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騰火焰已淹沒至脖頸,火焰的炙熱足以瞬間燃爆岩石。
「如此下去,這一雙手掌扛不住啊」
此處極掠尋找火行妖獸的楊青凝重地自語道,此時雙手藏在匿影披風中並無不適,就算身體完全被火焰淹沒了,只要匿影披風無礙,雙手便會無礙,可若一旦出現打斗,雙手必定要暴露在火焰之中,時候略長一點,這雙手便只會剩下一副白骨了。
如此逃下去,無法料定是否會因某種阻礙,而被豪戰等人追擊上,那時無法束手待斃,只有反抗。
雙手該如何,必然要解決的。
以往遭到火行法術攻擊時,多是有盾牌防護,或是在硬抗法術攻擊時,將雙手藏在戰裘、匿影披風之內。
法術襲擊的過程短暫,威力也無法使雙手化作白骨,稍作沾染無大礙,很快便能修復如初了。
在烈火橫行的火刑地之內,這可是行不通的!
曾想過收購適用的掌套,可始終未能如願,它畢竟已經屬于與法衣相當的存在了,非是一般的修士可以煉制的!
心緒凝重地查看一番紫府,未發現可用之物,就是冷銀絲都已用光了,況且在如此炙熱的火焰中,它也不足用。
「不能指望戰裘在沖突降臨之前晉升至法寶,肅血息距離真階中品只有一絲之遙,不能太指望升為真階中品的它便能用來煉器,否則啊。雙手廢掉了,緊靠雙腳又能發揮出多少實力啊,拿不得十鈞又拿不起樸刀的」
打消了心中的期盼與僥幸,尋常真階中品的火屬性靈物已能用來輔助煉器了,只不過由于它還弱,只能在塑形方面提供助力,做不到以此刻畫陣紋,就是大部分真階上品行屬靈物都做不到這點,雖是說,晉升戰裘無需以肅血息刻畫陣紋。以精血勾勒就可。但是肅血息除卻吞噬,再未瞧出別的威力了。
又怎麼敢將性命相關之事壓在它身上呢。
「看來,只有損壞匿影披風了!」
頗為惱怒地自語道,周身可抗火之物。除了一些此刻用不到。扛不住炙熱的烈火煆燒多久的煉器材料外。便只有戰裘、長靴、匿影披風了。
戰裘最外一層的皮質部分,被剝離下來也不會損傷戰裘的防御,憑借它的自愈之力尚可復原如初。
不過。此皮質部分非常薄,並且在剝離下來後,它的防御力自是大減,畢竟它不是以材質取勝的,除此之外,楊青實在不願意再傷害到戰裘了。
戰裘與長靴雖看似兩件,實則為一體。
如此一來,只有主意打在匿影披風之上了。
匿影披風不具自愈之力,除卻人為修復,它是不會自主痊愈的。
雖是說,匿影披風的陣紋非是遍布整件披風,但切下一些材料還是會傷害到它的。
事到如今,在火刑地內火焰漫天,肉眼嚴重受阻,是否隱匿身形的必要已經不大了,心中已有計較了,便不再猶豫,趁著火焰還未沒過脖頸,不會傷到割取匿影披風的雙手時,立即動手!
樸刀悄然入手,憑借對匿影披風的熟悉,盡量減少割取材料對它的傷害。
「咯茲!」
樸刀翻轉割在匿影披風之上。
它比之戰裘最外一層的皮質還要堅韌很多,加大力道,鋒利的刀鋒游走純白披風的約三寸寬的尾部。
很快兒,一條純白色皮質長條被割取了下來,看似輕飄飄實則有著不相符的沉重。
這讓匿影披風隨之短了三寸。
「被切過的邊緣防御力定會下降了,將它塞到戰裘之中吧」
惱怒又無奈地嘀咕一句,被刀鋒切過的部位與其他處邊緣不同,相當于露出少許內部的紋理,自語間,操縱匿影披風順著金色鬣毛處塞到了戰裘之內,將頭顱包裹得嚴絲合縫。
雙手則是高舉起,處理皮質長條,均分兩段,纏繞在雙手之上。
「還不錯!」
雙手如包粽子一般,除卻稍感束縛外,無什麼滯礙。
這會兒,周身上下再無一寸皮膚暴露在火焰之中了,除卻外放的神識在炙熱之下略有不適之外,再就察覺不到炙熱難耐了,不費力氣便能抵抗火焰。
一翻手,樸刀再次出現在手中,更可隨意地攻擊!
「哼!」
心中冷哼,被逼迫到這步田地,已是恨透了豪戰七人了。
又將樸刀收入紫府之中,樸刀可不抗火,受到如此炙熱火焰的煆燒,是會逐漸融化的,然而,燒紅的樸刀倒也是變相地增加了它的威力。
「還好,傷害不算大」
急停腳步,身形隨之消失了,隨後緩慢移動腳步,波紋出現在火焰之中,再緩腳步,波紋消失,只有火焰的抖動證明此地有人行過,此時的匿影披風比之方才,對移動的限制增加了,因它所受到的傷害造成的。
「轟!」
火焰相互撞擊,楊青再次將速度提升到極致了。
繼續尋找火行妖獸。
此時火焰山峰阻隔,瞧不見豪戰七人在何處,相距如何,不敢有一絲的掉以輕心。
……
「方向又變了!」
豪戰一喝,紫府內梭形法器所指方向一變,便知追殺之人再次改變前進方向。
七人疾馳的速度不減,追擊的方向隨之一變。
「方向又變了!」
雙方距離不遠,梭形法器可以準確地辯明方向,豪戰也可以通過梭形法器與碎金磚之間聯系的強弱變化,來判斷與碎金磚距離的遠近變化,因而瞧不見追殺之人,他也未有擔憂。
只要追殺之人不將碎金磚丟掉。便定不會跟丟,除非他能無限制地深入火刑地,直到進入某處妖獸種族的領地。
「這個蠢畜生,以為這樣就能甩掉咱兄弟嗎」
「真是舍命不舍財啊,丟了小命是自找了,不識時務!」
「哼,八成是想找地躲藏呢」……
屢屢被動的調轉方向,已讓七人一肚子的火氣了,尤其是水、木、金靈根的修士,在被張牙舞爪的火焰淹沒頭頂後。心緒倍感壓抑。暗想道,九位定靈後期修士,追殺你一位定靈後期的體修,你還企圖苟活什麼啊。速速就擒多好。免得生存希望逐漸渺小平白多受一番煎熬。
「方向又變了!」……
追擊方向不時改變。卻始終未能將追殺之人扯入神識的範圍之內。
七人恨得牙癢癢,之前是為了修煉資源而追殺,此刻。已經變得不殺不快了,尤其是在火焰愈發地猛烈,消耗驟然之後。
……
「他娘的,怎麼一只妖獸都沒踫到!」
楊青頗感惱火,以往不願遇到妖獸,躲著走、避著走還是被妖獸攔截,現在主動尋找,反而找不到了,不禁暗暗懷疑難道自己猜想錯了,在這火焰已過丈許高的地方,無妖獸能夠生存下來,就算有也是零星一二。
就在心頭頗為煩躁,再考慮得不到火行妖獸的助力後,該如何去做時,發現一處不尋常,他處火焰皆是猙獰升騰、凶猛翻涌,有一處倒是頗顯平靜,好似這里無風無浪一般,炙熱的火焰多了一份沉悶。
「嗯?」心中驚疑,腳步逐漸放緩,免得當先驚擾莫名的危險,以神識仔細查探。
一片妖艷的火紅色,在火紅色中,充斥著稍顯暗淡的黑點。
仔細一瞧,便見到這片火焰中,充斥密密麻麻的如火焰凝成的火蜂。
每只火蜂都不大,只有三寸許,尾針細長,略呈黑色,數以萬計地漂浮在火焰之中,略透明的火紅翅膀微震,也不知在做什麼。
「赤毒妖蜂?!」
心中不知是驚是喜,認出漂浮在火焰中的火蜂正是赤毒妖蜂。
赤毒妖蜂屬于火行妖獸,很是少見,生于火焰之中,火焰弱無法生成,火焰過強仍是不行,它們會根據自身的成長而逐漸遷徙,它們身含火毒,依靠吸食火焰維生,靈智非常低下,單論一只威力並不強,但它們從不單獨作戰了。
「好啊,如此多的赤毒妖蜂足夠他們喝一壺的了!」
心頭凜然,惡意想道。
看似半睡半醒的赤毒妖蜂數以萬計,饒是楊青身著戰裘,不懼火焰,也無需多麼懼怕火毒,可仍看得膽戰魂驚。
若真的被包圍了,恐怕戰裘也互不得周全。
「只要糾纏他們一段工夫,自己就能出現在他們身後,從而返回部落,哼!」
怒意充斥心中,覺得十分可行!
其他修士行到此處,見到密密麻麻的火蜂,定是要繞著走的,就算是實力強悍也是如此,畢竟赤毒妖蜂無多大油水可挖,火毒倒是能夠修煉某類火行真元。
而楊青,則是要主動挑弄。
放緩腳步,留出豪戰七人追擊近來的間隙。
稍許之後,察覺到距離可以後,邀月弓及三只中品法器箭矢出現在仿若受傷後裹滿紗布的雙手之中。
中品法器箭矢是由生鐵在折疊鍛打後煉制成,並不能承受周身火焰煆燒多大工夫,不敢猶豫,‘鏘’的一聲將邀月弓撐得滿月,對準赤毒妖蜂密集之處,倏然放箭!
「咻、咻、咻!」
箭矢的速度極快,眨眼之間,不等融化,便跨過四百余丈的距離,在赤毒妖蜂中爆射,瞬間沒了蹤跡。
「嗡!」
山洪爆發般的嗡鳴聲!
近乎所有的赤毒妖蜂被驚動了、激怒了,不由分說地振翅而飛,循著火焰抖動的方向,攜帶吞天噬地的威力,推起火焰狂潮,火紅色中的暗影,如澎湃海水中的狂鯨撲卷而來。
「他娘的!」
楊青的心弦一顫,調轉身形,全速沖向追擊而來的豪戰七人。
……
「往回跑了?!」
豪戰驚疑一聲。
「八成扛不住火焰了吧,哼!」
「嗡嗡!」
「這他娘的是什麼聲音!」……(未完待續……)
ps︰霧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