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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卡正在那里研習剛剛弄到的武技,卻听見了上樓梯的腳步聲,他連忙站起身來,將那卷牛皮紙收好,手握在劍上。
他剛站起來,那個人影就出現了,他的身上背著兩把劍,竟然就是那個叫做夏佐的人。
「夏佐,你是夏佐?」尤卡很驚訝,按理來說自己應該到最後才看到他啊,怎麼在這里就看到他了?
「你是誰?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我不記得弗萊市有你這個人。」夏佐說道,兩個人就這樣站在樓梯上說話。此時,尤卡比剛才還要近距離的看著夏佐,他的臉長得很帥,比自己帥多了,而他也比自己大了好幾歲,一看就是一個青年,至少也是二十歲了。
「我是尤卡,昨天晚上你帶我去那個地方了。我在那里遇到了麥特和貝利爺爺。听他們說起了你的奇怪舉動,然後我就好奇,忍不住想來看看你,知道一下真相,就這麼簡單而已。」尤卡說道,笑著看著夏佐。
「又是他們,真是多管閑事!你回去告訴他們,我有自己的路要走,跟他們有什麼關系?」夏佐卻並不領情,反而擺出了一副臭臉,說道︰「你如果不想被抓去參軍,就別隨便出現在外面。如果再讓我遇到,一定會抓你去參軍的。」他說完便要從尤卡身旁走過去。
「你還真是長了一副臭臉啊。你不知道他們都很擔心你麼?還是你已經被虛榮所包圍,變成了另一個了?當然,這也不可能,因為的你在夜里還會出來幫助其他人。所以,我才想來找你,所以我更想知道究竟為了什麼。」尤卡說著便站在了他面前,攔住了他,沒有讓他繼續通過。
「怎麼?想打架麼?」夏佐懷疑的問道,眼神中突然充滿了殺氣。「論打架,老子還從來沒怕過誰!老子的劍別說是你,就算是魯道夫也不能硬接!」
「打架?怕了你不成?別總老子老子的!老子最看不慣就是你這個態度!囂張個什麼?」尤卡知道和他的決斗恐怕是避不開了,所以他現在不是生氣,而是提升自己的氣勢。
夏佐拔出了身後的一把劍,這一把劍才剛剛拔出來,就讓尤卡不寒而栗,這把劍上的殺氣很強,尤卡離得很近,可以清晰的感覺出來,雖然他不懂劍,但是這把劍絕對不普通,這點可以確定。甚至還不由自主的說出了「好可怕的劍」這句話。
「哼哼!害怕了吧!這把劍上有無數冤魂的詛咒,讓它的鋒利程度遠超普通的劍,是我得意的劍,西格瑪的怒吼。」剛一提到這把劍,夏佐就非常得意,足以見得這把劍在他心中的分量。
「這把劍是我費盡了自己的心血制造出來的,還沒有名字,就暫時稱它為骨劍吧。雖然沒有你的殺氣,但也絕對不是凡品。」尤卡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的劍究竟屬于什麼,但是那個盲人說它是名劍,那就當它是名劍吧。
「呵!廢話少說,有實力贏我才行!」夏佐冷笑一聲,揮舞著劍向尤卡砍來。
面對夏佐,尤卡突然間感覺到一陣無力,夏佐不愧是被稱為天才的人,他的劍的確不像其他人那樣,尤卡見過懂得劍術的,都是劍術的技巧,而夏佐的劍術,跟他們有著完全不一樣的感覺,夏佐的劍沒有那麼多華麗的招式,招招朝著要害刺去。
幸好尤卡不是普通人,他開始被刺了兩下,但是夏佐的劍刺到尤卡身上,剛刺入一點,就收回了,他一點兒也沒有要尤卡命的意思,而後尤卡全身包裹上了骨頭,他的劍再也刺不到尤卡了。尤卡的骨頭可是很硬的,如果是斧頭還可能砍斷,劍只能砍傷,但是尤卡長出來的一層骨頭可是可以隨著自己的控制而變化的,被砍傷就可以迅速復原。
不過這樣,尤卡雖然暫時不會受傷,但是他也動不了了。
「你真是無聊,竟然搞這種把戲。」夏佐憤怒了。
「我也覺得無聊。如果我有其他的方法破你的劍術,我也不想搞這種沒用的東西。」尤卡也很頭疼,面前這個人實在太厲害了,自己的速度都跟不上他,還打什麼?除了當一個活靶子,別無他法。
尤卡突然間想到剛才對付霍利的招數,這里也是一個狹小的空間,也可以這樣,說做就做,他的胸前再一次長出了無數根尖尖的骨頭,充斥著整個樓梯的空間。
不過尤卡實在低估了這個夏佐,他在這里就像是在跳舞一樣,完全沒有把尤卡的骨頭當回事,只有在尤卡的骨頭充斥了整個空間才略微皺了一下眉,但是樓梯下面空間那麼大,他跳進去之後,尤卡也不行了,他現在還不能長太多的骨頭,連忙將骨頭縮了回來。
「怎麼回事?」下面有人喊道。但是夏佐的聲音傳來了︰「沒事,交給我去解決吧。」
夏佐收起了劍,走了上來,看到尤卡坐在樓梯上,說道︰「你不是想知道原因麼?跟我來,我告訴你。」說罷便向上走去。
尤卡穿上衣服,他的這件衣服已經有些破破爛爛了,但是總比沒有強。跟著夏佐上去了。
夏佐看到前面被尤卡打倒的人,笑著說道︰「真是廢物!這麼簡單就被打倒了,讓我怎麼能放心離開?」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麼。
二人來到了宮殿的頂端,此時已是黃昏,尤卡驚訝自己竟然在地底跟這些人打了半天。
在這里可以看到整個宮殿的全貌,尤卡還是第一次在這麼高的地方看弗萊市,雖然此時弗萊市已經破敗。
「貝利爺爺還好麼?我帶他去地底的時候他好像已經受了傷。」夏佐突然間說道,語氣跟之前的他一點兒都不一樣,沒有了傲氣,只有淡淡的憂傷。
「貝利爺爺,我沒看出來他受傷了啊。」尤卡實話實說,在這屋頂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看著夕陽,跟夏佐說道。
「你覺得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是好人?還是壞人?」夏佐看著尤卡,似笑非笑的問道。這笑容更給他的問題添加上了一層神秘的感覺,讓尤卡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
說壞人?他明明在夜晚救了那麼多人,說好人?他還殺了很多人,雖然那都是听從別人的話。尤卡想了半天,都不知道這個復雜的人究竟是為什麼。
「你不知道吧,我也不知道!我總是覺得,我已經不再是一個人了,好像我一個人的身體里有兩個人一樣,一個是夜晚的好人,一個是白天的惡徒。但是每一個都是我,每一個又都不是我。」夏佐的聲音很低沉,好像在講述一件跟他沒有關系的事一樣︰「我被市里的人所厭惡絕對不是從我加入衛隊開始,而是早就有了。」
尤卡對此特別了解,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也是被人所厭惡,但是卻沒有像他這樣白天和晚上不像同一個人的感覺。尤卡說道︰「被人厭惡又怎麼了?我也是從小到大一直被人厭惡,被好朋友欺負,我不是也過來了麼!我不是也沒有變成你這個樣子!」
「你理解錯了,我並沒有因為他們的厭惡而恨他們。我現在只是在報恩。」夏佐說道。
尤卡一驚,問道︰「報恩?報什麼恩?難道是城主對你有恩?」
「不錯!我在你這麼大的時候,就進入軍隊了,而後憑借自己的實力贏得了別人的肯定,成為了城主的護衛,後來又成為了護衛長。這在別人看來是無上的榮譽,在這個城中除了城主,再也沒有人能命令我了。」夏佐說著,卻沒有任何驕傲的感覺,好像這些都不值得一體一樣。
「而這個時候,我母親病危,萬般無奈下是城主魯道夫救了她,我的母親才活過來,而她一直在城主宮殿里面,雖然她還是在半年前去世了,不過他的恩情我怎麼能不報?」
「所以你就不管他變成什麼樣都要听他的?」尤卡問道。
「當然不是!我只會听那些我認為對的!」夏佐說道。
「可你認為現在你們做的對麼?」尤卡朗聲問道︰「種族之間的戰爭雖說難免,但是是男人就要被征兵,這種做法對麼?」
「哈,哈哈,哈哈哈!」夏佐笑的很嚇人,尤卡差點被他的笑聲嚇到了,連忙問︰「你還好吧。」
「我當然還好。不好的是你!」夏佐突然間變成了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那表情告訴尤卡,這些都不容置疑!「你跟那些怪物交戰過麼?你看見過怪物進入平民區的樣子麼?」夏佐問道,尤卡突然間語塞,他還真不知道,他到現在還沒見過怪物呢,蟲子倒是見過兩只。
「我見過!就在弗萊市周圍的小鎮上!那里還有駐守軍隊,可軍隊的人都被殺了,小鎮被屠戮一空。」夏佐說道︰「城主的決定絕對不是隨隨便便的!他有那麼多看似奇怪的舉動,讓人以為他瘋了。但是,魯道夫,我相信他!他真的是在為了弗萊市著想!只不過市民不會理解他!他們只看到了眼前的幸福生活被打破了!他們卻沒有看到如果此刻他們幸福,未來的他們將慘不忍睹!」夏佐越說越激動,雙手抓住了尤卡用力的搖晃,尤卡不得不在他抓住自己胳膊的位置長出幾個尖刺,夏佐一疼,迅速收手。
「抱歉。我太激動了。」夏佐道歉道。
「我覺得你應該離開這里了。」尤卡說道︰「這里已經快把你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