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生了移情該怎麼辦呢?小洛應該怎麼辦呢?」
因為對移情有了比較詳盡的了解,讓我也不禁的擔憂起小洛現在的處境,我希望她快快樂樂、開開心心的,永遠都不要和那些痛苦、糾結與悲傷有任何的聯系。
「首先,咨詢師要學會區別移情與依賴。」
湯小偉非常了解我心里所想的,所以他又繼續用他最專業的心理學知識深入淺出的對我繼續傳播。
「移情,我指的是正移情與依賴有相似之處,移情中多有依賴,但兩者又有明顯的區別。」
「依賴主要是一種信任,而移情更是一種好感;依賴是尋求現實的幫助,而移情是彌補過去的感情;依賴者多在遇到困難時來尋求幫助,而移情者則時常想見到咨詢卿;依賴者尋求心理依靠,而移情者尋求感情依靠;依賴者的對象是現實的目標,而移情者是尋找替代物……」
「因此,相比之下,依賴者對咨詢師的感情s 彩淡,而移情者濃。咨詢師要學會辨別兩者,以便區別對待。」
說完他看看我,提出了一個問題︰「你覺得小洛現在的他是依賴還是移情呢?」
我想了想,說︰「都不是,我覺得應該是愛情。」
湯小偉笑著看了看我,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所以我不知道我說的是否正確,也許正確與否都已經不重要,因為沒有什麼可以阻止小洛和她的初戀繼續下去。
「移情在j ng神分析理論中十分重要,認為移情再現了求助者以前尤其是兒童時期生活的某種情感,這種情感長期被壓抑著而無處釋放,甚至成為了心理問題的一個「情結」。」
「求助者把咨詢師當作以往生活環境中和他有重要關系的人,把曾經給予這些人的感情(不管是積極的還是消極的)置換給了咨詢師,借咨詢師宣泄了積壓的心理能量,從而有助于心理平衡。」
「出現移情是心理咨詢過程中的正常現象,透過移情,我們可以更好地認識對方,並運用移情來宣泄對方的情緒,引導對方領悟。」
「比如,可以分析求助者為什麼會對自己或自己的言行反感,或者有特殊的好感,「你好像不太喜歡我剛才的……」「你能否告訴我,為什麼你喜歡我?」求助者也許會說,之所以不喜歡是因為咨詢師說話的語氣像他那整天愛嘮叨的母親,咨詢師問話的方式像那位剛剛與自己離婚的丈夫,咄咄逼人,讓人喘不過氣來,或者咨詢師像自己r 夜思念的但已離世的愛人、戀人、親人,像自己敬愛的領導和老師,像自己暗戀的對象,等等。求助者有時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但經深入詢問,一般多能明白其中的原因。」
「如果求助者對異x ng咨詢師產生正移情,咨詢師也大可不必害怕,應當婉轉地向對方說明這是心理咨詢過程中可能出現的現象,但這不是現實中正常的、健康的愛。咨詢師要有策略地(不要傷害求助者的自尊心)、果斷地(讓求助者知道咨詢師明確、堅決的態度)、及早地(要早期發現,早期采取明確態度)進行處理,將其引向正常的咨詢關系上來。」
「如果任其發展,不但會干擾正常治療的進行,還會帶來麻煩。至于別有用心地利用求助者的不健康心態下的感情以圖達到某種目的(這種目的包括︰愛的目的、崇拜的目的等等),是一種嚴重違反心理咨詢職業道德的行為。」
湯小偉說完最後一句話又看了看我,想從我這里再反饋他說的話我是否都能夠明白。
我很嚴肅的想了想,然後冷冷的說︰「我不認為小洛違反了心理咨詢師的職業道德,她和她的初戀之間並沒有建立正式的咨詢者與治療對象的關系,她只不過是對他用心理學上的知識進行了輔導而已。」
湯小偉笑著點了點頭,然後說了一句異常莫名的話。
「天心說你是冰山美女,我看一點都不假,你由外及里都是冰冷的,讓人不寒而栗,卻又情不自禁的想要去保護,呵呵」湯小偉說完,呵呵的對著我笑了起來。
「我是冰山的話,你就是寒溪,我們兩個彼此彼此。」
我看著他的微笑,眼神中充滿了對命運的不滿與無可奈何。我們只能那麼冷冷的看著對方,任由心中的火被冰包圍,誰都不敢逾越。
「x ng理治療師和他的治療對象也會出現移情嗎?」
我突然想到了自己,我對他的感情也是移情嗎?
「x ng理治療師和他的治療對象之間的移情是不被允許的,因為移情很容易產生情感,而x ng理治療師與治療對象之間的情感糾葛是其職業c o守的嚴重底線。」
說完他又很無奈的看了看我,哎,我們之間的情感糾葛到底有多深,到底有多重,只有我們各自知道。
他又繼續說道︰「x ng理治療師和他的治療對象之間出現意y n的頻率與心理咨詢師和他的咨詢對象之間出現移情的頻率一樣多。」
奧,怪不得,我總是莫名其妙的會想到他,像少女懷ch n那樣,發花痴。
我似乎有些明白了。
「冰山女士,你今天了解的夠多了,一口吃不成一個大胖子,心理學上的東西實在太多了,要解釋起來沒有幾個月恐怕都不行。」
見我又陷入了思考,湯小偉笑著調侃的說。
「寒溪先生,謝謝你耐心的講解,為了免招人嫌,我看我還是識趣些。」
我對他嘟了嘟嘴,然後走到了小洛的身邊。遠遠的看著他,我心中的溫柔,我心中不可與人說的愛。湯小偉則立即找到了新的談話對象,我想那一定是PURE協會的成員,很快他們便相談勝歡了起來。
只是,在他與別人的交談時,我總感覺他時不時的望向我,好像他突然想到了什麼,有什麼重要的話要對我說。
哎,我和他,冰山與寒溪,今生無法交匯,「冷冷相對」是我們的宿命。
雨飛千尺,落塵濺衣,寒比堅冰,溪流天雪。
望著很近又很遠的寒溪,清澈透明,帶著一種堅定的執著出現在我的生命之中,或許注定那清澈的美麗與我疲倦的心情格格不入。寒溪其實並不寒冷,他的源頭是那翻滾的熱浪,是奔流的狂野,是溫柔的多情。因此更多意義上,寒溪只不過是一個稱呼而已。
我並不喜歡熱情,相反,我喜歡上了他的這個名字。稱呼中那種寒冷的感覺,與我更相近,與我更貼切。我開始輕輕的在心里呼喊,寒溪!寒溪!我向往的地方,我喜歡的地方,與我同在的地方。
寒溪知道我的存在,知道我就在他的身邊。他總是哀嘆,為何我總是離他那麼的遠,為何在他奔騰的溫柔中見不到我的存在。而我,我又怎麼說呢?我說我害怕嗎?害怕他的溫度會傷害到我,將我融化?
寒溪嘲笑我是一座冰山,他說冰山是不可能被融化的。但我想告訴他,冰山會落淚,尤其在這個多情的季節,在這個多雨的初秋。
而這一次冰山哭了,山腳下流淌著晶瑩剔透的淚,是真誠的,是純潔的,沒有任何的私心雜念。因為這一次,我真的跨過了寒溪,寒溪也真的從我身邊流過去了,流過去了。
曾經,我偷偷的躲在一旁,看寒溪灑月兌,我有些妒嫉他的笑容,我有些嫉妒與他一起歡笑的人們。因為那久違的燦爛,我已經忘記了,淡然了,不懂得了。
曾經,那美麗的笑容我也有過不是嗎?曾經是滄海嗎?不,不是。在我的記憶中曾經已經被我很認真很小心的收藏,那是我的財富,那是冰山下的寶藏,將來,或許在很遠很遠的將來,我會重新打開,將我的寶藏與我的後人分享。
如果我真的是一座冰山,那麼冰山的眼淚飛揚起來,像一場多情的秋雨,落入寒溪。伴著寒溪的趟過,溶解在寒溪的熱浪中,蒸發!消失!
我就這樣的消失了,沒關系,別難過,我不在意,我無所謂。寒溪不會再為冰山的眼淚而苦惱,也不必再為冰山的不懂得而難過,更不會再受到無情的譏諷。
寒溪依舊在不停的奔流著,唱著輕快的歌曲。或許他是會懷念我這個一晃而過的風景,為這個風景曾經的輝煌和美麗而痴迷,為這個風景與眾不同的冷漠而好奇,但終究他是停不下前進的步伐的,也不該停下。
終于我還是被路過的寒溪感動了,變作了眼淚,化成了雨水,落入了寒溪,蒸發成了空氣。變成無數的小水滴,飄散開去。心情一下子變得支離破碎,原來我也會難過,原來我也會傷心,我一直以為我不會。
許久,我安靜的坐在那里聆听,到底我想听什麼,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安靜的坐著,讓心情慢慢的聚集,慢慢的還原。這或許需要一些時間,但我願意讓自己還原得慢點,因為許久沒有過這樣的心情,讓我感到為愛而心痛。
如果有一天要與寒溪道別,我是否應該送上我的祝福,還是我根本連說祝福的資格都沒有。因為我是冰冷的冰山,冰一樣的祝福誰會要,還是識趣的省略了吧。
我一直都在他的身邊,看著他的心情,只是我又是一座死山,不會移動,我只能待在原地,等待,再等待。
然而我知道,不管等待多久,他都會離開,時間的長短,對我來說都一樣。
一天,有時候就是永遠。
又或許,就在明天,雨落寒溪!那就成了永遠。
……
吵鬧的酒吧音樂,讓我心情變得更寂寥,讓我的思緒變得更憂揚。
最近晚上葉安娜總是主動要求送我回家,不管她是怎麼想的,我都隨意,都無所謂。走出酒吧門口的時候,湯小偉從身後走到我的側面,在我的耳邊輕語。
「用你的本我意志來控制意y n,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
我側臉看了他一眼,就被葉安娜拉上了車。
本我意志控制意y n!
本我意志……
我在心中思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