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的百姓們听著冬雷陣陣,正在干活的他們不由的開始他們的議論。
「俗話說,臘月里打雷,遍地是賊。」北城日忠坊里,一個普通的家庭里,一位站在屋脊之上,拿著掃把不斷的掃著屋頂上的積雪的名叫宋志強的年輕小伙子說。
「胡說,那是正月雷遍地賊!」下邊一位花甲老人立刻駁斥著,「你小子夠幸運了,遇到這個好時候,當年皇上是多麼的仁慈。現在不納捐不納稅的,宦官不強搶東西,錦衣衛也不欺負人,不要那月例錢,守著個小店鋪,不愁吃喝,還不知足?想想你爹我年青的時候,那有多難,見誰不得跟個孫子似的,一會打倭寇要錢,一會又是打建奴得拿錢。做人得適中啊!」
人老了飯量是少了,但話卻多了,老人宋春亭一輩子辛辛苦苦的守個小店鋪,將這一家幾口人都把嘴給糊上,活的相當的艱難。現在好了,京城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這世道一天比一天好了,以前害怕兒子的脾氣沖,不敢把店鋪交給他,怕得罪了人,不僅店鋪干不下去,連人都不能保全了,這事在以前可真不少,隔壁老劉家就是因為宮里的宦官看上了,他店里的東西,結果劉老板也不知犯了什麼擰,硬是舍命不舍財,與宦官爭持想來,把東西奪來奪去,結果一不留手,那宦官摔了一跟頭,把頭摔破了,結果被宦官叫來了一伙人。把整個店砸了個希八爛,還將劉老板的腿給打瘸了,就這最後還賠了那宦官十兩銀子,家就此敗了。所以老武頭可是真不放心那個楞頭青兒子。但現在不會了,這天變的那叫一個快,以前凶神惡煞一般的宦官、錦衣衛現在都溫馴的象個貓似的,不僅不搶、不欺,而且還時不時的給京城百姓辦點好事,遠的不說這京城現在是干淨多了,就是錦衣衛衛生署的功勞。這大雪天。掃馬路的還是靠他們。
「瞧瞧你個老不死的,孩子也就說了句閑話,看你這一車子話,強強別理你爹。小心點。別滑下來了。」一旁看著兒子干活的老婦人不願意了。
「就你知道慣孩子。如果這話放在外面亂說,別人會怎麼看俺老宋家?」
「怎麼看?」
「忘恩負義!」
「為什麼?」
「什麼臘月雷遍地賊還是十二月雷,不免用豬槌(古時候的人認為。如果十二月出現打雷,那麼隔年就會有豬瘟,豬隻會大量死亡,也就不必使用豬槌來宰豬了。)等等話語,都是說處的世道不好,但現在呢?皇上這一項項的政策,讓老百姓不再受欺負,不收老百姓的稅,還到處的修路,讓百姓們方便,一有個三災八難的,皇上總是掏腰包撒銀子,這等等的一切都是誰帶來的,是聖天子帶來的,再說那世道不好的話,虧心不?在是大家都這樣說,聖天子听到了傷心不?他老人家可是拿著真心為百姓啊,不念個好也就罷了,怎麼在這個時節還落個不是呢?」宋春亭語重心長的說。
「哦,要是說聖天子的怪話,那可真不合適了,早先官爺們來通知的時候可是反復的問家里的糧柴夠不夠,有沒有困難,咱家里還成,倒是隔壁老胡家缺兒少女的一個老絕戶開口說了困難,人家立刻搬來了兩袋子米,這都是皇上吩咐的,強強啊,到外面可別犯渾啊!」老婆子一輩子吃齋念佛,算是個菩薩心腸,一听這話倒是深明大義起來。
「放心吧娘,兒子也就是隨口一說而已,出去肯定不亂說。」雪打掃的是慢了一點,沒辦法,屋脊上的雪結了薄薄的一層冰,太滑了,只能掃一會就搬一回梯子。宋志強下來後沖著母親說著。
整個京城,雖然對于冬天打雷充滿了想法,但百姓們大都‘統一思想’不造謠、傳謠,還真的是把國人的這個愛說二句的習慣給改了一改。
孫元化陪著皇上一起用了遲到的午膳,這是朱由校自己耐著性子在等的,還特意的給孫元化烤了五個羊腰子,但孫元化一看,那臉都拉到地上了,口味還是太輕了。朱由校不能指望著所有人都能象他一樣都一個喜好,只好作罷。盧象晉卻大包大攬的拿了過去,平生第一次吃,還真吃出‘感情’來了。
在去城外火器研制基地的時候,路已經清掃的差不多了,充分體現了一句話,人多力量大。路邊上各種各樣的雪人千奇百怪比比皆是,充分發揮了大明藝術家的本色,看的朱由校是瞠目結舌。不為別的,因為他看到了一副圖的具雕,這個時候唐伯虎已經不在了,但他的圖卻廣為留傳,這位靠著這個絕世手藝的大家,可謂是才藝又馨,深受廣大百姓的愛戴、緬懷。這不這副《風流絕暢圖》就有三幅畫被大雪雕出來了,引得百姓們圍觀點評。
馬車因為道路的通暢而中速出了城外,城里雖然已經打掃干淨,但城外卻才開始不久,所以相對慢了一些,這讓朱由校的馬車有點慢,朱由校索性棄車,與盧象升等一樣騎上馬,頂著風雪,雪真大,剛剛上馬,朱由校就感到自己眉毛胡子一把抓了,雪花打在眼上還有一點點的小痛。這樣的氣候權當是鍛煉了,十天之後,基本上就到遼東了,那邊的情況估計比這里還要糟,最起碼這里的馬踏上去的,是路面上的積雪,而不是泥濘。
忍受著風雪,一行人就這樣一會的功夫就趕赴到了基地。
基地是朱由校第一次來,是在一處皇莊之內,一座土山在此不遠處。六進的一個大院子,從外面看相當的普通,不過全部用水泥牆面,這個時代還算是個新鮮事物。沒有什麼裝飾品,就是一個大字了得,但層層嚴密的把關,已經把人拒之門外。
到了大院後面,就是一個靶場啊,對面就是那座不知名的土山。看到大炮的時候,朱由校第一眼就看出來,這五蹲大炮並沒有車架,只是用水泥砌成炮台,每二十米一台,上面蓋上防水的油布,排列成一列。那黝黑的炮口、粗暴的炮身,讓人就感到戰粟,兩世為人,如此近距離的觀察大炮,還是首次,以前見過的最近距離也就是在博物館里了,其余的一概都是影像產物,並沒有感到什麼。現在這些炮卻是自己所有的,為自己研制出來的,自己可以隨意的支配,說句不該說的,哪怕是把炮口指向了百姓,也一樣會被執行,更何況是指向百姓的敵人。
車架並不難,穿越過來的人,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只要給大炮安個地盤車也就可以了,跑多快不敢想,但不動的大炮就只能在船上或者守城,船上的不必要說,那是隨著船移動的,但若死死的固定在了城牆之上或者沿海的炮台,那這威力肯定是會減少九成九九的,因為你的打擊面永遠只有那麼小。
「孫愛卿,現在下著雪,大炮會進水或者受潮,如此實驗沒問題吧?」朱由校不由的問。
「回皇上,炮彈本身是密封的,倒是不怕。而底火的火藥是定量放在紙袋里的,也沒有問題,炮管的炮口處有一個帽子,將讓雨雪擋在外面,而從外面流下去,所以雖然是雨雪天,也沒關系。」孫元化自信滿滿的回答著,而且今天在雪天也經過了檢驗。
「嗯,如此可以不閉雨雪,全天候的戰斗,倒是相當的好,不過那紙包還要特殊處理。」朱由校冒充內行似的說。
「皇上所言在理,臣使用的紙張,是油紙,不懼水氣。」孫元化一點面子都不給,沒有讓朱由校有一絲可以外行指揮內行的機會,雖然大炮的許多理念是他指使的。
「嗯,愛卿果然想的周道,那就牽些羊過去,開炮試試吧。」出水才見兩腳泥,自己一時也沒有什麼好說的,看效果吧。
「是,臣這就準備。」孫元化等的就是這句話,把皇上等安排到了不遠處的篷子下,那是有桌椅以及望遠鏡,可以讓人好好的觀察。然後他轉身安排一切。
上百只羊分別冒著大雪被拉到了土山的半山腰,那里設了五個靶點,而那些羊則距靶點分散開來,最遠的離靶點十丈。但這些篷子下的朱由校他們卻什麼都看不到,只能听說,因為這樣大的雪,有沒有望遠鏡效果其實是一樣的,對于一個只能看十幾米的人來說,五里地之外的事情,那是相當遙遠的。但這個天氣想看炮,也只能有這個條件,皇上也不例外。
半個時辰之後,一切終于準備好了,打炮雖然是盲打,不過諸元沒有動,靶子沒動,所以看到與看不到沒什麼區別,所以大炮發射了。五聲巨響驟然響起,那是炮管里的火藥爆炸聲傳來,這個聲音雖然響,但並不是那打雷一樣的聲音,這聲音還傳不了這麼遠。而炮彈在火藥的推動之下,帶著音爆之聲,瞬間的沖出了炮管,呼嘯而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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