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親叫韓馥 二、華佗療養院

作者 ︰ 向嘉庚

華佗療養院是當年韓楓一時興起的產物,原本也沒有真的指望能成功,但是華佗和甄夫人卻將之奉若聖旨,很快就將之付諸行動。

尤其是甄夫人,在多次親眼見證了韓楓點石成金的神奇之後,她對于韓楓早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甚至到了一種頂禮膜拜的地步。因此在療養院的建設上,甄家出錢出力不遺余力,不是為了從中獲得什麼回報,而是真心想為冀州做些什麼。

如今才過去半年,療養院便已經初具規模,並且馬上投入使用。這樣的速度讓韓楓感覺為之咋舌,就算是在「時間就是生命」的年代,國人也從來沒有展現過這樣的效率,沒想到在這個時空,卻將這個理念體現得淋灕盡致,令韓楓這個「後人」不禁為之汗顏。

根據韓楓的提議,療養院選擇了鄴城南門外一處依山傍水、風景秀麗的山谷作為院址。為了確保療養院的清淨和安全,韓楓不但將整座山都撥給了療養院,甚至還將此地劃為軍事管制區,派駐了一部郡兵入駐守御。

此時療養院草創,一切設施看上去都顯得十分簡陋。房屋低矮,甚至有一些還是用茅草、原木搭建的臨時房,病房里排列著密密麻麻的床鋪,看上去更像是士兵宿舍的大通鋪。不過,療養院最重要的物理恢復治療室,倒是建的有模有樣,不少根據韓楓記憶中打造的活動器械整齊的排列在每一間治療室里。

華佗療養院的名字是韓楓親自命名的,為的就是表彰華佗在為冀州醫學所作出的貢獻。

華佗培訓的那些學生,雖然不一定個個都能成為神醫。但是研習醫理又在療養院學會緊急救治。他們每一個都將成為合格的軍醫。有了越來越強大的軍醫團隊。那冀州大軍在戰場上的傷亡將可以大大降低,生命得到了保障,將士們的戰斗力也將提升不少。

韓楓用一個後來的眼光,自然明白軍醫對于一支軍隊的重要性,所以對于華佗這位在這個時空最強大的外科大夫,他自然要好生利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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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經來到了療養院,韓楓在釣魚放松完了之後,還是順便巡視了一遍這個即將投入使用的療養院。一來可以假公濟私。二來也可以給華佗打打氣。

在華佗和甄夫人的陪伴下,走馬觀花的查看了療養院內部,韓楓甚為滿意的點頭說道︰「雖然很多設施都不算很完善,但是能在短短幾個月之內,就將這個架子搭建起來,已經很不容易了。以後在使用中根據病患的意見,再對環境設施稍加整改便是。」

華佗听了韓楓的話,頓時暗暗松了一口氣,但隨即又問道︰「主公,屬下有一事不明。還望主公明示。便是那床鋪、被褥乃至窗簾繃帶都要換上白布是何道理?這白布不耐髒,如此使用豈不是靡費巨大?」

韓楓微微一笑。正色的說道︰「元化先生方才已經提到了重點,沒錯,就是白布不耐髒,這就使得任何污垢都無所遁形,任何髒污都可以第一時間發現,並且清洗。對了,以後所有給醫患使用的床單、被褥以及繃帶都要用開水煮過,再晾干使用,防止傷口發生感染,明白嗎?」

「感染?」華佗顯然對這個新穎的名詞有些不太適應,疑惑的問道︰「主公,不知這‘感染’二字是何意?為何我遍尋醫書都未曾見過此等記載?」

醫書上要是有記載就見鬼了,要不然那個寫書的也是穿越來的,不然怎麼會知道傷口會感染呢。

韓楓心中月復誹著,沉吟了一番才解釋道︰「其實,很多外傷之所以會感染,是因為傷口接觸了不干淨的東西,而滋生了病菌進而發炎,這便是傷口感染。為此,我冀州特意釀造出高純度的烈酒用于清洗傷口,而繃帶、被褥等物件也是會接觸病患身體的,為了防止二次傳染,所以消毒殺菌的工作必須做好才行。」

「原來如此,主公真是天縱奇才啊!」華佗畢竟是這個時代最開明的神醫,否則也不好弄出開刀這樣大膽到極點的醫術,听了韓楓的話他很快就領悟過來︰「難怪之前每次動過刀子之後,病患總是會有各種不適的癥狀,譬如發燒、痙攣什麼的,甚至有些病患更是流血不止,實在是讓我傷透了腦筋。」

「流血不止是很正常的,畢竟在人身上開一道那麼大的口子,又哪能不流血呢?」韓楓默默的點點頭,隨即又說道︰「為什麼不試試縫合呢?」

「縫合?什麼縫合?」

「就是像縫衣服一樣,用針線將傷口縫起來,不但有利于止血、防止傷口感染,而且還有助于傷口的愈合。」

「用針線縫合傷口?這個想法似乎不錯,但是那針線不就長在肉里了嗎?這得多難看啊?」

「這個很簡單……」

……

韓楓雖然只有來自後世半桶水的醫學知識,但是在這個時代卻已經是驚世駭俗,所幸華佗本身就是個離經叛道,異想天開的醫學狂人,所以兩個人竟然一拍即合,戀奸……情熱……不對,是打得火熱。

兩個人肆無忌憚的談論著人體醫學知識,甚至將人體當成了一塊破布隨意裁切縫補,這讓一旁的甄夫人、蔡琰等人十分不適應。不過,她們知道這一切對于冀州將士而言,都是有百里而無一害的好事,所以倒也沒有太過反感,反而強自忍耐著。

和華佗探討了半天,韓楓月復中那點存貨已經被刨得差不多的時候,突然將話題一轉,說道︰「如今這療養院的配置完全是為軍隊服務,這樣的設計並沒有錯,但是未免太過浪費了。畢竟軍隊並不能為療養院支付高額報酬。所以想要盈利還需要另外想辦法。」

華佗對于商業上的事情並不在意。對于韓楓的提議也就不置可否,但是甄夫人作為療養院的實際投資人,自然要接腔表示自己的忠誠。如今她不但是韓楓最得力的部下,而且更是他的準女婿,自然要表現的大公無私一些。

「主公無需掛懷,這療養院乃是我甄家反哺冀州的一個方式,這兩年托主公的鴻福,我們甄家獲益良多。正該為主公、為冀州做些什麼。」

韓楓對于甄家的誠意自然十分滿意,不過還是笑著擺了擺手說道︰「夫人無需如此,甄家能投資建設療養院已經讓我很滿意了,豈能讓你們再為此平添一個無底洞?放心,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這療養院不但不會虧損,反而會成為比烈酒還賺錢的生意。」

比烈酒還賺錢?

甄夫人經營甄家生意多年,還沒有見過一個比烈酒更加賺錢的生意,如今韓楓竟然張口就說這個療養院竟然比賣酒賺錢?這讓她震驚之余,更多的是感覺到驚喜。

她顧不上再裝什麼「金錢如糞土」了。急切的問道︰「主公……賢婿此言可是當真?這療養院當真那麼賺錢?竟然還能比得上烈酒的生意?」

不能怪甄夫人不敢相信,如今她的酒坊雖然每日生產已經超過千壇。但是還是供不應求,價錢也是節節高攀。雖然甄家的酒店沒有辦法開到其他諸侯的地盤上,但是隨著冀州美酒聲名遠播,各地的商人慕名紛紛而來,每每都將供應的酒水搶購一空,為甄家和冀州換來了驚人的財富。

對于甄夫人的懷疑,韓楓只能在心頭暗暗好笑。後世誰不知道什麼生意最來錢?一是劫道二是賣藥,而療養院更是一本萬利,他們甚至無需給病人任何治療措施,只是憑著一些醫療保健加上體貼周到的服務,就可以從那些疾病纏身的富人手中大筆的撈錢。

撈了你的錢,還要讓你感恩戴德,這就是療養院最高明的地方。

韓楓滿臉笑意的說道︰「當然,療養院是天下最好賺錢的生意了,不過眼前這個療養院不行,要重新建設一個豪華的、舒適的、無以倫比的療養院,地址就選擇在後世那水潭附近吧,那里依山傍水景色宜人,正是療養院的最佳位置。」

甄夫人微微動容,听說又要再投資建設新的療養院,不禁暗暗感到心驚膽寒,她可是知道這個工程有多耗費錢財。不過,既然韓楓說了能賺錢,而且能賺大錢,她也就只能耐著性子听下去。

「那個療養院可以成為貴族療養院,只有身份地位都不低的人才能入住。」韓楓一句話點出了這個療養院的重點,然後繼續說道︰「屆時,可以從華佗療養院抽調最好的服務人員,為貴族療養院的客人提供最優質的服務,同時也能從他們手中賺取足夠的錢財。」

甄夫人頓時有些搞不明白了︰「不是說療養院是幫傷員恢復身體的嗎?那些世家大族的老爺們又沒有生病和受傷,賢婿……主公,又如何能保證他們一定會入主療養院呢?」

「人都是怕死的,尤其是那些家財萬貫的人。」韓楓臉上閃過一絲淡淡的嘲諷之意,然後繼續說道︰「但是一般人都不懂養生,更別說懂得‘保健’二字了,而我們要做的就是將這個理念告訴他們,讓他們知道我們療養院不但能夠治病救人,更能幫助需要的人延年益壽。只要他們知道了這一點,岳母大人還怕他們不趨之若鶩嗎?」

甄夫人這才恍然大悟,忙連連說道︰「主公所言果然精闢,越是有錢的人就越是惜命,為了自己的性命一擲千金也不是沒有可能,若是在前期我們能用華佗療養院做足文章,定然能讓那些貴族世家的老爺子們心動,再加上我甄家不遺余力的宣傳,何愁生意不主動上門?」

韓楓這個精妙的點子,不但讓甄夫人兩眼放光,連華佗等人都對他刮目相看。雖然在這個時代,商人的地位是極其低下的,甚至連最基本的衣食住行都受到嚴苛的限制,但是卻也不得不承認。他們所擁有的財富都是十分驚人的。而韓楓。作為一方諸侯。竟然能在頃刻間就想出這樣價值萬金的生財之道,實在令人為之側目。

韓楓並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探討下去,而是回頭對華佗說道︰「元化先生,如今療養院草創著實需要不少人手,為了能讓你盡快將足夠的人手培訓出來,某決定在療養院附近為你建設‘醫學院’一座,不僅可以培養療養院需要的醫者,而且順便可以為我冀州軍培養優秀的軍醫。如何?」

「臣下敢不從命。」華佗急忙答應道。

韓楓滿意的點點頭,然後說道︰「那就請先生擔任醫學院的祭酒,兼任車騎將軍府首席軍醫,望先生能不負所托,為我冀州培養出優秀的醫者,真正做到‘懸壺濟世,解救萬民’。」

華佗滿臉惶恐的說道︰「主公過譽了,臣下也就粗通一些岐黃之術,如何能當得主公如此贊譽?能為冀州略盡微薄,實乃臣下的榮幸。自當盡力而為。」

「上醫治國,中醫治人。下醫治病。」韓楓滿臉誠懇的說道︰「無論是什麼時候,濟世救人的醫者,都是天下最值得尊敬的人,所以還請先生無須如此過謙。」

華佗是仕途不順之後,才不得不轉而從醫,向來沒有覺得這個職業有何值得炫耀之處,但是此刻听完韓楓的話之後,卻第一次感覺到由衷的自豪。雖然心中對于韓楓有著說不盡的感激,但是此刻他卻什麼都沒有說出口,只是朝著他深深的施了一禮。

一切盡在不言中。

韓楓知道華佗此刻心情難以平復,也就沒有多加理會于他,轉而朝甄夫人說道︰「這療養院不但需要坐堂的醫生,而且也需要很多稍通醫理的看護,而這些看護最好是女孩子,這樣不僅可以提高我們的服務品質,而且也能讓很多貧困人家的女孩子,能自力更生尋口飯吃。」

「女孩子來做看護?」甄夫人頓時感覺眼前一亮,然後又有些猶豫的說道︰「這女孩子倒是不難找,只是那些貧困人家的女子都大字不識,想要找粗通醫理的人實在是太難了,而那些大戶人家的女孩子又不可能拋頭露面。」

韓楓卻是無所謂的擺擺手,說道︰「夫人無須擔心,只要你挑選一些聰明伶俐的女孩,然後就給元化先生去培訓便好了,相信那些女孩子能有這樣的機會學習,定然會十分珍惜。而且,作為看護只是照顧病人的起居,協助醫者的一些救助工作,所以只需要懂得一些急救的措施,一些用藥該注意的禁忌便可。」

在一旁的華佗頓時有些著急起來︰「主公,臣下已經要培訓坐堂醫者,又要帶軍醫,哪里還有時間去培訓那些女看護?再說,救死扶傷是一種神聖的事情,豈可讓女子摻合其中?」

華佗的話,頓時引起了公憤,在場的那些女子們都立刻對他怒目而視。無論是成熟穩重的甄夫人、蔡琰等人,還是年紀尚輕的甄宓,無不對華佗這個重男輕女的老頑固充滿了怨憤。

韓楓還是很理解華佗尊重傳統的頑固思想,于是很耐心的解釋道︰「我們療養院接待的不是軍隊的傷病號就是富貴人家的老人,受傷的人其實是很脆弱的,甚至有些會留下殘疾的重病號會失去生存的勇氣。醫者只能治病,但是女人卻能讓他們重新燃起生活的希望。」

韓楓新穎的論調,再次使他成為眾人關注的焦點,連思想比較守舊的華佗也完全被這個論調所吸引,眼中開始閃爍起一絲異樣的光芒。

韓楓繼續說道︰「男人和女人各有自己獨特的優點,女性總是比男人心思細膩,對于病患的照顧也就會比男人要體貼入微,所以這看護的工作自然是女性畢竟勝任。而且,這些女看護也無需元化先生親自教導,只要讓他的學生前去教導便可。」

華佗這才心悅誠服的說道︰「主公所言字字珠璣,令佗茅塞頓開。以前都是某太過迂腐,竟然未能發覺女子也有自身所長,倒是佗墨守陳規了。既然主公覺得此議可行,那佗定然好生為主公培訓出優秀的女看護。」

「嗯!」韓楓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對甄夫人和華佗說道︰「其實,不但療養院需要女看護,我軍中也要配置女護營,隨後便會開始征收女兵學習看護常識,戰時便可隨軍出征,在前線參與救援。一事不煩二主,這培訓女護軍的重任也一並交給醫學院負責了,希望兩位切不可懈怠。」

「臣等遵命!」華佗和甄夫人相視一眼,然後雙雙領命道。

韓楓看看已經沒有什麼事情可交代了,然後便說道︰「好了,這療養院某已經巡視完畢了,爾等便擇日開張吧,屆時某會讓幾位大人代我前來道賀的。」說完,便起身離開療養院。

「謝大人,恭送大人!」華佗和甄夫人都在身後朝著韓楓行禮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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