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愛卿,成國公也在西山采礦嗎?」朱由校明知故問道。
「回皇上,正是。」
「事發所在地在哪里?」這也是事情的關鍵,所以朱由校問。
「回皇上,在霍家的礦場。」
「事發原因,」朱由校的法律意識還是挺強的。
「臣不知。」
「霍愛卿說。」
「回皇上,原因是那群人說西山是他們的,讓臣的管家滾出西山。」霍維華這話說的倒是不偏不依。
「他們的?口氣不小啊!」
「啟奏皇上,微臣等幾個言官,那r 親眼目睹了成國公帶領家奴前往霍大人家,囂張的指使家奴封街堵路,一副要鬧事的樣子,被微臣們撞破,才退走的。」那幾個得了霍維華好處的御使言官紛紛站出來說,這可是他們的美事,這個時節趁機說出,一點沒有造作之感。
「封街堵路?這青天白r ,他成國公膽子可不小啊?」朱由校一听就知道這個時代那些勛貴們那仗勢欺人的嘴臉,朱由校很討厭這些因為有點錢有點勢就滿世界張揚的特權人物,無論前世今生,這樣的人都是存在的。前世還有黑社會x ng質的那些人,仗著人多勢眾,對小民百姓是百般欺凌。
而面對比他更強的人又是使出渾身解數的去巴結奉承,一副嘗糞添痔的惡心嘴臉。偏偏還是這樣的人吃得開,個個混的人五人六的。一想到這些更對成國公沒有好感,問︰「劉愛卿,你與朕說說,這西山的礦藏到底是誰的?」
「回皇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那西山都是皇上的。」一听這話,劉詔就感覺到今天這事自己的確不應該插手的,皇上這邊也不是饒人的貨s 。
「那他家的人為什麼說是他們的?為什麼不向朝廷交稅?難道礦真是他成國公家的不成?」朱由校帶著嘲諷的味道問著。
「回皇上,臣不知。」這話劉詔是沒法回答了,心說,這年頭誰有想著交稅給朝廷,如果不是魏忠賢這個鬮黨逼的緊,恐怕沒有哪個礦主或者商戶願意把錢拿出來往朝廷‘投資’。
听了皇上的話,大殿里立刻變的有所詭異起來,大家都不願意交稅,國家再困難是一回事,但交稅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這事得各自論道,不能攪和在一起,這是大家的共識,以前是東森那幫人在撐著,現在東林不在了,重擔那就只好落在了他們身上了。
「不知?劉府丞能以此為由拒絕受理,而愛卿是親眼所見,理應听到劉府丞和成國公就此事的爭辯,這愛卿又為何解?」朱由校立刻抓住了劉詔的推月兌之詞。
「回皇上,當時的爭辯是明代有無因不交稅而不受朝廷保護,所以臣不知成國公有無交稅。」這理由劉詔自己听了都不信,果然不出所料看著朱由校那滿臉的嘲諷。
「劉愛卿,可知你在和誰說話?如果對著你現在面對的人說假話,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朱由校慢聲細語,但略帶著點點的獰笑看著劉詔。
「臣知罪,臣听說成國公在西山采礦並未交過稅。」皇上這語氣可不對頭,別看他沒怎麼發過威,但到底是皇上,這個欺君之罪一出口,誰都救不了他。趕緊的跪下請罪。
「對嘛,任何話都在慎重,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
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求為可知,
天不言自高、地不言自厚、人不言自能、水不言自流
金磚何厚玉瓦何薄,自大一點就念臭。愛卿回去以後好好的研究一下,切莫誤人已。」看著劉詔被自已嚇的跪下請罪,朱由校相當有成就感。
隨口背了一段灌口,把整個大殿的人震的不行,這年頭不興相聲這東西啊,這堂堂堂的一口氣背了出來,還真讓人一時適應不了。
‘什麼意思?’
‘這是論語嗎?’
‘皇上吃錯藥了?’
‘金磚玉瓦所指何物?’
群臣都在紛紛猜測皇上說的是什麼意思,而跪在地上的劉詔卻感到這次的彈劾恐怕要無疾而終了,頭勾在地上,向後對著自己的聯盟使眼s 。
「皇上,雖然成國公沒有交稅,但這也不是順天府府丞拒絕受理轄內治安案件的理由,如此以錢定法的做為與我大明律法相違背,故微臣亦請彈劾。」一旁的大臣接到信號後果斷的站了出來,力挺劉詔。
「啟奏皇上,臣認為此言差矣,成國公仗地位無故不交稅銀,有事則要求朝廷出兵出人,視朝廷何物?是他家的私兵嗎?臣認為不交稅銀私自采掘皇上所有的礦產,一旦出事仍然要用朝廷的兵馬處理,此事明顯不公,而劉府丞所為合理合法。」
「啟奏皇上,稅乃國家朝廷維持運轉的依托,如果都象成國公那樣,平時不承擔義務,有事卻要享受權利,若人人效仿,那朝廷也沒有存在的意義了,因為收不上稅來,就不可能養著朝廷的官員和衙門的官吏,最終國將不國,哪里還談得上朝廷。」
同時兩個人站出來反駁,而且說的頭頭是道,可見提前做點功課還是很有作用的。
「啟奏皇上,如果一個連戶口都沒有的人,一輩子都沒向國家交過稅,一天他被殺了,那官府就不問原因了嗎?如此國家豈不大亂?」
「啟奏皇上,此言偷換概念,這里談論的是采掘皇上的礦權,卻不向朝廷交稅,與偷竊無異。但剛才的例子卻是一個名下並無地產、商業人,不交稅屬正常範圍,故不能一概而論。」
「啟奏皇上,此言亦屬強詞奪理,無稽之談。不交礦稅是大明藏富于民的政策使然,是朝廷不與民爭利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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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大殿內對此事是唇槍舌劍,互相爭論著。朱由校壓了壓手,說︰「眾位愛卿,天下之地照著法理上說,都是朕所有,這話對嗎?」
「對。」
「朕把這個分配的權利交給了工部,誰來動朕的地,要經過工部的批準,這話對嗎?」
「對。」
「朕有權就朕的礦藏許可或者不許可別人開采,這話對嗎?」
「對。」
「那朕現在決定,如若不經工部的三山總督批準,任何人都不得動朕的礦藏,如有違抗,朕將視為謀反。這話有人有意見嗎?」
「啊?」大殿里的大臣們驚恐萬狀,皇上這是要做什麼?這個罪名可是太大了。而家里有礦產的人更是大吃一驚,這是皇上要舉起屠刀啊!
「皇上不可啊!」
「不可?剛才朕也問過了,礦藏是不是朕的?你們的回答是什麼?」
「皇上,雖然貴有四方土地,但也要給臣子百姓留下一些啊,那才是仁君所為。」黃立極立刻站出來反駁道。
「留下來給臣子百姓?那留給誰?類似成國公這樣的勛貴,挖礦多年,可曾給朕打過什麼招呼?朕的財產,就算是給了出去,也應該有個請求,朕有個許可吧。這樣才會讓人知道感恩,但現在呢?霍愛卿辦理了相關的手續去西山采礦,反而受到成國公的趨趕,還帶著上千人前去鬧事,朕的礦藏就留出這樣的結果嗎?」朱由校雖然不想一次x ng就能收礦稅,但先把礦權確定下來,也是不錯的,最起碼得讓他們登記。
「回皇上,成國公這只是個例,並非全部的采礦者都不知道感恩。」張端圖也站出來說。
「朕不知道還有多少這樣的個例,但象成國公這樣不問自取明顯是不對的,更加仗勢阻撓他人合法采礦,那更是不該。朕可以大方一些,現階段不去收稅,但朕需要讓他們知道礦藏是朕所有的,而不是憑著掌頭大、勢力足c o控礦藏。所以朕要求一個月之內,所有的采礦人,必須去工部的三山總督那里登記造冊,過期不候。而且因為朕要向受災的地區提供壓水井,所需鐵礦也將很多,所以從此以後,朕有權隨時派人去朕所有的礦區采礦,任何人不得阻撓,否則視為叛逆。這次劉府丞做的很符合朕的意思,不經朝廷許可非法私自采礦者,不受朕的兵馬、衙役的保護。」朱由校終于把想說的話說了出來,現在的大明太無序發展了。挖個礦搞的和前世黑社會霸鐵礦,整的那套一樣,這可不是一個文明和諧的大明。而因為壓水井的量也實在太大,如果僅僅在b ij ng一地采礦,光是運輸費用朱由校就承擔不了,而且效率太差了。
這一席話說完,大臣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皇上這是要做什麼?雖然現階段不用收稅,但登記造冊的時間卻僅僅只限一個月,如若不登記的話,上邊可說了當作偷皇上財產的叛逆處理。這事那就可大可小了,認真起來那可是抄家滅族的事情,但如果登記造冊了,將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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