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的蛻變 第七節 缺失的溫暖

作者 ︰ 清風與霓裳

()「公主,你和保鏢多久沒在一起了?」火鳥拿著一大杯的冰咖啡進來,喝了一大口,對著正坐在椅子上看資料的沈墨說。

沈墨抬頭看了眼火鳥,做了一個多管閑事的表情,然後繼續看她的資料。

「你明白我說的在一起是什麼意思,有沒有一個月那麼長?」火鳥當做沒看見沈墨的表情,繼續問。

火鳥的繼續,讓沈墨知道火鳥不會輕易的轉換話題,所以她索x ng放下手中的資料。

「差不多有一個月了,小偉現在哪有纏綿的心情,」沈墨對著火鳥苦笑了一下,然後繼續說︰「他現在都不敢和我進行全方位的MATCH,更別說是DEEP

MATCH,哎……」

沈墨心中也有苦悶,無法與人訴說的苦悶。

在這間治療室中,已經充滿了太多壓抑和痛苦的j ng神、情緒和情感,她不想讓自己的苦悶再加入進去。

愛與愛的行為是無法勉強的,歡愉的不僅僅是身體的感知,更是j ng神上的滿足和激蕩。沈墨也不是那種會敷衍自己,草率對待自己的人。

「你可要當心了呀,不是什麼好兆頭。」火鳥同情的說。

「當心有用嗎?哎……」沈墨一邊說,一邊又嘆了一口氣。

如果當心有用,她還會這樣無動于衷嗎?她是說不出的苦悶。她現在能和葉安娜去計較嗎?葉安娜的j ng神就像是在走鋼絲,隨時可能跌入懸崖,而更可怕的是那根鋼絲,隨時可能繃斷。

沈墨比誰都清楚,她和湯小偉的愛,在葉安娜隨時都可能崩潰的j ng神世界面前,已經變得微不足道。愛情很重要,但比愛情更重要的是人的生命,擁有j ng神的生命。

這是所有x ng理治療師都為之不斷努力追尋、努力付出和不顧一切的重要使命和存在意義。

所以,火鳥被沈墨的反問說的說不出話,同時他知道,沈墨說的都是事實。現在這個時候,對沈墨來說其實也是一種考驗,對湯小偉來說又何嘗不是呢。

只是這樣的考驗,對兩個彼此深愛的人來說,未免太過殘忍了一些。

不過,能夠讓治療團隊顧及自己心情的時間實在是不多,葉安娜和她的碎片們的交談記錄和錄音,唯有反反復復的翻閱和聆听,才能找到癥結所在,才能一層一層的撥開其中的隱秘關系。

就像邁克、皮特和葉小米的關系那樣。

「快來看,葉安娜昨天去她的別墅,找到了一本陳舊的r 記本。」湯小偉一邊說,一邊與葉安娜並肩走了進來。

雖然看上去是一本r 記本,但是大部分的r 記都被撕毀了,就留下一篇,葉安娜肯定那是她的r 記本,是她剛進寄宿制學校的時候,她爸爸送她的r 記本。但她同時否定了那些字是她的筆跡。

1993年6月2r ,y n天,心情差

果果不想去上課。

果果沒有地方去。

果果下午又逃課了。

街心花園,這是一個沒有地方去的人,常去的地方。果果給自己買了一瓶可樂,選了一個最不起眼的坐位。今天果果要給自己找一個可以安穩睡一覺的地方。

好無聊,又是問那些弱智的問題,為什麼男人都一個樣,連問的問題都拷貝的一字不差。

多大了?果果不能說自己還有10個月才成年,所以果果說自己已經19歲了。哪里的?喜歡玩什麼?有沒有男朋友?多高?多重?三圍?果果不知道自己的三圍是多少,這個好像學校里面沒有測量過,所以果果不知道。至于其他的問題,半真半假,想到什麼答案就說什麼答案。

果果最近的心情很不好,不想回學校,已經在外面流浪了很多天了,討厭寄宿學校床,討厭寄宿學校的同學,老師,討厭寄宿學校的一切。心情不好,也不知道說什麼。

留了電話,貼在花園的幾個角落。

果果安穩的睡在一張很大的床上,醒來已經快9點了。

那個陌生人的床還真舒服,比學校的床舒服多了。接到他的電話,和他聊天很開心,然後,就來到了他的家里,然後……

果果要,他卻說今晚不要好不好,不習慣第一次就……果果笑了。不知道是笑自己還是在笑他。果果還是表揚了他一句,至于怎麼說的,果果不記得了。

他問了果果很多問題,果果編了很多故事。果果好想他能夠給果果身體上的感覺,果果還是想要他。

果果如願了……

滿足過後,果果抱著他,他也抱著果果,果果又說了很多自己的事情,說到了以前的那些男人們,那些都是真實的故事,是果果埋在心里的故事。他竟然不相信那些事情是真的。

人,真的很有意思,你編故事他們都相信,你說真話,他們都不信。

果果真希望他可以成為果果的男朋友,果果喜歡他的微笑,喜歡他的擁抱,喜歡他的大床。果果開口了︰「你做我的男朋友好不好?」

他顯然被果果問的有些打愣了,遲疑了很久,思考了很久。果果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果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提的要求太苛刻了。果果安靜的等著他的回答。

「果果,你會考慮和我結婚嗎?」

啊,結婚,太遙遠的事情了吧,果果還沒成年呢?

「不會」果果說的很堅定。

他說他要找的女朋友是希望將來能和他結婚的人,發展太快了,勸大家考慮一下,做朋友比較好。

果果也覺得他說的有道理。雖然果果知道他只是想推辭,但這樣的拒絕果果無可辯駁。

果果只想在那樣的大床上再多躺一會,因為那上面有家的味道。

離開了大床,道別了陌生的他,走在寂寥的路上,果果想︰如果學校的大床也能有那樣的味道就好了。

……

這是一篇孤零零的r 記,沒有前篇(其實前篇是有的,但是r 記本上早已經被撕去),沒有後續,因為後面的紙上空白無字。

倘若不了解葉安娜的曾經,或許會比較容易了解,這是一個寄宿制學校的女孩子,為了尋找家的感覺,和陌生男人上床的經歷。

但是,令治療團隊詫異的是,葉安娜在寄宿制學校的經歷是在童年,而這篇r 記很顯然是在少年。又是一個陌生的碎片︰果果,葉果果。

「安娜,你能回想1993年6月2r 左右,發生過什麼重大的事情嗎?」火鳥拿著r 記,看著葉安娜詢問。

「那是在我從法國回來的一年前,湯小偉也問過我同樣的問題,但是我清楚的記得,那個時候沒什麼重要的事情發生。」葉安娜回答的很謹慎。

沈墨站在一旁,看著火鳥手中的r 記,她在尋找的不是r 記文字中的記述內容,而是記述的情感線索。

沈墨認為寫r 記的這個碎片可能有時間和情感上的錯位,而r 記中所表達出來那種情感,毫無疑問是對家的眷戀和家人親情的渴求。

而對x ng的隨意,又很可能是某個碎片人物,比如葉可昕的後裔衍生。

治療團隊對葉可昕並不陌生,她是所有被葉安娜丟棄的x ng依賴、x ng感知的集合體,她沒有其他的情感,除了獲得x ng的體驗,她出現和消失都不帶有任何的感情s 彩。

所以,很可能,葉可昕不想要的感情s 彩,全部都進入了她衍生出來的後裔身上。與葉小米衍生出來的皮特和邁克正好相反。

葉小米把情緒和看法交代給皮特和邁克,自己一無所失。葉可昕把對家的眷戀與不舍留給葉果果,自己就可以逃避在那個事情之後的情感糾葛。

「安娜,你父親那段時間在你身邊嗎?」沈墨在沉默了很久之後,走到葉安娜的面前,坐了下來,並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

沈墨這樣做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如果她猜想的沒有錯的話,那段時間,葉安娜的父親應該是有很長不在她身邊的情況出現,才會使葉果果出現這樣低落的情緒。

她的語言提示,也讓湯小偉和火鳥感覺到了r 記的那些文字中,葉果果所表現出來的情緒的異常低落和游離。

她文字中所流露出來的情緒和情感,存在著嚴重的情緒困擾、憂郁和迷茫。

不管她記述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即便只是她胡亂寫的發泄,也足夠引起治療團隊的重視,因為這些文字又揭示了另一個葉安娜的內心缺失——對家的極致渴望。

葉安娜陷入回憶的思緒,沒有人去打攪。只有她才能夠找到那麼久以前發生的事情的答案。治療師們能做的只是輔助她,分析她所提供的線索。而真正的面對過去,就要靠葉安娜自己了。

所以,等待是必須的。

「父親為了處理一件嚴重的外交事件,離開了三個月。」葉安娜終于再一次的開口。

三個月雖然對普通人來說時間不算是太長,但是對于渴望家庭溫暖的葉安娜來說,可以說已經幾乎到了她所能承受的極限。

而在此期間,各個碎片不停的掠奪她的意識和身體控制,更讓她j ng神在無形之中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和困擾。

這篇簡短而又簡單的r 記,不僅讓治療團隊又知道了一個碎片的存在,更重要的是清楚的看到了葉安娜內心世界的無助。

家的溫暖,葉安娜需要家的溫暖,但是誰又可以給她家的溫暖呢?

沈墨、火鳥和湯小偉突然想到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三個人同時站了起來。

「怎麼了?」葉安娜詫異的看著眼前三個治療師同一時間做的同一個動作,莫名其妙的瞪大了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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