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生命再也無法創造記憶的時候,我們所剩的唯有回憶。------黃培倫
「……小玉,希望到那一天的時候,你的回憶里有我和我們……」
拿著黃培倫最後留下的親筆信,薛玉早已經痛哭到發不出聲音。她沒有想到,與黃培倫一別三年之後,興致勃勃的趕回來,卻是參加了黃培倫的葬禮。
大大的「奠」字,掛在大廳的zh ngy ng,那年輕的肖像帶著微笑,帶著信仰,也帶著冰冷的身軀躺在冰冷的靈柩之中。
薛玉的心中有太多的思念,回憶離別時的情景,黃培倫滿心的期許,卻換來了再遇時的生死兩重天。
對于這三年來黃培倫所做的事情,所創建的PURE協會分支,薛玉都不甚了解,只是偶爾在黃培倫的書信中,看見他自豪的興奮,與對未來的無限暢懷。
黃培倫告訴薛玉,他要建立亞洲最大的PURE協會,要找到更多的同類,讓他們擁有和他一樣的超常人的感知力量,用他們強大的j ng神力量來改變這個世界。
每次薛玉看到黃培倫書信中出現這樣期許的時候,總是會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一絲的不安,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受,但是這種感受不受她自己的意志控制。
這種不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得越來越強烈,所以,薛玉提前半年就完成了學業,不顧父親的反對而毅然決然的選擇了回國,她要在黃培倫的身邊,盡可能的不要讓令她不安的事情發生。
只是,她還是晚了一步。不幸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你就是薛玉?」
一個陌生的女人聲音從邊上傳了過來,薛玉自然而然的轉過頭看了看。那是一個身穿著一身白s 衣服、披麻戴孝的年輕女人。
薛玉搜索著記憶中黃培倫與她說過的人一一對應,卻找不到一個能入座的。對于這個陌生而又為黃培倫披麻戴孝的白衣女子,薛玉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怪異感受。
(範)我叫範愛華,是黃培倫的未婚妻,培倫他一直在我的面前稱贊你。
(玉)額。
薛玉心中驚訝萬分,不僅僅是因為這個女人的身份,更是為她所使用的j ng神語言與她進行溝通交流而感到震驚。
雖然,她能感受到這個叫範愛華的女人的j ng神境界還剛剛進入起步,不過是擁有了小聖造,有了較為初淺的感知能力,但是能夠在這里遇見自己的同類,薛玉感到意外。
現在她有理由相信,黃培倫在信中所說的那些話,並不是隨便說說的。
隨著奠祭的人越來越多,薛玉也深刻的體會到了,幾乎所有前來奠祭的人,絕大部分都是她的同類,或者說是PURE世界的人,這些人都擁有著高x ng商,超常人的感知能力。
所以,漸漸的,薛玉心中的困惑也就釋懷了。
她沒有刻意的隱藏自己的感知能力,但是和這些由黃培倫一手挖掘出來的同類相比,薛玉的感知能力是最強大的,擁有的j ng神力量也是最強大的。
後來從一些同類的口中,薛玉得知了在錦城之中,有他們的實驗室,所有的實驗設備都是黃培倫弄來的,有些則是黃培倫自己設計和制造的。
(範)薛小姐,培倫常說像你這樣的大家閨秀已經很少見了,還經常取笑我沒法和你比,今天見到你之後,我真的覺得培倫說的話是對的,你真的很特別。
雖然範愛華的眼神真摯,語言也非常的中肯,但是她的身份︰黃培倫的未婚妻,始終讓薛玉心中難免在面對她的時候,有些自我的失落與沮喪。
黃培倫從來沒有在信中提及過這個未婚妻,現在想來一定是怕她難過,怕她無法接受。
(玉)您過獎了。您先忙,不用招呼我,我想一個人待一會。
薛玉又情不自禁的流下了眼淚,她在奠堂里流下的眼淚,比這個所謂的未婚妻還要多,真的是怕不知道事情的人,會誤以為薛玉才是死者的親人。
薛玉一個人默默地坐在角落之中,看著所有前來拜祭的人無聲無息的用j ng神語言交談著。雖然她沒有想要竊听別人的談話內容,但是強大的j ng神感知,和高出太多級別的j ng神力量,讓她自然而然的听到了一些不該听到的對話。
她把不該听到的內容默記于心,也把這些人的長相特征一一的印刻在腦海中。
等待整個奠堂之中,只剩下很少的一些人的時候,薛玉才慢慢的走到範愛華的身邊。
「今晚我留下陪你守夜,你和我說說培倫身前的事情好嗎?」薛玉不緊不慢的說。
經過一些時間的適應和調整,她的心情總算是平復了不少。在听到了不該听到的對話之後,她的心中出現了一些困惑。
在之前那些人的交談之中,她發現她其實一點都不知道黃培倫所做的事情,還有他們之間的相互稱謂︰「同志」。「同志」是指「同類」嗎?但是似乎又不是。
還有她發現前來祭奠的人之中,有個別幾個口是心非,表面上看來大義凌然,實則卻是一個不擇不扣的、膽小如鼠的窩囊廢。
不過,薛玉也發現了一些值得她尊敬和稱贊的同類,薛玉相信這些人的小聖造和j ng神力量一定會越來越強大,一定會成為強者。
可是,又有什麼用呢?
他們和黃培倫相比,恐怕是遠遠地不及。而現在躺在靈柩之中的卻是一個j ng神無比強大的人,感知能力超越常人許許多多的人。他都不能幸免于難,更何況比他還不如的其他人。
對于黃培倫的死因,也始終讓薛玉無法釋懷。
「好,就是要辛苦你了,才回來,就讓你陪我熬夜守靈,有些過意不去。」範愛華看著薛玉,拉著薛玉的手拍了拍說。
「沒關系,我想為他守靈。」薛玉看著黃培倫的肖像,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她想為他守靈,甚至為他披麻戴孝。
範愛華輕輕地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她需要想想,如何對薛玉說黃培倫的事情,還有自己這個未婚妻的頭餃由來。
對于這個從小在大家族中長大的大家閨秀,又接受了留洋思ch o影響的薛玉,範愛華覺得有些事情,她未必能夠接受,因為她不能夠理解。
果然,範愛華才說了一句,薛玉就皺著眉難以置信和無法理解的看著她了。
(玉)什麼叫組織安排的夫妻?有名無實?難道你不是黃培倫的未婚妻嗎?
(範)我就知道我和你說的話,你會比較難理解,不過不要著急,我們有一個晚上的時間,你讓我慢慢向你解釋。
薛玉抿了抿嘴,無奈的點了點頭。
她所听到的這些話,比她在維也納學習人體解剖和參加弗侖齊的實驗更讓她匪夷所思和難以承接。
範愛華對薛玉講了很多,甚至有些事情薛玉都覺得似乎應該是秘密,範愛華卻為何一點都不避諱的告訴了她?薛玉隱隱的覺得似乎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似乎有一張大網正在向她慢慢的張開。
雖然心中困惑重重,但是看著黃培倫的肖像,回憶著與黃培倫一起在維也納的學習與參加的那些怪異的實驗,薛玉在範愛華的面前繼續保持著她的大家閨秀風範,沒有絲毫的不該有的表情出現在她的臉上,即便在範愛華的敘述中,薛玉心中驚訝莫名,詫異愕然。
薛玉知道了黃培倫不僅建立了PURE協會,還加入了某個組織,而這個組織的很多活動都非常的危險。PURE開啟的人的強大的感知能力,能夠幫助這些人在一定的範圍內感知到危險的存在,從而有機會在危險發生前逃月兌。
薛玉還知道了他們之所以相互之間稱對方為「同志」,並不是指他們是PURE的同類,而是因為他們屬于同一個組織。
黃培倫在這個組織中的地位不是很高,但是卻非常的重要和特別。他在錦城建立的實驗室得到了這個組織的支持和保護。
三年來,黃培倫為組織挖掘了近百名擁有j ng神力量超常感知的人,其中包括一些在組織中地位非常高的人物。還有一些人,則是在開啟了小聖造之後,在組織中的地位越來越高,越來越受到上一級甚至更高級人物的關注。
黃培倫自然是將他在弗侖齊那里知道的所有關于PURE世界的信息都告訴了組織里重要人物,而重要人物們似乎也和弗侖齊在維也納建立的PURE世界一樣,緊守著秘密,不讓非同類知道這個神秘的PURE世界的存在。
在听範愛華敘述的時候,薛玉又驚奇的發現,似乎黃培倫對于自己的死,早有預見,所以他身前交代好了所有的事情,甚至給薛玉的信,也是早就準備好的。
越多知道黃培倫身前的事情,薛玉就覺得越迷茫,思緒中一團亂麻,總覺得黃培倫的死,是這個所謂的組織害了他,也覺得這個組織並沒有像範愛華所說的那樣的好。
總之,薛玉對黃培倫為組織所做的事情,還有這個組織的所有活動,都有自己的想法,尤其是在回想了,之前感知到了一些不該听見的對白之後,她就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怎麼?在想什麼?」範愛華親切的問。
「沒,沒想什麼。」薛玉停了一會,又接著說問︰「培倫是怎麼死的?」
範愛華皺了皺眉,然後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死的。」
「啊……」薛玉再一次發出驚訝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