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行處水流越來越小,調轉船頭,駛入一片荷花澱中。二里荷花淡馨香,青青荷葉遮住了了炎炎烈r 。船浮在水上,都能感覺到水上傳來的涼爽氣息。
「小軒,劃的慢些,前面就要進荷花澱了。可先瞅準了先摘女敕青的蓮子,女敕的蓮子是用來煮銀耳蓮子湯的,大夏天的去火降溫。老的蓮子放在米飯里,就做蓮子香米飯好了。」陳晶看到越來越近的荷葉群,開口說道。
「小軒得令,謹遵大媽吩咐!」韓軒一邊放下船槳,一邊抱拳躬身道。
「小軒,別胡鬧了,俺們晌午能吃什麼就全靠你伯倆了。可得上心了,大媽幫不上忙,只能給你們引火做飯了。」說著陳晶拿出燒好的木炭,放在小煤爐里,引了兩塊煤。
這時候船已經進了荷花澱里了,荷花漸y 迷人眼,淺水才能沒船身。
韓繼國一邊撐著船在荷葉里面艱難的前行,一邊指揮著韓軒蓮蓬的位置。韓繼國一雙眼楮可賊著呢,指的蓮蓬那都是翠女敕翠女敕的。
一路上伯倆配合摘了不少女敕的蓮蓬,韓軒得閑摘了十幾只荷花。
「小軒,差不多行了,別弄那麼多荷花,咱倆老爺們,又不是大姑娘,要那勞什子做甚。」韓繼國看著韓軒拽了那麼多荷花,忍不住開口責怪道。
「得了吧!想當初你追俺的時候,是誰大半夜跑到這荷花澱里,扯了一大船的荷花,扛著荷花船來求親來著。爹追著 跑遍整個村子,那時候就是猴實。」大媽笑著,嘴角蕩起一抹久違的笑意。回憶在發酵中變的越醇厚,每每回憶起那便是一段美好的時光。
「那還不怪你是俺們營子最漂亮的一個姑娘,俺不使那法子,能把 追到手麼?」韓繼國罕見的竟然老臉一紅,不過因為臉太黑也看不出來。
「想不到還有這麼一段故事呢,那我可得多扯點荷花,咱們這條船就叫荷花船好了。」韓軒看著大伯,不由笑道。
「你小子鬼j ng鬼j ng的,俺不管你了,隨便好了。」韓繼國只管劃船,沒有再說話。
女敕的蓮蓬摘完,韓軒又撿著老的蓮蓬摘了一些。「小軒,咱們也耽誤差不多的時間了,這荷花澱中間啊,有最好的荷葉,可以用來入菜,俺們再往前劃一點。」說著韓繼國撐著船繼續在荷葉里前行。
滿天的荷葉如蓋,韓軒覺得自己現在就像置身于一片荷葉的森林里,里面甚至能听到鳥叫蛙鳴,蟬聲陣陣。
「就是那幾片荷葉,俺知道這里,扯六片就行了。」韓繼國指著前面的一簇荷葉說道。
韓軒伸手拽了兩片荷葉,突然一堆荷葉中間下面的跺著一堆黑s 的東西。
「那是什麼?」韓軒指著那堆黑s 東西,問道。
「那是野鴨的窩,里面可能有蛋,去瞅瞅。」韓繼國催道。
韓軒扒拉開那群黑s 野水草,果然看見十幾個白s 帶著斑點的大拇指大小的蛋來。「拿幾個蛋吧,剩下的留著窩里,給它們留點種。」陳晶說道
「嗯,韓軒小心翼翼的把幾只小蛋放在月兌下來的襯衫里兜著,接著放到船里。
「好了差不多了,壺里的水也燒滾了,咱們先劃到一片有清水的地方,把蓮子洗一洗,好入菜。」陳晶看著韓軒把野鴨蛋放好後,開口催促道。
接天蓮葉無窮碧,映r 荷花別樣紅。在荷葉的海洋里韓軒幾乎迷了路,幸虧有韓繼國這個活向導,不然的話給他一天的時間他也走不出來。
「大伯,你怎麼對這荷花澱這麼熟悉啊?」出了荷花澱口,韓軒一邊搖著船一邊問道。
「這……小的時候愛翹, 爺爺一要打我,俺就藏在這荷花蕩里,他想找也找不到。最後 爺爺只能屈服,俺才出來。想起那個時候真是不孝,老是惹爹生氣。」韓繼國緩緩道來卻是一段往事。
「哈哈,原來是這樣噢。想不到大伯還有這麼一個絕活。嘿嘿!」韓軒得意的笑著,同時也加力的劃著,很快便出了河岔口。
「瞧!韓老黑家的荷花船。一大老爺們,弄一堆花做什麼?」
「 懂什麼,韓老黑扛著一只荷花船去提親,俺們村的老人都知道。」
「啥,這韓老黑別看黑黑的,什麼事倒是都敢干。」入口處也停了不少的船,看著滿載著一船荷花的船駛來,不由的談笑陣陣,議論紛紛。
韓軒不管這些東西,只劃著船去收網,船劃到當初放鐵樁的地方。韓軒使了老大的勁把鐵棍從泥土里起了出來,然後找到絲網的頭部。緩緩的拉動,同時船在往前行。
「一只塘鯉魚,煮魚湯最好了!」
「這麼多的妖子(一種長的扁扁的白魚),做水煮魚還行。」
「這兩只老板就紅燒好了。」陳晶一邊清點一下收成,一邊指出每種魚做法。
「剩下的小魚小蝦都放了吧,賣也賣不到錢,吃也吃不下。」韓繼國一邊收網,一邊對著韓軒說道。
韓軒把剩下的小東西都扔掉了,然後把女敕的蓮蓬和老的蓮蓬分了類,在清水里洗了之後。蕩滌著清冽的河水,韓軒的心情大好,山水一s ,周圍荷花香,如同置身一片美麗的海洋中。
韓繼國則在一旁淘米,香米放在簸箕里,一遍又一遍的被清水沖刷。陳晶把挑揀了老的蓮子放到米里面,在煤爐上煮起了蓮子米飯。接著用刀處理各種的魚,塘鯉魚表面片開,妖子剁了頭,老板處理好後上面抹上米面粉。
就這樣在大媽陳晶的巧手之下,幾道菜很快出鍋了,荷葉蒸魚湯,紅燒老板,水煮魚,銀耳蓮子湯。三道菜都盛在荷葉里,主飯是蓮子香荷葉蒸米飯。
「別用手抓,拿荷葉,用荷葉盛飯,用筷子夾。」陳晶打掉了韓軒想要偷吃的手,怪道。
「唔……都怪大媽你做的太好吃了,我都忍不住了。」韓軒切切的縮回了手道。
「有你吃的,難道會跑了不成。」韓繼國平時都不愛飯桌上不講規矩,這會兒自然要說道說道。
「去去!整天黑著一張老臉,小軒,俺只是隨便說說,別听你大伯的,隨便吃。」陳晶笑著對著韓軒說道,眼神還時不時的往韓繼國方向瞪去。
得得!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咱屈服。韓軒在心里暗暗叫苦。
「來來!小軒,先嘗嘗這道銀耳蓮子湯,還加了野鴨蛋呢,降降火!」
「謝謝咱大媽,還大媽好!」韓軒端著細白青瓷碗,忙謝道。碗里銀耳蓮子白女敕細膩,加上山里甘甜山泉水蒸煮,香氣四溢。韓軒問了一下,s 香味俱全。
甜絲絲,爽滑滑,咬了一口蛋,提溜一口滿嘴留香。輕喝慢咽,韓軒細細品味,喝完之後,一股清爽之意在全身升騰而起。
「好,好喝,好一道銀耳蓮子湯!」韓軒由衷的贊道。
「喜歡就好,咱們都喝點,再吃飯,小軒 先吃完,用荷葉把飯包一下。」
韓軒用荷葉包了三份飯,每一一個荷葉里面放了一雙筷子,一只勺子。
接著韓軒把船上的小桌子上布置上六朵荷花,荷葉荷花交響輝映,看起來很有意境。
「就叫這荷葉荷花席怎麼樣?」韓軒得意的看著自己布置,建議道。
「隨你吧!就是沒有酒,沒勁!」韓繼國隨意的看了看倒不太在意,吧嗒著嘴說道。
「酒我早帶來了,這里……前些天你送我的荷花陳釀。」韓軒說著從懷里拿出一小瓶酒。這酒是在荷花盛開時節釀造,所以得名荷花陳釀。
「 小子,有珍藏不找拿出來。哈哈!」韓繼國是最愛酒了,看見了酒就像見了親人一樣,能不高興嘛。
荷葉魚湯鮮美甘爽,不腥不膩。水煮魚魚小無刺,下嘴即爛,一股肉香。紅燒魚燒的紅里透亮,外面炸的金黃,里郊外女敕,入口魚汁鮮香,肥美異常,肉質細女敕。三道菜就著小酒,韓軒在看著眼前的山林風光,湖光荷葉,那種滋味比吃上任何山珍海味都要強。
這就是生活,喜歡什麼就做什麼,喜歡吃什麼就做什麼,無拘無束的看著外面的風景,心里只有快活。
吃飽喝足之後,韓軒有些微醉,還有一片荷葉搭在了臉上便睡了起來。韓繼國也有些犯困,躺著就睡下去了。大媽陳晶收拾好碗筷,怕午後r 頭毒辣,輕搖著船搖到荷花深處。滿天荷葉,睡在里面當真是涼快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