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口,
因為錦衣衛從左方的包圍,這一下或多或少的打破了蒙古軍的進攻計劃,在首領的命令之下,迅速的朝著錦衣衛方運動。他們的目的很明確,和對付正面的明軍一樣,因為戰場之上那小車的擋板很多,正面的明軍也是被擋住了視線。但他們卻忘記了,視野廣闊的除了那高高在上的阻擊弩之外,還有站在戰車頂部的持弩軍。
這些人都憋悶死了,看著一個個的蒙古目標全部都是帶著掩護擋板,根本就是明知道後面有人,卻偏偏無計可施,這心里急的如同百爪撓心一般,偏偏無計可施無要奈何。除了快速反應隊協助一下,才有可能射擊那麼幾下外,就只能干干的站在上面,頂著驕陽似火,象個傻子一樣的罰站,這滋味可不好受,讓人感到寂寞難耐。
當有一部分小車軍轉身之時,他們可是來機會了,這樣千呼萬喚始出來的機會,哪里需要有人發命令,直接的就是開足了馬力,以最大的速度射擊著,如果晚了,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高高在上的他們,射擊側身推車,或者是跟在車後面的蒙古軍,如此視野根本就沒有技術難度之說。很快左翼的左轉的人就被清理一空。而沒有了被攻的壓力,左翼的錦衣衛也順勢而為,推進而行。
這一下,正面進攻的蒙古軍無論是小車軍還是徒步射手,均被推進的錦衣衛紛紛射殺。蒙古首領當然知道事不可為。如此下去損失太大了,急忙的鳴金收兵。听著聲音的閆應元,急急的去找,但很可惜,他又失望了。
而太陽坡這邊,胡蘿卜順利的走上了懸崖,按著皇上的吩咐,上了崖後,立刻警惕的開始搜索,這邊應該是沒有敵人。否則的話早已從上邊往下扔石頭了。或者砍斷繩子。但這樣的事情還是謹慎點好,要知道他這一趟可是寄托著皇上此戰的關鍵,勝負就在此一舉,按皇上的話。戰爭的勝負以及幾萬人的生死就在這里了。佔據了這里。就是整個戰場的至高點。可以用阻擊弩輕松的對大陽坡那邊的敵人任意射殺,這局棋就會轉變,不再是被包圍者而變成了包圍者。
所以。胡蘿卜一點都不敢大意。搜索完畢後,胡蘿卜給下邊一個安全的信號。然後,把自己後背上的細繩索從懸崖上順了下去,下邊的人把百丈長的粗繩系在上邊,胡蘿卜開始往上不停的拉,按著皇上的吩咐,這一根根的百丈繩索都要拉上來,好在繩子可以系繩子,只費一次勁。
而另外幾個人有了胡蘿卜的帶頭作用,也很快順著繩索走了上去,懸崖上的力量更多了,拉繩子的接著拉,而解繩子的也抓緊時間把繩子解掉,找崖邊大樹,並在合適的樹干位置上,把樹皮剝落,那是因為朱由校吩咐,樹皮太粗糙了,摩擦阻力大,不如木頭光滑,這樣一是好往上運東西,二是保護繩子。
四個人各司其職的忙碌的干著,而下邊的朱由校則指揮著把五台阻擊阻從戰車上卸了下來。
頂上的四人把繩拉完之後,把這些繩子分別繞樹干一圈,又把繩的兩端遞到了崖下。接過繩子後,下邊的人,把這些繩子的一端紛紛的和鐵勾連在一其,分別掛在了四駕戰車的後端。而另一邊,則弄了綁好了人,然後趕著馬車緩緩向前,那十幾個被繩子一端綁住腰的兵士,也是緩緩上升,直到懸崖邊上,那些兵士手腳並用,上去了懸崖。
等繩子放下來時,阻擊弩也拆下來了,當然是更加小心的綁好了,十幾條繩子在四輛戰車十六匹馬的同時用力之下,拉著阻擊弩緩緩的上升,如此馬力之下,阻擊弩再重也重不了哪里去了。而朱由校為了避免阻擊弩被磕磕踫踫,也讓人另外在地上和懸崖上,用四根繩子綁住了阻擊弩,控制一下,不讓阻擊弩踫崖壁。就這樣阻擊弩緩緩的上升著。
「我明白明皇的意圖了!」看到了往懸崖上拉人,俄布木還有些抱著僥幸心理,認為這是逃走的打算,不會是攻擊太陽坡。但直到把那大大的、令人聞風喪膽的阻擊弩拉到半空之中,俄布木算是確定了明軍的意圖。他們哪里是什麼逃生,很明顯就是要對付太陽坡的人,如此居高臨下,有著阻擊弩的支持,想破太陽坡的一個點,那是相當輕松的事情,而只要佔據了一個點,那太陽坡的險地,就再也不是險地了。這就是明皇鋪上鐵絲網的意圖!徹底的堵住自己進攻,可憐自己還以為人家自作聰明,如此的配合人家,在自己的陣前壘了一道亂石堆!
「大帥,明皇不會是想攻打太陽坡吧!?」這時個跟著俄布木的聯軍將領也紛紛的問,只要不是瞎子,當然看到,那令大家聞風喪膽,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的巨弩正在緩緩的升起,一旦上了懸崖,憑著他的射程和威力,太陽坡這個險地還是險地嗎?
「正是要攻打太陽坡,否則他拉巨弩到懸崖峭壁上何用?」俄布木咬牙切齒的說,聲音里充滿了不甘和苦澀。
「大帥,那怎麼辦?」是啊,家有長子、國有大臣,這時候這樣的問題當然得問主心骨了。
是啊,先前以為明軍若想逃出升天,那就只能從自己的陣線上通過,變成了自己守陣,明軍攻擊。但現在一看,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了,人家鋪上了鐵絲網,那就是要布上陣,然後專心致志的攻打太陽坡,一旦打破了太陽坡,那就是直殺上歸化城了。這哪里是什麼被堵啊,分明就是過關斬將。而自己這邊卻被明皇隔絕在外邊,其陣地無疑又變成了天塹。一旦明皇拿下了太陽坡,肯定守住那一線,自己想要救援歸化城,就必須面對太陽坡這樣天險,憑著明皇的裝備,那天險可比在自己手里險要的多了,那是肯定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可嘆自己還嘲笑明皇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聰明反被聰明誤。看來愚蠢的是自己啊!俄布木是越想越覺著憋屈,特別是看看自己傾力打造的石頭堆,听著眾將的詢問,更是急火攻心,越想越急、越惱,最後氣急敗壞之下,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大帥!你沒事吧」,親兵一看吐血了,也是大驚,立刻上前攙扶,又是捶背又是給水的伺候著,就差人工呼吸了。
「沒事,通知各軍,搬開石頭,不惜一切代價,哪怕是戰至一兵一卒,也要給我攻下明皇的車陣!」俄布木接過羊皮袋來,喝了兩口水,慢慢的順了順氣,緩了過來後說。他是真沒辦法了,一旦破了歸化城,聯軍的任務就算是失敗了,首先就會解散,而自己手下的六七萬人,連個衣食的著落都沒有。草原之上,是強者為尊的,自己成了喪家之犬,哪里還會有人幫趁?如此就是一條死路,如何能讓他不怕、不急呢?
「搬開石頭?」這是多奇怪的命令啊,「大帥,是搬開我們自己壘的還是明皇布置的?」
听了這句話,俄布木差點沒吐出第二口鮮血來,這是多大的羞辱啊!親兵們對這個聯軍將領也是怒目而視,不帶這麼往人傷口上撒鹽的。
「都搬,傳令督戰隊,有膽敢慢速、停止、轉身者,直接射殺!」俄布木听著這刺耳的問話,努力的壓抑著自己的情緒,說實話,現在哪里有時間發火呢?都火燒眉毛了,如此形勢逼人也沒有那個心情管什麼羞辱不羞辱了。
「等一會進攻打響了,給太陽坡發信,留一半的人守太陽坡,其他人配合大軍的進攻,在後面佯攻,有機會的情況下,變成真攻,來個內外夾擊!」
在蒙古軍搬石頭之際,五部阻止弩已經搬到了懸崖之上,他們很快就調整好阻擊弩安裝的位置。按照皇上的吩咐,這五支阻擊弩是專門對付太陽坡的兵士的,當然若蒙古兵來沖陣,那就優先應對。第一台調好了之後,沒有任何的等待,對著‘腳下’的太陽坡蒙古伏兵就射。
太陽坡是個安全地帶,這里的蒙古兵普遍的這樣認為。但這一箭,卻打破了這個相當然,正確詮釋了戰場之上沒有哪里是安全的,正如朱由校的前世那位在朝鮮戰場上,遠離前線,躲在防空洞里仍然會被米軍炸死的太子爺一樣,躲的是夠遠了,但到底還是被炸死了。說實話,沒有這一炸,金胖子家的情況還真有可能在中國再現。
太陽坡的蒙古兵們被這一箭殺懵了,完全想不到這弩箭到底是從何而來。不過沒有讓他們找尋多長時間,第二弩到了,成功的又扎死了一個。這時太陽坡的人終于知道了死亡來臨的方向。
至高之點,五台阻擊弩,如同君臨大地的君王一般,俯視著他們,在他那強大、精確的打擊之下,沒有人能夠挑戰它的權威,有的只是祈求阻擊弩不要找到自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