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部落是為了做些準備,青黃色的‘鵝卵石’就是煉器材料,它格外地堅硬且不重,煉烈火勉強可將最外層的部分融化,已做塑形及刻畫陣紋,將其融化至可用煉器則需要一段工夫。
欲要再次回返火刑地,必須要抓緊工夫。
在回部落的途中,曾想過盡快地以異常精純的煞氣將肅血息晉升至真階上品,便有可能使肅血息擺月兌肉身的束縛,來到肉身之外,從而將借助囚漿木的木漿與弱水之緣的靈氣將戰裘晉升至法寶,並在晉升之時,將其煉制為接近本命法寶的存在,以求與肉身一同增強,又可防護自身。
不過呢,且不說真階上品的肅血息是否可以將木漿融入到戰裘之內,就是陣紋‘命禮’都未曾專研過。
那便無法精血勾勒陣紋,便無法將戰裘煉制為接近本命法寶,那日後再想去做會是艱難倍增。
與其相比,融入暴音獸精血近乎是十拿九穩了,雖是說再融入暴音獸精血後,最大的可能是增強音攻,很難得到抗火之能,畢竟抗火是非暴音獸的天賦,是它經年歷久地在火刑地內修煉,並且修煉得有所成就後,才具備的抗火之能。
但幾日後對火焰的防御,楊青心中已有打算了。
瞧著手中的盛裝暴音獸精血的玉瓶,楊青心頭泛起恨意,沉聲自語道「黑豬妖,要不是你們,這幾日我正在部落中安心修煉呢。哼!」,仍要回返火刑地,去碎金磚的落地點,因碎金磚、靈石等物品,也是因心中的恨意,所以,即便安然地返回了部落,心緒徹底放松了,也沒改變盡力斬殺豪戰二人的想法。
「此次的收獲還算可以吧,就不知道透明的晶石到底是什麼。瞧著沒什麼大用」
楊青嘀咕了一句。此次收獲了異常精純的煞氣,及用不到的煉烈火,木盆大小的青黃色‘鵝卵石’,讓他心中的憤然稍有平復。可不能完全消除。這非是豪戰三人賞的。怎麼能化解心頭的恨意呢。
若是沒可能斬殺豪戰二人也就罷了,但僅是耽擱幾日工夫,沒有多些的性命危機。就有可能報追殺之仇,怎麼能不去試試,況且,搶奪二人的修煉資源,不會有一點的負罪感,在煉獄內,對于人類修士而言,罕有善惡之說。
「呼……」
長吁一口氣,稍作整理身上的尋常衣袍時,心緒恢復了平和,在未回到部落前,便將布有諸多傷痕的戰裘收入紫府之內,
在紫府之內,戰裘躺在血色大地上,正吞噬天地靈氣自主修復著。
過一段時日,震裂、割裂的傷痕都可以修復如初,只有被剜下的一塊皮質部分處,無法依靠自愈重新生長出來。
楊青近乎能肯定,那塊指甲大小的皮質碎片,就在那位水靈根修士的紫府之中。
切碎其紫府便可取出,但沒有立即去做,因戰裘缺少指甲大的皮質碎片不會影響到防御力,知曉冰火蠶絲的不凡更不會穿著它招搖過市,紫府的空間不足,又不打算進入火刑地後以水行大地粉末去消弱火焰,也暫不打算且無工夫將水行大地的粉末出售掉,此刻便不能切碎水靈根修士的紫府。
輕撫手中的玉瓶,口中嘀咕道「七具尸體,瞧著真是不舒服!」,紫府的一個角落中,堆著七具身體,死相恐怖,膽小之人瞧一眼半年都無法安睡,饒是楊青見慣了死人,也稍感頭皮發緊。
曾將他追殺至金刑地的修士共九人,在山環山處斬殺了擁有幻金的陰翳男子,其金行大地的粉末在溝壑之內使用了,擁有囚漿木的相貌端正男子被碎金磚轟碎,破碎的木行大地無人來得及顧及,皆被抽入到噴涌的金色氣勁內,勞恕的金行大地在火刑地內用了,與紅臉膛修士一起的木靈根修士的木行大地也在火刑地內消耗了。
如此算上暴音獸的尸體、朝天鼻修士的尸體,共七具,死相恐怖讓人不寒而栗。
七具尸體中,只有一份水行大地,火行大地足有三份,一份金行大地,兩份土行大地。
「也不知能否熔煉出高階的煉器材料,算了吧,先別胡亂搗鼓了」
瞥見那正被煉烈火及器鼎內火焰上下共同煆燒的青黃色‘鵝卵石’,楊青頓時搖了搖頭,它怎麼瞧也算不得高階煉器材料,行屬混雜,可取之處就是堅硬且不重,抗得住火焰的煆燒,看似比之下品玄鐵要高階一些,實則價值很不如下品玄鐵。
青黃色‘鵝卵石’中的那塊透明晶體,倒頗為的奇特,到底如何需要先融掉‘外殼’後才能細加分辨。
對此,楊青猜想的是偶然發生,可能是金粉與木粉內有一些特殊的材料,又在諸多外在因素情況下才促成的。
下一次,可沒有把握不是血本無歸,關鍵是無跡可尋。
在未確認透明晶體是何物之前,便壓下此種沖動,認為穩妥的換成靈石,再用靈石收購煉器材料,才是上策。
心神已平靜,想法也算明確了,著手融入暴音獸的精血。
閣樓的禁制全開,閣樓內空蕩蕩的,除了一個明黃蒲團再無旁物了,盤膝坐定,韻動圓滿的龍吟虎嘯開口即出。
「嗷吟……」
未催動音攻,僅以此高亢心緒!
同時一縷神識附著在黑紅煙霧,識海內,尊品真魂紫芒的凌厲,如欲要碎裂一般。
時間一息一息地流過,尊品真魂的凌厲欲要碎裂的趨勢愈發的明顯,與黑紅煙霧所散發的淡淡肅殺之意艱難地抗衡著,或許再添一把火,凌厲便會碎裂開來。然而後繼無力讓它敗下陣來。
恐懼逐漸的在心底浮現。
暴音獸的精血傾倒入左手心,‘嗤嗤’微弱聲響,如遇到干涸已久的沙漠般,瞬間被肅血息吞噬了。
血脈之力間的沖突驟起,卻不強烈。
曾融入過金剛獸的精血,此次融入不再生疏,況且身處部落之內,不必擔憂修士的打擾,可全心投入其中。
壓制、引導血脈之力的沖突與契合,顯得游刃有余。
心無旁騖。轉眼過了近兩日的工夫。
盤膝正坐的楊青緩緩地睜開雙眼。稍作平息,待消耗的精血恢復後,心念一動,獸化降臨。只見面目逐漸怪異。黑白相間的紋路刻畫在皮膚之上。絨毛短且順滑,瞬間獸化完成。
與融入暴音獸精血之前相比,外貌近乎無變化。
「嗯?」
楊青驚異一聲。發出卻似鐘鳴一般的巨響,此道巨聲的突兀讓他心中一驚,隨之便放松下來,轉而十分地欣喜,雙眼微闔,略作體會後聲音便恢復如常了,仍是低沉沙啞,無什麼情緒可言,自語道「髒腑變得如此強悍了!」
方才,由于髒腑過強,隨意發聲才會聲若洪鐘,此刻稍作控制便恢復如初了,稍加熟悉,便習慣成自然了。
讓他驚異的非是髒腑在獸化後異常的強悍,髒腑自然不如暴音獸,但與周身的骨骼十分地匹配,相對而言,周身的肌肉倒顯得滯後了,髒腑的強悍在意料之內,驚異的是周身皮膚在獸化後的改變,十分堅韌不說,關鍵是在于它也可發聲。
獸化後,皮膚已狀似妖獸的毛皮,在融入暴音獸精血後,堅韌又增了一成,比之匿影披風的堅韌還相差一些,當然這算不得什麼,架不住刀切斧砍,也無抗火之力,然而在楊青舉手投足間,竟隱隱有悶雷滾動之聲。
「轟隆隆!」
動作的力量漸增,悶雷滾動之聲便愈發的清晰響亮了。
此般尚瞧不出利弊,楊青心頭的驚異隱下,思忖道「難道與音攻有關。可以增強音攻?」
「嗷吟……」
催動龍吟虎嘯音攻,聲若驚雷連綿起伏,整座閣樓都隨之一顫,楊青連忙收聲,免得龍吟虎嘯音攻不受閣樓的阻攔,傳到閣樓之外,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稍作嘗試後,楊青心中驚喜,僅憑聲若驚雷很難具有強悍的殺傷力,可聲響是為音攻的根基的力量,它的強弱如何決定著音攻的威力,如以大小不等的肉身力量打出剛柔並濟的力道。
龍吟虎嘯承載的道法未有改變,音攻的威力翻倍的遞增。
至于可發出悶雷之聲的皮膚,它未介入到音攻之內,楊青稍作思索,低語道「難道是自己不會運用,或是自己暫時用不得,若是這樣,還是想辦法將悶雷聲隱匿的好,不然此悶雷之聲或許會滯礙音攻呢,全力奔跑時,八成十里之外都知道自己來了,暴音獸可以做到完全收斂,自己應該也可以」
低語間,全身不住地震顫,同時滾滾的悶雷聲激蕩開來,在空氣中蕩起了若有若無的圈圈漣漪。
如此聲響自然不能與真正的悶雷翻涌相比,也沒什麼威力,可仍是讓人心悸不已,仿佛身處盛夏中雷電滾滾的雨夜一般。
楊青沉下心來,細細地體會。
逐漸地,肉身的震顫隱隱加劇,悶雷之聲卻在減弱著,最初減弱的還很緩慢,小半盞茶的工夫,仿若息鼓一般,眨眼間的工夫,悶雷聲消弭于耳。
肉身仍在不住地震顫,卻沒有聲響傳出。
楊青的神色微喜,悶雷滾動之聲再次由肉身向各側激蕩,隨之又戛然而止,只有微微震顫的閣樓,說明仿若悶雷之聲曾出現過,如此控制算不得高深的手段,僅是對皮膚稍作熟悉後便能做到,是否在發力間有仿若悶雷之聲響徹,全在心念而已。
肉身倏然的停止震顫,此次融入暴音獸精血成功,在獸化後髒腑異常的強悍,不僅防御增強,更可吼出雷鳴般的聲音,龍吟虎嘯音攻大增,堅韌的皮膚變得更似毛皮了,是否在發力間響徹悶雷滾動的聲響,全在心念,如手指一般靈活操縱。
暗有猜想,可發出悶雷之聲的皮膚及暴音獸的牛皮,應是防御音攻的手段,轉而瞧向紫府內的上品法器器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