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此言深合用兵之道,戰勢不過奇正,奇正之變不可勝窮也」孫承宗就是喜歡看皇上這自信滿滿的樣子,不驕不奢,周周正正的用兵,雖然沒有什麼奇效,但總是能將對方打敗。對林丹如此,對著皇太極也是一樣。
「孫老師,有人說,以正治國,以奇用兵,奇正之道也。以奇治國,以正用兵,亡國也。朕如今卻反其道而為之,朕之王師,就是以泰山壓頂之勢,將一切牛鬼蛇神碾成齏粉。傳旨給何可綱,結陣以守,速度組裝好阻擊弩,以防不測。視情況而定戰策,敵軍若敢沖陣,痛殲之。若有僅在外圍游擊騷擾,則不必驚慌,尋找戰機殲之。」朱由校果斷的說道。‘以正治國’強調隨時、順性、合俗、利民、能因、無為,在此基礎上,其「以奇用兵」強調因民之欲、不從己出、用兵以誠、用兵以時、以仁用兵、用兵以禮、用兵以道等。但這些的確與現在朱由校的國策、戰策極大的不符合了。
朱由校的治國目前來說的確是一種‘畸形’,靠的是改天換命似的強行拉升,將萬民為國家基石這一最主要的納稅體直接的用錢來給月兌離開去,使其減負,這種方式只能是以奇字來稱,與正字半分錢的關系都沒有。
而對于用兵,首先在冬季乘船跨海而擊,這不與奇字背道而馳了,如此時間點明顯是利于建奴的,建奴完全可以利用海岸阻擊明軍登陸。若不成功,而後亦將明軍陷與冰雪之中,這種種不利與這句話嚴重相違。
所以《文子》繼承老子的話到了朱由校這里就沒有了用武之地了。
何可綱在沒接到聖旨的時候,所做的亦是一樣嚴正以待,莊海鳴請令率登陸隊迎擊亦是不準。
「何將軍,我錦衣衛在遼東三戰三勝,痛殲建奴,為大明爭光,如今建奴來襲,正是打響征遼第一戰之時。末將肯請可率所屬迎之。」從第一閃在左屯戰建奴開始,對于建奴,莊海鳴有著相當強的優越感。現在一見十五個牛錄開了過來,哪里能不興奮。這可是送上門的軍功啊。莊海鳴現在特別喜歡第一次建奴那呆頭呆腦。擰著眉瞪著眼,氣勢十足的沖了上來,結果被一弩箭就結果了。那種傻勁多麼的可愛,多少的純樸,但可惜的是主將卻是熊了,要退而結守。
別人不敢說,他可是敢說,因為將俘虜殺的一個不留這事,皇上可是專門夸獎過他的。如果錦衣衛是親軍,他們最早去西山礦上打架的那一幫人,可是親軍中的親軍,是相當受皇上重視的。就連袁可立獨領一軍,看著沒有什麼大小相制等平衡政策,但要知道六千錦衣衛可就在袁可立的身邊,錦衣衛效忠的就是皇上。莊海鳴為什麼沒有升大官?憑他們的功績,早就應該升個鎮撫使,甚至是指揮僉事了。所以這批人的精英份子莊海看著是一個千戶,但可不能以一個平凡的千戶度之。
「莊千戶,如今在雪地里,我軍跑不過建奴,建奴此來,再不會象前三次一樣,或沖或守了。本將肯定一旦我軍相迎,其必然順勢而退。到時我軍追或不追?若追又追不上,不追圖傷我軍士氣,被人戲弄」,何可綱一邊對莊海鳴說著,一邊吩咐著,讓人把那幾只搬過來的阻擊弩迅速組裝。敵軍明顯知道自己的這只軍隊手中有著燧發槍、神弩利器在手,又有阻擊弩在後。怎麼可能來自投羅網?游擊之戰肯定是再所難免的。還得想個辦法將這支軍隊裝了起來才是正道。
「何將軍,建奴帶著重武器來的,你看如何處置?」劉愛塔拿著個望遠鏡,遠遠的看著建奴那邊竟然有爬犁上帶著類似投石機的東西。急忙對何可綱說。
何可綱一听立即拿起了望遠鏡一看,果然是有東西,十幾架都放在了馬拉爬犁之上,完全就是縮小版的回回炮,雖然小了點,但射的肯定更遠,雖然不象三百斤巨石一樣,可以砸塌城牆,但砸上個人還是正常的。面對從天而降的石頭,豎盾能不能起作用可真就不好說了。還有虎蹲炮,那東西的射程可真是一般,也就是比鳥銃大一些而已,比起手里的燧發槍來差的遠了,那威力可就不是豎盾就完全解決的,不過沒有機會發揮也是枉然。回頭一想,這東西對自己這里是沒什麼作用,不過要是在冰牆之後,在牆上掏個射擊孔,如果不防的話,還真是個問題,這事回頭得給皇上匯報一下。
「劉將軍、莊千戶,此次建奴帶著投石機而來,很明顯,是欺我軍跑不快、射不遠的特點而來。就算是打了我們,我們也夠不著他們,跑不過他們。所以我們要等,」何可綱放下望遠鏡之後說。
「等什麼?」劉愛塔和莊海鳴不由的問。
「等我們的阻擊弩安好了,也就不怕他們了,並且能給他們一個驚喜。但在這一段時間里,我們要和他們打游擊,拖時間。」看著不斷的接近的建奴軍隊,何可綱笑了笑說。
「何將軍,願聞其詳,」劉愛塔看著建奴問道。
「很簡單,就是在松林與灘涂之間進倒而已,敵人的投石機來了,那就往後退而已,若他們走了,就再回來,因為船上有幾百架阻擊弩,他們沒有膽量靠近,所以牽著他們的鼻子走。」何可綱看著越來越近的建奴說。
莊海鳴也是有打算的,還是試圖讓何可綱同意他的出兵︰「何將軍,既然要牽著敵人的鼻子走,為何不能進擊?要知道投石機也是有需要準備時間的,如果這個時候能夠迎擊的話,憑著優勢的火槍和神弩豎盾,建奴躲是不躲?若調頭,則等待,若不調頭,則以步步為陣的方式直接的軋過去。如此豈不是變被動為主動嗎?」
「莊千戶請戰心切,正是我輩武人之楷模,但莊千戶此計卻有點累,更有些冒險,要知道在松林到灘涂之前進退,是相對安全的。而在追出去退則不一樣的,並且戰士來回也會勞累,雖然你部的錦衣衛可以進退自如,不會出現大潰散,但來回的折騰反而不好。」何可綱看著建奴的一點點的到來,又看著正在撤退的松林營地說。
「何將軍,可是、、、、、、」莊海鳴還想爭取點什麼。
「莊千戶暫且一等,敵人來了肯定不會就這樣回去,所以先退一下,然後我們可以將這兩個意見匯報給皇上,請皇上參考一番如何?」沒時間與莊海鳴磨跡了,建奴都快到了。
正在極不情願率自己所有的兵力前來的阿濟格,現在不斷的匯兌著各種各樣的情報,心情也越來越輕松了。心里正想著,沒有腿的明軍,再強又能強到哪里?
「貝勒爺,明軍沒馬,就算是跑也跑不過馬拉的爬犁上的投石機和虎蹲炮。而且松林離著船上已經兩里開外,他們的阻擊奴已經失去了作用。貝勒爺這一下,俺們的機會可來了。」身邊的卓布泰牛錄額真說道。卓布泰可與阿濟格的心態不一樣,大明東征遼東的事情早已傳到了遼東,而出征祭旗的,真是他瓜爾佳氏,更不幸的是這個人叫鰲拜,正是他的三弟,被譽為家族興盛之星。所以他一門的心思想報此仇。從情報上分析,這的確是最好的靶子了,完全可以利用速度和投石機的優勢玩死明軍。
一個牛錄設一個牛錄額真,5牛錄為1甲喇,設甲喇額真1員;5甲喇為1固山,設固山額真1員。阿濟格的隊伍里有著十五個牛錄額真,三位甲喇額真,按理卓布泰是次一級的人物,不應該與旗主、貝勒級的人物如此的友好,但他與阿濟格是小時的玩伴,阿濟格從他爹手里剛剛接到這支十五牛錄,擔任旗主的日子並不長,與以軍勞晉升為牛錄額真的卓布泰倒是比較親熱。
「嗯,的確如此,皇上要求我們是騷擾,不是硬踫硬。不過如今看來,明軍沒有了阻擊弩,而我們則有比他們的火槍、弩箭射得更遠的投石機與阻擊的虎蹲炮,這事干得過。」雖然阿濟格年輕,只有二十幾歲,但這個貝勒的封號可不是單純的靠著十二皇子,也是一刀一槍拼出來的結果。對于戰事當然是精通的,不過在以後的成長中比弟弟多爾袞差了些而已。
「最啊貝勒爺,干得過啊。」卓布泰跟著說,心里也是心花怒放,一方面可以蹂躪明軍算是為弟弟報愁,一方面,可以賺取相當大的軍功,何樂而不為?
「好,通知投石機的器械兵立刻準備,一到發射距離,立刻投擲!」阿濟格神氣的命令著,接到聖旨之後的氣忿一掃而空,一下子變得意氣風發起來,腦子里幻想著戲虐明軍的場景。鰲拜被殺了祭旗,這對他這個家族是一個最大的損失,對明軍的痛恨幾乎到了骨子里,刺殺明皇失敗,鰲拜亦是雖敗猶榮,做為哥哥當然要為弟弟報仇雪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