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土,真階上品土屬性靈物。
听聞朝天鼻修士的厲喝,楊青心中驀地一沉,凝重地暗忖「重土,很是克制體修的土行靈物!」
他略猜測渾濁土黃色圓蛋是為土行靈物所催動,此刻得知是為重土,心頭的沉重之感濃了三分,重土的強悍在于重力,對于煉體修士而言,無疑是被重土所克制。
戰裘僅是上品法器,楊青知其無力抵抗重力的加持,就是晉升至法寶,也難以具備此等防御。
雖是心頭凜然,卻不懼怕,肅血息與重土相比相去頗遠,可也不是不堪一擊,肅血息防得住暴音獸的音攻,認為對重土所加持的重力會有一定的防御。
況且,事已至此,不願因一份真階上品土行靈物,就放棄掉將自己狼狽追殺到火刑地的朝天鼻修士。
心思轉動,僅在轉瞬之間,楊青隨意地一揮手,鋒利的樸刀悄然出現,手掌握緊發力間,滾動‘轟隆’的悶雷之聲,口中的聲音低沉沙啞,除了漠然察覺不到他類情緒,道「我便仔細見識見識,也讓你與它再溫存一會兒」
與此同時,散發幽綠色光芒,聚集大量精純煞氣的攝冥石悄然出現在手中,只听‘轟’的一聲,二人之間的火焰如被潑上數桶火油,猛地翻涌,只見篝火狀的煉烈火已經出現二人之間。
隨之便是鋪天蓋地的木粉,將二人都是籠罩在內了,翻涌的火焰更是凶猛了數倍。
「嗤嗤!」
蕩漾而來的土黃色光暈在暴漲的火焰的沖擊下。在煉烈火內異常精純煞氣的糾纏吞噬下,未等臨至楊青的身前,便已是近乎消耗殆盡了。
「孽畜,就這點本事嗎,那受死吧!」
土黃色的防御結界不住地搖晃,威力不在陣盤催發的防御結界之下,朝天鼻修士雙目已變為渾濁的土黃色,艱難地扯出厲笑,此地不必洞窟,洞窟內外火焰的精純煞氣都與煉烈火相連。楊青更躲在洞窟深處。他難以攻擊到,此刻可是不同。
厲然間,一塊丑陋疙疙瘩瘩的土黃色石頭出現在手中,包裹著一塊丈高、尺寬石碑從防御結界一竄而過。仿若穿過泡沫一般。未損壞到防御結界絲毫。再觀石碑,呈灰黃色,瞧著沉重非常。在丑陋石頭的包裹下卻顯得輕飄飄的。
此石碑是件上品法器,而疙疙瘩瘩拳頭大小的丑陋石頭是為重土。
「嗡!」
重土停在高階法符催動的防御結界外,漂浮在朝天鼻修士的頭頂之上,遽然一顫,所散發的渾濁土黃色光芒如充氣一般地暴漲,與幽綠色的光芒重疊在一處,卻無交融之感,停在煉烈火旁不再欺近。
「 !」,原處于靜止的石碑驟然將速度提升至極致,隱有音爆之聲!
在高階法符催動的防御結界助力下,他近乎用出了全部實力,只因嚴防煞氣,重土不能與石碑同行而已。
朝天鼻修士的臉上的厲色讓他顯得猙獰,喝道「死吧,孽畜!」,石碑為重土所煉制的,非是單獨一件,此乃拼盡全力的一擊,勢在必殺。
楊青只覺得心髒暴縮,似乎縮得只有核桃大小,當攝冥石出現在手中時,便操縱煞氣沿著幽綠色的光芒欲要鋪蓋過去。
可還是慢了一絲,若將攝冥石取出,就要將煉烈火取出,不然糾纏煉烈火的異常精純煞氣定是要想方設法地撲入血色大地,將煉烈火取出後,也不擔心被對方收走,更不擔心被對方以某種法器罩住,那樣只會讓對方分心做去他事,對方若是不收,煉烈火與木粉更能讓其防御壓力暴增。
沒想到朝天鼻修士有此怪異的手段,沒有取出想象中的法寶,卻將重土與石碑一同運用,威力極強。
單獨以樸刀硬抗的話,就算石碑在離開重土範圍後時,威力會有所下降,重傷幾近是毫無疑問的。
虧得楊青在遭到勞恕的金沙攻擊,暴音獸的奔雷音攻後,時時不忘可以以堅硬之物抵抗那些威力極強,卻不易操縱攻擊,在追擊朝天鼻修士這短暫的工夫,更是以神識緊緊鎖定紫府內的閣樓、器鼎。
「出來!」
聲音低沉沙啞,楊青驟然地一喝。
一座絳色的二層閣樓應著喝聲出現在二人之間,如不是鎖定紫府內的閣樓,並毫不猶豫地取出,都來不及以閣樓去抵抗。
就在二層閣樓出現之時,灰黃色的石碑已是撞擊上了。
「 !」
石破驚天的巨響。
閣樓一面近尺厚的牆壁未對沖撞而來的石碑造成多大的阻礙,頓然被撞出一個窟窿,不等得到暴漲的火焰及煉烈火將閣樓燒爆、融化,月兌落重土那渾濁乳黃色光芒的石碑,瞬間由閣樓的內部撞擊在另一面尺厚鋼鐵牆壁上,而閣樓內木榻等物在隨著石碑席卷而入的火焰拂過間,都化作了飛灰。
「 !」
又是一聲石破驚天的巨響。
被撞擊的尺厚鋼鐵岩壁赫然出現一處大窟窿,這一下,讓石碑的速度略頓,威力一減。
此閣樓雖只是下品法器,材質也屬于低階,但它還是一定防御力的,若是開啟禁制,防御力還會有所增強,只不過無時機去這麼做,但石碑離開了重土的範圍,力量的加持便斷了,威力已經開始減弱。撞破尺厚的鋼鐵岩壁,僅減弱了半許的威力,只能說朝天鼻修士的實力強悍。
朝天鼻修士臉色頓時難看之極,這是他拼盡全力的一擊,預想就算未能不能一擊必殺,也要將對方重傷得再無反抗之力。
那時,想怎麼殺便怎麼殺了。
哪知。竟然瞬間地出現一個該死的閣樓,這讓他感覺到深深的性命危機。
「鐺!」
清冷的刀光流轉,如一抹驚鴻與撞擊而來的石碑交擊在一處,灰黃色的石碑瞧著是石質,卻極為地堅硬。
石碑被劈砍得一頓,極速沖撞變得驟停,也只不過在為其諸多的傷痕再添一道,而樸刀呢,與石碑交擊在一處的部分,磕掉了一塊刀刃。本就狹長的刀身險些斷掉。雖未損傷到陣紋,但樸刀的整體已被破壞了,近乎毀了,再與與其他堅硬之物交擊便是會折斷。
「 !」。楊青被反震得後退一步。雙腳下火晶般的岩石承受不得壓力。碎裂了,右臂震得發麻,心中則松了一口氣。如此的致命一擊總算躲過去了「不能讓它回去!」
見灰黃色的石碑微震,似乎要被重土吸回去。
攝冥石瞬時消失不見。
中品法器長棍十鈞出現在左手,不得等石碑移出尺許的距離,便悍然地砸上,方才是防重土,才未用長棍十鈞,等取出二層閣樓時,以沒有機會去取長棍十鈞了,才會讓樸刀損毀。
「鐺!」
灰黃色的石碑大震,砸在火紅色的岩石之上,亂石迸射。
「 !」,二層閣樓由兩個大窟窿處崩裂開來,外層已是一片岩漿般的膠質。
壓住煉烈火的底部已是火紅一片,已沒了堅硬。
楊青心頭一松後,殺意騰騰地翻涌,樸刀、長棍十鈞消失于手中,攝冥石悄然出現,邊是操縱攝冥石是異常精純的煞氣向朝天鼻修士撲壓而去,邊在心底一喝「收!」,被損壞得不成樣子的而成閣樓出現在紫府之內。
「轟轟!」
煉烈火不再收壓迫,與他處暴漲火焰一同,再次填滿了閣樓曾停留之地,相互撞擊得轟然作響。
楊青更是絲毫不停緩,全速沖去。
朝天鼻修士臉色難看之極,護住周身的土黃色防御結界應著‘啵’地一聲碎裂了,幸在重土及時出現在手中,才未被火焰所淹沒,渾濁土黃色的光芒如潮水一般縮至身旁,躲避幽綠色光芒中精純煞氣的撲來,臉皮緊繃,想要開口喝罵都無時機了,急忙再取一張高階法符,一個精致的土黃色巴掌大的圓環。
他知道轉身逃已是無用了,反而會阻礙他催動其他手段。
「嗤嗤!」
不等朝天鼻修士將高階法符與圓環稍作催動,一縷縷的精純的煞氣如蝗蟲一般附著在渾濁的土黃色光幕上。
五行中,火焰相對克制冥氣,此些異常精純的煞氣不懼煉烈火,更不懼重土,雖是接觸到渾濁土黃色光芒,縷縷的煞氣如被揉成了一團,動作遲緩不堪,也不耽擱他們去撕咬、吞噬重土的靈氣。
這無疑是讓朝天鼻修士的防御大增,虧得用以防御的為重土,若是由法術、法符等催動的防御結界,此刻已經不受到他操縱了,即便如此,他也感覺對重土的操縱嚴重受阻。
十丈的距離並不遠,全速疾馳的楊青近乎是一躍而過,煉烈火與攝冥石在途中時也都被收入到紫府之內了。
又是一片濃重的木粉,比之火油更能讓火焰狂暴,充斥二人周身的火焰再次有所暴漲。
凶猛的火焰讓正撕咬、吞噬渾濁土黃色光芒的精純煞氣略有減少,朝天鼻修士的防御壓力非但沒有減弱,反而增長,充斥厲色的臉皮有些猙獰,楊青即將沖到近前,顧不得土黃圓環是否注滿真元,隨手一甩,在重土的加持‘嗖’地一聲打向楊青。
「爆!」
「砰!」
巴掌大的圓環縈繞著土黃光芒,直奔楊青的面門打去,隨之朝天鼻修士的一聲厲喝,土黃圓環不與迅猛劈來的長棍十鈞交擊,兀自爆裂開來了,密集的指甲大碎片蜂擁般打去。
楊青心中驟然一驚,土黃圓環的爆裂讓他措手不及,長棍十鈞正猛力砸下,逆勢回防爆射而來的十余碎片已是來不及了,就是偏頭也不能完全躲過,以手掌攔截的話,碎片將會卡在肌肉與骨骼之間,更不能指望暴音獸牛皮與匿影披風能完全抵抗,半丈許的距離將會轉瞬即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