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些舊帳因為袁崇煥現在去了盧象升帳下學習,也不會發生了。
「回皇上,此詞是當年聞得毛文龍鎮江大捷,擒殺逆賊,那是對建奴以來第一次勝利,大快人心之下,老臣應景而寫,文采可談不上,倒是皇上那兩首,斗酒蒲桃博一州,爛羊頭胃亦通侯。欲魚何事臨淵羨,食肉更需為國謀。大雪壓青松,青松挺且直。華夏五千年,屹立到永遠!建奴佔我土蒙古擾我邊,大明自強起,灰飛煙滅時。立意大氣,彰顯了我皇之為國為民,讀之使人蕩氣回腸。」孫承宗將朱由校的字一字不差的背了出來,可笑朱由校自己都不一定能記得清楚了,如果讓他再寫一遍,估計一定又不知道改成什麼樣了。
「朕之打油詩也難為孫老師去背,罪過罪過啊。」想想一位榜眼水平的人物,還要背自己的詩,說是罪過,但心里沒點小虛榮那是不可能的,心里倒是極為的受用、滿足。
「皇上,詩詞乃是小道,詩以詠志,倒是可以將人之志向表達出來,皇上之詩,辭藻雖不華麗,但淺顯易懂朗朗上口,大有白居易的言簡意賅,更且表達了皇上遠大的志向,對官員等的期盼,對百姓的愛護之心,反更顯詩詞之本意。」孫承宗一臉自己是實事求是的表情說著。听的朱由校都感覺自己的詩還真牛氣,但想想那狗屁水平,不由的暗暗搖頭。
「好了,孫老師的夸獎朕听清楚了。到此為止吧,莫讓毛帥久等了。」這樣探討詩詞問題還是留到青樓詩會上談去吧,現地還是正事要緊。
「臣,拜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不一會的功夫,五十來歲的毛文龍,身著武將服,來到了朱由校的旗船之上,規規矩矩的行著叩拜之禮。這是他第一次見皇上,所以特別的重視。
「毛帥平身,」朱由校也一副沉穩。看著眼前這位在後世的互聯網上充滿了爭議性的人物。沒有假惺惺給個座位。他要看看再說。明末的戰將都是比較‘驕傲’,在建奴第一次入關到了京城之時,體現的淋灕盡致,連到了京城外的祖大壽。一樣不能崇禎的聖旨。帶兵直接回到遼東。來個不告而別。所以對于江湖傳聞,毛文龍擁兵自重,驕奢婬逸。到底是什麼程度。
「謝皇上。」毛文龍哪里敢有什麼驕字,在皇上的面前老老實實的站了起來,低眉順眼的站著,大氣都不敢多喘。不是他驕傲不驕傲的問題,身份在那里擺著呢,對面的是九五之尊不說,而且用兵如神,手下的淨軍、錦衣衛都超級能打,邊二萬自己不放在眼里的關寧鐵騎,也被練成了天應軍,縱橫河套地區,立下了赫赫戰功。而錦衣衛就在遼東,三次大捷,還分給自己不少的物質和人口。自己那點功績,殺兩個漢奸,救幾個苦哈哈,哪里與皇上的親軍相比。
武將牛不牛的靠的是什麼?靠的是戰績,靠的是戰力,自己以前可以對著大明朝的全國百姓說自己是抗建奴第一人,(閻應元這時沒出現)不為別的,就因為自己在建奴的手里打過真正的勝仗,別人行嗎?即使是白桿兵,打的倒是厲害,但很顯然他失敗了。不過這樣的話要是放在現在這位皇上跟前說,那就更說不出口了。以前關寧系的一個體小武將何可綱,昨天剛剛就又打了一個勝仗,直殺了上千的建奴瓖黃旗的上千名兵丁,什麼甲喇、白甲、黑甲無甲的,人家根本就不稀得說,為什麼?不管什麼兵種,什麼身份,在人家眼里就是必然要殺死的貨,就要在浪費一槍而已,誰又管他什麼甲不甲的,一群畜生而已。
在這種的皇上面前,自己那點戰斗力、那點戰績哪里夠看,所以老實的呆著是必然的,想驕傲的話,回到給自己的干兒子驕傲去,這里是純粹找不痛快。
「毛帥如何從皮島來到了這里?」朱由校開門見山的問道,此次征遼,並沒有傳旨給毛文龍讓其配合,听說皮島那片更是冰凍的厲害。
「回皇上,聞得皇上率兵親征遼東,臣願效犬馬之勞,臣自忖雖不能上陣殺敵,但帶路哨探,充為工兵,應當趁職。所以肯請皇上能夠成全。」毛文龍此次就為請戰而來,自從與袁可立一共在蓋州打了一仗,對于錦衣衛的戰斗力那可是佩服的無體投地。錦衣衛相當的傲,這點無須置疑,有本事的人當然傲,三千給能全殲十五個牛錄而且不傷一人,這就是本事,絕對有資格去傲。但毛文龍卻在想著大同精忠隊,薊州鐵血鐵,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除了這兩只隊伍,大同、薊州其他的軍隊是不愛皇上重視的,雖然現在還沒有被趕出軍隊,但那無疑是早晚的問題。那東漢東又應該何去何從?皇上此次從蓋州登陸,這一點在上次與袁可立一起之時早已談及,建奴的國都就在北方的四百里,一馬平川,沒有什麼天險的阻隔。錦衣衛的武器他當然看過,對付起建奴來,簡直就是欺負人的感覺,管你什麼甲喇、白甲、紅甲還是黑甲無甲的,一弩照樣要命,而一面堅盾,又能擋住了所有的攻擊,這簡直就是矛盾的組合。更有現在又出的一種燧發槍,威力更大,連木板之類的東西都擋不住。所以毛文龍對于皇上收復遼東,甚至是征服朝鮮,的確是看到了希望。
但收復之後,東江軍又何去何從?這個問題又回到了原點,所以毛文龍知道自己必須要做點什麼,靠上去,為東江軍的未來爭取著什麼。
「毛帥拳拳愛國之心,朕很感動,東江軍戰績輝煌,毛帥萬勿妄自菲薄,在敵後不斷的給建奴造成巨大的損失,使得建奴不敢于放心而為,也是東江軍的功勞。此次征揮師東征,就是為了報仇而來,東江諸人,均與建奴有血海深仇,想要參加滅奴之戰,朕當然歡迎之至,」對于東江軍的參戰,朱由校是可有可無的,本來的估計,最起碼第一階段直搗黃龍之戰,應該用不到毛文龍那邊的東江軍。但現在毛文龍主動過來請戰,無論如何也不能寒了將士的心,寒了別人的心還好說,但東江的心可不能寒,那尚可喜等可不是好相與的,嘿嘿,玩笑而已,他們這三礦徒與吳三桂一樣,現在還是小屁孩,‘我大清’都滅了,他們還不一定能成年呢。
「臣萬謝皇上恩德,臣等雖萬死不足以報君之恩情,東江軍為皇上效力,一定赴湯蹈火再所不辭。」毛文龍沒想到這麼輕松就搞定了這件大事,有些激動的無已復加,跪在地上就謝恩。
「毛帥平身吧,在朕這里無須如此多的禮節,毛帥一直忠于職守,為國狩邊之辛苦,朕亦看在眼里。如此缺糧少械之下,能夠堅持不懈,與建奴奮戰,成為我大明不屈的脊梁,讓建奴知道我大明漢人並沒有死絕,一個野蠻民族,得勢之後竟然敢窺覬我大明江山,屢犯天威,若大明有萬分之一東江勇士又豈會落得遼東盡喪之辱?毛帥,此次東江軍能出多少兵馬,又在何區域、、、、、」東江軍的功勞當然是必須得說一說的,夸獎這是籠絡人心的一個好方法,雖然假了點,也不穩定,但無疑是個交流的好方法。朱由校正想問問東江軍再在主力有多少,又在什麼地方。但就在此時,被人打斷了。
「稟皇上,那名岸上之人已經接回,東廠情報人員專門的與其對了切口等,確定是為大明在遼東潛伏的情報人員。」一名宦官此時進來通報說。
「帶來見朕,」
「是皇上,」
「毛帥稍等,東江軍事宜毛帥就與孫老師相談吧。朕要見見這位情報人員。」朱由校立刻對毛帥言道,對于知道建奴的情況以及建立光報系統,對此戰事關重大,所以不得不中斷了與毛文龍的會談。
「是皇上,」毛文龍一直還沒機會開口呢,去年袁崇煥進京,給皇上帶了一百對的紫貂,現在他為了取悅皇上,可是帶著一箱子的東珠,與二十幾只海東青,準備獻給皇上的,但這時明顯是軍情問題,哪里還能張開了嘴來。
何可綱接到了皇上的聖旨仔細的研讀了兩遍,就知道這是要給建奴演戲了,「劉將軍,諸位袍澤,皇上讓吾等派一千人佯攻一下,就在南邊的陡壁之處,以阻擊弩射殺,做出用繩索而下的樣子,由此可見皇上對此早有定案,但諸位一定要配合皇上演好這一出戲來。」
何可綱把人員召集起來,宣布消息。畢竟建奴一封路,大家都認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因為大家都知道鄭屯谷那是肯定不能去的,那是一條死路,而後面立了一道牆,立刻讓人感到了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感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