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龍來到打電話的地方趕快拿起電話撥了120出去。幸好臨來濟南的時候牛國華曾經告訴過他媳婦的電話,王龍只是听了一次就再也沒有忘記過。打完120之後趕快給王玲打了個電話,王龍先是被王玲埋怨了一下,趕緊告訴了她這邊的情況,又把地址告訴了王玲,王玲說一會就能過來。掛下電話王龍轉身就要走,馬上被商店的老板叫了回來,竟然沒有付錢,王龍一通道歉之後付了錢又走回女孩的身邊。
王龍見女孩還是一個勁的哭泣,覺得如果再這樣下去身體肯定受不了。王龍蹲在了女孩的身邊拍了怕她的肩膀。「人死不能復生,你不要太難過了,我已經打了120,他們一會就到,你家里還有其他人嗎,要不要通知他們一下?」女孩听王龍說著心里更加難過,哭的更厲害了,王龍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話起到了反效果,可自己又不會哄人,無奈的撓了撓頭。
女孩哭了一陣好像是累了,雖然還在抽泣,可比剛才好多了。王龍看著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時女孩模了模眼淚重新跪倒了王龍面前邊磕頭邊感激王龍,王龍立馬抬手阻止她繼續,這時候听到旁邊有人喊︰「小龍小龍?」
王龍抬頭一看是王玲過來了,沖王玲招手喊了一聲,等王玲走過來的時候王龍已經將女孩從地上拉了起來給兩人互相介紹了一下。也許是覺得王玲像是自己的親人,女孩抑不住悲傷撲到了王玲的懷抱里又一次痛哭起來,搞的王玲也是眼含淚水。看著兩個人的動作王龍又是一陣無奈,也不去管他們,周圍的路人也時不時的圍上來看看,王龍把外套月兌下來蓋過了老人的頭頂,一邊的王玲卻不住的安慰著懷里的女孩,遠處已經響起了救護車的j ng笛。
王龍拖著疲憊的身軀躺在床上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沒想到剛來的濟南市第一天居然踫到了這種事︰救護車來到之後發現人已經死了,初步檢測認為是心髒病突發猝死,和王龍自己的估計差不多。因為是死在大街上需要帶回去做進一步的檢測方能定論,王龍他們一起跟著去了醫院,並配合民j ng做了例行詢問。後來通過了解才知道,那女孩叫薛嬌,今年21歲,就是濟南市商河縣人,家里生活原來還算過的去,她父親薛青山本來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民,由于看到自己村里好多人外出打工能掙錢,于是三年前也跟著同鄉一塊出來打工,剛開始的那兩年還不錯,每年都能給家里帶回錢來。薛嬌今年剛大專畢業,可是一直都沒有找到工作,前段時間就一直在老家幫忙,俗話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父親在外打工,母親身體不好,還需要照顧爺爺。薛嬌也就一個人扛起了照顧這個家的責任。可天有不測風雲,薛嬌的母親因為常年積勞成疾于十天前剛剛去世,當時給在濟南市里打工的父親捎信讓他回家也沒有回去。家里人也不知道出了什麼情況,薛嬌把母親的後事處理完之後就帶著爺爺從商河縣趕到了濟南市里,和王龍一樣今天剛剛到,到了濟南市里找到父親之後才發現父親因賭博欠下一大筆債不敢回家,而且已經賭上了癮,薛嬌的爺爺氣不過打罵了一頓,薛青山賭氣跑了,可薛嬌的爺爺因生氣誘發了心髒病,在多方求助之下,薛嬌從其父親一塊打工的人手里七挪八湊的好不容易湊了兩千塊錢,本想帶爺爺去醫院里檢查檢查,沒想到半路踫到了賭癮發作的父親,不僅搶走了錢而且還把爺爺給活活的氣死了,薛嬌不知道父親又跑到哪里去了,又突逢變故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所以王玲就一塊帶著薛嬌回家了。
雖然昨天忙活了一天到很晚,可是王龍已經習慣了,天剛擦亮就悄悄起床到外邊鍛煉去了,等王龍提著早餐回家的時候王玲和薛嬌還沒有起床,可王軍已經起來在陽台上打著太極拳了,王龍把早餐擺好,沒有去打擾老爺子練拳,跑到了王玲房門口敲了敲門叫她們起床。
早餐後王玲同王軍說了一聲就和王龍、薛嬌去了醫院。因為薛嬌十天之內連續失去兩位親人,j ng神狀態一直不好,眼楮還是紅腫。到了醫院已經確認了死亡原因並開具了死亡證明。由于薛嬌在濟南沒有什麼親人,而且父親又不知所蹤,決定馬上火化爺爺並盡早帶著爺爺的骨灰回老家。王龍幫薛嬌火化了她爺爺幫忙還清了欠人家的兩千塊錢送她到了長途車站,臨上車時王玲又悄悄給薛嬌的塞了一千塊。在千恩萬謝的聲中送走了薛嬌。
等回到家的時候太陽已經已經快下山了,王玲疲憊的坐在了沙發上,可還沒有坐實,就馬上站了起來。嘆了口氣準備去買菜,可王軍說不用了,他都已經準備好了。王玲笑了笑到廚房把老爺子準備好的飯菜都端了出來。王軍轉身又從櫥櫃里拿出來一瓶白酒放在桌子上。「這兩天看你們倆這麼忙活,我也幫不上什麼忙,這不今天燒兩個菜慰勞慰勞你倆,小龍,會喝酒不?」王龍謝了一聲王軍,忙把酒打開,酒香四溢,很像茅台,可是就一個白白的瓷瓶也沒有酒牌子和商標,王龍雖然會喝酒,但沒喝過什麼好酒,也不知道這酒的來頭。一旁的王玲剛把碗筷擺好,一看王龍手里拿的酒瓶︰「爸,什麼事那麼高興,都把你老珍藏那麼多年的茅台都拿出來了。」王軍哈哈一笑︰「你們這兩天忙活的事我都清楚,這是好事啊,況且在如今這個社會層面能做出這樣的事已經不多了,值得高興。」王龍被老爺子一說還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說道︰「我本來以為這兩天帶來些麻煩還不知道該怎麼給您說呢,這弄的我多不好意思。」王軍听王龍一說哈哈一笑︰「這種麻煩越多越好,來,來,咱爺倆喝一個,我給滿上。」王龍一看王軍要給他滿酒,滿口說著不敢,中國人注重禮儀,輩分是不能亂的。王龍接過王軍手里的酒瓶先給老爺子滿上,看了看王玲,意思是你喝不喝?王玲趕快從茶幾下拿上來個新酒杯︰「我也嘗嘗這茅台珍品的滋味。」王龍剛把所有的酒杯倒滿,滿屋子里就充滿了香味。王龍疑惑的看了看王軍,後者淺淺一笑拿起了酒瓶對王龍說︰「這瓶酒可有些年份了,當年是我還是市委書記的時候,小平同志來濟南視察,晚上我們倆談工作談的很晚,談完後我和他喝點酒隨便聊了聊天,當時喝的就是這個酒,一共兩瓶,那天晚上我們倆喝了一瓶,這一瓶就是剩下的那一瓶。這個酒是茅台廠給zh ngy ng特供的,數量極少。和市面上的酒差的可不是一個檔次。」王龍听王軍說完覺得嘴唇發干。忍不住想端起來就喝,可畢竟身邊還有一位長輩,也不好造次。
王軍端起酒杯︰「來,我來敬你們倆一杯。」王龍趕忙做出謙讓的動作與王軍一踫杯剛想喝,王玲那邊攔住了。「爸,大夫可說了,你可不能喝酒,即使喝也得定量。」王龍一听抬頭看了看王軍。「哈哈,你這孩子,啥都好,就是不讓喝酒這一條可不好!」王玲一听立刻反駁道︰「這話可不是我說的,是醫生說的。」王軍一听比較郁悶,帶著哀求的語氣說道︰「你看今不是高興嗎,下不為例好嘛?」王龍一看王玲還想繼續說下去,一是怕掃了老爺子的興致,關鍵還是怕自己喝不了這好酒。忙打斷道︰「喝酒要分什麼酒,這酒乃極品,多少喝一點沒有壞處。嫂子,你就別攔啊!」王玲一听王龍這麼一說又好氣又好笑,白了一下王龍。「你小子那心眼我還不知道,酒可以喝,但是必需定量,這麼著,爸!你最多也就三杯,應該差不多有二兩,小龍你呢,年齡不大,也不能喝太多,最多四杯不四,不吉利,就五杯吧。你們看怎麼樣?」王軍委屈的看了看王龍,兩人似乎心有靈犀一般同時問︰「那你喝多少?」王玲故作深沉的說道︰「我是女士,不能喝太多,我就隨意吧。」
王龍和王軍兩人對視了一下覺得她說的還是比較有道理的,互相點了點頭,可王龍心里老是覺得不得勁,嘴里嘟囔著︰「這隨意是多少?」王軍听著王龍嘴里的話開始也沒在意,回頭這一琢磨,質問的看著王玲。王玲好像犯錯的小孩一樣,沖著王軍嘿嘿一笑趕快招呼大家吃菜來做掩飾。
王龍暗呼差點上當,王軍呵呵一笑也就沒有再管王玲,舉起酒杯對王龍說道︰「來,小龍,咱爺倆先走一個。」王龍和王軍兩人互相推盞對飲喝的不亦樂乎,跟本不在乎王玲先前的約束,王玲由于酒量很小,在旁邊只是淺酌作陪。一家子人有說有笑的吃完了飯,當然酒瓶子也空了。
王玲自己去廚房收拾,王龍給王軍泡了一杯茶,兩個人坐在茶幾旁聊著天,一會王玲從廚房里端著個熬中藥的罐子出來問道︰「爸,我先把藥給你泡上,你把濾網放哪了?」王軍沖王玲擺了擺手說道︰「我感覺這兩天好多了,就不用喝了吧。」王龍在一旁听了笑了笑對王軍說︰「大爺,你覺得現在好多了,那是因為你心情好,俗話說的好︰七分心情三分藥。這藥還是要喝的。可以適當的調整一下藥量,但不能一下就停了。」王玲听王龍幫他說話立馬點了點頭︰「就是,你都怎麼大年紀了,還不如小龍懂事呢。」
王軍看這兩個人一唱一和的架勢立馬投降,沖陽台魚缸方向一指︰「昨天我找不到撈魚食的網,我就用了那個濾網,那不還在魚缸邊上放著呢。」王玲一听馬上跑到陽台一看,的確還在,不過已經沒法用了,上邊沾滿了魚食和亂七八糟的東西。無奈的看了看王軍。「這這還咋用啊,哎,我再上藥店買一個吧。」
王龍喝了一口茶,沖王玲說道︰「嫂子,不用買了,等熬好了藥我來幫你弄。」王玲一听點了點頭就直接走向了廚房。「唉,嫂子,你把要熬的中藥拿來我調劑一下。」王玲回頭看了看王龍不解的問道︰「你要中藥干嘛?」「大爺不是說覺得好點了嗎,我把藥量調劑一下,不用喝那麼多了。」王玲點了點頭轉身進了廚房。王軍喝著茶看著王龍說︰「小龍,你大學學的中醫吧?」王龍搖了搖頭說︰「我沒有上過學,這都是跟老鬼學的。」「老鬼?誰是老鬼啊?」王軍不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