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托這邊與代善那邊一樣,也是受不了這種壓力了,這種沖的多死的多的局面,沒有人願意承受。紛紛的表達著不滿,想要從戰場撤離。
「貝勒爺,撤吧,兄弟們撐不住這種折騰,」碩托的手下也不斷的吃苦連天。
碩托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想想遼陽城里的布置,如今明軍都不斷的撤退,可想而知,想著自己撤退來引明軍去追那是一點的可能性都沒有,這一撤明軍不起疑才怪,所有的努力都將萬事皆休。
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啊,這句台詞,碩托沒听過,但心情也是一樣的。
「貝勒爺您看西邊!」就是碩托左右為難之際,突然手下的人指著西方喊道。
碩托用目觀瞧,發現代善部的大旗迎風飄展,象是沖鋒陷陣一般,已經差不多到達了交戰的最前沿。
「老家伙這是瘋了?」知子莫過父,碩托對這個父親的性格也是有所了解的,這個時候他往前沖是什麼意思,還真讓他搞不明白。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西方的代善部那旗子突然的倒了,建奴們大聲的喊著什麼,太遠也听不清楚,只是一陣的大亂,然後開始撤退。
「老家伙死了?這樣也行?」碩托一震,他太明白代善了,怎麼就能死了呢?明軍的是在收縮,跟著大金軍隊的節奏而退。沒事他往前邊沖干什麼?顯然是詐死而撤,這種主意也能出來,還真是一朵奇葩。
而碩托沒不到的聲音,明軍的西方卻听的清清楚楚,建奴那邊喊的是‘大貝勒!’、‘大貝勒死了!’、‘鳴金收兵!’之類的話。
「皇上。代善部要撤退了,看那帥旗的意思,是代善死了,建奴失去了依靠!」
「傳令狙擊弩、大炮全開直擊代善部,秦良玉、盧象升。率部出擊,五里為限,無論建奴什麼情況。」朱由校果斷的命令道。
「是,」下邊的人急忙揮旗傳令。
「皇上,代善這只老狐狸,終于撐不住了!」袁可立笑笑說。戰場的走向果然不出所料的如此滑稽。
「這是欲蓋彌彰、掩耳盜鈴啊,技止如此以增笑耳。」孫承宗也高山流水的來了句,局勢穩定在絕對的控制之下,所以相當的輕松。顯得建奴之計是如此的拙劣,竟然被逼到以假死而逃的地步了。
「兩位愛卿,代善此舉以假死而退。這種勾當,還真應了孫老師掩耳盜鈴的評價,看看戰場的局勢,黃台吉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念頭還真是大。」朱由校笑了笑,是如此的從容,「左翼一撤,那右翼也必然會撤。遼陽城就在眼前了。」
按照這個思路走,建奴終于給自己找到了一個台階,可以撤退了,但撤到哪里的確是個大問題。不過這個問題還是交給建奴吧。
建奴果然沒讓他失望,棄遼陽這是最主要的,但如果這樣直接撤出去,那就等于弱智行為了,是人都得懷疑。這個時候的的碩托,表現出了他睿智的一面。
當他看到代善逃跑,明軍騎兵率部追擊之時。立刻的大喊的下令︰
「決戰就在今日,先行追擊明軍騎兵!回來再殺明軍!」
作戰意圖相當的明顯,北上繞過明軍的陣地,直追騎兵。建奴兵們一個個大聲的自我陶醉著跟著大喊,那樣子有點氣士如虹誓滅明軍的感覺。
這也是碩托一點辦法都沒有才想出來的。現在明軍連騎兵都沒有了,哪里會去追他?這樣的行為本身有點自欺欺人的感覺,但這時候為了掩藏目的,只能如此了。撤到哪里不是撤,只要棄了遼陽城就可以了。
左翼南方的建奴部看到了碩托部如此,立刻配合默契的,大聲鼓噪著,繞道而追。
明軍的狙擊弩最大的力量發揮了二支,大炮只有機會打出了一發。這是遠程部隊給代善部能帶來的最大傷害了。笨重的遠程武器,對于逃跑的騎兵,能帶來的傷害並不大。
這也是朱由校一直不用的原因,一旦用了,敵人會走的更加的從容。
喧囂的戰場很快就平靜了,但遼陽城里觀戰的建奴卻傻眼了,遼陽的守軍去追擊明軍了!為了殺敵還是為了逃跑?明軍本來就沒有攻城的意思,這是為了什麼?
這次的半渡而擊給了遼陽城的建奴無限的希望,他們在城牆上看著比明軍多出一倍的八旗軍,正在壓著明軍打,一步步的走向勝利。雖然每進一步,都有八旗軍不斷的倒在血泊之中。勝利是要付出血的代價的,這點建奴民眾無論是平民還是貴族,他們都有相當的認識。
但戰斗的結果最終因為一個偶然**件改變了,代善大貝勒,為鼓舞士氣,身先士卒,帶著帥旗到了戰斗的前沿。不幸遇難,這個結果成了西方的八旗軍撤兵的最直接原因。這是多麼令人難以置信的結局。
而明軍派出騎兵追擊這後,遼陽部與前來助戰的伴仙山部,一起追擊著騎兵而去。
建奴本身就是一個凶悍之族,現在遼陽這里的建奴又一個個的都有了兵器,為的就是增加城防力量。明軍比他們更加的凶殘無比,靠著堅城,還能抵抗一二,但現在最主要的,城守力量,竟然拋棄了遼陽,這讓里面的建奴,立刻的崩潰了。
他們搞不明白這些兵將為何如此,應該是為了袍澤之情,明明知道明軍的凶殘,依然不畏的前去追擊。但結果是讓遼陽立刻成了一座空城!留在城外十里處的明軍,顯得是多麼的危險。
「兄弟們,趁著明軍沒來之前,快逃吧,再晚就來不及了!」有心人當然有了。
這個時候很明顯,再死守一座不設防的城池,一點意義都沒有。
這一下,遼陽徹底的亂套了,人人自危,誰都知道,一旦落到了明軍手里,只能是死路一條。
現在不想死、不想被宮刑終生勞役的,必須在明軍趕到前,逃出遼陽城,否則的話別無他法。一時間,遼陽城的城門被人合力的打開了,紛紛而逃。不管是有馬的還是沒馬的,一個個拖家帶眷的拼了命的奔向了城門。
「皇上,是否進城?」這個時候孫承宗真不敢亂說了。蓋州城的危險,差點讓他當上了千古罪人。建奴之歹毒,一旦中計,不是誰能承認的後果。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時至不迎.反受其殃,黃台吉既然如此大方,朕也就卻之不恭了。」朱由校笑了笑說。
「皇上,君子不居危地,小心為上。」袁可立接著說,現在有沒有遼陽已經不再重要了,有軍糧在手,直攻沈陽就是。何必冒那大險?
「無防,再大的危險,也只是人操作的,找出人來,這險也就沒有了。傳令下去,白桿兵、天雄軍回來,分六部追殺城門外所逃建奴!俞明勛率本部淨軍火速攻城,無須深入,控制六門即可!莊海鳴的重炮部隊輕裝為輔!」朱由校這個時候果斷的下令道。
沈陽固然是終極目標,但遼陽城的重要性,那是無法忽視的,一旦河流冰融,遼陽立刻就成了必經之路,戰略位置無比的重要。將遼陽定為遼東的第一大城,諸多勢力以此為都,不能沒有道理的。
一旦掌握住了遼陽,就是掌握住了沈陽的脖。隨時隨地的可以過去掐上一下。要知道建奴目前沒有水軍,沈陽與遼陽之間,是一個大河套,北方、西方有渾河、南方有太子河,東邊是建奴的勢力集中之地,有清河、鴉鶻關、撫順關、薩兒滸,再往東,則有是建奴的祖地,老寨(赫圖阿拉);渾河以北就是沈陽、撫順。這是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地方,放棄了實在是太可惜了。
既然黃台吉以這麼大的犧牲來引自己前去,自己不去還真對不起他的盛情。
隨著朱由校的下令,親軍們各自己行動起來,守城門的守城門,追殺的追殺。
這個時候朱由校的身邊也只有大漢將軍與登陸軍這二支部隊以及幾百個狙擊弩了。保衛力量稍稍的少了一點。
追擊建奴的部隊顯然抓住了機會,他們的戰斗原則就是如此,敵進我退,敵退我進的游擊,憑借的就是馬術超群、速度至快。
「皇上,建奴復還!是否召還兵將?」孫承宗一見建奴還不死心,來了個回馬槍,雖然對眼前的力量很是放心,但還是不由的說。
「無須召還,假戲真做也罷,試探也好,朕的保衛力量不是區區建奴能攻破的。擺圓陣!」戰車在手,朱由校當然不怕,戚繼光憑著偏廂車,無敵天下,自己的戰車,可比簡易的偏廂車可要高檔的多了。沒有遠程武器,想要憑著騎兵沖鋒來悍動,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朱由校很放心。
蒙古之戰,那時候許多的裝備都不完善,戰士們的戰斗力還有待提高,而現在,經過長期的苦練,除了馬上長跑,跑不過建奴之外,射擊方面,則是遠勝與他們。二千登陸兵有著豎盾為保,僅憑著人力沖鋒,來得越多,朱由校越是喜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