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小如鼠 第三章 殺雞焉用牛刀(3)

作者 ︰ 魏和晉

()ch n姑驚喜道︰「回來啦?」

「……」跳下馬車,梅志游在干瞪著眼,克制著要說話的沖動。

吳明紫在馬車上喊道︰「娘!剛才他又殺人了。還有——」

「好啦。回來就好了,殺就殺吧!反正,大寶不能讓人欺負了。小寶乖,听話,你先去處理了這輛馬車吧!等下回來,娘給你做好吃的。」放下手里的針線活,ch n姑推開圍欄的竹門,她的目光溺愛、柔和,笑道︰「大寶,還愣什麼呢?快點進來啊!出去那麼久了,連娘都不識得了嗎?你餓著沒?在外頭吃得飽不飽?r 後再走,娘不在身邊,你可得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大寶?」

「……」沒回她,梅志游走了進去。大寶是他的小名,而小寶則是他的未婚妻的小名。

「大寶,這臉相的呢,有時是得嚴肅的,而你有扮相的決心,在娘看來也是挺好的一件事兒!可是,無論如何,你的樣子——看看我們家大寶,還真是一個愣頭愣腦的傻小子!故而,怪不得你呀,從小到大,整天出去都是被人家欺負的。」ch n姑挨近了他,拍了拍梅志游的肌肉結實的後背,語氣里醞釀出來了寵愛的滋味,柔聲回道︰「快月兌下來吧。娘幫你補補。這一趟的出去,你有十五天沒回家了吧?」

「嗯。」梅志游月兌下獸皮的衣服,光著身子,此時的他,僅僅穿著絲綢料子的內衣。

「快啊,再月兌!」ch n姑和吳明紫的模樣長得極像,但惟一的區別就是她是肥胖版的吳明紫。她挑逗道︰「大寶,還害羞嗎?娘是誰?你可是我從小玩到大的。」

「好吧。」月兌下髒兮兮的內衣,**果的梅志游看著就像是一個氣質純樸的傻大個。

「進去吧。自己換衣服,不要著涼了!」ch n姑拿著他的衣物,臉面微笑,走到了水井旁,準備打水上來洗一洗。

梅志游的家,本來是一座山,後來,在他們搬來後,就挖出來了幾個大的山洞。在這時候火藥已經發明了,所以炸出幾個人住的山洞來,只要是技術不錯的工匠,一般上都能做得來。可是,也不是他們沒有錢蓋大房子之類的,只是他們都很喜歡清靜一些的環境;加上,又是格外的愛好與大自然進行親密的接觸,所以才在這里一住就是十幾年的時間。

對于梅志游和吳明紫來說,ch n姑是一個謎。梅志游和吳明紫的本領,大多數是她親自教授的;而她呢,卻深藏若虛,里里外外的表現,都宛如一個實在樸素的村姑,也從來不會在他們的面前殺人雲雲。可是,她卻贊同梅志游去殺人放火的,這一點在她的身上是異常的突出與矛盾重重。還有一點使人奇怪的是︰梅志游、吳明紫和她都是天生的毒人,而且還是各有所長的。梅志游,天生神力;吳明紫,天生的千里眼兼順風耳;她呢,天生的先知先覺。可是,除了梅志游的天生神力是切實管用的外,其余的兩人,她們的天生的本事都是不太可靠,而能力的發揮水平也是不太穩定的。比如說,吳明紫的本事,在有時她是能夠去隨心所y 的,又有時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而ch n姑呢,她的預言時而很準,時而又是不準、荒唐或顛倒黑白之類的。所以,她們倆的天生本事可謂是讓梅志游哭笑不得的。不過,這也正是為什麼吳明紫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梅志游的原因。首先,ch n姑的掐指一算,然後是吳明紫的千里眼加順風耳,緊接著馬不停蹄的趕路……梅志游?上d d 有可能找得到!

穿好衣服,拿著火棍,梅志游一路上的快步如飛。在山洞里轉了一個一個的彎後,終于,他來到了堆放雜物的洞口前。一箱箱的金銀財寶擺在了面前,但遺憾的是,對此梅志游是無動于衷的。他拐了一個小彎,低頭,蹲下,著手挪開了散發著淡淡酒香的大木板,然後,走進了自家挖的地下酒窯的通道里。

取出來一壇酒,梅志游原路返回。

「馬呢?」在作為客廳的山洞里,梅志游問走進來的吳明紫。

「放到馬廄了。」坐在雕刻著飛禽走獸的木頭椅子上,吳明紫舉起了做工j ng致的紫砂茶杯,喝了幾口清香味的茶水,然後回道︰「至于那車子,扔到懸崖下了。別看我!j 女的東西我才不要踫。你若是真和財物本是同根生,又渴求拿回來它們的話,那也行!自己去跳‘無底崖’吧!」

她俏媚地笑了笑,露出了可愛的酒窩。跳崖?那可是無底的山崖,據說,連神仙下去都是九死一生的。

「你這敗家的丫頭片子!」梅志游也不傻,他當然是知道這無底崖的厲害之處。跳下去?死路一條。但是,梅大爺!自己是一個有身份有地位的大人物……麻煩,名人果然是不好當的。不過,罵一罵總歸是自己的威風八面的體現,至少說明,咱這身份沒掉價,咱的地位還在,也不會被葉陌辰那個小王八蛋的狗眼楮看到後,敢去笑掉大牙的,更沒理由讓他趁虛而入,對自己笑嘻嘻的。這樣一想,他的j ng神就更加的高尚了,他的靈魂也更加的偉大了——梅大爺,所有的,都更加的高貴了!哈哈,戰無不勝的梅氏j ng神勝利法。

「大寶,你們笑什麼呢?小寶,很開心嗎?看看,小臉紅紅的,就像是撿著了天大的寶貝似的。」肥胖的小腳走得輕巧,一身如同花紅柳綠的艷麗衣裳襯托得ch n姑是格外的喜氣,她快樂十足,吩咐道︰「大寶,去打兩只小東西回來。我們,喝幾杯!吃一頓好的。」

「娘,他沒空。」

「為啥?」ch n姑問。

「因為他準備要跳崖,征服無底崖。」

ch n姑回頭,看著他道︰「真的?大寶。」

「當然!」青ch n期的男子漢是不會輕易說「不」的,至少梅志游是這樣子的。

「那就跳吧!事先,你得在樹上綁條結實的長繩子,另一頭連在腰上,保證死不了!最多,就是半身不遂的,或者……直接變成植物人什麼的。」閑不住的她用抹布擦著桌子。此時此刻,ch n姑的繁忙也變得幸福極了。她總是強有力的,心態淡然,處世知趣,全然一副世外高人的超塵拔俗樣。

「村姑!」梅志游再也裝不下去了,因為影帝下班了,現在,舞台上演戲的是小丑。

「是ch n姑。」她在矯正道。在ch n姑的心里,對于梅志游的那一聲「娘」,是有一點忌諱的,所以在她看來,叫ch n姑也是挺美好的事兒。

吳明紫道︰「娘,我幫你吧。」

「也好。」

「我走了,出去打獵。」梅志游沮喪。原來,跟家人裝腔作勢的,真是一點用處都沒有。但他得臉紅,羞愧,做出一副迫不得已的樣子,像官老爺們在欺負老百姓時,心里也要念上幾句法力強大無比的神秘咒語,例如什麼「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之類的。不然,非得走火入魔了不可。

施展輕功,心慌意亂的梅志游一路狂奔,跑到了離家三里外的瀑布里。他深知自己不是一個修煉者,最多加上天生的神力也不過是修煉者中最下等的玩意兒,所以他從來都不敢在修煉者的面前玩火**的。每每他一遇到修煉者時,有多遠的就會跑得多遠。畢竟,自己的這一顆小雞蛋就是軟弱可欺的玩意兒,這一點他是心知肚明的。當大爺是可以的,殺人滅口也能去做,但凡事卻要量力而行的。然而,倘若不是梅志游有一點怵然這個神秘莫測的狗東西葉陌辰的話,早在幾年前他便弄死了他!

通過幾年的走訪下來,他總算是打听出來了一些關于葉陌辰的支離破碎的身世眉目。而在其中,更可笑的是,有人猜疑那一個不識抬舉的狗東西有可能會是玉清宮的人。這事兒,這情報,是南山鎮的東三條巷子里賣豬肉的二狗子告訴他的。實際上呢,他根本就不相信這個胡說八道的街市傳聞或輕浮的荒謬的私y 猜想!葉陌辰,這小混蛋的有可能是玉清宮的人嗎?玉清宮是什麼!傳說中的玉清宮里可全都是清純如水的處女,而且,還在外面號稱是天上第一宮的狗屁玩意兒。

「唉,要不是我手中有真理在,深信殺雞焉用牛刀的,早滅了你這個不識時務的小混蛋了!哼,居然敢搶我風頭,還壓了幾年!不過,只會逞能的人通常上是沒有好下場的,而且,只有少數的踩到狗屎運的小混蛋能混到偉人之類的名氣罷了!哪里像我,梅大爺從來不宣傳自己,惡人好人也無所謂。反正,有名頭就好了!就宛然是賺錢一樣,拿回家里可以當成垃圾處理,但是在外頭踫到了,必須搶到手里,即使是走上了傷天害理之道也要繼續——搶回來!面子,面子,這年頭的東方人全指望它活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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