喋血四海之江湖風雲 第十七章 江湖(上)

作者 ︰ 司馬若風

()永三能感覺到身後那雙**辣的眼楮,因為那目光刺的永三背上的肌肉都在微微顫抖。永三做夢都沒夢見過這樣的場景,囁嚅著說︰「我,我,也不全是你說的那樣。」

「那是怎樣?」

「我,我對你,你。」

「你能不能快點說。」

永三敢對天發誓,如果在戰場上被敵人俘虜,就算用盡天下酷刑,永三都不會屈服,更不會害怕。但此時,永三面對著李雨露的嬌斥卻感到了心慌、害怕,怕的連聲音都走了形。

「我也注意著你。只是不知道怎樣開口給你說話。再說了,輝祖一意追求你,我,我。」

「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我對徐輝祖沒一丁點意思。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今後更不會有。」李雨露打斷了永三的支吾,斬釘截鐵的說到,如果徐輝祖在這里听到此話,也不知道心里什麼味兒。

「我想和你交個朋友很正常啊,這也是我的權利。再說了,你可不要誤會,我可沒有給你表白的意思,只是正常朋友而已,那些事還要以後再說。」李雨露說到最後,臉越來越紅,聲音越來越小,漸不可聞。

永三趕忙接著話茬說︰「行,我知道你的意思。朋友。我雖然對你冷漠了一點,但我是把你當朋友的,放在心中的那種朋友。」

李雨露听到永三最後一句話,心里猛然緊了一下,臉上神s 漸緩,終于恢復了笑臉。「放在心中的那種朋友,看來這家伙內心也不全像外表那樣呆板,說不定一早就暗戀上我了。」

誤會是越來越大了,永三說的這句話本意是肝膽相照的意思,只是一緊張也沒多想就說了出來。雨露大小姐可是多想了,只是雨露自己都未曾發覺,自己不是一向討厭那種表里不一的男人的嗎?怎麼一換到永三身上,自己不但不怒他暗戀上自己,還沾沾自喜呢!女人心,真的真的是海底針啊!

二人再次沉默起來,但這次的氛圍可不是尷尬了,曖昧的氣息彌漫在車廂之內,燻得從未談過戀愛的千金小姐李雨露臉上泛起了桃花。

車子很快到達了徐家豪宅,古靈j ng怪的徐晴一跳上車立刻嗅到了車內不一樣的氛圍。一雙水靈靈的眼楮機j ng的打量著李雨露和永三。

「你們?」徐晴盯著李雨露臉上的緋紅狐疑的問到。

「我們怎麼了?」李雨露剛才的大膽這會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面對徐晴的追問回答的毫無底氣,分明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你們剛才搞了什麼鬼?」徐晴緊逼著問到。

「什麼搞鬼啊?誰還能有你搞鬼。」李雨露說完,調整了一下坐姿,又恢復了那副儀表端莊的樣子。

見李雨露和永三兩人此時一個比一個表情嚴正,徐晴不屑的發出了結論,「切。」

三人到達飯莊臨下車的時候,徐晴冷不丁的說了一句︰「以我的功力和神奇,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們兩個,你們今年命——犯——桃——花,桃花到時姻緣定,百年夫妻今r 始。」徐大半仙吟罷,施施然、飄飄然,轉身離去。白衣如雪,長發飛揚,恍若神仙之態。看著沒入飯莊大堂的徐晴背影,永三一時之間百感交集,心血起伏,氣沉丹田,兩個字月兌口而出︰「神經。」

這頓晚飯永三吃的很別扭,雨露也吃的很別扭,就徐晴個人而言,飯菜的味道是不重要地,眼前這兩個男女是有古怪地,自己的大哥徐少爺因為會議延長不能如約到來是可以忽略地。自己做j ng做怪是必須地。

飯吃到一半,雨露借口上洗手間逃月兌了徐晴的魔掌。雨露剛走,徐晴一個激靈竄過兩張椅子坐到了永三身旁。

「這次可別開口問我媽貴姓了。熟歸熟,再這樣亂說話,我可要翻臉了。」

「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放心吧,永三哥哥。」

「好好說話,這聲音我听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想干什麼?有話就說,你再拿這樣的目光看我,我可也走了啊。」

「沒什麼,我就是好奇。說吧?你和雨露姐姐是不是有事?」

「什麼事,你可不要亂說啊,我們什麼也沒有,就是剛剛在車上說了兩句話。」

「什麼話?」

「你們女人是不是都有逼問男人的習慣?」

「怎麼?剛才雨露姐姐逼問你了?」

「沒有。」

「你剛剛還說有的,現在就說沒有?」

「這個真沒有。」

「這個一定有。」

沉默。

「不說我也知道你們說什麼。」

「那當然,你會算的嘛!」

「你的語氣和表情是在懷疑我的專業?或者說是在鄙視我?」

「沒有,絕對沒有。」

「就是有。」

「這個真沒有。你別無理取鬧啊!」

兩個人正在夾七夾八的糾纏,房間的門打開了。雨露一副笑臉,還未張口說話就看見徐晴苦著一張臉,永三一副無辜的表情。「你們怎麼了?」

「沒什麼。」這次兩人倒是保持了一致。雨露也沒多做追問,徐晴的古靈j ng怪x ng子她是了解的,遂開口說到︰「看看我遇到了誰。」說完,閃開身影,楚嫣紅赫然站在門口。徐晴一看見楚嫣紅,一張苦臉立刻高興了起來,「嫣紅姐姐,快來,坐這里。」永三自上次離去後,從沒與楚嫣紅有過任何聯系和接觸,坐在那里不知是不是該與對方打個招呼。

「這是陳永三,徐輝祖的,朋友。輝祖今晚臨時有事,沒來。」雨露介紹雙方。

楚嫣紅走上前,伸出手,永三也只好站了起來,二人握住了手,楚嫣紅笑著說︰「永三,好久不見了啊。」

「你們認識。」徐晴和雨露同時驚訝的問到。

「陳永三,輝祖的朋友,我們在南浦見過一次面。我見永三氣度不凡,所以印象比較深。」楚嫣紅一邊落座,一邊解釋。坐下後,看著身邊的徐晴說︰「我可很久沒找你給我算運氣了。」

「不耽誤,吃完飯我給你看看星座。」徐晴高興的說到。此時永三開始明白徐晴看見楚嫣紅為何這麼高興了,也看出了楚嫣紅的交際手腕來,一個人的愛好恰恰就是接近他,取得他信任和歡心的突破口。永三通過劫持事件對楚嫣紅的身份和背景多少有點猜測,見她連一個不通世事的小女孩也用上了手腕,不禁對她j ng惕更深,漸生惡感。

「嫣紅姐姐,你怎麼會也來這里吃飯的。」徐晴問。

「哦,這家粵菜館是我的一個生意場上的朋友開的,幾個朋友給他捧場,我順道也來了。剛才他們正在敬酒,我嫌熱鬧,就出來了,剛巧踫到雨露。」

「那你還要過去?」

「不過去了,難得見到你們兩個大美女,我就在這里陪你們了。」楚嫣紅說到這里,看了一眼永三,笑語說到︰「差點忘了我們唯一的男士陳永三先生。」

徐晴立刻接到︰「才不用管他呢,能和我們吃飯是他的福氣。」說完睚眥必報的瞪了一眼永三。

楚嫣紅笑了笑沒有接話,但徐晴和雨露的表情全都收到了眼底。徐晴固然是如往常一樣,只是雨露的表情倒有點不自然,「看她眉角含ch n,嘴唇輕動的樣子,倒是有些替陳永三報不屈的意思,莫不是她看上了這個雖說長相英俊、身材健碩,但是又冷又呆的窮小子。這可是個新聞。」想到這里,楚嫣紅心里莫名的涌起一絲煩躁。

「干杯。」四人同時舉起了美酒。

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果不其然,徐晴、李雨露、楚嫣紅這三個大美女邊吃邊聊了起來。五花八門,什麼話題都聊,可苦了永三了,插不上話,只能一個勁的吃。雨露倒是有心給永三說話,但無奈當著徐晴和楚嫣紅的面,倒也不敢表現過于明顯。

此時響起了敲門聲,一個服務員打開門,閃身退出,走進一個身穿唐裝,頭發灰白,方面闊耳的老年人,約有六十多歲。未語先笑,一副雍容之態。「不好意思打攪了。嫣紅,不告而別可不對啊,要不是我問服務員,還以為你走了呢!」

楚嫣紅趕忙站起來,笑語輕盈,「杜老,我哪能先走呢!你們男人敬酒,我一個女人可受不了,這不正巧遇到了朋友,本想著等會熱鬧散了,再去敬你一杯酒的,恭祝你生意興隆,馬到功成。」

「呵呵,要不是這個飯莊開業,不好撫了各位的一番美意,我也是不喜歡這種熱鬧的。正好,我也在這里躲一躲。諸位小友,不知是否介意我這個老家伙討杯酒喝。」

「無妨,無妨。」徐晴這個瘋丫頭見老人說的有趣,搶先答道。

老者聞言,爽朗大笑,也不推辭,昂然落座。

「這位是李雨露,李氏集團李旭總裁的掌上明珠。這個瘋丫頭是徐晴,她的老子就是徐光佑了,她哥哥徐輝祖你倒是知道的。」楚嫣紅介紹眾人。

「知道,那個小子我怎麼會不知道。二位千金的尊嚴我都是相熟的,只是這些年來往的稀疏了,二十年前,我們倒一起共過事的。現在老了,不提也罷。」老者說罷,看向永三,楚嫣紅趕忙介紹到︰「這位是陳永三,不是凡夫俗子。」永三听到楚嫣紅這樣介紹自己,微微感到不解。

「恩,不錯,年輕人很是不錯,能當得楚嫣紅說一聲不是凡夫俗子的人定然錯不了。」

「這位嘛,就是本飯莊的老板了,尊號呢就不告知各位了,你們叫聲杜老就是了。」

「哪里來的這般做作,嫣紅,你可是落了俗念了。老夫叫杜清風,今r 有幸結識各位小友,當得三生有幸。一個名字如何說不得,叫不得?愛叫什麼叫什麼,叫聲老家伙,杜清風都使得,率x ng而為方是真x ng人。」

永三、徐晴、李雨露三人听他說話不古不今,但十分自然磊落,一舉一動透著率x ng而為,氣度讓人為之敬佩。還有一點比較特別的就是,用現在很少用來形容人的話說,江湖氣很重。

楚嫣紅見狀,笑語解釋到︰「杜老酷愛看古書,所以言談舉止古風甚重。」

「這是嫣紅抬舉我,其實古書什麼的,我沒看過,也看不懂,就是小時候愛听評書,如今這些年活的悠閑,常愛看些武俠小說、江湖游記,《水滸》、《三國》、《七俠五義》什麼的。越老越專此道,言談舉止不知不覺就帶上了。別人都是附庸風雅,我這算是附庸大俗了。」杜清風說完,又是一陣爽朗大笑。

「大雅就是大俗,大俗既是大雅。自古以來的真名人雅士都是如杜老般率x ng而為,自己喜好什麼,倒是不去管它是俗還是雅的,雅俗都是後人品評的。」永三,見杜老說的有趣,也不禁生出了興趣,一改沉默寡言的習慣。

「正是,永三小友說的甚是。」

一時之間,幾人談笑甚歡。酒足飯飽之後,徐少爺依然是未能到場。徐晴打了電話,徐輝祖有氣無力的告知說,今晚是不知道幾點回家了。老爺子已經走了,但是要自己留下參與下季度的工作計劃,明早要考察自己。

杜老沒多做挽留,起身送出了眾人。李雨露是要永三送回去的,然後再和徐晴一起回徐家豪宅。沒想到的是楚嫣紅說自己的車壞了,今天沒有開車,但等會要去南浦一趟。徐晴立馬承諾說讓永三送她,最後的結果竟然成了先送徐晴,再送李雨露,最後送楚嫣紅。永三也不好妄下斷言是楚嫣紅又搗了鬼,一言不發的啟動了車子。

「嫣紅姐,永三再見,」李雨露下了車,打過招呼,進入了李家大門。

看著李雨露進入了屋內,永三沒好氣的說︰「你去南浦?現在走嗎?」

「我不去南浦。」

「就知道你耍花樣,放心,那天的事情我誰都沒說。」

「這我相信,我也知道。」

「那你想干什麼?去哪里?快說,天很晚了。」

「剛剛我看你對人家李家千金雨露小姐的態度可不是這樣的。肉麻點說就是含情默默啊!」

「我對雨露什麼態度用不著你管。」

「你很討厭我?」楚嫣紅將身體從後排傾斜到司機座位的後邊,紅唇幾乎貼著永三的耳朵。一股含著香水味的女人氣息鑽進永三的鼻孔。

沉默。「如果你沒地方去,前面的路口請下車,我還有事。」永三冷冷的說到。

「你?好你個陳永三。我就那麼令你討厭?好心當做驢肝肺。」楚嫣紅說完甩門下了車,踩著高跟鞋賭氣的向前走。

看著楚嫣紅下了車,永三在車上沉默了一會,想一想,永三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討厭楚嫣紅。是因為她拒絕了永三知道那天晚上事情的始末,還是今晚看她對徐晴使的手腕,或者是一個女子能夠叱 風雲,從男人的本x ng上來說感覺對方是個風流放蕩的女人。永三搖了搖頭,自己不應該是那樣的人。再看冷清的街道上,楚嫣紅一個人走在路燈之下,永三也卻是有點不忍心了。發動車子,永三追了上去。

「上車吧。」

「不上。」楚嫣紅不理開著車放慢速度和自己同行的永三。

「行了,上車吧。剛才怪我冒犯你了。行嗎?」

楚嫣紅依舊不理。

「看在我們曾共患過一次難的份上,別賭氣了,上車吧。」

楚嫣紅听到永三這樣說,站定了步子看著永三,見永三臉上的表情很是誠懇,終于開了車門上了車。

「到哪里?」

「霞風路。」

二人沉默了一會,永三開口說到︰「你最近有什麼麻煩嗎?」

「怎麼?為什麼這麼問。」楚嫣紅听到永三的問話,立刻機j ng起來。

「沒什麼。」永三見楚嫣紅的表情,決定不再多說。

「到底什麼事你要這樣問,陳永三?」

永三見楚嫣紅一副機j ng、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樣子。怕對方多想,引起不必要的誤會。無奈的說到︰「其實也沒什麼,最近有人打听我的底細,而且這兩天我發現有人跟蹤我,或許是跟蹤輝祖,我沒有冒然出手,只是提加了小心。」

「什麼人?」

「我要知道什麼人還會問你。」

「恩,是的。難道是那些人?不應該啊!」楚嫣紅腦子飛快的思考著。「不可能是那些人,組織已經進行了調整和部署,這次他們不可能再有什麼輕舉妄動。」想到這里,楚嫣紅開口問到︰「你最近惹上了什麼人嗎?」

「這次倒是讓你說中了。一個多月前,我和輝祖、徐晴、雨露他們一起在明珠大廈樓下和一行人起了點矛盾,動了手。我看他們的樣子不像正經人,有個家伙還有手槍。」

「哦,原來是這樣。那你可能是惹上了幫派的人了。交手肯定是人家吃了虧,盯著你是找機會找場子呢!呵呵,永三,你還真是不消停啊!」楚嫣紅一听說不是那些人,緊張感猛的一松,也沒多問,只以為是永三惹上了幫派的人。明珠大廈楚嫣紅是知道的,風花雪月的場合,又有徐晴和李雨露兩個大美女,爭風吃醋,大大出手不算什麼意外,至于手槍,那種仿造的劣手貨倒是經常被那些家伙拿出來嚇人。

「拜托,是人家惹上我們的。我是被迫自衛。」

「行了,管你是不是自衛。這件事情雖然有些麻煩,但還不算個事情。明天你去找剛才我們見過的杜老,把事情告訴他,他會給你解決的。」

「杜老?找他?他能解決?」

看著永三驚訝的表情,楚嫣紅吃吃的笑了起來。「杜清風杜老板除了你這個外地人不知道,凡是臨海本地人或者是在這一畝三分地上混飯吃的人沒有不知道這個名字的。很久以前這里也有個姓杜的江湖中人很出名,想一想。」

「杜月笙。」

「孺子可教也。」

永三不滿的看了一眼倒車鏡里的楚嫣紅,但此時的好奇心被調了起來,也沒想多做追究。只听楚嫣紅接著說到︰「杜老,杜清風是不是和杜月笙有關系,我不肯定,但市井都是這樣傳言。我能肯定的是,杜老和他一樣面子很大,雖然現在很少管江湖事,早已經洗白了出身。但影響力、名望、實力都不容人小視。管你惹上的什麼幫派,只要杜老肯查都能查得到,只要杜老想管,都要給他這個面子。」

「你不說,還真看不出來,也想不到。」永三發了句感嘆。

「行了,明天你去找他吧。我要下車了。」

「還沒到呢,你就下車。」

「到沒到你就別管了,我不會打車啊!今晚坐你的車就是看不慣你對我的冷淡樣,其實我也沒什麼事。」

永三不經意的撇了一下嘴唇,將車停了下來。

楚嫣紅下了車後,走到車前敲了敲玻璃,永三放下車玻璃,只听楚嫣紅說到︰「陳永三,我不知道你那里誤會了我,仿佛對我很討厭,有些事我不能告訴你,也不能對你解釋。但我唯一能告訴你的是,我是一個好人。我對你沒有什麼用心,我只是想交你這個朋友,畢竟你救過我的命。」說完,楚嫣紅轉身而去,一輛黑s 奧迪從路後面加速駛來,駛到楚嫣紅身邊停了下來,楚嫣紅鑽進車里,車子發動離去。

永三見車子遠去,搖頭苦笑了一下,「她還真像個007,我還傻的以為她一個人走路上不安全呢。誰知道人家早有後著。我怎麼老是上這個女人的套,哎!!」

「杜老,對,是嫣紅。有個事情要拜托你幫下忙。剛才你見過的那個陳永三,對,就是他,他有點麻煩,要勞煩你出面擺平。事情是這樣的。恩,行,謝謝杜老了,我已經給他說了讓他明天去找你,不怪我先斬後奏吧!呵呵。好的,另外這件事是我私人托付你的,對。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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