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的蛻變 第二節 偷竊時間的賊(上)

作者 ︰ 清風與霓裳

()李園園走了,卻來了一個更讓人害怕的貪食癥,大胖。大家都叫她大胖,因為她實在是太胖了,她每天似乎什麼事情都不做,除了吃,還是在吃。

她家非常有錢,媽媽是學校的董事,所以她在這里的主要任務不是學習,而是好好的活著,好好的被照顧。

葉安娜很瘦,很漂亮,所以大胖非常的不喜歡她,經常用她那肥大的身體壓在她的身上,最虐待葉安娜的事情,就是讓葉安娜也要吃下和她一樣多的食物,這個讓葉安娜痛苦不堪,即便是吃到了吐,吐完還要繼續再吃,直到大胖吃完了,停下來不吃,才算完事。

葉安娜曾向老師反映過那樣的情況,但是老師調查和了解下來的情況是︰大胖不小心用身體壓到了葉安娜,那不算打她,讓葉安娜多吃點,是希望葉安娜能長得健康一些。

所以葉安娜的換寢室要求被駁回,可想而知接下來她會承受的虐待是如何的變本加厲。

好幾次大胖壓在葉安娜的身上,基本把她壓到了窒息。

大胖和葉安娜一起吃飯,葉安娜如果吐出來的話,大胖就硬逼著她把自己吐出來的東西再重新吃下去,這樣令得葉安娜都不敢吐,每次都把肚子漲到不能再漲。

再後來,大胖想到了更有趣的整葉安娜的好玩法,她叫很多人前來觀看。她先讓葉安娜和自己一起吃,等到她吃的實在吃不下去的時候,就讓她趴在地上,然後整個人壓到她的身上,讓她瞬間噴出胃里所有吃的東西。

這樣的折磨,讓大胖樂此不疲,甚至還測量每次噴出來的食物最遠能夠到達的距離。

……

如果,大胖不是因為一下子食用了太多的會發酵食物而導致窒息,又因為來不及施救意外的死亡,那麼很可能葉安娜在還沒有畢業之前就已經受不了她的折磨而崩潰或者自殺。

大胖就那樣安安靜靜的躺在宿舍的地板上,他們即將把她運走。宿舍里的人很多,有人在哭,但是葉安娜沒有眼淚,她的眼楮是干的,干的就像面前荒蕪的世界,她想講話,想要求助的時候無人想听的世界,沒有愛的世界。

洶涌的情感化成動力,葉安娜挪動向前。起先是緩慢的,一步,兩步,然後步子越來越快,她朝宿舍的門外奔去,她已經快要到門口了,她不想要待在這里,她想要永遠的離開這個鬼地方,再也不要回來。

但是,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她的胳臂,猛地拽著她,又把她拉進了宿舍內,不讓她離開。

她越是想要掙月兌,就越是掙月兌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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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強壯無比的手,還在拽著她的胳臂,緊得嵌進她的肉里。她的胳臂被那只手猛地一拽而酸痛不堪。

葉安娜轉身去看這個使勁把她拽開的人到底是誰?是宿舍老師?還是訓導主任?

沒有人!

這里沒有大胖的尸體,沒有宿舍的窗台,沒有高低床,沒有花床單和被子。同宿舍的人,站著看熱鬧的人,醫務室急救的人,老師,還有大胖的媽媽,之前所有擠滿宿舍的所有人,全都不見了!

代替宿舍的是課堂,代替高低床的是黑板,代替人堆的是教師。

這位老師長得又高又瘦。每句話都沒幾個字,而且講得極快,她不是葉安娜的老師孫老師。她的老師應該是教三年級數學的孫老師,中等個兒,比較胖,說起話來慢吞吞地。眼前這位老師是徐老師。葉安娜知道,她是教五年級的。

這是怎麼回事?葉安娜知道這不是夢。她從一年級開始就一直在這里,甚至休息天的大部分時間也都在這里。她熟悉這里的每一個教師,每一個角落。

三年級的教室在三樓,窗戶朝西。而這間教室的窗戶朝東,五年級的教室才會有窗戶朝東。

不知怎麼了,她鑽進了這間五年級的教室了。她又犯錯了,一個可怕的錯誤。一定要出去,一定要回到三年級教室去,否則孫老師一定會告訴她爸爸。她必須為自己跑錯了教室而尋找一個合適的解釋。

可是,怎麼解釋呢?

葉安娜開始注意別的孩子。沒有特別的情況,所有的三年級的全體學生都在這里。唯一不同的是他們在三年級教室里穿的衣服和現在有些差別,還有就是他們的個頭似乎比從前大了一些。

這怎麼可能呢?這些孩子怎麼可能在剎那間全都長大呢?

總是那麼自信的王宇豪,正如平時一樣招搖著手要回答老師的問題。他的所作所為好像他平時就在這里似的。其他孩子也是一樣。誰都不像是覺得自己在這里有何不妥。如果不是徐老師不是王宇豪的老師,王宇豪又怎麼會回答她的問題呢?

葉安娜轉過目光,注視她桌上攤開的筆記本,想把注意力集中在這里,忘卻那些愚蠢的事。可是不行,因為她根本看不懂筆記本上所記的東西。筆記記得挺多的,但不是她記的。已完成的作業也不少,但不是她做的。她發現她的作業本上都是100分。

她竭力讓自己別把這一切看得太要緊,但是她心里的害怕卻是越來越厲害了。

葉安娜拼命的閉上眼楮,不去看那位與己無關的老師,不去看那間窗戶不該朝東的教室,不去看那些身體驟然間脹大的同學,不去看他們身上那些過去從未穿過的奇怪的衣服。

但是她做不到。

葉安娜突然感到一種奇怪的沖動,想要好好研究一下自己。她自己的衣服又如何?她自己的身子變大了嗎?她的眼光落在自己的衣服上。粉s 的小禮服,質地非常的好,一雙漂亮的粉s 牛皮皮鞋,一看就是外國貨,她身上的這一切,也像同學們所穿的衣服那樣,從未見過。

她穿著一件不屬于她的衣服,坐在一間與她毫無關系的教室里。但是,好像誰也不覺得有何異常之處。三年級的學生一直在回答問題。而這些問題所問的內容,她從來沒有與同學們一起學習過,而且根本不懂。

她望了望老師桌上的時鐘。差兩分鐘就要下課了,她馬上就要得救了。她驚慌地等待著。

鈴響了。她听見老師尖嗓子嚷了一聲︰「下課。」

葉安娜一動不動地坐著。她不敢動彈,不敢馬上去食堂,回宿舍。可是同學們笑著叫著,發瘋似地沖出教室。男孩子們用雙肘連推帶擠地趕到女孩子前面去。

葉安娜緊張的看著他們,孫老師善于維持秩序,剛才那個場面一定不可能發生在她所教的年級,葉安娜听說過徐老師所教的班級紀律情況讓人擔憂。

一件件事情在她心里一閃而過,使她來不及細想。她等待著所有的人都離開,才慢慢的站起身來,慢慢地朝門口走去。

亂套了,一切都亂套了。

……

當火鳥把葉安娜告訴他的那些片段,整理好在葉琳娜的面前轉述的時候,葉琳娜非但沒有阻止和打攪火鳥的長篇贅述,相反還時不時的給他一些提示和補充。

但是最後那對葉安娜來說一晃而過的兩年,實在是讓葉安娜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去陳述,連她自己都不曉得的那一段時間,究竟是如何度過的。

經過湯小偉、沈墨和火鳥的討論,才決定還是讓葉琳娜來幫助他們彌補葉安娜記憶中缺失的那一段時間的經歷。

「呵呵,原來她的感覺是這樣的。」在火鳥轉述告一段落的時候,葉琳娜發出清脆的笑聲,仿佛火鳥剛才說的葉安娜的不安與惶恐,和她全然沒有任何的關系。

「那些時間都到哪里去了?」火鳥緊接著問。

「沒用的葉安娜竟然讓大胖這樣欺負,若不是我出面將大胖擺平,躺在那里的人恐怕就是她了,我們一致認為,她沒有資格霸佔這個身體,去懦弱的活著。」葉琳娜非常凜然的說。

在她的語言中,仿佛還透露出其他的一些信息,例如是她使用了詭計擺平了大胖,也就是謀殺。她讓所有的人以為大胖是死于意外,其實所有人都完完全全的被她欺騙了,大胖是被她謀殺的。

一個三年級的學生,竟然如此的心狠手辣沒有半點憐憫之心,甚至對于一條人命的生死看得如同隨手丟棄的垃圾一樣輕描淡寫。

她和其他的碎片一起,掠奪了葉安娜的意識,佔據著她的身體長達兩年之久,真是讓人感覺悚然。

湯小偉和沈墨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冷漠來自葉琳娜的內心世界,那種冰冷的感覺讓人不寒而栗,仿佛她的心就是漠視一切,唯我獨尊的存在。

那是葉琳娜反社會型人格的開始?還是要再更早一些?

湯小偉和沈墨也同時想到了,當葉安娜突然看到大胖莫名其妙的突然死在自己的面前,內心一定是惶恐到了極點。

雖然她也恨大胖對她的蹂虐,但要去殺死一個人,那對于一個孩子來說,簡直是不能想象的事情,而葉安娜內心祈禱過無數遍的願望,突然在她的面前變成了現實。

她當時一定驚慌失措,一定將大胖的死歸結到自己的身上。一定以為是自己r 夜的賭咒,讓大胖死于非命,而根本就不曾想到,這一切,都是她的分裂出來的分身、碎片所成就的杰作。

偉大的杰作,葉琳娜對她的那一段瞞天過海,曾欣喜的流露出微笑和自賞的滿足。

「那段時間除了你還有誰?」火鳥謹慎的詢問。

听到火鳥的詢問,葉琳娜歪著嘴,朝他淡定的笑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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