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鬼,已不見了他的蹤跡。興許,他是趁著寧采臣與判官處理彼此的私事中,他早是溜之大吉。
本來嘛,這事情與他不相關,一個是判官,一個是高深莫測的書生,他們兩個人的私事,把他牽扯進來,無端的吃上了幾腳,此時不溜走,更待何時。
寧采臣也無需去理會那無名小鬼,制服了這判官,他可是在考慮,是否要押他去地府見見閻王,評個理兒。
不過後來,寧采臣便是否定了心中的想法。俗話說,閻王好送,小鬼難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是有心將此事化了,可是一旦想起了這可惡判官的行為,總是與他過不去,他一時間,也是躊躇不定,這個事情,該是如何個定奪法。
吧嗒吧嗒……
寧采臣正在沉默思考這事情,他卻是發現,那被捆綁住的判官,無端的大顆眼淚滾滾的冒出來。
坑爹啊!
一個五大粗的y n間判官,加上他一臉的胡茬,滾滾不斷的冒出一大顆眼淚來。
鱷魚般的眼淚!
寧采臣不由得是嚇了一跳,頓時結巴起來︰「喂……你沒事吧?莫非那神仙索……把你弄痛了?」
噗通!
那判官,忽然就對著寧采臣跪下去,說道︰「小的知錯了,以後……以後小的再也不敢了!望公子不計前嫌,讓小的跟隨你吧?」
驚愕!
這是什麼情況?寧采臣一頭霧水。判官的行為太過于突然,很詭秘。
這廝歷來不都是高高在上,享受著那百姓們們對他的香火供奉麼?如此一個高傲,不羈之人,他怎麼會下跪?
而且,還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連稱呼也改變了,真是不可思議。
「實話不相瞞,上次小的與公子鬧了不愉快,下到地府中跟閻王告狀,卻是後來,小的被閻王狠狠的罵了一頓,所以對公子心生憤慨不已。加上……加上鬼王他要霸佔這里的城隍廟,作為他的私人領土,因此,才是將所有的怒氣撒潑在公子的身上去,于是就……」
原來是怎麼回事!
寧采臣總算明白了這廝的遭遇。怪不得,他的轉變,會是如此之快。
城隍廟被侵佔?鬼王?如此說來,那鬼王就是黑山老妖無疑了。y n間中也有地域的爭奪?看來,不管是在人間,或者y n間中,弱肉強食的競爭,均是存在的。
「你氣來再說吧。」
寧采臣可是不習慣跟一個跪著的人說話,而這廝,偏偏是這城隍廟中的判官。
判官微微顫顫的站了起來,明白了事情的緣由,寧采臣也沒有必要在對判官繼續捆綁下去了。
他撩開步伐,往前跨了一步,對著判官呵了一聲「開」之後,那「神仙索」立刻松開了判官,寧采臣再是翻手一收,將「神仙索」丟進了鴻踏去。
得到了松綁的判官,立刻是破涕為笑,一臉恭敬的對著寧采臣在是感謝一番。
寧采臣知道,這廝的臣服,肯定不是真正的臣服他。看樣子,他不過是想找個靠山,然後對付那黑山老妖而已。
對于判官的算盤,他心中計劃的小九九,寧采臣也不去挑破言明。這廝的小心眼,他豈非是看不透?
由于夜已深,寧采臣也不想在與判官糾纏不清下去,表面上承諾了判官的要求後,便是匆匆離去。
匆匆趕回去,寧采臣倒頭便睡了過去,連衣服都沒有月兌掉。
宋府。
宋文豪特別高興,因為今天,他要去迎接以為從燕京的好友。
拓跋流雲。
那個文采一流,名揚天下的大文豪。
掐指一算,他們似乎也有三年多沒有見面了。自從宋文豪分配到浙江為官一州知府,他與那個好友,離別已經是多年。
其實,對于拓跋流雲今次來此的目的,宋文豪他心中澄明。還不是因為上次,他們在相互的通信中,宋文豪偶然提起了他收藏著兩幅字畫。
而拓跋流雲,一旦听見了是有關于「寧采臣」的字畫之後,于是,這個大文豪,他在燕京中,再也是做不住了。
寧采臣是何人?這可是後起之秀,據說,他的名動,還在他之上。
立刻捎帶話來說,半月後,他必定要前往浙江,親眼目睹上那被好友以二十貫銀子天價買來的字畫了。
這不,今個兒,恰好是半月過去後,拓跋流雲真的來了。
一輛不算豪華的馬車,踏踏的馬蹄,在午後,寂靜的長街上,特別的惹人注目。趕車的是一個面相憨厚的小伙子,包裹頭巾,專心的在鞭策馬車。
馬車中,端坐著一個半徐老者,胡子半黑白。面容矍鑠,雙目犀利如同鷹的眼楮。微微的眯著眼楮,隨著馬車輕輕左右搖晃。
馬車的奔馳方向,正好是宋州知府的府邸而去。
踏踏……
馬蹄聲一刻也不。
終于,半柱香後,馬車抵達了。
拓跋流雲一下車,那在大門等候多時宋文豪,立刻熱情的吆喝道︰「哎呀,文昌兄,老弟可是恭候多時了!終于還是盼星星,盤月亮,才是盼到了你這大文豪榮幸的踏入我宋家地府啊!」
拓跋流雲,復姓拓跋,名流雲,表字文昌。乃是當今燕京的第一大文豪家。他首創出的「流雲」書法,深得一代年輕人的喜愛。
在燕京的d d 中,五人不曉拓跋流雲其人,其書法,再者其字畫。均是上ch ngr n家相互爭奪收場的名家範本。
d d 中,一代響當當的文壇人物。
「管伯老弟,老哥哥可是把你想了三年多喲,這不,今個兒,咱們哥兩,終于是可以想見了,一解三年的相思之苦喲。」
拓跋流雲的一聲「管伯」,幾乎讓宋文豪熱淚盈眶啊!這些年來,他的表字「管伯」幾乎是沒有人如此親密的稱呼他了。自從,內人仙逝的時候,再也沒有人叫過。
往往他人對他的尊稱,均是一聲恭敬得體的「宋大人」,人前人後,沒有任何改變。
兩個多年不見的好友,緊緊的相互擁抱一起。
男人的懷抱,是寬敞,雄偉,堅固,結實。
兩個男人的擁抱,足足是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後,他們才是彼此惺惺相惜的放開了對方。
然後,拓跋流雲立刻是一臉迫不及待的低聲說道︰「管伯,你在信上提過的那些話,是真的?莫非你是把哥哥從燕京騙來,無非就是想跟哥哥聚聚舊吧?」
宋文豪眉目一挑,悠悠說道︰「額……假若真的是如同你想的那般,那麼,文昌,你又會如何?是否會怒目呵斥一番,然後揚長而去呢?」
「哈哈……你真會開玩笑!即使不是,想我們哥兩已經好幾個年頭不見了,你能把我從大老遠的燕京拐來,就是說明你有真本事,好手段,那麼我說什麼也住在你家五年十余載吧,坐吃山空你家,我看你……嘿嘿,老弟,說認真的,你知道,哥哥這一生當中,沒有其他的嗜好,就是頗愛那好字,好畫,你就不要開哥哥的玩笑啦……」
「看把你著急的,好吧,我也不逗你玩了,我們進去。」
兩男人,一邊相互打趣,一邊熱情聊聊,相互擁著彼此,走進了院子。男人跟男人,有他們的情。
而男人與女人,就是情愛之間的關系了。
正是因為這時間有愛,所以,這個世界,才會那麼美好。
「管伯,快快,那兩幅字畫在哪里?哥哥可是等不及了。」
拓跋流雲一把扯住了慢悠悠的宋文豪,他一邊催促道。
「文昌兄,別著急嘛!這就來。」
宋文豪打開了書閣,一副小心翼翼的將兩幅封閉完好的字畫一開線頭,頓時,拓跋流雲的雙目一緊!
他的呼吸,頓時凝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