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的蛻變 第七節 稚嫩的心靈(上)

作者 ︰ 清風與霓裳

()生命中偉大的光輝不在于永不墜落,而在于墜落之後能再度升起。

衛諾嵐和沈墨在逆境中相偎相依、相濡以沫的行為和j ng神,鼓舞和感動了周圍很多人,尤其是那些和他們一起工作的同事,深刻的感受到了他們j ng神世界的強大和寬廣,面對挫折的勇氣與淡定。

沈墨一面默默的流著淚,一面將家里面所有和衛子杰有關的東西都收拾起來,存放在地下室的角落之中。

今天,她特地請了半天的假,趁小美去幼稚園的空隙,獨自一個人回到家中。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在她的生命之中會有那麼多的珍貴失去。

母親的去世,是她人生之中經歷的第一場生命變革,讓她明白生命的脆弱,讓她懂得生命的珍貴。

失去湯小偉,是她生命之中第二個不能承受之重,她甚至差一點淪陷在j ng神黑洞之中,也第一次想到了死亡。但是她熬過來了,她明白了人生不可能完美,擁有完整的人生,完整的j ng神世界,就必須接受那些不完美,那些殘缺與遺憾。

這一次,又是生不如死的打擊,她也想過自我崩潰,也有那麼片刻,咒罵過人生的不公平、不公正,為什麼對她如此的凌虐。但是這一次與第一次一樣,第一次她連死的資格都沒有,而這一次她同樣沒有資格自我崩潰。

因為,在她的面前,有一個稚女敕的心靈正處于崩潰的邊緣,她要救她,所以首先自己不能先崩潰,先迷失。

沈墨唯一值得欣慰,也足夠她繼續支撐下去的是衛諾嵐的始終不離不棄,不埋不怨,他強大的j ng神補給,讓沈墨支撐過了最痛苦的第一個月,如今失去衛子杰的痛創已經不再是血淋淋,不再是痛如刀絞,思如刮骨。

坐在地下室看著衛子杰的小鞋子,小衣服,沈墨眼楮里的淚水流淌不止,像是川流不息的河水,不知疲倦的向前奔馳。

「子杰,媽媽對不起你,媽媽沒有把你保護好……」沈墨痛苦的自言自語,她已經忘記了自己在這里坐了有多久。

衛諾嵐站在地下室的門口,看了沈墨很久,他知道她需要宣泄情緒的空間,他知道這個倔強而堅強的小女人內心比誰都柔弱,她總是一個人默默的忍受著,肩負著。就像今天,她一個人悄悄的回來,將衛子杰的東西都打包,收藏起來。

沈墨雖然什麼都沒有對他說,但是或多或少的還是感受到了一些她的思緒痛楚,黯然無光。衛諾嵐清楚,沈墨是不會開口對別人說她自己悲傷的情緒和心情,因為她的善良之心不會希望讓別人分擔她的痛苦。

即便是他,沈墨也因為太愛他,而不忍心再讓自己的痛苦讓他去分擔,她倔強的要自己走出y n影,靠自己的j ng神力量重新振作。哎……沈墨其實不知道,她越是這樣,衛諾嵐就越心疼她,越放心不下她。

所以,一忙完手上的工作,衛諾嵐就急匆匆的趕回了家。而到家之後,他的確是有些傻了眼,一切與衛子杰有關的東西都在屋中消失不見了,仿佛衛子杰從來沒有在他們的世界里出現過,與他們一起生活過。

那當然是沈墨的「杰作」,只是看到這一幕,衛諾嵐又頓時的心如刀絞,痛徹心扉。他所有的感受都是因為沈墨,他感受到沈墨心中的不舍與痛楚,他加倍的承受了。

看到沈墨一個人坐在一堆衛子杰的物件之前,睹物思人,衛諾嵐著實的不忍心打攪,那麼長時間的壓抑,沈墨需要用眼淚宣泄心中的哀傷,她在他的面前從來沒有表現出來的軟弱與脆弱,現在全部都自然流露著。

衛諾嵐最終還是走上前,將沈墨緊緊的抱入懷中。

「墨兒,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子杰、保護好你,讓你那麼痛苦,對不起……」衛諾嵐一邊說,一邊心痛的落下了從不輕彈的眼淚。

眼淚滴落在沈墨的臉上,讓沈墨又心疼的抬起了頭,看著衛諾嵐紅紅的眼楮和掉落的眼淚,沈墨終于決定要徹底的放下。

(墨)嵐少,我的確是很痛苦,但我的心中卻遺存了希望,我相信我們和子杰今生一定還會有緣重逢,因為我們之間有著割舍不斷的血緣,無論他在世界的哪個角落都流淌著我們的血液,延續著我們善良的j ng神。

(嵐)墨兒,你知道嗎?我曾認為我的人生再無激情,沒有喜也不會有悲,一輩子就這麼終老。但是遇見了你之後,我的每一天都似乎充滿了驚喜,充滿了激情,有喜有悲,有苦有樂,有目標有動力……我喜歡現在的人生,我喜歡與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喜歡看到你的笑容……

(墨)嵐少,從現在開始,我們重新開始吧。你、我還有小美,我們一家人重新開始。

(嵐)墨兒,有你真好,我愛你……

(墨)我也愛你,很愛很愛。

衛諾嵐將沈墨一下子抱了起來,抱出了地下室,最近這段時間好不容易被他養肥的沈墨又恢復到了原樣。衛諾嵐又是一陣心疼。

他們一起開著車,帶上了小美最喜歡吃的零食,在小美幼稚園的門口等著她放學。

衛小美在隊伍之中耷拉著腦袋,始終沒有抬頭,眼楮沒有看周圍的事物,甚至是老師最後和他們道別的時候,她也低著頭,沉默不語。

「衛小美媽媽,她今天還是這樣,一天都沒有開口說話,我真的很擔心她,這位……」幼稚園的老師對著沈墨說,然後眼楮瞄向了邊上氣度不凡的衛諾嵐。

「胡老師,這位是衛小美的爸爸。」沈墨連忙解釋道,平時都是沈墨來接衛小美的,她實在是忙的走不開,才會讓柏阿姨來接,衛諾嵐雖然不是第一次來接衛小美,但是他一般都是與沈墨同來,坐在車上等她們,所以老師才會對他陌生。

「奧,沒想到你們都那麼優秀,怎麼你們的孩子……」胡老師憐惜的著衛小美的頭話說到一半就停止了,自然是下面的話絕不好听,所以考慮再三之後,還是沒有當著孩子的面數落家長。

「墨兒,你先帶小美上車,我和胡老師說幾句話。」

「小美,來媽媽抱,我們先上車等爸爸,今天爸爸和公主媽媽帶了小美最喜歡吃的,猜猜是什麼?」沈墨一邊抱起小美,一邊對小美溫柔的說。

看到沈墨和衛諾嵐疼愛小美的神情絕對不像是會虐待孩子的家長,怎麼衛小美會突然之間變得那麼孤僻,那麼害怕與人交談,胡老師一臉疑雲。

「胡老師,最近我們家里發生了一些重大的變故,衛小美的弟弟,也就是我們的兒子被人抱走了,他才剛滿一周歲,所以這件事情對我們一家的打擊都非常的大,而且事情發生的時候,衛小美也在場……作為心理醫生,我有理由相信我女兒最近的表現很可能是出現了PTSD,創傷後應激障礙。」衛諾嵐平靜的說著,胡老師瞪大了眼楮,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啊~~~原來你們家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這就難怪了,對不起,我不知道原來事情那麼嚴重。」胡老師一臉歉意的說。

「與老師無關,是我們沒有處理好發生的事情,我們已經決定了委托私家偵探繼續找孩子,接下來會把更多的時間和關懷放在衛小美的身上,對于衛小美目前的情況,還希望老師能夠多關心她,多和她聊聊天,多讓她參與一些集體活動……」衛諾嵐懇請的對老師說。

「一定,一定,你放心。」胡老師握著衛諾嵐的手答應道。

(墨)你把家里發生的事情告訴胡老師了?

(嵐)恩,我想老師知道了之後,會對衛小美出現的情況有所了解,就不會胡亂猜忌了。別告訴我,你沒感知到剛才胡老師對我們虐待衛小美的猜疑。

衛諾嵐側過臉對著沈墨眨了眨眼楮。沈墨淺淺的笑了笑。她之前沒有直接告訴胡老師家里發生的事情真相,是怕影響了衛諾嵐的聲譽,但是沒有想到衛諾嵐竟然主動的告訴了胡老師,也令胡老師最後看著他們開車離開的時候,特意朝車子里的衛小美揮了揮手。

(嵐)小美怎麼樣?

(墨)情況不是很好,她好像很排斥大人,對我還好一些,但是剛才我們上車的時候,正好有個其他小朋友的爸爸走過她的身邊,她立即躲到了我的身後,似乎很害怕。

(嵐)哎……沒想到這一次竟然要給自己的女兒看病。

衛諾嵐微笑著看著衛小美,的模了模她的頭,彎在她的額頭輕輕地親吻了一下。衛諾嵐幾天沒有刮胡子,若是在以前衛小美早就向沈墨抗議了,但是今天卻一點反應也沒有。衛諾嵐又情不自禁的嘆了口氣,輕搖了搖頭。

「小美,怎麼不吃了?不好吃嗎?」沈墨看到小美才吃了一小口她最喜歡的食物,立即詢問道。

「公主媽媽,我肚子痛,頭痛……」衛小美躲在沈墨的懷中,有氣無力的說。

「嵐少,小美說人不舒服,先去醫院看看吧。」沈墨緊張的說。

「好吧。」衛諾嵐搖著頭無奈的說。

其實,他心里清楚衛小美出現的生理異常狀況很有可能是心理上的影響。沈墨當然也清楚,但是只有排除了非生理異常,才能確診為心理上的問題引起的生理感知上的錯覺。

果然,所有的檢查下來都是正常的,衛諾嵐和沈墨安慰x ng的給衛小美配了一些甜藥丸作為心理上的安慰劑。

同時不停的用語言暗示她,只要把藥吃下去,好好的睡一覺頭和肚子就會不疼了。而很快衛小美就從病痛中恢復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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