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的蛻變 第八節 傳記與日記

作者 ︰ 清風與霓裳

()「沈墨小姐,您來了。」加藤俊微笑著看著沈墨,然後眼楮又不自覺的看向了沈墨的身後。

「嵐少他沒有來,今天有很重要的神經外科手術和心理治療會診。」沈墨微笑著解釋道。

衛諾嵐也很想親自前來听加藤小野講述他的故事,了解他是如何獲得如此強大的j ng神力量的。但是中海醫院更需要他,他的病人更需要他。所以衛諾嵐只能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的放棄了陪同沈墨一起前來。

即便不親自前來,衛諾嵐也知道,沈墨一定會將她所知道的一切都毫無保留的轉述于他,所以他很安心的忙他自己的事去了。他所能為沈墨的做的,就是給她足夠多的時間去做她想做的事情。

沒有見到衛諾嵐同來,加藤俊的臉上先是一陣的遺憾,隨後出現了一種異常奇怪的表情,連沈墨也不能知曉這樣的表情究竟包含了怎樣的情感糾結。還有加藤俊所說的話,也似乎是跳躍式的思維的表現,令聰明的沈墨一頭霧水。

「沒來……手術……不錯,不錯……沈墨小姐,您是什麼星座的?」

「獅子座」沈墨隨口回答了加藤俊莫名其妙而至的問題,停了一下繼續說︰「我和嵐少一樣,都是獅子座,您呢?」

「處女座……家父在里面等你,他似乎並不希望我也在場,所以我先失陪了。」加藤俊說完便要轉身離開,不過在他離開之前又說了一些讓沈墨覺得莫名的話。

「沈墨小姐,您的早餐放在里面的桌上,這是我第一次為女士買早餐,希望您會喜歡。還有……別讓自己太累了,好嗎?」加藤俊說著看著沈墨,眼神中流露出一種關切。

這樣的關切沈墨今天已經是第二次感受到了。第一次自然是衛諾嵐早上開車送沈墨的時候,離別時對她所說的,讓她記得吃早飯和午飯,好好的照顧好自己,不要讓自己太c o勞太激動,衛諾嵐的關懷與關切是沈墨早已經熟悉的,她自然而然的承接。

而加藤俊所呈現出來的雷同的感知,讓沈墨覺得有些莫名,不知道哪里不對勁,也不知道該如何去正確的理解。總是,在她的感知中,他的表現是別扭的。

不過出于對加藤俊的尊重和對加藤小野先生的敬重,沈墨並沒有將她真切的感受直截了當的說出來。

「恩,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也會照顧好加藤小野先生,您放心。」沈墨一邊回答,一邊對加藤俊點了點頭,輕輕的推開了加藤小野的房門。

而已經轉身的加藤俊,直到目送沈墨進入加藤小野的房間之後,才收斂起他的目光,若有所思的又停留了一下,才豁然又想起了什麼似得,匆匆離開。

和沈墨所能想象得到的情景一樣,加藤小野先生安詳的閉著眼楮,仿佛是睡著了一樣,整個房間的氣息都籠罩在他強大的j ng神感知之中。

而在房間一角的桌上,有序的擺放著加藤俊為沈墨準備的食物,看著那些食物,沈墨頓時有一種脊背涼颼颼的感覺。

一杯零脂肪牛n i,一個單面流黃的荷包蛋,一片全麥面包,和一罐四季寶花生醬。這是一份印刻在沈墨腦海中,有著深刻記憶的早餐菜單。它的創作人是沈墨已故的母親,它的意義對沈墨來說是母愛的紀念。

有多久了,這樣的早餐消失在她的生命之中,卻在今天突如其來的出現在她的眼前。加藤俊究竟想要做什麼,他怎麼會知道?

「是巧合嗎?不是,絕對不是。」沈墨在心中自言自語。

沈墨的思緒在看到如此震驚的一幕之後,混亂了起來。站立在餐桌邊,看著加藤俊給她的震撼,沈墨只能用手扶著桌子,讓自己保持清醒,不要胡思亂想。

(小野)俊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您的思緒為何如此的凌亂?

突然之間加藤小野的j ng神語言打斷了沈墨的混亂思緒。

面對加藤小野的疑問,沈墨不知道如何去回答。也許是眼前的這一幕讓她覺得太不可思議,她無法形容此刻她所想到的,所感受到的。

所以,沈墨沉默了很久才緩緩的深呼吸了一下。

(墨)他為我準備了早餐……

沈墨表達了一半,就不知道該如何再繼續表述下去,所以她的j ng神語言隨著她的思緒停留了下來。

(小野)奧……他做了你記憶中的早餐。

加藤小野的話再一次的令沈墨震驚不已。

(墨)你……你都知道?

沈墨看著閉著眼楮,神態端詳的加藤小野,一臉的詫異與驚訝,她無法想象自己所經歷的,盡管她已經經歷過無數怪異無比的事情,但是此時此刻發生的事情,對她來說像迷一樣的深深吸引了她。

加藤小野慢慢的睜開了他的眼楮,看了看沈墨所站的位置邊的桌上擺放的食物,然後又安詳的閉上了眼楮。

(小野)我不得不承認,俊從小就很特別。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他的身上,我一點都不覺得驚訝。和他相處的時間長了,你就會習慣的。

加藤小野繼續向沈墨解釋了一些加藤俊的特別之處。他有一種天生的能力,可以復制別人記憶中那些反復出現和重復回憶的事情,但是只要當事人仔細觀察,還是會發現一些細微的差別。

比如他擺放東西的方式和位置,還有他絕對不會出現的細節上的差錯。

在加藤小野先生的提醒下,沈墨又仔細的看了一下台上的早餐。的確如此,雖然東西一模一樣,但是擺放的位置,還有太干淨、整潔的台面,都讓沈墨明白這不過是一種記憶的復制,按照加藤俊自己的方式,復制了別人的記憶。

沈墨再一次的感受到,她和衛諾嵐之前對加藤俊的感知是正確的。加藤俊的確是一個非常與眾不同的人。不僅在于他自身存在的心理問題,還有他所擁有的j ng神力量。

或許他的所有問題的癥結就在于他無法理解和知曉的j ng神力量與能力。

(墨)小野先生,如果有機會,我希望您能和我再說說您的養子,加藤俊先生的事情。不過,今天我來這里的主要目的是為了您和我小外婆……

對于加藤小野和加藤俊,沈墨是越來越有興趣,他們身上可以挖掘的故事,一定不會比衛諾嵐少年時代的離奇經歷遜s 。

所以,沈墨心中默默的做了一個決定︰在寫衛諾嵐故事之前,先解開面前這位老人的秘密,了解他所經歷過的故事。

(小野)在您的早餐邊上,應該有我讓俊放的東西,你看見了嗎?

由于剛才台上放的早餐實在是讓沈墨太震驚了,所以她沒有注意邊上還有一個很j ng致的木盒子,大小與一個500抽的紙巾盒差不多大小,但是紅木與景泰藍的完美工藝,讓這一個木盒子很突兀的凌駕于沈墨所見過的所有類似的木盒子之上。

(墨)恩,它是我所見過的最古老、最美麗的手工盒子。

雖然失去了大聖造的j ng神力量,但是沈墨在觸及到這只與眾不同的木盒子的時候,還是從盒子上遺留下來的感知,獲得了一些模模糊糊的j ng神感受。

那是滄桑的印跡,隨著時間而淡漠,同時也隨著時間而沉澱。

(小野)里面有我寫的傳記,還有……還有……俊找到的薛玉留下來的……r 記……

這樣一句簡短的j ng神語言,竟然讓加藤小野哽咽難表。

他又再一次的睜開了雙眼,遠遠的望著台上的木盒子。沈墨捧起木盒子走到了加藤小野的床邊,將他的手輕輕的放在了盒子上,然後在他的床邊坐下。

沈墨沒有打攪加藤小野沉浸在他自己的思緒之中,更沒有立即就打開木盒子。她耐心的等待著,似乎已經知道了加藤小野心中還有的期望。

(小野)俊告訴我,你將自己的故事寫成了小說。我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你可以成全……

加藤小野抬起頭,垂暮的雙眼期待著望向沈墨。

(墨)小野先生,您請說,只要我能夠做到的,我一定竭盡全力。

(小野)好,好,不愧是她的後人……

加藤小野激動的抓住了沈墨的手,沈墨安慰的拍了拍老人的手背。

(小野)我希望你可以把我們的故事寫出來,我和她,我們所經歷的應該要讓世人知道,即便世人無法理解,但我相信會找到懂得我們的人……

沈墨沒有想到加藤小野先生會主動要求她,將自己與薛玉的故事寫出來。是因為加藤小野感受到了她的想法,還是原本他就存有過這樣的期許。沈墨不得而知,只能感謝加藤小野的想法與她自己的想法如此的一致。

看著手中捧著的j ng致木盒,沈墨相信,那里面深藏著的一定是一個與眾不同的j ng神世界,j ng神歷程。

當加藤小野的手移開木盒子的時候,他示意著沈墨將盒子打開。小心翼翼的打開了盒子,里面是一些殘舊的信件,一張沈墨見過的薛玉的黑白照片,還有兩本完全不同的厚厚的記事本。

加藤小野先生指了指盒子里的一本記事本。

(小野)里面有一張俊都沒有見過的照片,是我這一生最珍貴的一張照片,我會把它放在我的墓碑上。到那個時候,無論別人怎麼想,都已經不再重要。

沈墨遲疑的看著加藤小野所指的記事本,記事本上寫著「小野」兩個字,她知道那里面一定記載了加藤小野的整個人生,承載了他最珍貴的記憶。

究竟會是怎麼樣的一張照片,讓老人有這樣的執著的信念,即便會遭遇別人的冷嘲熱諷都無所謂。也許,他還是有所顧忌與保留的,否則也不會要等到百年之後。

不過沈墨也理解他的這些顧忌與保留,畢竟人的內心世界總是矛盾重重,才會不斷的踫撞、摩擦,戰勝自己是一個艱難的過程,而加藤小野已經盡了他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出了最重要的抉擇。

困難的不是怎麼做,而是選擇做什麼。------沈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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