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的蛻變 第八節 憐憫之力

作者 ︰ 清風與霓裳

()當j ng神世界可以體驗到超越**身軀無數倍的感官時,薛玉感受到所有的一切都變得與眾不同,仿佛置身在了另一個世界之中。

她可以感受到100度的沸水在燙傷肌膚後的疼痛,而不需要真正的把手伸入沸水中。同樣,她也可以把手伸入100度的沸水中,用j ng神控制住肌膚疼痛的感受,封閉住感知,但是手上的肌膚卻會被滾燙的沸水燙傷,留下永久的傷痕。

她可以在葬禮上獲得與失去親人的人同樣的痛苦感受,進入他們的j ng神世界,了解已故的親人曾在他們的心里、j ng神上留下的痕跡。

身體開始變得敏感,似乎時時刻刻都在接收著外界的細微的刺激,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她j ng神世界的強大,這種細微的刺激也變得越來越層次分明,哪怕是一丁點的不同她都可以分辨出來。

站在大街上,薛玉可以感受到每個人的不同氣味,每個人的不同體溫,還有每個人不同的思維方式和行為定式……

薛玉知道這樣的感受很難用文字的方式來形容,也很難去用語言來表達,但是她卻是真的超越了普通人,進入了一個全新的生命旅程。

而她所不知道的是,當這個世界所有的人都是無法體會她的感受的時候,當她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周圍的一切,人x ng與本能,正義與邪惡,都那麼**果的展露的時候。她情不自禁的深深呼吸著,興奮過後,是痛苦在心中的哀嚎,一種穿透脊背的涼意時時刻刻的縈繞在她的感知之中。

這或許就是先驅者必須付出的代價,任何的科學研究,特別是超越時代的發現都會附帶著一些弊端。薛玉努力的想要克服這種無法與世人溝通的,深刻的孤獨與寂寞。她沒有黃培倫那樣的雄心壯志,也沒有戴曉茹的唯唯諾諾,她努力的想要尋找到一條屬于自己的感知之路,在這條路上讓她可以走得更遠,更長久一些。

(黃)小玉,今天的解剖課上的怎麼樣?你那麼無j ng打采的,是不是又感知了尸體上彌留下來的j ng神。

黃培倫和薛玉一起在去弗侖齊的秘密實驗室的路上,他看著薛玉一聲不響,自然是知道了她為何會如此。

自從他們的小聖造順利的進入靈源感知之後,薛玉就能夠順利的與一些彌留之際的人進行j ng神上的簡單溝通和交流。

當薛玉第一次將她所感知到的告訴黃培倫的時候,黃培倫驚訝不已。他也嘗試了幾次這樣的交流,但是非常遺憾的是,他做不到。

薛玉能夠做到的,而他做不到的,又啟發了黃培倫對本我之源的進一步研究。黃培倫的研究結果顯示,在薛玉的本我之源之中,有一股強大的j ng神力量,他找不到什麼詞來形容這股j ng神力量,所以只能簡單的稱之為「憐憫之力」。

這股憐憫之力讓她成功的建立了與那麼生命走到盡頭的人建立起一種j ng神上的共鳴和連接,就像是一座橋梁,能夠讓她听到和感受到他們所想的。黃培倫相信,隨著時間的不斷推移,和薛玉自我j ng神力量的不斷強大,她一定可以與那些人交流更多,給他們更多的臨終關懷與慰藉。

(玉)培倫,我們究竟為什麼活著?人生如此的痛苦不堪,面對死亡卻依舊舍不得這個世界,依舊留戀這個殘酷的世界。

薛玉也不想去感受那麼多,但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感知,每當她的手,拿著冰冷的手術刀觸踫到那些冰冷的尸體的時候,就會自動的接收到他們身前的種種強烈j ng神y 望或者是希望。

生存的本能如此的強烈與強大,與這個殘酷的世界、無情的病魔相比,卻又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黃)我的大小姐,不是我批評你,有時候你真的是太杞人憂天了。生與死都是自然界的存在規律,對任何人,任何事物來說都一樣,包括對我們生存的這個地球,它早晚也會有死亡的一天。

黃培倫或許是因為比薛玉年長一些,又是男x ng,所以少了很多薛玉的幽怨與愁情。對于這個世界的生存規則,他從站在手術台上的那一刻開始,便已經領悟。

站在手術台上,對于他來說,面對的是一個人還是一個動物,是男人還是女人,都已經不再重要。手術中的他,沒有情感,也不能有情感,他面對的就是疾病,他要做的就是移除疾病。

所以對于薛玉所感受到的,黃培倫也覺得自己很慶幸。他無法想象如果他在手術中不停的感受刀下的這個人的痛苦與過往經歷,他會變得怎麼樣,他還能不能夠繼續的下刀。

很大的一個可能就是,從此他不能再客觀的將手術台上的身體看作是冰冷的對象,他有了好惡之分,這會讓他喪失一個做醫生最基本的,救死扶傷的職責。

因為,他不能夠讓自己去救一個壞人,一個殺人犯,哪怕他知道他們也有生存和救治的權利。但是他卻已經做不到了客觀公正的去成為一名合格的醫生。

但是,薛玉卻是不同的,她可以做到,因為她心懷憐憫之力,對天下的一切蒼生都一樣,哪怕她知道她刀下的是一個殺人犯,她也會竭盡一切的全力去拯救他。至于救活之後,他會得到什麼樣的審判和懲罰,自然會有人去做正確的事情。

黃培倫也越來越清晰的感受到他與薛玉之間j ng神上的差異與區別,這些差異與區別,或許會隨著他們各自的j ng神世界不斷的變得強大的變得越來越明顯。

(玉)培倫,我很難過,並不是因為杞人憂天,而是很悲傷,很無奈。今天的這個病人本來是有活下來的機會的,但是……

今天解剖的尸體,很明顯是因為是醫生能力的不足導致了手術過程中的嚴重失誤,大面積的內出血,把原本有希望救治的病人,推向了死亡。

薛玉能夠感受到手術前,這具尸體上活躍的激動與生存的期待。而現在她看到的卻是一具冰冷的,躺在那里充當實驗解剖的軀體,怎能讓她心中不難過,不惋惜。

所以,和黃培倫一起去弗侖齊秘密實驗室的路上,薛玉都一言不發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今天的感受讓她更是在心中下定了決定,要成為一名優秀的外科醫生。

在維也納大學的醫學院中,薛玉的勤奮與努力,也讓她在臨床醫學上取得了非常優秀的成績,她的外科手術又快、又準確,還非常的j ng致。她的教授總是自豪的拿她的外科手術與她身上穿的中式手工縫制的衣服相媲美。

由于家境殷實,所以薛玉的衣服都是由家庭裁縫專門的制作,而他們家的御用裁縫在前清時期就是京城里的大師傅,手藝代代相傳,所以也令戴曉茹經常對薛玉的衣服羨慕不已。

薛玉還有一個姐姐,以及其他的家人,都在國內,她是隨她的父親一起來到維也納。薛玉的父親是當地的才子,但是家境清貧,入贅到她的母親家里,所以薛玉和她的姐姐都是隨母x ng。而她的母親非常欣賞父親的才華,所以說服了家族長輩,圓了她的父親來維也納學習藝術的留學之夢。

關于薛玉家族的事情,薛玉自己很少主動的談及。所以,黃培倫所知道的也不多,但從薛玉的種種言行舉止來看,她從小受到的禮儀教育非常的封建、刻板,但是她很幸運有一個難得的開明的父親,能夠尊重她的想法,接受她的請求,並且支持她,鼓勵她,這一點在當時,可以說是十分的難能可貴。

「玉,到多瑙河畔走走吧,反正去實驗室還早。」黃培倫一步跨到了薛玉的身前,看著薛玉說。

或許這是一個挺不錯的時機,和薛玉在維也納最美的多瑙河畔漫步,感受周圍到處那些流動著的美妙的音樂。潺潺小溪,蔥蔥綠意,曾經給許許多多偉大的音樂家提供了靈感,讓莫扎特、斯特勞斯們名垂千古。

薛玉點了點頭,跟著黃培倫的腳步,開始感受維也納這座城市的j ng神與心情。

他們從內城狹窄的街道開始,卵石鋪成的小路,縱橫交錯,兩旁多為巴洛克式、哥特式和羅馬式的建築。這些建築展現了這座城市的古老與文明。走過內城,開始有些一些商業和住宅,也有教堂和宮殿。最後走到外城附近,有路一直延伸到森林的邊緣。

多瑙河緊貼著內城而流,多瑙公園內有一座聳入雲天的多瑙塔。薛玉和黃培倫登上了塔頂眺望,四周的一切,連同遠方的阿爾卑斯山的英姿和多瑙河兩岸的美景都盡收眼底。

(玉)真美啊~~~

(黃)是啊,看看人類的文明和大自然的杰作,相對于某個生命的存在,這才是意義。

黃培倫感受著薛玉傳來的j ng神語言,開解的發送了自己的感悟。

他認為在歷史的長河之中,要成就非凡的世界和人類文明,就一定會有犧牲,一定會有代價。就像是外科手術,他主攻的器官移植,經過了多少失敗的嘗試,才有了向前邁進一步的成就,而就是這個成就,奠定了未來發展的無限可能x ng。

所以,對于失敗的手術和手術中的失誤概率,黃培倫並沒有向薛玉想的那麼嚴重,他允許在一定的範圍內存在那樣的缺陷。

薛玉似乎也感受到了黃培倫所想的,她不經意間觸踫到了黃培倫的想法,卻覺得很是抱歉。所以,立即道歉。

(玉)對不起,我不是存心讀你的想法。

(黃)呵呵,沒關系,其實我很開心,你能夠讀我的想法,我想你是這個世界上最能懂我的那個人。如果你也願意讓我讀你的想法,我想,我也會很樂意接受。

黃培倫笑著拍了拍薛玉的肩膀,然後很快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黃培倫知道薛玉不喜歡身體的接觸,他可以和戴曉茹打打鬧鬧,但卻從來沒有和薛玉如此,因為他清楚薛玉從小所接受到的教育,與戴曉茹截然不同,所以要徹底的改變很是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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