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尸血姑笑著說︰「小子,你沾了手里那把劍的光。銀蟬劍是屬y n的,劍光正好與血焰羅的毒火相克,所以才能保住你的x ng命,不然你早就被燒成黑炭了。不過你在血焰羅里面呆的的時間太長,現在已經身受重傷,火毒一旦侵入內腑,我也救不了你。我可不是聳人听聞,你還要再試試嗎?」
羅雲似乎沒有听見血姑的話,還是在看著自己的雙腳發愣。
赤尸以為自己的話起了作用,她不想在一個毛頭小孩子身上破了自己的規矩。
羅雲從血焰羅陣中出來,全身多處著火,他在拍打的時候,身上的衣服早就被烤焦,一拍之下,衣服碎裂,一片片掉落。同時,身上的皮膚就像是熟透的桃子一樣,一踫就破,露出了鮮紅的肉。
只是羅雲現在已經感覺不到疼痛,就像那些肉不是自己的一樣,他正在吃驚,忽然發現,全身上下都被燒傷,只有雙腳完好無損。
而且,那雙草鞋也是一點都沒有燒焦,反而變得越發潤澤。
他急忙動動自己的腳指頭,卻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難道這真的是一雙神鞋不成?
羅雲想起那個樵夫說的話︰「我這雙鞋名字叫作鹿盧蹻,本是一件無價之寶,穿上它能夠上天入地,騰雲駕霧,入火不焚,入水不濕,入石無礙,不管是什麼地方,都能來去z y u,任意所之。」
尤其是想到入火不焚這四個字,羅雲不由得j ng神一振。他想起了樵夫對他說過的口訣,急忙挺直身體,高聲叫道︰「鹿盧蹻,鹿盧蹻,帶我走。」
話音未落,身體忽然自動向下面飛去,羅雲吃了一驚,急忙想要挺住身體,卻怎麼都無法停住,轉眼之間便沖進了血焰火海之中。
羅雲揮劍向前面劈去,想要用劍光保護自己,沖破血焰。
沒想到一劍劈出去,前面空空如也,原來那股堅韌的阻力不見了。
進入血焰陣之後,羅雲的身形突然放緩,但是並沒有停止,仍然緩緩向前飛,那些血紅的火焰撲面而來,到了羅雲的眼前便突然消失,就像是飛雪投火,瞬間化為烏有。
更奇怪的是,羅雲身在血焰火海之中,竟然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灼熱,不像前幾次,宛然進入了太上老君的八卦爐,皮膚烤焦,肚里的水氣在瞬間被蒸發掉,五髒六腑都變成了枯干堅硬。
他正在疑惑,耳听得上下兩處同時傳來驚咦之聲,他怕師父和師姐出事,急忙向下看去,同時催動內力向前沖。
只見師父和師姐都在灰s 的火焰中抬頭看著自己,滿臉都是驚異之s ,羅雲此時正好沖到了最後一層灰光這里,速度倏地放慢,似乎遇到了極大的阻力,但是他還是一點點地往前移動。
羅雲也不知道自己催動內力頂不頂用,只是心急如焚,看到自己被y n燈的燈焰阻住,自然而然使出了殘存的全部力量。
身後傳來赤尸血姑的聲音︰「鹿盧蹻。」
羅雲只覺得身上一輕,阻力全消,嗖的一下飛到了師父的面前,落了下來。眼見師父和如雲師姐都是瞪著大眼看著自己,誰都不說話,還以為他們都受了傷,急忙問道︰「師父,師姐,你們沒事吧?」
元逸和如雲同時說︰「沒事,你……沒事吧?」
羅雲還沒有回答,就听得山谷上面一陣銀鈴般的笑聲,赤尸血姑說︰「他們倆都沒有事,至于你嘛,我看很是玄乎。」
三個人這才想起上面還有這個大魔頭,剛才大家在重重圍困中艱難相見,只顧著關心對方,忘記了危險並沒有去除。听了赤尸血姑的話,急忙轉過身來。
只見山谷中空空蕩蕩,剛才彌漫其中的血焰火海和包裹在自己身外的那朵灰s 燈焰全都不見了。
元逸知道北邙山的三尸都是有名的y n險凶殘,所以不敢掉以輕心,暗中告誡如雲和羅雲不要放松j ng惕。
血姑在上面笑道︰「我已經扯了封鎖,你還這麼不放心干什麼?今天你們倆走運,有這麼一個福星罩著,我只好放過你們。」
元逸冷哼一聲︰「黔驢技窮,口出狂言。」
血姑聞言柳眉一豎,隨即又變作笑臉,說︰「元逸小朋友,這句話用在你的身上最合適。他們倆是初出茅廬的童子,所以事實如何你心里最清楚。」
元逸說︰「事實就是我們三個會合在一起,你已經黔驢技窮,對我們無可奈何,所以才主動收回邪寶,故示大方,嘿嘿,你再不識時務趕緊夾著尾巴逃走,只怕……」
血姑冷笑一聲,說︰「如果是像你這樣的窩囊廢,再多來幾個也是枉自送死,即便是你師父親自趕來又怎樣?我想走就走,想留就留,難道幾個無字輩的老朽就能嚇得倒我?」
如雲和羅雲听了都甚是吃驚,這魔頭好大的口氣,難道無字輩的師祖也不是她的對手?剛才他們都見識了她的厲害,再听了她這幾句話,心里暗自焦急,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
血姑話頭一轉,說︰「出家人不打誑語,你自己說說,今天到底是你救了你的徒弟,還是還是徒弟救了你。」
元逸冷哼一聲,說︰「你能夠大佔上風,也不過是靠著這兩件邪寶,現在邪寶遇到了克星,攔阻不住兩個小輩,還有臉在這里大吹法螺。」
血姑微微一笑,說︰「你這樣說還是承認沾了徒弟的光。」
元逸又是一聲冷哼,沒有說話。
血姑不再理會元逸,扭頭看著羅雲,說︰「看你不出,小小年紀,竟然會有無垢禿驢的銀蟬劍,看來你在天王山貝葉壇中算得上是出類拔萃的人物啦。後生可畏啊。」
羅雲見血姑忽然前倨後恭,夸贊起了自己,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血姑說︰「我有兩件事弄不明白。第一件是,你只是天王山的一個守經童子,能夠得到無垢的銀蟬劍,已經讓我大感意外,更讓我想不通的是,你怎麼還會有逍遙津的鹿盧蹻?」
羅雲不知道鹿盧蹻是逍遙津的法寶,囁嚅道︰「是……是一個樵夫送給我的。」
如雲在一邊說︰「師弟,沒必要跟這魔頭嗦。」
血姑扭頭看看如雲,笑著說︰「你脾氣這麼乖戾,小心師弟受不了,遇到溫柔的女孩,說不定會移情別戀哩。」
如雲臉上一紅,不知道該如何反擊,只是呸了一聲。
血姑接著對羅雲說︰「那個樵夫是誰?他怎麼會給你這麼珍貴的法寶?」
羅雲張口結舌,他也不知道為什麼。
血姑說︰「元逸小朋友應當知道,當年逍遙津丟失了這件法寶,江湖上不知道多少人因此遭殃,誰會無緣無故地把法寶送給你?這里面是不是會有什麼y n謀?」
元逸也不知道羅雲是怎麼得到鹿盧蹻的,見羅雲不說話,以為其中一定有什麼難言之隱,血姑的話倒不是沒有道理。
血姑說︰「你不想說,那就算了。我的第二件要問的事情就是,你腳上既然穿著這雙鹿盧蹻,在那邊我問你要那朵同心並蒂蓮的時候,你為什麼不逃走?」
羅雲當時不知道紅衣女子就是大魔頭赤尸血姑,所以並不怕她,是因為听了她的遭遇,同情她才把同心並蒂蓮送給她的,根本就沒有想到一個跑字,血姑猛然這麼問,他結結巴巴說︰「跑?干……干嗎要跑?你不是……」
血姑不願意羅雲說出自己的**,便截住話頭說︰「剛才你使用鹿盧蹻時很是熟練,應當得到它很久了,對它的奇特威力全都了解,如果當時你要走,我是留不住,也追不上的。」
羅雲說︰「我……只是……想幫你。」
血姑哈哈一陣大笑,意似不信,她兩眼盯著羅雲說︰「你,要麼是個大傻瓜,要麼,是個城府極深,少年老成的大ji n雄。」等了一下,她接著說︰「你的手上有銀蟬劍,你的腳下有鹿盧蹻,听他們三個人說,你剛才還是被三蟲包圍著,既然已經到了這里,三條蟲當然沒能得手。綜合所有這些,你覺得我該相信你是哪一種人呢?」
現在大家已經沒有了危險,元逸跟如雲都想知道事情的原委,羅雲是怎麼得到那雙鹿盧蹻的?那個樵夫是什麼人?怎麼會把鹿盧蹻這麼厲害的法寶給他?羅雲是什麼時候跟這個女魔頭撞上的?他怎麼能從她的魔爪之下全身而退?听赤尸血姑說,羅雲給了她一朵同心並蒂蓮,不知道是真是假。兩個人都扭頭看著羅雲,等著他開口說話。
羅雲見大家都看著自己,想要解釋,卻一時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說起,就在這時,遠處天空傳來了飛劍破空之聲。
四個人扭頭看時,只見天王山的方向有四五道白s 的劍光,風馳電掣般飛來,知道來了援兵。
血姑似乎並不著急,對著羅雲說︰「今天的事情就算是雙方扯直,咱們互不相欠。下次相遇的時候,你可要記著早些逃走啊。」
如雲知道血姑要逃,大喝一聲︰「哪里走?」玉魂劍化作一道白光,朝著血姑當胸斬去。
血姑站著沒動,身形疏忽不見,如雲還想要追,元逸攔住她說︰「不必追趕,早跑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