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爾耕一回報,錢貸出去都給了十八家錢莊了,但一夜之間卻根本找不到十八家錢莊在京城的掌櫃的或者是東家。是能控制住一些伙計,都說沒走遠,今天會出現。
朱由校心里還真犯了嘀咕,這什麼招?難道就是過來鬧事的。同行是冤家,這話是不錯,連孔夫子都能因同行的仇恨而殺人,何況常人。從一開如朱由校就知道肯定會觸犯一些錢莊的利益。但沒想到,反彈會如此之大。本來接到大同來報,確定了蒙古南侵的消息,朱由校就已經夠頭疼的了。這樣一來心情可想而知了。
如果按他們今r 會出現這個聯合聲明,無疑他們仍然後去擠兌,這是擺明了一副魚死網破,勢把大明皇家銀行給拖下水了。這玩的是什麼招數?朱由校努力的平撫一下自己的情緒,一碼歸一碼,不能把什麼事都怪罪下來,特別是這種事情,萬不能急。
「田愛卿,辛苦一夜了,讓錦衣衛們把錢莊的伙計都放了吧,讓他們正常營業,錦衣衛們也都休息休息,靜觀其變吧,」這時候朱由校心里有了一個預感,十八家錢莊的惡意不大,肯定是想達到某個目的,否則不會拿著自己的錢,存了貸,貸了存的。說實話,即使是這次有損失,那也是這十八家的,因為動的大明銀行的錢並不多,在昨r 發現已經已經對大額擠兌的人進行了跟蹤,這筆錢是跑不了的。但到底目的何在卻讓自己模不著邊際。
「臣遵旨。」
到了辰時,京城里的生意都開始開張了,大明銀行也開張了,雖然王忠明、劉j ng宗十萬個不願意開門,但無奈的還是得開業。
就在一開門不久,昨天沒有承兌完的那些人,如幽靈一般的又出現了,排起了長長的隊伍,大概有三十多人。本來王忠明兩人還想著磨蹭呢。結果一個宦官過來說,悄無聲息的傳旨,讓他們急速的把銀兩給他們兌了。
王忠明等立刻嚇了一跳,這玩的是那一出啊?這二千多萬兩銀子的價值不說,就這重量,也是近一萬石,一百多萬斤,來回的從宮里往這邊得倒騰多少趟。這冤枉累就別提了,既然皇上有旨,那就兌吧。
先把一份總記一百多萬兩的銀子給一位顧客取了,那位顧客一言不發,臉s 鐵青,給死了爹娘的樣子差不了多少。看著來回的稱稱,點數,連看都不看。王忠明旁眼瞧著,牙恨的往碎了的咬。
取完了,那位客人——寧波錢莊的東家錢守一要求銀行送,他就二個人來的,帶不走。得!皇家銀行還真有這規矩,城內的超過萬兩以上的交易保取保送。那就送吧。
剛剛出了門,不遠,一位稍帶著氣宇軒昂氣質的大漢走了過來沖著那位客人客氣又帶著命令的口氣說︰「這位朋友你好,我家公子前面三友酒樓有請,還請朋友移步。」
「遵命。」客人的回答也真利索,就兩字,還用了敬語。
三友酒樓今天沒開門呢,就被人給包場了,一水的壯漢把酒樓的人全部扣在了後廂房,伺候的人一個不要,錢給的倒是不少,一百兩銀子,對于這個小酒樓來說,足夠幾天賺的了。
客人被帶著到了二樓的大廳,那大漢說︰「朋友,請進吧,我家公子等候多時了。」
「遵命,」還是那句。然後沒有無言的往里一走,看到一年青公子打扮的人臨窗而坐,急忙一語不發的撩衣屈膝,老實的行了跪拜大禮。
這一舉動倒是把那公子弄的好生奇怪,怎麼他知道我的身份?
原來,朱由校的好奇心起來了,早早的白龍魚服,出了宮,來看那些人今天到底會不會出現在銀行那邊。結果不出所料,他們果然來了。所以朱由校就想和他們談談,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啊。
結果剛把人請了來,沒想到人家進門就磕頭。
「朋友為何行此大禮啊?」
「罪民斗膽欺天,只求給一個痛快。」這回答的也是不著邊跡,但表明了清楚朱由校的身份。
「何罪之有?」
「罪民斗膽向上天展示一下不屈,如y 將罪民趕盡殺絕,罪民也有反抗的能力,如今只是適可而止,搏個說話的機會而已。只求上天給我十八家錢莊一條活路。」
上天,當然指的是皇上,這十八家錢莊果然不出所料的是有話y 說。
「那你對著上天說說吧。」
「罪民十八家錢莊,世代以錢莊經營為生,然錢莊經營與其他營生不同,七層以上的資金常年落在外經營獲利,如遇今r 大明皇家銀行之局,則免不了家破人亡之命。如今大明皇家銀行之經營模式,在存銀有息和低息借貸之下,實為將我等逼迫與死地,。罪民等又無通天之能,所面臨之危險又無法上達天听。故兵行險招,期以此展示,能引起上天的注意,給我等一個活命的機會。」
「活命的機會,汝可知你們定的如此高利、且收了他人之錢財獲利,不付息不說,還加收費用,長此以往誰還願意將錢財存與你處?汝等不知自愛,如此借他們存、貸之機謀取暴利,與敲骨吸髓何異?如今因大明皇家銀行的存在,多少人都願意接受如此公平的存、貸方式。唯汝等只知追求暴利,竟然不思悔過,不自量力y 與天斗!」
「罪民等不敢有與天斗的想法,但談不到不自量力,若罪民等真y 斗的話,只須把存貸再輪上幾輪,如今握在手里的存單早已過億。圍在大明皇家銀行前的人,也能逾千數以上。不管罪民等,最後是否被天重罰,天亦會失去錢莊之根本——信譽。而高利、存款取費等問題則是早已有之,非罪民等獨創,銀行如此改變,勢將罪民等打入萬劫不復之境地。」
朱由校听了也是一驚,起先光覺得他們的能量不大,自己完全可以泰然自若,用銀子就能壓死他們。但現在听了這話,依他們的能量,若真想玩下去,只須不住的存貸,那手里的存單過億還真不是難事。手段再稍稍的玩點,慢慢的把錢提出來,甚至做的再絕一點,搞些貸款人和保證人消失等手段,還真能把銀行給玩垮了。這只是人家給自己展示一下而已,沒有下死手。
想到了這里,朱由校有點坐不住了,對這些錢莊的觀感也不是太差了。把他們提升到了正常商人的高度說︰「汝等,時間選擇的不對,如今正是朕保衛國家和蒙古開戰之際,卻要分心用此,下面的事情汝速去收尾,然後到宮里來找朕,朕會想一個萬全的方法給汝等。」
錢守一聞听此言,皇上這是不裝了,還給了自己一個答復,這場豪賭,算是起到了作用。趕緊回答︰「罪民深感皇上盛恩,這就處理。」
他的處理很簡單,還貸、存款,這些去了銀行交給掌櫃的等處理就可以了,完事,把十八位十八錢莊的代表聚集起來,齊往皇宮面聖。
乾清宮里,朱由校看著跪在地上滿滿的錢莊老板說︰「汝等的心思,朕已經了解,但朕定的大明皇家銀行的規矩不會改變,汝等只須跟上腳步,也就是少賺一些而已。朕可以用其他的方法來彌補汝等的損失。」
十八家錢莊一听不會改變,心里一陣發涼,費了這麼多天的勁,搭了這麼多的利息,再一點效果沒有,可真是冤到家了。但一听還有補償,頭雖然不敢抬,但兩耳去直直的向前夠著往下听。
「朕願以整個河套地區的地皮經營股份,來換取各位錢莊的股份。」
朱由校這話一說完,十八家錢莊的心一下子就涼透了,皇上這絕對是在玩空手套白狼,河套地區可是蒙古人佔據的,這是人人皆知的。拿別人的東西換自己的股份,這不擺明了是強取豪奪嗎?
好在朱由校接著說︰「現在雖然河套地區不在朕之手上,但朕很負責任的說,慢則半年,快則三個月,朕就能把河套地區的蒙古人滅掉、趕跑,以收復大明的國土,揚我大國風采。若仍不信,朕還可用河南福王之二萬傾田地作保。到時若拿不下來,朕之承諾以此田實施。君無戲言。」
「皇上所言,小人們怎敢不信,只是不太明白皇上聖意具體方案,還請皇上教導。」錢守一大著膽子說。
「朕之意為,錢莊如今照大明銀行所定的利率等模式經營,朕需要在每家錢莊佔三成的股份,但不參與經營管理,而大明銀行除在京城此一家外,也暫時不往外發展存、貸業務,以後僅以鑄造錢幣為主,主管**錢莊業務為輔。」
‘三成股份’、‘鑄幣’,錢守一得還真讓朱由校唬住了,呆呆的听著。
「而朕給十八家錢莊的補償就是河套地區的一些農場交由汝等經營,每個面積暫定萬傾,而具體面積則視能招募到的農夫、百姓人數,或增加或減少。基本原則為一戶人家給五十畝,十戶為二傾,多招多得。」這是當時朱由校說服徐光啟和孫承宗時提出的理由之一,就是由追逐土地利益的商家,去招募百姓,而百姓但凡能活下去,肯定抱著故土難易的思想而不願離去,換句話說,肯去的,基本上可以肯定是災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