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馬不鞁雙鞍,忠臣不事二主,朕至此方知,你李思忠之怨,是怪朕不對你招降,哈哈哈,朕真不知道你哪里來的自信,朕會招降于你?別說你無勇無謀,只是一個廢材,縱使你的經天緯地之才,萬夫不擋之勇,也不過是如呂布一樣,是個三主家奴罷了,最後還不是被曹操怒殺在白門樓之上。更何況,你沒有才能,只不過是一條狗一樣的東西。誅你老少、宮你男子,斷其子孫,這是對你這種漢奸的懲罰,也不看看在你們這些漢軍助紂為虐之下,大明有多少漢人被逼、被殺,多少漢人的家庭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他們的冤魂到哪里去問一問,誰給他們留下一點的血脈,讓他們綿延下去?你這種人就不配存流于世!沒來由的污了這乾坤!」
揮了揮手,沒有讓忿怒的大漢將軍接著打下去,朱由校听出了這李思忠的怨恨,建奴來打鐵嶺的時候,對其勸降,李思忠帶著他的家小投降。現在明皇親征,他的小心思又動了起來,感覺再搖身一變,投身到了大明,一樣過著體面的生活。
但自己卻沒有給他打招呼,直接的就在撫順城前展開了‘歷史的審判’,將他的家小,全部按著漢奸處理了,這點讓李思忠如意算盤被打破了,現在如個潑婦一樣的開始了罵街。這一罵倒是引來了朱由校的興趣,故意的玩玩嘴皮子,在漢奸死之前逗逗樂子,也是不錯的事情。
可能是被說到了心里去。豬頭李思忠一愣,眼里如噴火一般,瞪著明皇,「昏君!我家小何辜?妻女何罪?他們只是戰爭的受害者!此恨難報,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昏君!」
「如果有鬼的話,朕倒是提醒你,遼東漢東三百余萬,都在陰曹地府等你爾等!想想在你手上死了多少無辜的漢人,此時談你家人無辜了,那我遼東漢東又何曾得罪你李家。何曾得罪建奴!?你為虎作倀、助紂為虐朋比為奸。朕除你家人。就是為這些冤魂報仇,是替天行道!地獄之中,那三百萬冤魂,也會如你所說。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無論是漢奸還是建奴。他們的冤魂會讓你們好好享受的!」
「你!」听到這里李思忠不由的想到鐵嶺之敗後。跟隨著建奴南征北戰,手中的冤魂還真是不少。如果自己做的做鬼可以現實的話,無疑那些人也可以為鬼。必將放不過自己。如果作不成鬼的話,自己的話豈不成了笑話。
「李思忠,你是朕見過第一個為自己做了漢奸而鳴不冤的,你還能再無恥一點嗎?另外,朕也听說你李家的一些妻女,在京城的樂坊里相當受歡迎,京城的愛國人仕會好好照顧她們。你可以安心去做鬼了,哈哈哈!」
朱由校縱聲長笑,狠狠的打擊著面前的李思忠,真看不慣他那一張比竇娥還冤的嘴臉,頭上留個豬尾巴辮子,說的自己跟大明忠臣似的。
李思忠很失望,本來死前大罵幾聲昏君,發泄一下,他被明皇的滅族之恨,結果被明皇罵了一個痛快淋灕。偏偏還是讓他說中,他的確懷著再降明朝的打算,但那是在沈陽之敗以前。而不是他李家一脈被屠、被宮、被逼良為娼之後。但他很失望,被明皇說的啞口無言。
這里被屠的李家,非李成梁一脈,李成梁一脈分成兩部分,一部分在建奴攻鐵嶺時被滅,一部分還在京城的寧遠伯府(現外交部街31號院)。
曹振彥沒有面聖的機會了,對于朱由校來說,他只是一個路人甲而已,朱由校並不知道,眼前的曹振彥,竟然是曹雪芹的高祖。現在殺了曹振彥,將其家族整體宮刑,那紅樓夢也就再也無法面世了。可惜朱由校還挺喜歡紅樓里的詩句。
可惜啊,一代文學巨匠,竟然是一個大漢奸的家族,偏偏這樣的家族還被自己的主子踢到了一邊,落的個如此下場。老曹作為一個優秀的寫手,相當會寫書,讓萬世景仰,不過還是逃不了一個大漢奸的後代。
鐵嶺收復了,降者五千余人,沒有漢民百姓,他們早早的被送到了平原。
平原的濟爾哈郎一直在關心著鐵嶺,但始終沒有機會插手,鐵嶺城的情況他當然早已知曉,並與李思忠制定了相應的接應計劃。一旦明軍陷入這地道戰之中,欲罷不能之時,就是他出兵之刻。
但明軍至始至終沒有進城的打算,起先是圍住了鐵嶺用炮轟,然後發現了什麼之後,就開始轉移陣地,開始在遼河上築壩。
濟爾哈郎那時候就知道,李思忠完了,他也想去救濟一下,畢竟是唇亡齒寒的關系,鐵嶺完了,就是開原倒霉的開始了。但他沒有辦法去伸把手,明軍好象就等著他去呢。
濟爾哈郎在鄭屯時就見識過明軍守陣,那種威勢憑著開原這點兵,去多少都不夠人家塞牙縫的。
果不其然,剛剛築好了大壩,第二天,李思忠就被全軍包了餃子。
開原能守的住嗎?濟爾哈郎沒有這個自信。開原南有鐵嶺拱衛,現在已經失去了。北有鎮北關,西有新安關、東有廣順關,三關力量都很強,呈犄角守衛著開原。但那是對著這牆以外的,不是對內,對內僅有的鐵嶺已經被明軍拿下了。
現在大金的政權被打的七零八散,最北邊的開原就是一個聚居地。濟爾哈郎想保住這里不失,就能為黃台吉積攢一份力量。但若是這開原,以及三關被攻破,那黃台吉的力量無疑會大損。
濟爾哈郎知道現在必須選擇了,是留在這里死戰,還是遠走開原。死戰肯定不是目前的大金能承受了的,就算是為了給大金保留一些火種,也必須撤退,不能白白的死在這里。
一旦兵出開原,面臨的方向,無非幾條方向,一就是東上長白山,越過那莽莽大山,前往赫圖阿拉。這條路是山路,相當的難走。以前采參的時候可以,但換了是普通的建奴,或者說是漢軍、遼東漢民,能否翻過去,就不太好說了。
二是兵出開原向北,那里有海西女真,雖然海西女真與建奴女真同為女真族,但兩族的關系,卻並沒有什麼改變,依然不是很融洽。建奴建立了大金,對于海西女真也沒有太過照顧,與漢人的待遇並沒有什麼區別。所以去北方就代表著要有戰爭。
三是兵出開原向西而行,那里有蒙古諸部,這些蒙古人倒是與大金友好,畢竟林丹可汗走後,蒙古與大金的關系越來越好,甚至是與大金一同進攻大明。但可惜,喜峰口進攻失敗了。同時這種失敗對于現在的大金卻有著相當大的好處,最起碼那里可以成為自己的後勤基地。而不必去擔心會被蒙古諸部給吞掉了。
濟爾哈郎將這個問題想了很久,又把眾將一一叫來。
「諸位,現在明軍勢大,鋒芒畢露,鐵嶺之計已經失敗,鐵嶺也已經失陷敵手。明皇會在收拾干淨之後,就會兵出開原。依靠著開原及三關,欲與明軍打攻防戰,那只是一個笑話。我不認識從蓋州到鐵嶺都守不住,獨我開原就只守住,千門大炮齊射,除非有鐵嶺那般擁有著地道。否則的話,勝敗之數不難猜測。」
濟爾哈郎的話的確是相當的打擊人,但識時務者為俊杰,認識到守城成功與失敗,這不是長他們士氣滅自己威風。若不會審時度時,一味的傻戰,那才叫愚蠢。
下邊的人沒有什麼意見,現在沒有什麼要求,明皇大兵壓境,無論是建奴還是漢軍,他們只是想活著而已。沒有投降的可能性,因為明皇不接受什麼投降,被抓住了肯定是被宮刑,這點沒什麼例外可言,包括晉商八家,不一樣被到了相當的處罰嗎?
「報,皇上,開原城,以及其三關之中,大量的人員棄關而走。」
在鐵嶺經過了三天時間,安頓好了之後,還沒有出發的朱由校就接到了這樣的情報。
「棄關?他們的方向如何?」朱由校不由奇怪的問。
「回皇上,方向有三,一是出新安關去蒙古諸部,二是東出廣順關,進入長白山。」
「孫老師,你怎麼看?」
「回皇上,這建奴北原的守將是濟爾哈朗,情報說他‘自幼隨征,無處不到’。因作戰英勇,頗得部眾擁戴,尊稱他為‘達爾罕巴圖魯’。」
「巴圖魯,蒙古語,意為「勇」、「勇士」,一向是蒙古族中勇武者的美號。「達爾罕」,原為漠北游牧民族的武職官號。元代,蒙古人只有大汗本人或其子孫有特殊貢獻者始有榮受此號的資格,且享有種種特權。蒙古對建立軍功的勇士,才頒給此號。舒爾哈齊的雙重勇號雖然都是借自毗鄰的蒙古,卻足以說明他的勇武及其在部落中的崇高地位。」
「如今鐵嶺新敗,這濟爾哈朗果斷而棄關而走,足見其果斷。」
孫承宗不緊不慢的分析著說,這個消息對于明軍來說,並不是什麼好消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