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賁中郎將袁紹心事重重地回到家里,回想剛才在叔父袁隗家的一幕,不由的心中煩燥不已。同父異母的弟弟弟袁術向來與自己不和,仗著是嫡出經常搶自己的風頭。要不是自己交游廣闊,也有些本事早被他打壓到底層吃苦受罪去了,一如自己的娘親一樣不得善終。現在四世三公的袁家由叔父袁隗做主,但他年紀大了,將來袁家誰來做主,可能就在自己和袁術之間,誰的勢力大誰就可以做家主。還是要發展自己的勢力呀,今天在叔父家听到了新任廣平侯的消息,要是能結交上這樣的新貴,引為外援,就能在奪嫡中佔據優勢。可怎麼樣去拉攏他呢?
袁紹邊想邊走。不知不覺走到了後花園。忽的听到琴聲悠揚,彈奏的正是賈晟的《滄海笑》。月光下,一名白衣少女席地而坐,面前一把瑤琴,還點了三柱清香,三道清煙裊裊升起。正是他女兒袁芳,袁大小姐。袁紹有三子一女,長女就是這個袁芳,年方十五,剛滿豆蔻年華,出落的花容月貌。長子袁譚,年十二歲,長得孔武有力,次子袁熙十一歲庶出,資質一般,三子袁尚年方十歲,面貌俊美,沉得袁紹喜歡。
見父親過來,袁芳忙站起請安,臉上菲紅一片,被人撞破了秘密似的。袁紹雖然因為是在月下看不清袁芳的臉s ,但覺她行為有異,忙問是不是不舒服。不得不說袁紹是個好父親,他對家人關懷無微不致。也許與他的成長環境有關,他把家庭看得重于一些。女兒有一點小小的不適,他便覺查出了。
沒等袁芳說話,邊上侍候的快嘴小丫頭冒出一句︰「小姐剛才還為了賈公子的消息犯愁呢。」
袁紹听了一愣︰「哪個賈公子?」
「就是哪個剛被封為鄉候的賈晟賈公子。」
「我兒如何認識此人?」袁紹驚訝的問,沒听過女兒和這人有什麼瓜葛呀。
袁芳便將在中山見到賈晟救人一幕講了出來。當r 在酒樓看到賈晟救人的j ng彩一幕後,那驚心動魄的一幕經常浮現在眼前。不知不覺中一道帥氣瀟灑的身影印在了少女的芳心之上,思之甜蜜,念之青澀,個中滋味卻不足為人道出。
袁紹本是個風流種子,哪能不明白這一點小女孩的心事,一听就知道女兒這是忘不了賈晟了。怎麼辦呢?眉頭一皺計上心來,將女兒嫁給賈晟。這樣一來,成全女兒的一片痴情,也給自己拉來了一個強援,一石二鳥。想到這里,袁紹不由為自己的妙計暗暗喝彩。
「爹爹?」袁芳講完了,用眼角余光望見袁紹站在一旁沒有反應,有點心虛的小聲叫了一句。
「啊!啊!」袁紹反應過來,說︰「這個賈玄斌已是蔡侍中的門生,剛來雒陽時還與為父一起喝過酒,端的是文武全才,人品出眾。」
「就是那時作的《將進酒》麼?」
「正是,這樣啊,芳兒,為父將你許配給這個人,你看可行啊。」
「哦?」袁芳一時沒反應過來,等明白了,嗔了一聲︰「爹~~」扭身回房了。
「哈哈哈」解決了心中煩惱的袁紹大笑起來,也回房和夫人商量大事去了。
第二天,袁紹來到大將軍府,何進也召開了會議,商量如何看待當前的形式。在對待賈晟的問題上,眾人七嘴八舌的亂出主意,有主張拉攏的,也有主張壓制的。
何進很滿意的看著手下這群人吵吵嚷嚷,他本是屠戶出身,這樣的環境讓他感覺到又回到了當初的市場上。自己刀賣肉,周圍一群人討價還價,亂糟糟的。現在雖然掌權了,可他還是很懷念當初的r 子。這樣的議事環境讓他頭腦更清晰,思路更敏捷。這也是他不被士林所接受的好習慣之一,老牌的世家權貴認為這是他暴發戶的表現,有**份。
袁紹站出來說︰「大將軍,那賈晟雖是張讓介紹給皇上的,但卻是大儒蔡邕的弟子,絕不是閹黨一伙。他現在受聖上的寵信,所以宜拉攏為上策。我有一計,可以讓他為大將軍所用。」
何進大感興趣︰「本初有什麼計策,說來听听。」
「我有一女,已及笄,可許賈晟為妻,兩家結秦晉之好,賈晟必為大將軍所用。」
「好!」何進大是感動,看人家袁紹為了公事將自己的女兒都獻出來了,天下哪里去找這樣的忠心耿耿的人啊。他一發話,想反對的就不就說了,要是還反對那就要得罪袁家,還要擔上破壞人家婚姻的罪名,古人對這一點還是很看重的,不是有寧拆十座廟,不壞一樁婚的說法麼。
見沒人反對,何進說︰「那我馬上去蔡邕家提親,本初,這個大媒就由我來做好了。哈哈。」
何進只在賈晟剛進京來拜見自己時見過一面,那時只知是一個小小的地方官立了點小功,到京城受封,也沒在意。但時何進有一項本領,見人能過目不忘。雖然只見過一面,有人一提,他就想起來了,心說沒想到那豎子有這麼好的文才。早知道就早點拉攏了。
蔡邕在家听到大將軍來訪,心里納悶,卻不敢怠慢,急忙出門將何進迎進家里。落座後,何進講明來意,蔡邕一听也是很在意,考慮到是對賈晟的仕途有好處,馬上替賈晟答應了下來。做為賈晟的老師,蔡邕卻是有資格替賈晟做主的。喚過賈晟過來見過大媒,賈晟抱著無所謂的態度,娶誰不是娶呀。沒有听說袁紹之女是丑八怪,加上娶妻當娶賢的思想,既然聯姻對自己有好處,為什麼說不呢。
何進很滿意,告辭回去就將這個消息傳播開了。當然啦,傳播出去對自己也有好處啊。
就這樣,賈晟賈玄斌成了四世三公袁家的女婿,打上了袁系一脈的標簽。
通知了賈晟的父母,蔡邕把一些流程也包了下來。納采、問名就算了,他只是找欽天監將二人有生辰八字合了一下。顯示結果「天作之合」。般配的不得了。
告之了兩家結果,親自寫了婚書和下定的禮物送給女方。賈晟見了婚書心說這可要好好留著,死了放棺材里,後世子孫挖出來可就是文物了呀。
袁家家主袁隗,也就是袁紹的叔叔,當朝的太傅回了婚書。
世家權貴都是非常重視下一代人才的培養,因為他們知道一代強只是幾個人,要一代代強盛下去才是真正的大家族。小輩們之間的爭斗只會增長他們的能力,只要不涉及生命安全,長輩們不是樂見其成的,畢竟家族是要由有能力的人領導才能前進,才能不被別人擠壓,吞並。
所以袁隗對袁紹的做法還是很贊成的。
靈帝听說了之後也是十分的感興趣,朝中的大臣年紀偏大,都是結過婚的,自然熱鬧看。現在有個未婚的官員,迎娶的又是四世三公家的女子,這樣的事自己也插上一杠子,權當找個樂子唄。給賈晟些好處,還怕他不乖乖地替自己多掙錢。那好我利用手中的權力,賜婚,給足面子。」
想定以後讓畢嵐下旨擇r 給賈晟賜婚,上面動動嘴下邊跑斷腿,他一句話讓太常府的官員忙了個底朝天。
賈晟的父母也被請到了雒陽,賈晟只好自己買了一處宅院來安置他們。
到了太常府選定的r 子,由皇帝的代表大太監張讓做主婚人,通過一系列繁雜的程序終于將新娘子接回了家。
第一眼見到袁芳,賈晟愣住了,眼前的著新娘妝的豆蔻女子,和自己魂牽夢繞的心上人如此的相似,豐腴的臉龐,柳葉彎眉杏核眼,菱角朱唇,白皙的肌膚。「砰」的一聲,賈晟感覺到自己的道心破碎了,重生以來十七年苦苦堅守修持地太上忘情瞬間崩潰了。只有一個聲音「我的愛人回來了」。
黃昏時分,樂隊奏樂,正是賈晟為妻子作的一首新曲《贊花》。絲竹聲入耳,令人心曠神怡,情愫激動。蔡邕將酒倒入酒杯等待新人入席,伴郎趙雲為賈晟澆水盥洗,同時伴娘也為入席前的新娘澆水盥洗,洗完手後,一對新人相對而坐,男西女東,這時候,兩人要開始喝同一種酒,吃同一種肉,互相交換了杯子,夫妻共飲合巹酒,象征著夫妻同甘共苦的意義。
喝完交杯酒,新人開始拜天地、拜高堂及夫妻對拜,並分別給互相割下一縷頭發,搓在一起放在錦囊中,表示兩人「結發」,正式結為夫婦,最後送入洞房。
紅燭下一對新人持手相望,外面的喧囂漸漸遠去,聲幾不可聞。彼此听著對方的心跳,默默的品味對方身體的芬芳。這一刻變成了永恆。此刻賈晟的記憶混亂了分不清是何年何時,嘴里喃喃的說︰「我找到你了,我終于找到你了。」「嗯。」袁芳也輕聲說︰「我嫁給你了,像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