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的提議立刻引發了從文武將官的響應,在蓋州已經經歷過了棄城而走的經歷,只不過一個是空城,一個是準備充足防御的超級大城而已。但兩城卻都有一個特點,繞過之後,不影響行軍。
「皇上,自大清河一戰之後,除了從蓋州取得一些糧草,並無其他的補充。皇上之計固然直指建奴心髒,逼其自救,然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一旦大軍渡過太子河北上,再渡渾河兵圍沈陽。而現在軍中之糧,還能堅持半月左右。從伴仙山灘涂運糧過來,一路左有代善三萬兵馬,右有黃台吉虎視眈眈,再有須在遼陽城眼皮底下渡太子河、再渡渾河。運糧將難上加難,稍有不慎,則有軍糧短缺之禍,請皇上三思。」孫承宗听完之後也犯難,一日無糧千軍散,軍糧是個硬貨,不容有失。
現在皇上在北伐的路上留的一個個小尾巴,並非是什麼穩扎穩打步步為營,本身就是危險因素。指望著後來的部隊專門運糧,這個危險將變得更加的可怕。計毒莫過絕糧,不用想也知道,建奴不傻,這種明軍的短板他看得到,在漫長的運糧線路上,建奴肯定會不斷的阻擊的。
而且現在有了幾萬的俘虜,這軍糧已經大超計劃,若無蓋州那些雪中送炭,還真是短缺。
河面的冰估計在一個月的時間,才是徹底消融下去,那時的運糧就可以從水上,走三岔河轉渾河直奔沈陽了。但還有近二十日的糧食沒有著落。
軍糧的重要性當然是一支軍隊的生命最大保障。眾人听了也不斷的發表了一下見解。
「朕明白眾愛卿之意,此次兵圍沈陽,目的就是圍點打援,這個圍字,時日頗多。運糧問題相當之重,處于今時之形式,不能在兵發沈陽之後,再另行運糧,只能一次性帶足了糧食。否則只能在最快的時間攻破沈陽。若是攻擊受阻,則只能回師。這個險不能冒。」朱由校听了眾人的話。也是從善如流。
「皇上,另有一覓糧手段,」這時盧象升言道。
「愛卿請講。」
「是皇上,通過對戰俘的審問得知。在遼陽、沈陽的四周。其實有著不少的莊子。即建奴所謂的皇莊、官莊和王公莊園,這些莊子以抓來的遼東漢民為奴經營,儲備的大量的糧食。若能掃蕩一番。應當可以得到一批糧草。」听著是大軍,其實朱由校帶的人馬,也就是三萬人而已。一天一人一斤糧食,一個月也就是九十萬斤。看著數量挺大,其實相當于幾個或者幾十個大莊子而言,並不算有多少。
朱由校一听樂了,本來他還想著在這邊停留一下,等著後面一次性將軍糧給運過來,再一起渡太子河北上,那如果有這種‘就地取糧’的便利,可就太好了。現在的遼東,拋荒形成了一道風景線,漢民被殺的多,同時由于建奴的殘酷統治,幸存的漢民靠著種地,實在是活不下去,這更造成了大量的漢民逃亡,而這種逃亡更讓建奴惱羞成怒,殺的更多,如此惡性循環之下,田地當然的拋荒的更多。
但這里皇莊、官莊、王公莊園當然是個特例,那里關系到了建奴高層的腰包,他們當然在意。著實的經營下去。沈陽、遼陽,那里水系發達,土地肥沃,建奴的特權層,當然的在這遼河、渾河、太子河的河套之地搞莊子了。
對于皇莊之富有,朱由校當然是知道的,現在他的收入來源里,皇莊收入也是佔了一項。雖然建奴這邊管理經營上,肯定不行,畢竟他們那種腦子,不太適合玩經濟。但就是單純的種糧,這日積月累的糧食貯存也是一個大數,朱由校一听哪里能不期待。
「如此,明日先以白桿兵、天雄軍在這遼陽四周掃蕩一下,看看有多少的油水。我親軍也要秉承,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原則,從建奴手里搶來糧食,然後征戰沈陽。哈哈,眾愛卿以為如何?」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能不能籌到軍糧,這是一個相當大的問題。這個問題解決了,揮師直上沈陽就無憂了。當然,如果費了勁而找不來糧食,那就沒辦法了,只能是另想辦法了。
眾臣听了稍稍的有點不舒服,听這就地取糧的感覺,怎麼都有點土匪兵的意思。但針對的不是漢民,而是建奴。
在第二天的時候,明軍陣營一付視察遼陽,伐木造攻城器械的樣子。而白桿兵、天雄軍,則四處找糧去了。
朱由校看著遼陽城,這里估計是黃台吉最後一個可以玩陰謀的地方,現在他即要最為激烈的反抗,又想著,明軍最終進城,自己再玩烈火焚城之計,徹底的把自己給燒死,大明的天肯定一下子就塌了,最起碼僅僅在另立新君上,就在吵吵一陣子。這個烈火焚城之計的確是太毒了一點。
大清河大捷的消息隨著山海關的得知,一下子就傳到了京城,並傳往了大江南北一時間全國皆知。這一大捷,來的是如此的必然與突然,如此的狂風暴雨,一下子把全國的官員商人百姓給弄的驚喜交集、狂慶大捷。
聖天子大清河一戰,殲敵、俘敵幾萬之多、俘馬匹、俘大炮、戰場迫建奴八旗兵集體自宮、、、、、、這是何等的霸氣,何等的威風,大明終于挺直了腰桿,站起來了,這個壓在大明身上的陰影,終于,終于在被打散了。
自從萬歷三大征之後,明軍的戰斗力是一天不如一天,最終使得建奴飛速的崛起。佔領了整個遼東、並稱帝與大明比肩。起先是為了剿滅他們為目的,但建奴卻是越剿越強,大明則是越剿越弱。最終形成了對峙的階段。而就是這個對峙,還是建奴壓著大明打。
建奴屢屢想著進犯中原,深入中原月復地,對于他們,大明的百姓相當的害怕、恐懼。而且每年他們還要承擔那讓他們承受不住的遼餉,為的就是讓這些殺千刀的建奴不要跑到中原來。消滅他們,百姓們早就不敢去想了。想想看打死建奴幾百人都能舉國同慶,這是怎麼樣的恐懼心理?
而聖天子登位六年,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先是遠征河套,將歸化城收進了大明、登兵三襲建奴,殺敵數千、喜峰口力拒建奴,使其損兵折將,灰溜溜而走。現在又在大清河開創對建奴最大之勝利,重創建奴,收俘其在遼東所有的大炮。這是何等的大捷!
魏忠賢激動的差點老淚縱橫,當然是真心的哭,還是作戲,無人得知。老魏為了遼餉可是費盡了心思,他當然知道建奴之害嚴重威脅到了大明的統治地位。他這樣權利欲的人,對于遼東戰線都不敢多插手,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不敢多事,就是知道的干兒子楊國棟,也只是安排到了山東那邊而已。
他能做的就是在收遼餉之時,將矛頭主要指向了‘雜費’,而不是以百姓自耕農為主。但因此,他也被罵的遍體鱗傷,樹敵無數。
現在,大明的心月復之患,終于被皇上重創,遼東之戰,有了一個重大的轉折,這是何等的幸事。這是他‘執政’之下的豐功偉績,當然的大辦特辦了。
有了官方的意思表示,下邊的民眾當然是紛紛的表達著他們的熱情,將慶功的喜氣傳遍大明。
而大同城外,也在這種熱鬧慶祝聲中,開始了一個新鮮的全線開通儀式。這個儀式是用來開通大天高速有軌馬車來進行的,就是大明首條大同到天門城的有軌馬車。
有軌馬車道,總長一百二十里,鋪設著輕軌,中間有四個專門的驛站,馬車由專門地方制作的,由四匹馬拉著跑的特殊馬車,均為四輪馬車,當然輪子是特制的鐵輪,適合在軌道上行進。平均跑上二三十里,就會換馬,在四個驛站里,有專門的換馬之地。如同驛站換馬不換人一個道理,讓馬兒保持沖鋒的速度,如此行進也有了那六百里加急,或者七百里加急之說。一般來說,馬的日行程(八小時)在一百二三十里路左右,象白桿兵那樣的急進軍每日近二百的速度,已經相當罕見了。當然那是吃渴住一路都有人照顧的原因。
驛站換馬的速度相當快,只要把馬連相鞍具等一起連同牽著換,不是一匹匹的換。由專門的工具環,一解一扣,就御開了,而換上的時候也是把早就準備好的馬匹,一扣上,也就可以了。所以換馬所需要的時間不多。
而四匹馬如此的沖鋒速度,連起來那是相當恐怖的,平均的時速,能有八十里左右,而去掉了換馬的時間,也有七十多里的時速。
第一次開通,大家看到了馬車的速度相當快,不足一個時辰,這一百二十里跑就跑完了!
馬車的時速如此之快,把圍觀的眾人驚的是目瞪口呆。要知道這個速度不是空身,而是拉了二千斤的貨物,這樣的動力何其之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