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總兵,我祖某人世代均是忠臣良將,今天你若不把話說清楚了,祖某人決不甘休!」本來封鎖四門的意圖就是如此明顯,祖大樂哪里能不知道用意。這次來就是為了攪局的,所以撕開了臉皮。跟在後面的一些將領立刻也站了起來。
「好好好,本監軍算是領教了,這算什麼?兵變還是嘩變?」張高全本來坐在上位上,來到山海關之後,他就是听和做的命,所以這幾天相當的低調,除了在東門和自己的部隊以及錦衣衛在一起組織訓練,就是回家教劉應坤,那個樂趣就別提了。
一些遼將們當然也過來公關一下,但張高全現在可是相當的節制,一概的客客氣氣,送的東西當然的留下,登記造冊,存入庫房,以備以後皇上的詢問之類的,這里面的雜役一個個的可不是什麼好鳥,大家兩個月前都是一樣的身份,現在自己時來運轉了,保不起這里邊有多少人盯著自己的位置。皇上的規則淨軍們當然清清楚楚,有這麼多眼楮在周圍盯著,還是別犯了那個傻,皇上那句有大用,還一直在耳邊響著呢。而之所以收下而不是拒收,那是因為一點小心眼,這些人的錢不收白不收,收了還能給皇上創點收,搞不好還能再被賞回來一點。
但今天他卻看到了祖大樂霸道的一面,宦官的霸道在這里卻受到了挑戰,所以他坐著一邊喝茶一邊y n測測的說。一是仗著自己是山海關監軍的身份,自己的背後有皇上。二是仗著自己的淨軍的戰斗力,自從和孫承宗打了大同官道一戰、岱海一戰。張高全的自信心當然的也就爆篷了。
張高全這話說的當然是重了些,就應該同僚之間的說話沖了一些,就這樣的定x ng,的確有點大了。但這個非常時期,誰又好說不是兵變的前兆呢?總兵府的大廳里,人員已經齊了,大家一听這話,監軍y n毒、強橫的一面讓大家看了個明白。
「張監軍。誤會了,我祖家滿門忠烈,還從未被人懷疑過,所以今天想討個公道而已,張監軍切勿誤會。」現在是進是退祖大樂也沒有一個明確的概念,本來大家都是商量好的,趟水過河試著來。一步一步的逼宮,但這只是逼宮,不是造反,所以對這個皇上身邊的紅人,還是不敢往死了的得罪。
「嗯,咱家也听的明白。趙總兵也並沒有辱及你祖家,只是戰時不許人往外傳遞消息而已,祖將軍卻是太敏感了。」既然祖大樂態度變軟了,張高全也相應的收了收,保住山海關為主。也向眾人宣示了自己的存在。更力挺了趙率教,目的既然達到。和一個武將鬧騰什麼。
「監軍教訓的是。」祖大樂沒有再追究下去,但腦子里卻轉個不停。塘報中這些淨軍滅幾萬京營、大破蒙古十萬人馬,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如果戰斗力真的如此的話,那自己的最後一步,勝算真是不大啊。但打心眼里,祖大樂就從來沒的瞧起過這些宦官雜役或者是錦衣衛。在他想來,一旦形式失控,最終到了獻關大金的時候,憑著他手中的關寧鐵騎,對付這些雜役和錦衣衛,一鼓可下。現在他們封鎖了四門其實也就是造成一些麻煩而已。本來想著阻止趙率教這一行為,但最後想想,還是算了吧,畢竟以後路在何方,他還是沒法判斷。
「既然是誤會,本總兵也不再多說什麼了,下面宣布一下聖上的聖旨。」趙率教也不想因為一句話的事情把事情鬧大,這點城府他還是有的。
待所有人都準備好了接旨後,趙率教才把抽調非遼籍將士去大同面聖,去陝西平亂之事宣布了。
非遼祖籍的將官一听,當然是相當的高興,雖然這邊的油水比起內地來,是足了些,在山海關這樣的雄關里,小r 子過的也逍遙,但現在這種情景,最終得逼著自己選邊站,但這個選邊,他們是真的看不透,也不能選。所以這張聖旨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天籟之音。
急忙的接旨謝恩。
而這一條針對一些視遼東為半個娘家,又有姻親關系的人,如吳襄來說,也是喜憂參半,雖然祖籍不是遼東,但經過這麼多年的打拼,在這里也是娶妻生子有家有室有產業。如此放棄了,也真是可惜。但在這遼東這個火藥桶里,真的不是一個安全的去處。但皇上聖旨已下,也只能是捏著鼻子,跪下接旨謝恩了。
遼東將士立刻感到了威脅,這不是什麼y n謀,這是皇上的陽謀。擺明了就是把遼東體系的人分出去。但很無奈,只能接受著,除非現在就真的搞嘩變,否則的話就只能是任由趙總兵抽調非遼東將士。
「趙總兵,如此把人分出去,那我們手里的兵不滿員,怎麼辦?」等著都接完旨了,一遼東籍的人提出了看法。
「現在西北形式緊急,皇上把他們調去,平叛之後,估計還會回來的。若短期不能回來,大家補充兵員也不是什麼困難,現在寧完以東都相繼失守了,死傷的大將也是不少,估計收編補充起來不難,當然這都將是皇上或者是兵部的統一安排,諸位還需要耐心等待。」
「趙總兵,那他們的兵餉怎麼辦?」另一遼東將士在接到了祖大樂的示意後,站出來說。
「當到什麼時候的兵,發到什麼時候的餉,諸位手下的將士,只管發放截止今r 的糧餉就是,」趙率教讓問的有點頭大,想著趕快把這些人趕出去辦事。
「可是他們現在還有許多欠餉?」但越想走還越走不了,這不祖大樂提了出來一個新鮮的……
「欠餉?」一听這話,趙率教一愣,遼餉如此之多,按著皇上的說法基本分到每個士兵手上,都差不多七品、六品官員的待遇了,怎麼還可能有欠餉呢?「欠餉又是怎麼回事?」
「回趙總兵,這欠餉也不是這一年兩年的事了,這從上到下,對這軍餉就沒有不伸手的,看著是十足的軍餉,其實發到軍士手中也就是六成左右,所以長期以來,軍士們的糧餉都是不足的。」祖大樂依依不饒的說。
「祖將軍,本總兵這里倒還沒發現這種現象,而且這也不屬于本總兵的職權範圍。所以這樣的話你還是對袁督師請示吧,」趙率教這個說法也不是單純的推諉,大明的制度例來是‘將不專兵,兵不私將’,沒有大將給軍士們發餉的道理。但到了李成梁那一代,家丁制度開始了。說白了就是拿到軍餉之後,給家丁的多,給普通士兵的少。而趙率教本身也就是五十名親兵,其他的兵卻是別人手下的,所以欠餉的問題不是太大。
「若那些兵士們鬧將起來,如何?」
「想鬧找能鬧的著的人鬧去,本總兵一共來了三四個月,也不了解這情況,想鬧的去找袁督師,否則的話,一切按軍法處置。」趙率教也強硬的說,這是招誰惹誰了?一切都沖著自己來?擺明了自己的態度,絕不手軟。
「鬧餉?嘿嘿,這倒是個新鮮事,咱家在宮里就對付過五萬人的宮變,這是山海關里,倒是有可能再遇到一遍了。趙總兵只管放心,有淨軍千人在,誰敢鬧餉觸犯軍法,咱家第一個饒不過他!如果有人挑唆,那更要軍法處置了。」鬧餉、嘩變、嘯營等例來是軍中相當的大忌,孫承宗給他們‘上課’時沒少講這類問題,所以張高全還是比較重視的。听祖大樂的意思,竟然有挑唆士兵鬧餉的意思,站起來直接的說︰「祖將軍,咱家希望這個挑唆之人不會是你,否則面皮上須不好看的。」
「監軍說的是,若末將想鬧的話,也不會在此提醒趙總兵了。」
「好了,皇上那邊還等著見這些人,還是快快的召集起來吧。」張高全大大咧咧的說,這是宦官的‘驕傲’,只要皇上在,他們就自視高人一等。
其實對于祖大樂為首的這幫遼將而言,把非遼籍將士弄出去也是好事,有他們在就對許多事情多了一項變數,有可能會有一些將士誓死不降金,和自己做對。撤走了他們山海關內的兵力分布就明朗起來,自己手下的遼軍也相對好控制。他們的對手,就是單純的錦衣衛和淨軍了。
所以在這個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情況下,非遼籍的將士們集合的挺快。一共五千多人就聚集在了校場,帶領他們的是吳襄,他的地位有點尷尬,他娶了祖大壽的妹妹。在這個敏感的時候,卻要離開,也算是皇上幫他做出了選擇吧。
「諸位,此次出行,先至大同城外的岱海面聖,路程大概千里之遙,吳將軍,這里有一萬兩軍費,是本總軍擅自作主送于汝等的,希望來r 能收到汝等蕩平亂民的好消息,不要丟了山海關的面子。」趙率教語重心長的對出征的戰士們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