賢去拉。魏忠賢這時候更是一腦門的官司,與東林的戰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這些人擋住了皇上,自己只是把快刀而已,沒有皇上的默許、明許,他哪里有這個膽子。現在看看皇上把自己摘的這樣干淨,輕飄飄的就放了黃尊素,現在更要平反左光斗,這又將自己置于何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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