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發一聲驚叫,往後猛跳一步,勺里的飯菜翻灑落地。
阿狗看著將要到手的飯菜,就這樣沒了,暗嘆倒霉。自然對不顧規矩的冒失女充滿怒火。阿狗轉過臉,狠狠挖了一眼。
誰知普一看清她的面容,立馬眼中的火焰轉變成驚恐的寒光。
那女子長得實在是太驚人了,整個臉龐自眉心分為兩邊,左邊漆黑如墨斗,右邊卻粉白如面團;強烈的對比,刺目的s 調,活月兌月兌就是黑白無常附體合身。俗稱y n陽臉。
盛傳這是不是人鬼交媾的結果,就是祖墳風水太差,水火相侵,y n陽交而不融。端是不祥。
如此驚人的相貌,不用紗布蒙住,實在是太沒公德心了!
阿狗鼓足勇氣,想要上前理論幾句。y n陽臉似乎對旁人的驚悚早就麻木了,自顧自的蹲下去,迅速地捻起散落在地上的食物,啃得只剩半口的包子、點心碎末、小米團、菜梗,當她發現竟然還有小半根雞爪子的時候,興奮得咯咯笑了起來!「弟弟見了肯定很高興,昨夜夢里他還喊著想吃肉呢。」那笑聲就像風打環佩的鳴鸞,煞是好听。跟她臉上的詭異表情顯得格格不入。
阿狗看到一小半的食物被搶走,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也猛的撲過去,一手抓起一小角饅頭,連塵土都不吹一下就一股腦兒往嘴巴里塞,差點被嗆到,猛噎幾口口水,然後繼續覓食。
王發,看到兩人像狗一樣在地上搶食,暗嘆一聲晦氣,便爬起,拍拍的塵土,拎著大木桶回去交差。心里想著,「對了,下次分飯,漂亮的女人多分點,豈不是有機會親近一二?再給點好處,以後生上幾個兒子也不是不可能……」一不留神被門檻絆了一下,跌得鼻青臉腫,引得巡邏的壯丁哈哈大笑。
「王發這小子太不夠意思了,想必是昨晚從藥樓風老怪那順了幾顆‘巴戟丸’,教被六媽媽懲罰的小娘皮了。」
「王發,是嗎?以前你是我們樓里獨一無二的一觸即發的一息先生,竟然能夠累到腳軟,到底吃了什麼猛藥?」
「入樓十年才終于告別童子雞,是不是該請我們喝一杯?哈哈……」
嘲笑之聲不絕于耳,句句誅心,王發早就對護院的人恨之入骨,奈何別人身強體壯,還有武藝,只好忍聲吞氣,直接置若罔聞,狼狽而逃。
原來,王發患有不舉之疾,無法行房。混青樓的而立之年還是童子身,成為全樓笑柄。連沒被撩牌的姐兒都敢拿他開刷,時常挑逗,弄得其羞惱不已方才讓其離開。
暖ch n樓就像一部完整的y 望發酵機。有專門的護院、龜奴、訓練姑娘的老鴇、煉制ch n藥的藥師,還有各種古怪器具、畫冊圖像出售。
一些新來的姑娘,或者得罪了客人、樓里的掌權者,往往就會被懲罰,在青樓,刑罰都是與本行相關,名曰教,實則讓一幫龜奴、打手發泄獸y 。盡管樓規嚴令禁止內部男女不得有染,已經發現,男的施以宮刑,女的幽閉。樓內美女如雲,旖旎**之聲不絕于耳,難免會令人獸血沸騰。
「教」一規,恰好解決了這個問題。
王發身為龜奴十余年,機會自然多多,可惜每次都在臨門一腳摔跟頭,吃什麼藥都不行。大夫說他體內有一股y n寒之氣,是從娘胎帶來,凡藥根本祛除不得。要治好必須得到先天「元陽丹」或者自己練就純陽內功才有得救。
內功是指望不了了,一來名師難尋,而來筋骨已定,加上內功沒有幾十年積澱,也沒用。先天丹藥對于普通人來說根本可遇不可求。但至少還有一線希望。因此,他得知丹藥閣的老藥師,風子清風老怪是一名先天藥師,便千方百計創造機會去親近。
終于被他逮到了機會。風老怪,脾氣孤僻,好s 成x ng,身邊的侍從無不是絕s 佳麗,唯有試藥的藥奴是童子。一次試藥中,藥力過猛,那藥奴毒火攻心而死。一時找不到合適人選,王發主動請纓。老怪自然點頭。試藥可是個苦差,經常被藥得半死,解救不及時、藥力過猛死殘是很常見的事情。也只有王發願意主動填補。為了成為真正的男人,王發願意不惜一切代價。
王發拖著疲憊狼狽地躥回自己的房間,一頭扎到床上。想起風老妖今晚將有一爐先天狂化丹的試驗品出丹,需要他去試試藥效。時間差不多了,不得不強打j ng神,梳理一番,換上干淨的衣服,向煉丹房急急趕去。
風老妖不單有潔癖,而且脾氣極其火爆,動則喊打喊殺,遲到了可少不得要吃點苦頭。王法可不敢怠慢。
且說,阿狗與y n陽臉兩人正在搶奪地上的剩飯,不消二十息地上基本連一粒米都沒有了。這已經是今天最後一輪施舍了。能吃多少是多少。
兩雙饑光四sh 的眼楮把以此前王發站立之地為中心,方圓一丈都搜索了一遍。阿狗站起來,伸張了一下蹲爬得有些酸麻的手腳,看到前面剛好有與團枯草,便隨意一腳將它踢飛。不料腳下的破草鞋也一起拋飛了出去。
「啪」的一聲正打到那丑女臉上。阿狗閉上眼,拍拍額頭,暗喊一聲糟了。
打臉的事,後果很嚴重。何況對方有兩半不一樣的臉。
「啊,你這小鬼怎麼這樣小心眼,不就是分了你一半飯嗎,至于這樣打臉嗎……」y n陽臉,一個白眼一個黑眼瞪得阿狗不由自主連退幾步。
「不,我,不是故意的……姐姐……姑姑……你能不能把你的臉遮著咱再說?」阿狗膽子夠大的了,依然被嚇得不輕。
「好個小s 胚,才多大,就學那些公子哥兒挑肥揀瘦了。」丑女被氣樂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您想,我哪敢?……」話未說完,阿狗就知道越說越糟糕,話多錯多,倒不如裝可憐。于是不再言語,只是悻悻的鼓足勇氣跟那雙黑白眼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