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澗流水野花媚 221 校長和廳長

作者 ︰ 北極鯊魚

第二天中午,狼校長如電話里所約,在餐館里等著廖木過來吃飯。順便,為了熱鬧,他還把王村長給扯上,目的是想在喝酒是時看廖木的笑話。

大約十二點半,門口車響。

「來了,這個麥當勞叔叔。」狼校長笑道,正要起身去迎接。大門口卻沖進來了兩個面色嚴肅的陌生民警。他們一看見狼校長就問︰「你是郎莫?」

狼校長楞了,下意識的點頭道︰「沒錯。」

「那好,請跟我們走一趟。」其中一人毫無表情的到。

「為什麼?」

「為什麼?你自己心里清楚,請趕快走吧。」

「慢著!民警同志,你要將人帶走,好歹也要有個理由啊!?「王村長這時突然起身,大著嗓門,那聲音大的將那兩個民警弄得要擦擦自己的耳朵。

「他涉嫌勒索,詐騙。」

「勒索?詐騙?他詐誰啦?這麼好的一個人,你們居然他是詐騙犯,你們沒搞錯吧!你們是哪里的警察,廖所長呢,我們這會兒正在等廖所長吃飯呢!不行,我得先打個電話,人,你不能帶走,我得問問廖所長再。」看得出,王村長是有意在攪茬。

「你是誰,你這是在妨礙公務!懂嗎!再不讓開,我連你一塊兒帶走!」一名民警的臉上有些掛不住。

但王村長就是不讓。他堅持一定要打完電話才肯讓路。

「不用打了,我在這兒。」

大門口,又多出四道人影。一個自然廖木,一個身材粗壯,大約四十五歲的中年人,帶著一付眼楮,穿著的是檢察院的工作服,肩上扛著星兒,杠桿不少,看來也是個大官。第三個,居然是孟葵,而最後一個是一名高級警官,狼校長一看,差點魂兒都沒嚇走,那人卻是他的老爸︰朗正河。

看到此景,狼校長心里哀嘆一聲︰完了,徹底的完了。他最擔心的事情終于發生了。他乖乖地舉起了雙手,等著警察來銬他。

「慢著,你們搞錯了,那老小子才是詐騙犯,勒索犯!」王村長急眼了,對著孟葵吼道。

「同志,話可得負責任!你這麼打年紀了,該知道話的輕重。從孟葵同志的反映材料來看,這位郎莫的確是從他這里拿走了九十一萬八千塊錢,你可不能胡言亂語,要不然,要吃官司的,對了,你是誰?」朗正河旁邊的那個戴眼鏡的檢察官話了。

或許王村長也看出了眼前幾個警察的地位,不過既然話都到這份上,他也索性豁出去了。

「我是這里的村長!我姓王。狼校長和孟葵之間的事,我們最清楚,什麼敲詐勒索,那純粹是醫藥費!」

「醫藥費?對,孟葵同志也是醫藥費,但他不可能要這麼多。所以我們今天就過來看看。凡事都應該以事實話,王村長你,那都是醫藥費,你有證據嗎?」戴眼鏡的檢察官道。

「我們當然有,在狼校長那里呢!狼校長,你那次不是將醫院的單據都收起來了呀,趕快去拿來啊。」早已在一旁阿蘭急急的到。

「好!」被朗正河嚇住了狼校長回過神來道。

他可能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所以,他留了一個心眼,在醫院的一切開銷,包括一根針管,他都開了發票。另外,他給他死黨的勞務費也利用了有些不正當手續,沖到了醫藥費里面。

狼校長正要去,朗正河攔住他道︰「狼校長,你還是叫別人去幫你去取吧,別指望著跑路。」廖木︰「那這樣,我去,狼校長,把你房間鑰匙給我,你把那些單據放在哪里了?」

「在我箱子里的一個白色塑料袋子里,很好找。」

笑雲餐館里,突然來了一群警察,把吃飯的人嚇到在門外。餐館里就剩下狼校長那麼一般人。

「老朗,別繃著臉!我知道你的心情,趁著小廖去取證物的時間,我們喝喝茶,然後吃了飯再走也不遲啊。好不容易來趟鄉下,怎麼的也要也要吃頓農村口味的飯菜吧。」這位戴著眼楮的檢察官,和顏悅色地對朗正河道。

「唉,老遲那!我哪有心思吃飯!這個渾小子!從小到大就知道給我惹是非,這下可好!詐騙,勒索!簡直就把我氣死了!」

朗正河的話,把王村長听得眼楮突突的,他看了看狼校長,而後又看了看朗正河,比了比他們的容貌,他一下子就猜到了此人就是狼校長的老爹了。阿蘭自然也猜到眼前這個人是誰了。

「別急,別急,急了你也沒啥用。事情是怎麼樣,就怎麼樣,來吧,咱們坐下喝茶,嗯,老板呢?」阿蘭,一听,趕緊上前遞杯上茶。

在喝茶的當兒,誰也沒有話。朗正河只顧板著臉,老遲在則心平氣和。狼校長則耷拉在腦袋,王村長卻在不停地轉動著自己的眼楮,不知在想什麼。孟葵看上去似乎有些心虛和擔心,神色最復雜的當屬阿蘭,那焦急的神態,三歲小孩都看得出。他們都在等廖木的那份單據。

可廖木的那份單據取了半天也沒有取回來。這時,這個老遲又話了︰「唉,我都有些餓了,我早上還沒吃飯呢!老板娘,我們吃了飯再走,點菜!」這下,朗正河沒有話,孟葵張了張口,想阻止,但他沒敢。

在第一道菜上來以後,廖木才從外邊跑了回來道︰「狼校長,你的東西太難找了,我花了那麼長時間才找著!」他完,拿著那一大疊單據,發票來到朗正河和老遲面前,猶豫了一下,不知道給誰。

「讓老朗先看吧!我得先吃點東西。」老遲笑道。

朗正河沒有遲疑,接過那塑料袋,開始檢查起來,不一會,他向阿蘭要來了計算器,開始不停的計算著。等老遲吃的差不多的時候,朗正河也也把那些單據上數字整清楚。

「上面的醫藥費只有四十七萬六千三百零七塊一毛錢,加上你學校的建築費,電腦費等等,有十八萬,合計五十六左右,剩下的錢呢?」朗正河的神色雖然嚴厲,但比剛才好了不少。

「剩下的,就給受傷之人的調養費,要知道,他們受傷以後,可不能下地干活,所以」狼校長小聲的回答。

「調養費也用不了那麼多啊!」

「還有二張單據,你們沒拿出來,就在那些單據下面的那個小本子夾著。」

朗正河一听趕緊吧小本子掏出來,一看,眉頭皺的老緊,他看完,又將那兩張單據交給了老遲。那老遲接過一看,眉頭同樣緊皺地道︰「孟葵同志,那上面,除了那張醫藥費的字據,另外三十萬元是你自願捐給峰花村學校的,看起來,這和你上交的材料有些不符啊。」

孟葵的臉色有些發青,他答道︰「我這不都是被逼得嘛。」

「被逼?他如何逼你的。你把詳細情況再一。」

「他綁架了我的兒子,因為郎莫的爸爸是公安廳長,我不敢得罪,也得罪不起,不得已,我才答應」

朗正河一听,臉色又開始難看起來。而且是難看之極。他攥緊了拳頭,惡狠狠的盯著狼校長。

「你兒子那叫活該!誰讓他叫人來綁架狼校長和阿蘭,啊!」王村長跳起來,打斷了孟葵的話。朗正河和老遲一听,互相看了一眼。都表現出了一點驚訝。

「得,這事看起來越來越不符合你材料上的東西,孟葵同志,你是不是隱瞞了什麼?」老遲到這,口氣明顯有些不滿。

「沒有,沒有,我那兒子和狼校長只是有些小小的過節,不存在綁架之類的話。」

「既然是小小的過節,那狼校長為何又要綁架你的兒子?」廖木在旁不陰不陽的插了一句。這句話,一下子弄得孟葵無話可。「我再問你,明知道,那張三十萬萬的條子不管是不是你自願寫得,你為何不上報?另外,據我們的調查,你開的那家小車銷售店,存在很大的問題,涉及到走私和偷稅漏稅的問題,這些你自己心里應該很清楚吧。」

「你這是無稽之談!證據呢?」

「證據遲早會有。」廖木著冷笑這到。

話道這里,老遲再也不能四平八穩的坐在那里美滋滋的吃東西,他站起身道︰「廖所長,事情一是一,二是二,不要將事情岔得太遠,如果孟葵真的是偷稅漏稅,那也是以後的事情。」到這,他又對對朗正河︰「老朗,我看這件事有些復雜,不如我們回省城再慢慢審理。」他完,朝那兩個民警使了使眼色。

朗正河稍稍憂郁了一陣道︰‘好,我看這有理。我們走吧。」

「慢著。」廖木卻攔住兩警察道。「遲檢察長,我對于這件事情也知道一些來龍去脈。您平時這麼忙,我覺得這些小事根本不需要帶回省,給您添麻煩。我是這片區域的責任警察,我有責任,也有義務給二位敘述一下事情的經過,本來對于這種事情我應該早上報,但我只是覺得那只是一般民事糾紛而已,沒有必要上報,所以,在這里我首先檢討自己的過失。」

「一般的民事糾紛?廖所長,你可真大意,這可是涉及道百萬的巨款。這是失職!你懂嗎?」老遲尤為不悅的道。」對,當初我也認為這款有點打,但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後,就不會那麼復雜了。我覺得狀告狼校長詐騙和勒索,有點不符合實際。只要你們給我一點點時間,事情很快就能搞清楚,再,朗廳長光顧著整理單據,您可是吃好了朗廳長還沒吃飯呢。要走,也得吃了飯再走啊。」

王村長見狀道︰「對對對,朗廳長,人是鐵飯是鋼,吃了再走,你不知道,廖所長的能耐大著呢,什麼案子到了他的手里,還不是兩指拿田螺︰穩拿。就這點案子,你看廖所長的得了。」

朗正河站了一會道︰「既然這樣,你看,老遲,等我吃完飯再走,如何。」

「當然可以,當然可以,唉。你看我今天怎麼了?怎麼會這樣出新呢,你沒吃飯我就催你走,哈哈抱歉,抱歉。小廖,你可以開始了。」他話的當兒門外已經圍了一大群看熱鬧的村民。

朗正河重新坐下來,端起了碗筷,悶頭吃飯,不過他的嘴角邊卻露出一絲別人難以覺察的微笑。

「咱們一檔歸一檔,郎莫,我們先搞清那筆七十萬醫藥費的問題,根據朗廳長的統計,你在醫院總共花了四十七萬六千塊左右,那剩下的錢呢?」

「剩下的錢,我給了那些受重傷的大伙作為家用,他們受傷了,干不了活,另外還作為他們出院以後的調養費」

「能仔細你給那些受傷之人的費用金額嗎?」

「嗯,王一炮,三萬,二柱子,五萬,其他受傷輕一點,金額不等。」

「有單據嗎?」

「沒有」

朗正河听到這,心都懸了起來。而老遲卻露出了微笑。

「沒有單據,的確是麻煩。那你能找到那些人來為你指證麼?」廖木問。

「應該可以吧。」

「什麼叫應該?朗校長,我看你你是私吞了那些錢吧。」孟葵終于逮到了出氣的機會,譏笑道。

「放你娘的屁!」門口響起了一聲喝叫,狼校長抬頭一看,卻是王一炮領著一群人進來。

「安靜!安靜!你們這是干嘛?啊,沒看見省里的領導在這里嗎?」廖木凶道。

「對不起,我們一直門口,听了狼校長敲詐這孟老板的事情。那哪叫敲詐,那都是醫藥費!狼校長是好人,哪會干那種事!我們剛才在外邊都听見了,那些剩下的錢,我們這些在那晚打架受傷的人可以作證,都給作為營養費了。」

听到王一炮的話,廖木立刻接口道︰「那這樣你可敢寫下證明材料,明這件事情。」

「不就是你個字據嘛,有啥不敢的?」他完,跑到櫃台邊,立即將狼校長給他的金額寫在了紙上,並注明了用途,跟在他身後的那些人見王一炮帶頭,也排著隊紛紛簽上自己的大名,寫上了金額。

老遲一看,本想阻攔,當一看到朗正河繃著臉不表態,他也不好什麼。

等眾人寫完證明材料,廖木粗粗的一算道︰「遲檢察長,根據這份證明材料,經過我的統計,上面的金額是三十萬二千多,也就是,光醫藥費這一塊,就已經超過近五萬元。」完,將那張證明材料交到了老遲手里。

狼校長听完,差點眼珠子都掉到地上。有那麼多的調養費嗎?不過,他隨即明白了廖木的苦心,他剛才去取材料,n久未回,八成是找王一炮他們商量這事去了。他心中感激廖木,同時也感激那幫講義氣的民兵和小伙。關鍵時刻,還讓他們給撐住了。

「你們可不能做假證,要知道,弄不好,這會坐牢的。」老遲看完那張證明材料,臉色陰沉的道。

「放心,我們都是真金白銀從狼校長哪里領來的錢,不會耍賴,要不是那些錢,我們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恢復我們的身體。」王一炮毫無懼色的答道。

老遲見嚇不倒眾人,只好示意廖木繼續。

「郎莫,我現在問你的是,你為什麼挪用那三十萬慈善費給受傷之人,難道你不知道,那是孩子們念書的錢。」

「我當時沒想那麼多,畢竟受傷之人更要緊。」已經輕松不少的狼校長頭腦開始清醒起來,積極的配合著廖木的問題。

「那好,根據單據上的數據,你在學校花了十八萬,這加起來總的數字是九十四左右,那剩下的錢呢?」

「我已經沒了錢了,孟葵給了我差不多九十二,我自己還貼了一些錢。」狼校長信誓旦旦。廖木听到這差點笑出聲來。他當然不能露餡。

「嗯,好了,既然這樣,遲檢察長,朗廳長,有關這兩筆費用的去向現在已經很明了,那七十萬,可以是完完全全用在受傷者以及受傷者的家屬身上,所以,這一塊,我們不能認為狼校長是敲詐,他只不過是做了一個中間人的該做的事情,如果不是狼校長據理力爭,拿回受傷村民的醫藥費,他們該向誰要去,這畢竟是個小山溝,如果要不回這筆醫藥費,這對于這樣的窮地方,對于受傷之人的家庭,將是災難性的打擊,所以,我認為在一塊費用上,郎莫完全構不成什麼敲詐勒索罪,他反而是有功之人。朗廳長,遲檢察長,你們認為呢。」

兩人听完,都沒話。好一陣。老遲道︰‘那你為什麼這樣肯定,孟葵同志就是使得眾村民受傷的罪魁禍首呢?」

他話一出口,立刻引來一旁王一炮他們哄鬧聲︰「我們能證明,就是那孟老板的瘸子兒子帶著打手人來峰花村鬧事,還綁走了狼校長和老板娘以及柳眉!」

王村長一看,立刻站起,制止他們的哄鬧聲。

倒是朗正河扭頭奇怪的望著廖木,可能他想兒子都曾經被綁架了,為何他不知道?

廖木有意躲開朗正河的目光繼續道︰「那接下來的問題就是,那三十萬,不對應該是二十二萬慈善費,到底算不算是郎莫威逼孟葵寫下的。」他完,直直地看著孟葵。

此刻的孟葵,腦門上已經滲出密密細汗,他現在心中的那個悔,就別提了。他之所以會去告狼校長敲詐勒索,完全是不久前在省城一次偶然的機會踫到了肖柔懷,世上之事,巧不巧,當時肖柔懷正要買車,剛好讓他的朋友介紹給了孟葵。這一下,孟葵又無意提起了狼校長,那樣一來,兩人就有了共同的話題,在得知事情的大致經過後,肖柔懷高興的要死,他一天到晚想找狼校長的碴兒,還就是找不到。這下機會終于來了。他立刻極力慫恿孟葵去告狀,並且保證,只要將事情捅出去,那狼校長必死無疑。

自然,孟葵也很快知道了肖柔懷的背景,報仇心切蒙蔽了他的雙眼,為了出那口惡氣,也沒有多考慮,沖動之下,當天就把情況反應給了省檢察機關。他認為憑借著肖柔懷的背景,這次一定能把狼校長送進去。

等省檢察院接到孟葵遞交過來的起訴材料後,肖柔懷自然找到了他的老爸肖憊螫,得知有這種好事,肖憊螫自然高興不已,那朗正河一天到晚盯著他,他是貪污嫌疑犯。他現在是巴不得找一點事情來回整一下,這下正好,他的兒子敲詐別人,我看你如何收場,肖憊螫在省檢查院找一個他的死黨︰檢察院的副院長遲觥。陪著朗正河前去調查,他之所以這麼安排就是有意想讓朗正河當眾出丑。

可惜的是,那孟葵興奮之下,在材料里只顧著申訴自家的冤屈,他那寶貝兒子的那些勾當,他卻沒寫上去,等他想起的時候,材料都已經到省檢察院某個檢察長的桌面上。

無奈,他只有搏一搏,他知道,朗正河和肖憊螫都不是他能得罪的人,可事情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他能如何?怨只怨,自己經不起肖柔懷的誘惑,為了報仇輕易的走了這一步。為了這,他狠狠的扇你自己兩嘴巴。去年還教訓兒子︰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自己去犯下這樣的愚蠢錯誤。

在來的路上,他就已經心虛,不過他堅信那筆醫藥費不可能花那麼多錢,狼校長一定吞了一部分,事實上,狼校長也確實吞了一部分,只不過,他萬萬沒想到,峰花村的村民居然可以為他作證。如此一來,事情將變得非常棘手。

「孟葵,我在問你話,我再問你一遍,那筆錢是不是你自願捐給峰花村小學的。」廖木冷冰冰的問道。

「廖所長,你不能這樣逼供孟葵同志,他剛才不是,他的兒子遭到了綁架才寫得嘛。」遲觥在一旁提醒道。

「到綁架,據我的調查,那是因為村民怕孟葵兒子賴賬,不支付醫藥費才弄到峰花村里,郎莫只是起了一個中間看管人的作用。」廖木笑著回答。

「是這麼回事嗎?」遲觥憋不住了,厲聲問道。

「我不知道,我兒子當時是這麼的。那時狼校長也是兒子在他的手里,所以他才會要我一百萬。」

「那這樣,我們就的把你兒子請回來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對不對?」廖木笑問,「要知道,你兒子可是請了一大幫人來峰花村打砸搶,並且還調戲婦女,我還正四處找他呢!」

孟葵听完渾身哆嗦,兒子就是他的全部,要是被警察請回去,那買凶傷人的事情可不是那麼好話了。時值初春之際,天氣寒冷,但孟葵卻是滿腦門的大汗。

她抬頭看了看遲觥,遲觥卻盯著他,意思,咬死不放。

「我再問你一次,你的兒子在哪還有,他的那些同伙在哪?這可是涉及到一個人的牢獄問題。很嚴肅,同志。」廖木在一旁不停的催促。

這是一次比掏一百萬更加困難的回答。

如果是,可能他的兒子必然會搭進去,如果不是,勢必得罪了肖家父子,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正當他左右為難之際,遲觥話了︰「唉,你這個孟葵,明知自己的兒子犯事在先,你也不好好地開導開導他,我看這樣吧,鑒于目前的線索混亂,你先跟我回省城,你將事件的來龍去脈再好好敘述一遍,我們再立案偵查。」

孟葵如獲大赦,馬上點頭答應。

那知一直不話的朗正河突然站起身對孟葵道︰「這個問題到了這里很簡單,就是一個字和兩個字的問題。是或者不是,我希望你能回答。郎莫雖然是我的兒子,但是他如果犯了法,我一樣會逮他回去。你不要有所顧慮,吧,那張慈善鋸條到底是不是他以我的名義脅迫你的?」

看道朗正河那如銳利的眼神,孟葵被鎮住了。從他的眼神,孟葵可以看出朗正河作為一個當父親的愛子心切。盡管他的如此慷慨。有誰願意將自己的孩子親手送進監獄。孟葵突然醒悟過來,對,與其讓兒子遭罪,不如讓自己來承擔。

「我,我是自願寫得,因為我覺得我兒子帶來的人打傷了那麼多無辜的人,我于心不忍,就額外捐了這筆款。也好為兒子積點陰德。我之所以告狀,那是因為我事後後悔,我實在舍不得那一大筆錢,我只是想要回一部分,並無他意。」孟葵完這句,已經如同虛月兌一般癱在凳子上。

「哦哦哦哦」眾村民大喜,在一旁歡蹦亂跳。

遲觥見狀,面色極為搞笑,眉頭擰到一塊,歪著嘴,看著孟葵不知道他是發怒,還是哭笑不得。

「你這個混蛋,你這廝在報假案!你是在有意浪費我們這些公務員的時間和資源,給我銬起來!」遲觥大罵。旁邊的兩個警察立刻上前將他銬了起來。

「老朗,見笑了,原來孟葵就徹頭徹尾一奸商,我就知道,老朗的公子怎麼會是個敲詐犯,見笑見笑。如何懲罰孟葵,我看,你們公安機關先立案偵查吧。」很快恢復原狀的遲觥對著朗正河道歉。

「老遲,你不用如此,這都是你本職工作,別這樣,別這樣。」

「嗯,你的也對,剛才我也是太過于認真,你別介意,畢竟我也喜歡郎莫這孩子,你看,多精神一小伙。」完,還和狼校長握手。「好啦,沒啥事了,你也吃飽了,老朗我們是不是該走了?明天我還得去出差呢。」

「這樣吧,你先走,我還想和郎莫聊聊天。」

「那好,我就先走了,改天見。」遲觥完起身離開的飯桌,趕走幾步又道︰「老朗,孟葵我就交給你們審理,我就懶得管了。」

當遲觥大搖大擺離開後,朗正勸走了那些村民,包括王村長,而後把孟葵拉到一邊道︰「你也走吧,我知道你的難處,我也知道我兒子的性格,你若是不把他招惹急了,他是不會隨便給你難堪的。至于我兒子過分之處,我替他向你道個歉,我有失責之處,今天,我不為難你。我也沒有臉來為難你。你也一樣,我希望你能好好的管教好自己的孩子,不要干違法犯罪的事情,回去吧。」

「你不會追究我的責任?」孟葵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楮。

「現在誰追究誰?大家都有錯。放心吧,回頭我還是要查一查。郎莫要是真的作奸犯科,我一定將他送進牢房里去。」朗正河完,便把孟葵送出大門口,然後有惡狠狠的回到餐桌邊,當作廖木的面,劈頭就問︰「,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完這句話,看到阿蘭還站在一旁,有些迷惑。那眼神示意阿蘭離開。可阿蘭裝作沒看見。

「你是這里的老板娘?」

「是。」

「那請離開一會,我要和郎莫談點家事。」

「她不用離開,她是我女朋友,叫阿蘭。」狼校長補充道。

「女朋友?」朗正河細細的打量了一下阿蘭,扭頭又道︰「別叉開話題,,為什麼要這麼做?」狼校長頓了頓︰「我不是沒有訛他嗎嘛」但聲音卻低的離譜。

「朗叔叔,不知我這樣叫你可否恰當,這件事情的緣由,我來給你吧。」朗正河少考慮了一下,微微點頭。

于是,阿蘭將事情的所欲經過,詳詳細細的了一遍。

但朗正河听完所有的經過以後,怒氣消了不少。道︰「縱然是這樣,郎莫你也不能要人家這麼大金額!你知道嗎,盡管你把所有的錢都用到了受傷之人身上,但是只要有一分錢做額外用途,你都是構成了敲詐罪!況且我不相信你會有這麼老實,你會把錢都花完了。,你還留下多少錢?」

「我之所以要他這麼多錢,那還是因為阿蘭漏了一點,當時,他們想,想非禮阿蘭,好在這里的師傅及時報信,才沒有釀成大禍。我實在氣不過!我可沒有考慮到受傷之人要花那麼多錢,至于我身上剩下多少錢,我」

「朗廳長,我可以用人格向您保證,那些村民的話都是真的,狼校長所得來的錢的確是花在峰花村的受傷村民以及學校建設方面!」廖木在一旁認真的到。

「當真!」朗正河盯著廖木道。

「一點不假!」廖木連眼都不眨一下。

這下,朗正河沉默了下來。而且是好幾分鐘。不過他仍然帶著懷疑的態度看著狼校長,當然,從動作上看,他沒有懷疑廖木會做假證。

「好了,既然這樣,我就當作給你一次嚴重警告!下不為例,凡事得按規章制度辦事,你要人家的醫藥費,也不是這麼個要法,還搞出什麼慈善費?如果人人都像你,那還得了!」朗正河終于發話,不過他話雖然是這樣,表情上還是看得出,他很無奈。

見到朗廳長的臉色平緩下來,廖木幾個都松了一口氣。阿蘭更是勤快,又為朗正河沏上了一壺好茶。

看到勤快賢惠的阿蘭,朗正河終于有了些笑臉道︰「你叫阿蘭?」

「對!」

「那混小子有沒有欺負你?」

「欺負?狼校長疼她都來不及,哪會欺負她?」廖木在一旁笑道。

阿蘭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

「看來,狼校長對你還是不錯的嘛,對了,郎莫,我是前一陣子才知道你和那個肖柔懷之間的事情,你這小子,當初為什麼要將人家打的這樣慘?你是誰呀,人民教師,不是打手。」朗正河問,這時,他的口氣已經明顯沒有什麼火藥味。

「誰讓他狗膽包天,半夜鑽進大姑娘的房間干壞事?換了是你,你也會那麼狠揍!」狼校長不服氣。

「你,怎麼話的你?嗯?」朗正河干撲滅的火苗,眼看著又要冒起。阿蘭一看連忙道︰「叔叔,喝茶,別生氣,他就那樣」

在阿蘭的勸下,朗正河臉上的笑臉又展現出來,笑得很慈祥。他望著阿蘭,微微點頭道︰「可惜了,你怎麼會看上我們家的野小子。他可混賬了,混賬到了極點。你可得管住他!以後,多用鞭子抽他,使勁的抽,我不心疼。」听完朗正河的這句話,再笨之人也可以知道,這個朗廳長對她可是非常滿意的。

阿蘭此刻的心情真不知道如何,她覺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同時又是天下最不幸的女人。

「朗廳長,你這樣話,不就代表你兒子很差勁貝。」狼校長翻了翻白眼道。

「你,別不服氣,不要以為自己很牛,你還是小心點那個肖柔懷,他的背景可是非常的復雜,而且非常的歹毒。」

「我還沒怕過!」

「為什麼不怕?」

「不為什麼,我壓根兒就沒怕過他。」狼校長漫不經心的回答。

听到這,朗正河到時笑了。道︰「嗯,至少還像個男人,不錯,有我當年的樣子,但是,你和我相比,少了一樣東西,大膽並不代表你勇敢,在自身安全的情況下,謹慎中的大膽才是真膽色,希望你不要給我丟臉。」他到這,站起身又道︰「好了,今天我要趕回去,明天一大早我還有事。遇事可以多問問廖所長。記住,在任何情況下,不要給我丟人!你可以不認我這個父親,但你不要丟我這個警察的老臉。廖木,送我回省城。走了!」

他完,拿起桌上警帽,大踏步朝外而去。阿蘭發覺,這朗廳長走路的姿勢和狼校長急走的時候,有些想象。

到了門口,在他鑽進警車的時候,又回頭道︰「渾小子,善待阿蘭,要不然,有你好看。」丟下這句話,就往警車里坐,誰知狼校長卻叫住了他。

「你要什麼?」朗正河問。

「爸,路上小心點。」低著頭的狼校長抬起頭,這樣道。

朗正河楞住了,呆呆地站在車邊,望著狼校長。好一會,他壓制這內心的激動道︰「好小子,你好像長大了,啊!十幾年了,你終于叫了我一聲爸!我還以為你忘記了爸爸這個詞呢!你自己也要小心,既然你選擇呆在這里,我不攔你,打起精神,我堅信,我的兒子不會輸給肖憊螫的兒子。」

「爸,你很好斗!」狼校長忽然笑了。

「我不好斗,怎麼會生下你這樣的笨兒子?」朗正河欣慰的回答著兒子的挑釁。

警車,在快速的離開。

目送著警車離去,狼校長嘆口氣道︰「真難為他了!」

「難為他什麼了?」

「你不知道,若不是廖木今天幫我撒謊,阿蘭,恐怕我至少得在監獄你一年半載。」

「啊,那你剛才為什麼又對你爸爸那麼好?」

「因為,他是我爸爸。」

「狼校長,你好像真的長大了!」阿蘭拉著他的手,意味深長的道。

山道上的警車里,朗正河坐在後座上,面帶笑容。

「朗廳,看起來你今天很高興。」從後視鏡看到朗正河的樣子,開車的廖木笑道。

「是啊,只是一會兒的高興。唉,小廖,別以為你今天今天幫了我,我久的感謝你。」

「朗廳,你,你啥意思,我好像听不懂。」

「別裝瘋賣傻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替那小子撒謊。只是,我現在不想把這事弄大。你要知道,我在查肖憊螫的事情已經到了節骨眼上。如果將郎莫的是事情一弄,恐怕會影響進程。」

「呵呵呵,朗廳,您別跟我打哈哈了,你是拿他沒轍,你要知道,那狼校長鬼的很,那兩張就字據,白紙黑字,你可以是孟葵自願寫得,你也可以是狼校長逼的,但證人呢?孟葵最被動的一點,是提供不出證人,既然他提供不出證人,如果狼校長一口咬定,那字據就是孟葵自願寫得,如此,就是神仙來了也沒轍,我了解郎莫的性格,最會耍賴。如果不是您,沒人可以從他嘴里淘出話來。從另外一個角度來,他確實是為峰花村的村民解決了一樁大事。如果不是他,我想那些受傷村民處境真的會很慘,另外,他還未村里的學校做了那麼多好事。咱們在退一步,就算郎莫構成了勒索罪,按照它的金額和性質,以及事情的起因,他也算是有一定的依據。情節也不會太嚴重,頂多也就是兩三個月的時間,要關也是先關孟葵的兒子。您是不是?」

「不過,不管怎麼,他是犯罪了!」

「犯罪,我不這樣認為,向人要醫藥費那是很正常的事情,狼校長只不過是要錢的方式有些過火,我頂多認為他違法了。」廖木糾正。

「唉,行了,咱們先不討論這件事,郎莫的事過一陣子再處理,對了,肖柔懷這個人,你最近要將他盯緊點,一有消息馬上向我報告,我們已經有好幾個同志都是毀在他手里,這回,我們絕不能放過他」

「好的,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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