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紫陽城顯得極其安靜,不少富人們把酒言歡,不少紈褲子弟徹夜花天酒地,但這些人中卻是少了一個人的身影,吳晨。
但紫陽城乃是大城,幾乎每天都有人死去,吳晨對于紫陽城來說,就像是一個過客,多他少他都一樣,除了他的家人外,不會有任何人在意他的生死,即便吳晨昔r 里的那些狐朋狗友們,若是知道吳晨已經死亡,多半也不會有半點哀傷,甚至還會有那麼一絲幸災樂禍。
此時微風呼呼吹著,吳家門前陣陣血腥之氣,其中一具尸體上發出淡淡的光芒,這光芒如霧氣一般,繞著吳晨緩緩流動,微風之下,那風聲仿佛是一聲聲哽咽的悲鳴,透露出別人听不懂的哀傷。
吳晨身上的傷口漸漸的愈合起來,愈合速度越來越快,不多時全身的傷口竟然完全消失,仿佛沒有受過傷一般,只有身上還帶著一個個破洞,帶著一片片血跡,顯示出曾經受過的重傷。
吳晨恍若睡著一般,突然手指動了動,如做惡夢一般,猛然驚醒︰「爹!不要殺我爹!」吳晨一骨碌站了起來,突然注意到了身旁的幾具尸體,嚎啕大哭起來。
「爹,娘,大師傅,孩兒不孝,孩兒會為你們報仇,否則孩兒枉為人子!」吳晨重重磕了幾個頭。
吳晨磕完頭,站起身來,眼中充滿了血絲,突然一愣,好似想起了什麼,面s 大變。他打量著自己全身上下,但見全身都是破洞,破洞邊上粘著一片片血跡,吳晨帶沉思之s ,想起了方才自己被亂刀砍死的一幕,頓時連連後退幾步,震驚了。
「難道我已經死了……」吳晨心中震驚已然到了極點,看著衣服肩膀上的那個巨大的刀口,說不出話來。
吳晨正冥思苦想,突然見到天空飛來一個身影,這身影在空中望著自己,一臉疑惑之s ,卻沒有下來,而是向後看了看,一臉焦急,向著遠方急速飛去。
「就在前面,追!」那身影剛剛飛走,便見四五個人同樣經過了這里,向著方才那身影追去。
「咦,下面這人很面熟。」那四五個人中,一個中年道人一愣,停了下來。
「你們先去追,為師去去就來。」這道人說罷,直接飛了下來,站在吳晨對面,打量著吳晨,一臉疑惑。
「你是誰!」吳晨後退一步,冷聲道。
紫陽城乃中原大城,自然有不少修道之人在此鎮守,這些修道之人乃是武王重金請來,防止南部的襄王入侵用的。吳晨平r 里也時常听說修道之人能夠飛天遁地,但此時卻是第一次見到會飛的人,自然震驚的同時,產生了一絲恐懼。
「老夫乃襄王府道一道長。」那中年人感興趣似的打量著吳晨,輕聲道。
「襄王!我紫陽城乃是屬于武王八城之一,你們襄王無道,一心想要入侵中原,人人得而誅之!」吳晨後退一步,冷聲道,倒也不怕那道一道長。
「哈哈,小女圭女圭涉世未深,能說出這話,倒有些意思。」道一一臉感興趣的神s 打量著吳晨,淡淡道。
吳晨一愣,見道一並未生氣,便道︰「本公子乃有官運在身,等當了大官,定要助武王消滅襄王,統一中原!」
「家仇未報,又談何統一中原。」道一臉上興趣更濃。
吳晨心頭一震,不由得回頭看了看地上的三具尸體,一陣辛酸涌上心頭,流出了淚,說不出話來。
道一微微一笑,道︰「你身負家仇,何不跟著老夫,等你道行大成,報仇豈不簡單,即便是你想自己統一中原,那還不是信手拈來的事?」
吳晨後退一步,冷聲道︰「大丈夫寧死不屈,豈能投敵賣國,等我當了官,做一個頂天立地之人,豈不更好!」
「哈哈,有骨氣,以老夫看,你即便當了官,最大的成就也不過是統一中原而已,這個世界太小,哪像修道界,無限廣袤。」道一聲音依舊平淡。
吳晨做官的夢想早已根深蒂固,豈是幾句話就能改變的,立刻回絕道︰「我不想修道,我要報仇!」
道一听罷,微微一笑道︰「倒也有些胸襟,這樣吧,等你想好了,哪天想修道了,可來找老夫,用不了幾天襄王就能攻下這紫陽城,這是老夫令牌,到時候紫陽城可任意通行。」說罷,這道人遞給吳晨一塊令牌,從背上拔出了一把劍,向空中一扔,整個人同時飛了起來,踩著大劍離開了。
吳晨握著那令牌,望著這人離去,對那飛天之術十分好奇,但卻沒有多想。他安葬完父母之後,便從家里拿出一把匕首,目中血絲更密,一咬牙走出了家門。
此時天慢慢亮了,襄王的人馬距離紫陽城越來越遠,得到消息的紫陽城中之人全部驚恐不安起來,不少人都卷著鋪蓋,打算到別處躲災,人群浩浩蕩蕩,極其壯觀。在他們心中,襄王無道,殺人如剁菜,他們如何能不怕,如何能不逃。
吳晨全身是血,手拿一把尖刀,向著金家走去,如今城中大亂,他倒也不怕被人發現,更何況他身負殺親之仇,已然就沒打算活著回去。
金山家中。
「你們幾個廢物快點!敵人就快攻來了,你們想害死本公子不成!」金山指著幾個僕役,一臉焦急,怒罵起來。
金山一跺腳,就要對其中一個僕役拳打腳踢,卻在這時,門砰地一聲,被人踹開了。
金山一愣,回過頭來,立刻面s 大變︰「吳晨……你是人是鬼,你別過來!」說罷,連連後退。
「金山,今r 我要殺了你,為父母報仇!」吳晨怒氣沖天,握著刀,向金山沖來。
金山雖然有些拳腳功夫,但此時不知吳晨是人是鬼,自然驚恐萬分,不摔倒就不錯了,哪還有勇氣去和吳晨拼命,當即嚇得踉踉蹌蹌,拉過兩個僕役,擋在身前。
吳晨雙眼布滿血絲,憤怒之下,快步沖來,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氣,他推開那兩個僕役,一刀捅了過去。
「這是為爹捅的!」
撲通一聲,那刀拔了出來,再次捅了一刀。
「這是為娘捅的!」
「這是為大師傅捅的!」
吳晨拔出刀,憤怒不減,一腳踹開金山,那金山口吐鮮血,眼中閃爍著不可思議的目光,踉踉蹌蹌,倒在了地上,已然氣息微弱,就要死亡。
金山前腳後退,吳晨後腳跟上,抓住金山的頭發,大喝一聲,使出了全身的力氣︰「這是為我捅的,去死!」
撲通一聲,這刀插在了金山的胸口上,金山瞪著大眼,頭慢慢垂了下來,這一刀要了他的命。
金山的父親听到院子里有打斗的動靜,出來查看,正見吳晨如瘋了一般,對著金山亂捅,當即叫喊起來︰「山兒啊,你住手,快來人啊,殺人了,殺人了!」
說罷,金老爺子快步跑了過來,擋住了吳晨,大聲道︰「救命啊,殺人啦!」這聲音撕心裂肺,已然忘了危險。
吳晨心頭一狠,舉起刀對著金老爺子捅了過去,那金老爺子啊了一聲,倒地死亡。
「都是你金家人,害得我家破人亡,你們必須死!」吳晨拔出刀,一腳踢開金老爺子。不僅沒有離去,反而怒上心頭,沖進了屋子,對著金山的母親一陣亂捅,甚至連金老爺子那一房姨太太也沒有逃月兌厄運。
那一個個家丁心中驚恐,卻不敢吱聲。
吳晨殺完人,拿著帶著琳琳鮮血的刀,揚長而去。
下一個目標就是那官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