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青山想想祈然的話,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現在當務之急,可不是要對付那書生,威脅最大的,還是來自葉君山老兒。
上次的刺殺事件,失敗了,葉君山一旦發現幕後的主凶之人就是他指使的話,非但烏紗帽不保,連項上的腦袋都要落地。
只是現在要對付葉君山的話,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刺殺的話,條件不允許。葉家財大勢力大,守衛森嚴。況且,葉君山還是從燕京來的京官,事情一旦鬧大了,那個影響,柏青山自是知道事情的嚴重x ng。
為此,他只能遵從了祈然的話,一切得從長計議。
寧家大院。
寧采臣正在院子中弄他的花花草草。落入到了這個時代,尋常的娛樂非常貧瘠。寧采臣不喜鬧,喜安靜。
閑情r 子,他除去了讀書,寫字之外,幾乎是沒有任何娛樂。因此,只要一有空的話,他都會在院子中,整理著那些花草樹木。
現在可是秋季時分,樹枝多數是調零,他的院子,反而是百花相互爭艷相映紅。
亂花飛度中,偷得半r 閑情。
踏踏……
有人匆匆步伐走進了院子。
來人,是寧母。
「采臣你在呀?」寧母走到了寧采臣身邊,燦燦問了一句。
「娘?有事?」
一般寧母幾乎很好走進寧采臣的廂房,以前,寧采臣在讀書,好靜,寧母是個識大體之人,怕是打擾了寧采臣用功讀書。
若非不是有什麼正經事的話,寧母幾乎是不會來的。
寧母點點頭,說道︰「唉,這事情,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我們家來人了,而且,她現在還賴著不肯走。說什麼非要……」
「來人了?誰?」寧采臣眉目一挑,問道。
似乎,他們寧家幾乎沒有任何親戚,結合印象中的記憶,這麼多年以來,上門來的,除去找茬的人,寧采臣再也想不出來,他們寧家是否真的還有親戚?
「那人,你也是見過的,就是花大嬸,那個胖女人。」寧母知道,因為上次的衣服事件,寧采臣非常不待見那鄰旁的花大嬸。她只好長話短說,開門見山說道。
「她來做什麼?」若非不是寧母在提起這個人,寧采臣幾乎都忘記了這事情,還有這個人。
寧母悠悠嘆息說道︰「唉!同是為人母親,她自然是為了他兒子的事情來了。」
「采臣,你先不要忙乎,听娘把話說完。」
見寧采臣依然在張羅著那些花花草草,寧母話語一挑,繼續說道︰「事情是這樣的,其實,花大嬸也是個娘一樣,是個苦命的女人,獨自扯著兒子長大ch ngr n,他兒子叫林成,年紀跟你不相上下,就是書讀不多,x ng格有些憨厚。這孩子,娘也是看著他長大的……」
「娘,你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真的,他家的事情,我一點興趣都沒有!若不是什麼大事,我可是要忙去了。」
寧采臣似乎已經猜測到了,這胖女人今r 前來,定然是有什麼事情要求助他們了。
唉!如此見利忘義之人,寧采臣真心不待見的說。
「好吧,那娘就長話短說。你可得救救林成,你們小時候,玩泥巴可是歡快得很呢!如今他有難了,你這個做哥哥的,可是不能置之不理。」
看著寧母的臉s ,頗為嚴肅,寧采臣只好問道︰「好吧,說說看,到底是什麼忙?我能幫的話,自然不會推月兌,若是其他的,即使我有心,我也是無能為力。」
寧母呵呵一笑,目光一閃,「能的!花大嬸剛才說了,她家的林成,最近一段時間,總是人恍惚,像是被什麼東西迷住了心竅般!整個人,都是混混沌沌的!又好像是丟了三魂六魄般。看了郎中,吃了藥,請來了道士作法,依然還是不起作用。後來,花大嬸听說,說什麼只有文人的身上的正氣能夠鎮壓驅邪,所以她就……」
寧采臣終于明白了。感情,這胖女人可是把他當做了活菩薩?一旦想起了上次的事情,這胖女人的一幅勢利嘴臉,寧采臣心中還是有些添堵。
可如今,娘親居然來此為她說情,胖女人可以不理會,可是娘親的要求,他總不能拒絕吧?
「好吧!娘,你先跟我說說,他們家是做什麼的?」寧采臣覺得奇怪,一個人好端端的,怎麼會混混沌沌的?又是丟了三魂六魄?
除非,便是真的被什麼妖邪給迷住了心竅,附體了。據說,一般的妖魔鬼怪,他們要迷心竅,或者附體,均是挑一些身上y n氣相對重的人。y n氣重,陽氣則弱,妖邪之物既是可以入侵。
寧母說道︰「他們家開了一小店鋪,專門是售賣死人祭奠的冥幣,紅燭,香火,紙人之類的東西。唉,其實他們母子也是生活不容易,而花大嬸又是個喜歡打扮之人,所以,他們家……也是過得不好。」
果真如此!與他的猜測相符。
「好吧!我就去看看!權當給林成一個面子吧。」
寧母抿唇一笑,攜著寧采臣趕緊大步離去。
在大堂中,寧采臣一眼就認出了那個胖女人。
依然是一身花花綠綠的衣服打扮,如此咋看之下,竟跟那紅樓中的老鴇相差無幾。
這次的花大嬸,見到了寧采臣之後,已經沒有了上次的傲視。
寧采臣如今考取了院試的案首,名動橫縣,將來可是要考取狀元郎,可是要做大官,官老爺的貴人啊!
花大嬸一副唯唯諾諾樣子,不安的撇了一眼寧采臣,大氣不敢出。
「你家林成現在在何處?」
若非不是順著娘親的要求,寧采臣絕對不會來此見這胖女人的。
花大嬸有些惶恐神s ,立即說道︰「他在……在店鋪中,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都在店鋪中,哪里都不去!該看郎中,該請道士作法,我都已經做了,可是我家成兒,他至今還是那個樣子,所以,寧相公,我才是迫不得已,才來勞煩您的大駕,上次的事情,我……跟你們說不對不起了!那五百文錢,我會想辦法盡快還給你們的……」
「別!一事歸咎一事,上次的事情就算了!你若不提起,我都要忘記了。」再度翻起舊債,寧采臣忽然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一邊寧母,見了冷場,立刻微微一笑道︰「花大嬸,事情過去了,就不要在提了!現在趕快讓我家采臣去看看林成,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才是目前緊要的事情」
文人身上的正氣,果真能夠鎮壓驅邪?真是不知道,這花大嬸到底是從何處听來的謠言?
「如果可以的話,我們……」
現在的花大嬸,與當初的她,真的是判若兩人。沒有了當初的傲氣,不可一世。
寧采臣看著,也是有些心酸,「我們走吧。」
話不在多說。
寧采臣跟隨這花大嬸,出了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