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想著大鬧一場出出氣的岳托,這人也打了,黃台吉也不沒追究,還讓心月復範文程給自己道歉。這面子里子也都算有了,心里雖然更別扭,臉都撕破了,黃台吉如果大怒一場的話,事情還有緩和的可能性,最終將各自的心聲盡吐,君臣都直腸子一點,解除矛盾誤會。但卻是如此的收場,岳托才不會相信這肚里有牙的黃台吉,在被打了臉之後,還能如此的大度,他當然知道,這是他還有利用價值的原因所致。
範文程說的話,他也認真的考慮了,鴉鶻關雖險,但險不過明軍的大炮,那東西,打的太遠了,城關這樣的險地,對于平時,可以為險地,但對于大炮,城關之險就不足為慮了。這也是代善、濟爾哈朗、杜度前後不戰而退的原因。
「算了,既然皇上發話,臣也的確有君前失儀之過,也請皇上處罰。」岳托看著眼前跪著搗頭如蒜的範文程,是一陣的惡心,他真不明白,被大明人推崇倍至的範仲淹,怎麼會有這樣一個子孫後代?大明皇上如此的痛恨漢奸,听說現在在大明,對于漢奸更是人人喊打。自己剛剛的胖揍了這人一頓,現在他卻在這里仍然的搖尾乞憐,比狗還不如。做人能做到這種地步,讓他的後代子孫如何能挺直了腰桿抬起頭來?當然,這條狗現在暫時是沒有子孫可言了。
「愛卿哪里話來,想你與朕本身就是一同長大。那種情誼,又豈是一般叔佷可比。此事若岳托不再責怪這漢人也就作罷了。」
「多謝皇上寬宏大量。」
「只是此時乃大金最艱難之時,明皇太過強勢,手中又擁有千門巨炮,這里如範文程所說,的確不再是防守的好地方了,讓朕著實為難。」
「臣願听從皇上安排,無論是戰是守是撤是退。」
「岳托,朕當然知道這很屈辱,不戰而屈人之兵啊!何等的豪氣。但可嘆。大金卻成了被屈之兵,朕愧對先皇。」
「皇上無須在意,勝敗乃兵家常事,只要皇上報著復國之心。還有卷土重來之時。」
「但願如此吧。」
將撫順關整理接收之後。剛剛的兵發鴉鶻關。已經接到了,鴉鶻關撤兵的消息。
朱由校得到了消息之後,對于建奴從上到下。無不露怯的行為,相當的有自豪感和不適感,自豪是自己手里的軍隊,可以橫掃建奴,所向披靡將建奴的打到肝顫,望風而逃;不適者是因為建奴一個野蠻民族,徹底認慫,這樣的逃法,對于以後出邊牆的清剿,將造成極大的麻煩。朱由校不怕他們在邊牆上死守,就怕他們逃走,不怕他們逃到朝鮮去,就怕他們往山里跑,然後一個個成就了他們‘坐山雕’的美名,那大明版的‘林海雪原’,可就相當費勁了。
「皇上,此番連黃台吉都如此,這邊牆之內,恐怕無有建奴或者漢軍能夠抵擋我大軍的腳步了。」孫承宗打仗打到這份上,這心里相當的舒服,曾幾何時,我大明的軍威也能如此讓異族聞風喪膽?恢復太祖、成祖之威風凜凜,作為將帥,這已經是最高成就感了。
「孫老師說的是,建奴三番五次均是如此不戰而逃,已經喪了士氣,正是我大軍銳意進取之時,但還不可大意,仍須穩扎穩打,大意失荊州之事,不可在我軍發生。」
「皇上此言老成謀國,深合勝不驕敗不餒之語。不過皇上,盧象升、秦帥他們這些將帥請戰的心思相當重,紛紛要出關殺敵。」眼看著敵人撤出關外而不理不問,節節勝利的明軍當然是有想法,這段時間光跑路了,一點仗都沒打,所以一個個不免有立功情切的心思。
「告訴他們不急,就建奴那點人馬,想打的話,不需要費多大的勁。一日無糧千軍散,那建奴看著人馬不少,但他如何去養兵?沒有足夠的人口基數,沒有產出,僅僅靠著那些漁獵,他們何以養如此多的兵馬?以前他們是靠著搶,現在沒有了人讓他們搶,那他們就只能是自己搶自己,咱們先收復邊牆,坐著看他們自己先亂起來。」
養兵制度代代不同,族族不同,無論是府兵制還是廂兵制,包括太祖的衛所制,甚至是建奴的八旗制,這都離不開一個養兵的問題。沒有強大的人口、經濟,哪里來的養兵。現在建奴可謂是辛辛苦苦十幾年,一夜回到了解放前。被殺的一個個逃回了外牆之外,他們面臨的首要問題不是反攻大明,而是嘴。
無論是八旗還是漢軍,他們都需要吃飯。拿什麼吃?這個問題相當的重要,邊牆之外的生活來源是漁獵采參,然後拿著東西與大明人換。但現在他們就是拿再好的東西,有大明漢人給他們換嗎?人參可以當胡蘿卜啃吧!
當然他們也已經學會了種莊稼,但那點土地,還多山,並且人口基數這麼大,還是一年一季收,哪里能夠建奴養如此大軍?
所以朱由校不著急,建奴們有自己頭疼的時候。
「皇上說的是,建奴現在被皇上打爛了偽朝廷,內部分幾個派系,本身就是不穩。一旦糧食危機感出現,的確會造成極大的動亂。建奴本身糧食產出就不夠,進了邊牆一直是以搶奪來養軍,現在沒了對手,也只能是自己搶自己了。」
「讓他們搶就是了,而且這漢軍與建奴的比例也在發生著變化,還不曉得最後會鬧到什麼地步,朕還真有些期待。」
「皇上,現在撫順關杜度一伙的方向已經明了,就是邊牆最南邊的九連城,明顯是想投奔莽古爾泰,這一下,那黃台吉倒是少了一股敵人。」
「最好是都跑到朝鮮,那才合了朕的意。不過就算是不跑,也沒有他們多少好日子過。待閆應元那邊河套地區穩定之後,揮師東進,朕這邊再兵出開原,將遼西蒙古與建奴消滅了。那時候,京城以東的邊牆就無需再用人防守了,抽出兵力來出兵邊牆之外,徹底消滅建奴的時候就到了。」
閆應元有去年在河套打的底子,河套地區的蒙古諸部跑的跑、逃的逃,所剩下的並不多,到了七八月份,就差不多能肅清余孽了。那樣就能抽出閆應元部與部分大同精忠隊的人出來,參加遼西地區的征戰了。到那時候遼東邊牆之內,也早已平定多時,薊州鐵血隊從南面向北,親軍出開原向西。三個方向對于蒙古諸部、建奴、漢軍實施最為徹底的清剿。
一旦這個軍事目標完成,大明防守力量就不需要那麼多了,那時候再出邊牆清剿建奴余孽,一點都不費什麼勁。
「皇上高見,如此的確是穩定局勢最好的方式了。」
而後的時間里,所有朱由校兵到之際,建奴均是不戰而走。收復邊牆變得順利起來。
而此時的遼西佟養性已經得到了鐵嶺被滅的消息,也得到了黃台吉撤退的情報。鐵嶺那里不僅僅有李家與曹家,同時還有他們佟家,現在再次傳來噩耗,對佟養性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這樣下去佟家真有可能被明皇殺絕的!
不過再恨又有何用,開原、撫順關、鴉鶻關現在是建奴手中最大的力量,都頂不住明皇的攻伐,他這里同樣也頂不住了那十門大炮的壓力啊!
好在得到了黃台吉撤離邊牆,保存實力的聖旨,趕緊的就坡下驢,開始陸續的過了邊牆,往蒙古撤離。寧遠之戰,侯家的滅絕,讓他徹底的清醒了,認識到了一個道理——明軍不可力敵。只能保持有用之身以待良機了。
對于整個家族的被毀,這種仇恨如果是在大明月復地或者說依然故我的還是大明的子民,佟養性可能不會如此的瘋狂的想要滅了明皇,但他不是,他打骨子里就沒有忠君愛國的思想,自己已經是建奴的一員,早已站在了大明的對立面。這些年跟著建奴,整個佟家都是風生水起,對于建奴可比對大明要強多了。
雖然知道這時候的撤離,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卷土重來,但這些年建奴的輝煌,讓他相信,建奴不會就此沉淪下去,想報仇雪恨就得跟著建奴干!
京城現在是熱鬧非凡,最受百姓矚目的殿試終于完成了,倍受關注的,狀元、榜眼、探花,終于產生,劉若宰、何瑞征、管紹寧。而史可法發揮的卻不是太好,考了個三甲二十六名,得了一個同進士。
殿試的結果,當然每一時間傳到了朱由校的手中,劉若宰、何瑞征、管紹寧三人中,朱由校只听過劉若宰這個名字。
劉若宰的名字之所以讓朱由校熟悉,是因為劉若宰除了有官職之外,還有一個身份,《金瓶梅》的最初作者。
做為極度愛好中國文學的朱由校來說,《金瓶梅》當然是必讀之物了。很多人都知道此名著的作者為蘭陵笑笑生,但那只是作者的筆名,但作者的真實身份或者真實的姓名是誰,誰也說不清楚,其中王世貞說、賈三近說?屠隆說、李開先說、徐渭說、王稚登說、蔡榮名說、**星說等,都不盡人意,其中當然也就有劉若宰之說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