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r ,朱由校期待已久的玻璃作坊終于可以量產了,這可是個好消息,代表著又一財源被開發了出來。好在現在手里有不少商鋪、店面,選擇了一家,並通知生產水泥和地板磚的張經全,派人去給店面鋪上地板磚,連同金店、沙發專賣店、烤鴨、糕點、同仁藥店等也一起給鋪上,這也能算是b ij ng城的一景了。現在地板磚的產量還是足夠的,因為沒有人見過、用過,所以造出來的,只能是積壓著。
時運生看到皇上的笑臉,這才把懸著的心給放了下來,不容易啊,皇上的要求如果完不成的話,估計一準被邊緣或者刷掉了。這幾r 的確是辛苦了,和一幫工匠,這幾天都是模爬滾打在作坊的工作間里,不曾離開。只不過是適應機械而已,就是一個熟中生巧的過程。好在終于掌握了些許技術,雖然不太成熟,但制個簡單的平面玻璃和弄個杯子還是足夠的。
估計專賣店里鋪上地板也得需要一些時間,畢竟水泥的質量著實差了些,這段時間正好多積累一些琉璃,估計和衛生紙相似,鏡子或者玻璃制品一樣會受到有錢人的追捧,多準備些沒錯。想想玻璃的暴利,朱由校就興奮不已,給玻璃取了個耀明玻璃,取照耀大明江山的意思。
六月三r ,上朝,首先談論的就是京城這股災難說,朱由校也沒什麼把握,還是簡單的說︰「如若沒有災難發生,則國泰民安,這是好事情。如若真的發生了地震,也做了一些安排,相信能把損失降低到最少。今r 已經六月初三,該來的會來的,不該來的也就不會來了。」
皇上這一番是似而非的話,讓滿朝的文武模不著頭腦,以前不是太在意這些,現在已經到了月初,皇上這要如何收場呢?經過了近一個月的上天示j ng論和人為加強論的爭吵,大臣們的熱情也基本上過去了。看來皇上是不會放手外圍魏忠賢的,沒見到這義賣、賑災搞的是風生水起的,現在又讓薛鳳翔搞了一個樹碑的儀式。把災民、百姓的心思都抓到了手里。
所以有一些大臣就是抱著看笑話的心態來提這個問題,或者推波助瀾傳播這類問題的。他們的心態就是︰皇上不是為了護著老魏談什麼示j ng的災區里沒有京城來反駁上天示j ng說,還把時間地點都具體化了,那就看看當老百姓知道這是皇上在造謠後,皇上如何面對吧!
而皇上這樣的話更加印證了自己的胡言亂語,眾大臣彼此用眼神找相互熟悉之人交流著。
另一個朱由校不得不感興趣的是,青州免稅的政策。青州並不屬于重災區,為何免稅,此事由戶部的給事中提了出來,理由相當的強大,那就是戶部緊張,災區免稅情有可原,但不能隨便的免了普通州府。
既然有人提了,那就交給下邊議議吧。有人倒是力挺皇上,免除農稅,那是皇上的恩典,是皇上的權力,是聖眷。他人不可提出異議。就比如皇上給某人賜酒賜物一樣,別人看著眼饞了,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朱由校一听,嗯,這偷天換r 偷換概念的言論來的好快啊!就這樣說也行?
果然不出所料,很快就有人提出了,這是顧左而言他,說的根本不是一回事。然後就談及了戶部的倉庫可以跑老鼠的事實,說了這個免稅的口子不能開,不患貧患不均,如此讓其他州府的百姓如何作想。
就這樣一件小事,大家各抒己見,討論的倒也熱鬧。最後看議的差不多了,朱由校一壓手說︰「各愛卿的話,朕亦感到有理,青州的免稅,是朕給他們的福利,戶部的難處,朕亦知道,如此朕把青州的農稅依去年的數額,給補上即可。至于愛卿們談及的其他州府,愛卿們也無須著急,朕亦會慢慢的去給免了,由朕把農稅補給戶部。只是時間可能要到秋收或者到明年才能開始大面積的實施。」朱由校一看如此爭吵也不是辦法,手心手背都是肉,戶部里錢財緊張,朱由校也是知道的,所以干脆利落的拿錢出來堵住悠悠眾口。
滿朝的文武听呆了,皇上也太大方了,這才剛剛許諾給百姓們弄壓水井,現在又承諾要慢慢的免農稅,這也太偉大了吧!但如此一來,戶部的銀子等于直接從皇上身上收了,那還能有什麼可賺的。這錢可不是一個人兩個人看著呢!整個大明有多少人每年都要靠著收稅過程的小動作,來發家致富。這樣一來,哪里還有大下其手的機會?
「皇上,免農稅之後還有練響、遼響,卻要如何處理?」一位戶部的侍郎直接問道,誰都知道,農稅相對來說是小錢,而遼響、練響,那可是大數,雖然這幾年老魏把遼響的主要收稅方向做了調整,但每年的數額仍然是農稅的一倍。皇上可以無視農稅的四百多萬兩銀子,但如何面對遼響的八百多萬兩銀子。
此話一問完,立刻所有的官員都眼巴巴的看著皇上,這可是關系到皇上政策執行的決心、力度之時。
「以後朕不會再收遼響和練響了。」一語激起千層浪,整個朝堂之上立刻炸了窩。二千多萬兩的遼響不收了?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皇上,遼東軍情緊急,若無糧餉,如何讓遼東的戰士殺敵抗戰?」群臣的理由很多,但最主要的、最強大理由的就是這條了。
「糧餉?當兵拿餉,天經地義。朕不會少了遼兵一分糧餉。袁愛卿主管遼東,說說遼兵一共多少,共需多少糧餉?」朱由校點名讓袁崇煥出來說一下數字。
「回皇上,山海關內的遼兵共計十一萬人,而其他地方各有二三萬人等不一,整個遼東共計二十余萬人,每年共需要糧餉大概在三百萬左右。然工事、糧草等所需要錢糧相當大。」袁崇煥那個煩啊!皇上把自己扔在京師,又不傳旨讓自己回去,在這里也沒有任何事情可做。看著孫承宗忙的都找不到北,何可綱帶著的人都因軍功而提升,這心里堵啊!現在竟然听到了要免了遼餉,這一下,就找到了根了,皇上這是對遼東戰事不滿,嫌花錢太多了。
「與敵作戰,需要堂堂正正,哪里需要一年花近二千萬搞工事,朕雖沒讀過什麼兵書,但還真沒听說過有如此荒唐之事。想建奴一個只有二百多萬人口的部落,竟然耗費如此錢糧,還是年復一年,朕的遼兵還真給大明長臉!」
朱由校對遼兵真是不屑一顧,硬生生的把大明的經濟、財政給拖死,然後由吳三桂帶領著集體轉身投清。就這樣的兵,哪里是朱由校器重的。
「皇上,此工事、屯田戰略系孫閣老所準的。」袁崇煥弱弱的說了一句。偷偷的拿眼看了正在前排站著的孫承宗,這倒不是告他老師的狀,建工事、屯田,的確是孫承宗任兵部尚書之時準的,更有是孫承宗自己提議的,此時拿出來說給皇上听,無非是讓皇上看在孫承宗的面子上,接著收遼餉。
孫承宗此時卻心里不安,想想皇上平時所說所做的事,的確是和自己的防守理念相違背的。現在和袁可立正在訓練‘海軍陸戰隊’明顯是沿著海岸線,目的就是不斷的去攻擊建奴近岸目標。這樣的理念哪里是自己消極防守一致?就是不知道皇上此次給不給留點情面了。皇上雖然仁慈,但對遼兵的態度,根本不是他能左右的了的。
「時過境遷,四年前和如今的局勢當然也是天差地別,而且建工事是永久x ng的東西,不可能今年挖了一條壕溝,明年,再重新挖一條出來。哪里需要如此多的錢糧,無非是所有官員上下其手,瓜分了這些民脂民膏,養肥了自己而已。所以遼餉實在是沒有征收之必要,朕這里給出三個月的期限,給那些官員們一個退髒的機會,期限之內,自行上報退髒的,既往不咎。三個月後,若被朕查出來,無論是文官還是開將,凡對遼餉進行了貪污、漂沒。朕將嚴懲不貸!」
朱由校現在的腰桿子硬了,說話也不留情面起來,這時候已經有三千淨軍配上了神弩,還怕的誰來?再掩藏著情緒都對不起自己。遼東那邊如此不顧大明、百姓死活的征收遼餉肥已,自己也沒有必要和他們客氣什麼。更加主要的原因就是,遼東兵那就是一群白眼狼!隨時隨地的會反咬自己一口,這樣的兵,自己若還姑息養ji n,壓迫著全國的百姓,給他們賺銀子。朱由校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
「皇上,如此言論,就不怕傷了遼東兵丁的感情嗎?要知道他們為了抵御建奴的侵略,可是流盡了血汗的。還請皇上慎言。」底下的大臣們當然沒有被朱由校的言論給嚇著,直接隱晦的提出如果斷了遼餉,遼兵將有兵變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