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的蛻變 第十節 淪落

作者 ︰ 清風與霓裳

()加藤小野和優子在一起的事情,不知道從什麼途徑傳到了三浦將軍的耳朵里,三浦將軍什麼都沒有說,但是卻狠狠的打了優子一個耳光,然後揚長而去。

之後的很久,茶屋都沒有見到三浦將軍的身影。優子以為他只是生了她的氣,再也不做她的旦那。而優子所想的這一切,在後面的事情發生的時候顯得那麼的幼稚,那麼的可笑。

「小野,我想和你談談優子。」加藤龍田突然叫住加藤小野,蒼老的聲音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再那麼強悍。

此刻站在加藤囂眼前的不過是一個年過古稀的無用的老頭而已。

「沒什麼好談的。」加藤囂冷冷的說。

和優子發生了那件事情之後,加藤囂就將優子拋到了腦後。他不過是做了一件加藤小野想做的事情,還有就是加藤小野對優子的感情,他都知道,但是那個懦夫不配得到優子,更沒有權利和優子在一起。

加藤囂可以找出無數個理由來解釋他為什麼會那麼做,但他沒有必要解釋那麼多,因為他想要做什麼就一定會去做,他想要得到什麼就一定會得到。

「你不打算為優子落籍,讓她離開藝館?」龍田詫異的問。

藝伎不能結婚,如果和人結婚便需要「落籍」退出這個行業,同時要支付藝伎館一大筆費用。有點像「從良」的形式。能落籍嫁給一個自己喜歡的達官貴人是每個藝伎夢寐以求的,也是她們的最好出路。

加藤龍田雖然很少外出,但是他在外的耳目眾多。加藤小野在陸軍士官學校的時候,雖然因為被他罵過後不願意回來,但是他後來出s 的表現卻一直傳到加藤龍田的耳朵里,而龍田也為加藤小野的出s 表現感到欣慰。只要加藤小野拿到了菊花與星,拿到了天皇的軍刀,那麼即便讓他失去這個孩子,他也願意。

加藤小野和優子從小感情就很好,加藤小野和優子所發生的事情,加藤龍田也早就預料到了,然而龍田所沒有預料到的是加藤小野的回答。

加藤小野的回答,讓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這個孩子對他來說是如此的陌生,他一直以為很了解小野,但事實是,他似乎從來都沒有真正的了解過他。

「她和我沒什麼關系。」加藤囂平靜的說。

優子和加藤囂的確是沒什麼關系,因為喜歡優子的人是加藤小野,而這個懦弱的男人,遇到一些困難就像個縮頭烏龜似的躲了起來,受到一些挫折和打擊就哭哭啼啼的,在加藤囂的眼中,加藤小野就是一個毫無存在意義的人。

加藤囂甚至對加藤小野曾經的努力忽略不計。

加藤龍田愣了一會,然後將一個小瓶子塞到了加藤小野的手上。正眼仔細的端詳了加藤小野幾秒鐘,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在離開前,龍田又轉身問了一句。

「如果你不接納她,她就會被送到前線去,你應該知道那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麼?」龍田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無力的說話語氣。

「隨便她被送到哪里,都和我沒有關系。」加藤囂的口氣開始有些不耐煩。

龍田給他的小瓶子,他也扔到了角落,似乎對這樣東西一點感覺都沒有。而那個小瓶子里裝著的是工藤醫生和優子第一次「水揚」的時候,優子的處血。

工藤醫生根本承擔不起優子「水揚」的費用,但是有龍田的資助情況就完全變得不一樣了,而龍田知道工藤醫生的特殊的嗜好,所以特地要求他多取一份血樣,留給加藤小野。

不過,連龍田也沒有想到,原來加藤小野對優子的感情,並不是他想的那樣,他對自己這一次看走了眼,而感到沮喪。

加藤龍田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是他心里清楚,優子將要面臨的人生會是怎樣的淒慘,龍田從小看著優子長大,他送優子去藝館學藝,是希望優子的將來能夠變得更好,無論如何出s 藝伎的身份要比佣人的女兒要好太多了。

而龍田這樣做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為了保護優子,在她的藝伎人生中,能夠找到一個大靠山逃月兌悲慘的命運。

但是現在似乎一切都起了反作用,龍田之前的努力,成了為優子挖掘墳墓的前奏。

由于加藤囂始終對優子的處境漠不關心,沒有絲毫想要再和她在一起,表現的似乎與她沒有任何瓜葛。

而三浦將軍卻利用手中的職權和私交,將江崎優子直接送到了前線,軍隊慰安所中,充當了一名軍j 。

面對松井惠美的哭泣,龍田也不是無動于衷,他嘗試了各種途徑,但是都由于三浦將軍的阻撓而沒有實效。

優子走的那天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她已經哭的沒有了眼淚,心里難受的連死的心都有,她只想問加藤小野一句話,他究竟有沒有喜歡過她。但是加藤小野卻一直沒有給她這樣的機會,所以優子不甘心。

雖然她也知道自己是配不上加藤小野的,她也知道得罪三浦將軍的後果,但是她只不過是想要知道在加藤小野的心中,她究竟算是什麼?又或者什麼都不算,她只不過是他的一次嘗試。

但是,為什麼加藤小野要選擇她,那是他的第一次,為什麼要找她,而不是別人。

每次想到這些,優子又似乎有了一點點的奢望,覺得加藤小野是喜歡她的,他沒有和她說什麼,幫她落籍一定有他的苦衷和緣由。

所以,無論如何一定要向加藤小野問明白。

「我可以告訴你你想知道的,加藤小野的確喜歡你,不過我不喜歡你,我不喜歡任何女人,我喜歡……呵呵,沒必要告訴你。」加藤囂冷冷的笑了笑,眼楮都沒有看優子,又繼續說︰「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的小野君太懦弱,他不適合在這個世界上生存。」

優子不明白加藤小野對她說的話,但是卻又明白了,她眼前的這個男人不喜歡她,所以她被送到國外去,是生,是死都和他無關。

「你也會去前線嗎?」優子輕聲的問。

「當然,還有三年,我一定要成為最優秀的軍人,只有在戰場上,人生才有意義,呵呵,才是真正我想要的。」加藤囂笑著回答。

「我還能再見到你嗎?」優子偷偷的看了一眼眼前的這個男人。

她覺得奇怪,他似乎真的和她所熟悉的那個加藤小野不同,雖然長的一樣,但是神態、氣質還有說話的口氣和流露出來的自信,都是小野君沒有的。

優子覺得奇怪,她甚至突然間不再怨恨眼前這個冷漠的男人,她期待能夠有一天再見到他,他有一種讓人仰慕和敬肅的氣魄。優子毫不懷疑他所說的,他一定會成為最優秀的軍人,或許有朝一r 在未來的戰場上,能夠再見到他。

加藤囂望著遠處暢懷未來的表情,深深的映入了優子的心中,她覺得他是一個英雄,而她的的確確是配不上這樣一位英雄。

優子覺得自己很幸運,能夠得到他的第一次,她會一直保留著這份美好的記憶,那是和所有男人在一起完全不同的心情與感受,她會永遠都記得,無論到什麼時候。

而優子心中也似乎有了一些對未來恐懼生活的一絲光明的希望,那就是將來能夠再一次的見到眼前這個男人。

但是,在再一次的見面之前,江崎優子面對的是另一種,從來都未曾想到過的,仿佛置身于地獄之中的,殘酷的、非人的s x ng地獄。

她第一次見到那麼多的男人,**著身體排隊站在屋子前,似乎情緒激昂,興奮難耐。她也是第一次見到和她差不多年齡的女人,臉上會出現如此絕望、恐懼、彷徨、空洞、麻木……的神情,身體卻是在不停的顫抖,渾身上下沒有一點點人的味道。

在戰爭開始之後,r 本軍隊每到一處便會首先建立兵營以及慰安所。所謂「慰安所」,一般就是用草席圍成一個小屋,然後在地上鋪一塊褥子而已。每當「慰安」的時候,在「慰安所」的門口都會排著長長的隊伍。r 本的士兵為了節省時間都會先把衣服月兌掉,由于慰安婦的數量有限,所以軍隊需要輪換。一個慰安婦在3個小時里,大概需要接待78名r 本軍人。

三浦將軍將運送到海外去的慰安婦,隸屬為「軍用品」。在他的眼里,她們就和真正的軍用品一樣,一旦到了戰場,就不再有人在乎她們的死活。一般在2000-3000人的r 軍部隊中,只配備五六個慰安婦,這些女人要給大約3000個男人提供x ng服務。常常因為連續接客數量太多,使很多慰安婦大小便失禁,甚至一些慰安婦剛剛生過孩子,也要繼續為軍人提供x ng服務。

優子親眼目睹的一幕一幕,讓她不寒而栗,她知道,那也將會是她的命運,慘絕人寰的煉獄。

所有在小屋中的女人,都忍受著常人無法想象的折磨,她們是戰爭中最悲慘的犧牲者。在侵略戰爭中,創造了歷史上數量最龐大的「戰地伎女團」。這里的女人們基本都會被疾病、饑餓、屠殺、自殺奪去生命,即便生存下來的人,也終身生活在痛苦的回憶中。

江崎優子只在慰安所歇息了兩個小時,就被拉到了一個單獨的小屋之中。

沒過多久,就來了一個穿著軍服的軍人,問了她的名字,然後當著她的面將她的名字寫在了一塊金屬牌上,並且熟練的替換了小屋門上的金屬牌。

優子不敢多想,之前金屬牌上的女人去哪里了,因為她似乎已經明白了,在這里幾乎沒有生存下去的可能,除非出現奇跡。

當天,優子就在小屋之中慰安了18名士兵,也許是因為做過藝伎,懂得一些技巧和討好男人的手段,所以優子很慶幸的沒有遭到虐待。但是,她感到火辣辣地疼痛,躺在床上,想爬卻爬不起來,渾身酸軟的,一直到覺得很冷了才慢慢穿好衣服,然後埋頭哭。

吃飯的時候,優子和其他人一樣,被發給了一種藥丸,說是預防丸,但是具體究竟是什麼,沒有人向她們解釋,不過優子第一次服用後反應很大,頭暈、想嘔,全身不舒服。此後,每次發預防丸時,優子總是當著面假裝吞下,其實含在舌底,等人離開的時候,再吐掉。

優子每天幾乎都要慰安五十個以上的士兵,盡管活得生不如死,但她卻始終相信,她不會死在這里,一定會有奇跡出現的,而她所等待的奇跡,真的在她到慰安所之後的一個月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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