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幾天,謝開帶銘香四處瘋玩,高見靚雖上班不能相陪,但每天都會來陪吃飯,每次也都象祥林嫂一樣沒完沒了地說教,讓兩人既好笑,又好玩,更喜歡。binhuo.
謝開曾為高見靚定x ng「賢妻良母的反而典型」,稱其「公婆喜歡,丈夫沒轍,孩子不愛」,現在看來還是很恰如其分。唯一不同的是,丈夫或許沒轍,孩子還是很有愛。
一個事實是,說教歸說教,一家人也在說教中愈發得溫情愜意,其樂融融,讓謝開前所未有地欣慰幸福。
或許謝開和銘香這樣的不安定分子,就需要高見靚這樣傳統刻板的女人約束。對他們而言,約束的效力如何並不重要,他們喜歡這種生命中沒感受過的關懷與親切。
由此看來,謝開和高見靚這對混混與j ng察,也許真是這個星球上最合適的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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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倏忽,轉眼到銘香離港前最後一天。
謝開沒忘看學校的事,上午帶銘香出海玩半天,中午在外面吃點東西,便給高見靚打了電話,不到十分鐘,高見靚電話就打回了。
謝開接通道︰「怎麼說?」
高見靚道︰「說完了,你去吧,那學校就在大潭公園附近,離你家挺近的,鐘小文會在校門口等你,還說下午兩點有游泳開班課,香香要願意,可以跟著上一堂,鐘法官會和學校打招呼,別忘了帶泳衣就行。」
謝開道︰「行,那就讓她跟著玩玩吧。」
高見靚又道︰「香香上課你又不好跟著,到我這兒來一趟吧,上回的案情報告已經形成文件,你過來簽個字,我還有事跟你說。」
謝開道︰「知道了。我把她送去就過去。」
高見靚應一聲,把電話掛了。
結束通話,謝開直接帶銘香去了。兩人上午出海自然會下水,泳衣就在車上。自然不用回家取或特意去買。趕到時,鐘小文那小鬼早等在校門口,老遠就招手大呼。
謝開極目望去,見這學校依山傍水。綠蔭陣陣,環境清幽,校舍亦整潔清靜,從校門即可遙望天藍海闊的大潭灣。真心覺得不錯。銘香亦看得嬌俏放光,喜形于s ,顯是鐘意了。
鐘小文不待車停穩。就屁顛屁顛跑上前。喜滋滋道︰「大哥哥,小妹妹,你們來了。」話沒說完,小眼楮便隔著鏡片,對銘香滴溜溜打轉。
謝開把車停穩,莞爾道︰「小妹妹就交給你了,出事我可唯你是問。」
鐘小文挺起胸脯道︰「大哥哥放心好啦。有我在,沒人敢欺負她的。」
銘香不屑地撇撇嘴,含羞帶窘,但更雀躍地把目光投向謝開。
謝開笑了笑,把泳衣遞過道︰「去吧,哥去你高姐姐那一趟,出來前給哥打電話。」
銘香輕輕點頭,輕道一聲︰「哥再見。」接過泳衣下車了。
謝開笑著搖頭。銘香難得這麼害羞,顯然是因為第一次和男生單獨外出,更重要的是,這份青澀的羞澀,讓謝開知道,銘香真的長大了。
鐘小文對謝開揮揮手,興奮地領銘香去了。
謝開目送銘香進入,感慨萬千地上路,去見高見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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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趕到,依然是走廊,也依然逢到了珍珍。顯然,和上次一樣,珍珍是知道他要來,特意在留意他。
謝開還記得高見靚的告誡,不敢再「臭顯唄」,規規矩矩道︰「阿珍,忙呢。」
珍珍嬌眸放光地道︰「還好啦。」又興奮道︰「開哥,听說你小妹來香港了,這幾天一定很開心吧?」
謝開道︰「還行,不過她明天就要走了。」
珍珍酸溜溜道︰「madam這幾天一直在和我講你小妹的事,說你小妹既聰明,又頑皮,都快把她氣昏頭了,我都羨慕死了。」
謝開暗暗苦笑,心想氣昏頭有什麼可羨慕,女孩子要想吃醋,真是什麼事都能信手拈來。笑道︰「等她什麼時候再來,一定介紹你們認識。」
珍珍喜道︰「那說定了,不許反悔哦?」
謝開道︰「放心,你們早晚一定會認識。」這話沒說錯,銘香再過半年就來了,肯定會有機會認識。不停頓又道︰「你要去哪?」
珍珍倒很實在,嬌聲道︰「哪也不去哦,我是听說你要來,又好久沒見到你,才特別來看看你。」
謝開點下頭,一指高見靚房門︰「那不如一起進去聊聊?」
珍珍可憐兮兮道︰「還是算了吧,madam現在每天都象防賊一樣防著我,就怕我和你偷吃呢,我可不敢惹她了。」
謝開失笑道︰「那怎麼會?她要真防著你,還能告訴你嗎?」
珍珍認真道︰「那是因為我們是好姐妹,不然她早就不理我了。」
謝開首肯道︰「你這句話說對了,你們是好姐妹,這才是最重要的。」不停頓又道︰「我過去了,回頭再聊。」
珍珍痛快點頭,俏依依地望著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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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高見靚辦公室,謝開這才松口氣,
不得不說,珍珍這軟綿綿的勁,還真挺讓人頭疼。明知是好姐妹,卻不掩飾感情,要求又不高,很容易就能滿足,更要命的是,還很難勸得了,終于明白高見靚為什麼犯難了。
高見靚見他來了,悻悻道︰「見到阿珍了?」
謝開苦笑道︰「她怎麼知道我要來?」
高見靚哼一聲道︰「她怎麼可能不知道?現在除了你來,她都長我這屋了。」
謝開繼續苦笑,外加搖頭,但沒再繼續這話題,坐她面前道︰「你讓我簽什麼字?」
高見靚把準備好的文件扔給他。
謝開打開一看,居然是證人文件,訝道︰「作證啊?」
高見靚解釋道︰「印尼j ng方已經把證據找到了,過幾天我們會派人取回來。杜洪案子的條件已經成熟,開庭時你會是第一證人。」
謝開道︰「那你呢?」
高見靚道︰「我也是證人,但我是負責案件的j ng務人員,杜洪的律師有足夠的理由把我的證詞和訴詞混為一談。但你不同。你是普通市民,又獲過金英勇獎章,還是大家公認的香港奇俠,你的證詞對法官。尤其對陪審團,有很大的影響力,所以我才決定讓你作第一證人。」
謝開痛快道︰「沒問題,反正是伸張正義。」快速簽下自己大名。把文件滑給她。
高見靚把文件放旁,又道︰「案情你都清楚,我不多說了。你該怎麼說怎麼說。只有一件事你記住,不要說跟我去的南洋,就說去坤甸會朋友,和我偶然遇到,這樣荊鵬也可以有合理的解釋了。」
謝開點頭道︰「我知道了。」頓頓問道︰「可我作證的話,杜洪的律師會不會拿我們的關系大做文章?比如說我們串通之類的。」
高見靚道︰「上次機場事件後,我們就已經是奇俠妙探了。又救了那麼多人,他做不出什麼文章。退一步講,我們畢竟沒結婚,從法律上說,那就是沒有關系,其他的事情,最多大家各說各話,可又誰會信他呢?」
謝開微微笑道︰「也對,我們的關系尚未發生。」
高見靚一怔,隨即大窘,蹭起站起,兩手齊齊去掐他︰「你這齷齪鬼,談正事呢,又說這種惡心話。」
謝開忙向後閃,壞笑道︰「你想哪去了?我就隨便一說……」
話音未落,忽見高見靚哎喲一叫,手捂左肩,一臉痛苦地趴到桌上,顯是情急之下,用力過猛,牽動了傷口。
謝開急過去扶住︰「你瘋了?傷還沒好也不注意。」
高見靚既疼又氣地道︰「誰讓你說那種話氣我?」
謝開哭笑不得道︰「那不早晚的事,我就開個玩笑,你至于這麼大反應嗎?」
高見靚呲牙咧嘴道︰「你少來!你從小就是流氓,骨子里還是流氓,說的全是流氓話,根本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謝開忍俊不住道︰「改不了你也得認了,嫁狗隨狗吧。」扶她坐好。
高見靚啐道︰「誰要嫁你!」紅著臉把他推開。
謝開望著她紅霞成綺的俏樣,沒再說輕俏話,柔聲問︰「還疼嗎?」
高見靚沒答,活動活動肩臂,瞪他一眼道︰「坐回去,我還沒說完呢。」
謝開沒動,關心道︰「真沒事了?衣服打開我看看。」
高見靚急看眼房門,瞪眼道︰「你滾!少想佔便宜。」
謝開不由失笑,但看她樣子,應該沒什麼事了,但也沒滾,而是過去把椅子拽過來,坐她身邊了。
高見靚j ng惕道︰「干嘛坐過來?」
謝開嘆一聲道︰「當然是方便你欺負,否則你老人家再激動,真把胳膊閃了怎麼辦?」
高見靚輕嗔道︰「算你會說。」轉過椅子面對他,繼續道︰「不管我們什麼關系,我們抓那麼多人,又被海軍的軍艦護送回來,都是雷打不動的事實,杜洪的律師再有本事,也興不起什麼風浪。但李逸風就不同了,杜洪的證據都是他私下保留的財務紀錄和電話錄音,他本身又是污點證人,杜洪的律師會有充分的說辭。你的作用,就是從側面鞏固李逸風的證詞和證據,把杜洪的罪名坐實。」
謝開點頭道︰「明白,我的證詞都跟李逸風有關,或者就是一體,一成俱成,一損俱損,只要我站住腳,杜洪的律師就是孫猴子,也跳不出你手掌心了。」
高見靚望著他點頭︰「對,所以我才說你非常重要。」
謝開慨然道︰「交給我吧,就算為你挨這槍,我也不會放過這幫雜種。」
高見靚依然望著他,不無憂慮道︰「話雖如此,可杜洪混一輩子黑/道,沒這麼容易善罷甘休,我擔心他……」
謝開笑著接口︰「你擔心他對我下手?」
高見靚微微頷首,有些為難地道︰「按道理,這麼大的案子,應該對你申請證人保護,但我想你可能會不喜歡,就先沒安排,所以特別找你來商量。」
謝開微微一笑︰「你這麼做就對了,但商量就免了,你要真派了人,我還得保護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