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幽情鑒 第二章 須彌紅隱 (3)

作者 ︰ 藍調佳人

()其實七郎只說了一部分,這靈蟲還有最大的作用就是听喚主人差遣控制被下符咒之人,七郎二姐本是要借著靈蟲約束七郎免得他惹事亂跑。但七郎求得三姐心軟幫他化解,三姐最是愛護這個弟弟萬般無奈下幫七郎化解了,但是靈蟲只是蟄伏于七郎的左足腳底並不能完全除去,因此七郎常常要腳疼。而就是三姐一時心軟解了約束七郎的法門,七郎才借機偷溜出來四處玩耍游樂。和尚知道這個兄弟大大的與眾不同,但還是不信非要七郎把那靈蟲露出來看看。

七郎心中一動,叫了聲」這也沒準行得通。「說著拉著和尚進到屋中。七郎道「哥哥,你解了衣衫,月兌下鞋襪來,我自有道理。」和尚大窘「哥哥可不是要你看我,我這身囊肉有何看頭?」七郎嬉笑道「我是給你治傷,何曾要看你這身肥膘。」和尚不解只得依言而行。

和尚解下衣衫月兌了鞋襪,忸怩的問「我這貼身褲衩就免了吧?」七郎好笑,「好的,這個就免了。」再看和尚周身的傷勢確實很重,破潰處都有膿血滲出。七郎也褪下左足鞋襪,探看那條金焰絲蟲仍在腳底心不住的游動。

七郎將腳與和尚的腳底相對貼在一起,仰面歪頭想想作難道「這個靈咒是怎麼念的,二姐對我施咒時聲音太細小听不真。」七郎嘴里念叨半天再看那足上的靈蟲並無反應,七郎這懊惱著急道「二姐這靈咒好麻煩,我這編了半天也不對,伙計來壺滾燙熱水。」伙計聞听將水打來,七郎掩門後對和尚說「我說和尚哥兒你暫借忍耐下,這個方法咱試試,我心里琢磨一定有效。」

和尚見這一滾桶熱水不知七郎作何用,七郎取一只瓢舀了熱水對和尚說」咱們腳心還是對在一起,我用熱水激那靈蟲迫使它變化動作。「和尚道」感情是要做豬蹄湯,好,哥哥受得住,你盡管來。「說著和尚眼一閉,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听得一聲悶哼,和尚覺得異樣,自己沒有任何感覺,忙睜開眼一看七郎將那瓢熱水盡倒在自己的大腿上。和尚大驚正要動彈,七郎強忍道」你別動,這靈蟲在我體內受激發正要療傷,你我腳底相接,它辨不出是誰的軀體就會一並治療。「果然那靈蟲見咒主受傷立馬打點起j ng神飛速的游到七郎燙傷之處給七郎療傷,說來神奇之至,只見七郎燙傷的皮肉上冒起一股金s 光芒,頓感肌膚一陣清涼,肌膚由月兌皮破爛處慢慢變紅,繼而恢復原狀,七郎大腿燙傷在頃刻就化解了,皮膚完好如初了。

和尚看得出奇,那靈蟲治好七郎又周身游走一遍,待探到足底發覺和尚的傷勢時猶豫起來,七郎擔心的看著,好半響這靈蟲終于從腳底游過去給和尚療傷了。和尚的肌膚傷很快就治好了,皮膚上沒有半點痕跡。

七郎出了口氣,展顏笑道」看來這法子行的通,不然這燙就白受了。「和尚忽的怒道」還說我莽撞,我看你這才是胡鬧,哪有這樣自殘肢體的。「其實和尚哪知七郎的本事,比這更荒誕不經的事他也干得多了。七郎療好了傷心情愉悅拉著和尚去店中要喝酒,這正中和尚下懷豈有不肯的。待喝了幾杯,和尚嘆聲道」我這上修雲峰嚴華寺拜見長老方丈其實是奉師命去那受戒

,師父見我一天到晚只知喝酒惹事管教不得,便令我去嚴華寺他大師兄處掛單,我這脾x ng那受得這份清苦戒規,但師命難違啊!「七郎沉思一會兒說」也不妨,咱先去嚴華寺見了方丈再做打算。「和尚點頭。二人正閑聊飲酒,在酒店一角落處一個頭戴斗笠的人正偷眼旁觀側耳听著,這人正是那邙山的山羊胡老兒。

七郎與和尚吃喝完畢,算完店飯錢就起身y 奔修雲峰,還沒出店門就看到店外官差衙役圍得水泄不通。兩人正納悶,只听官差一聲吶喊直奔自己就來了,和尚一抖胳膊立時撥弄倒幾人,但隨後的官差都拿著套索鐵鏈棍棒將二人團團圍住,直喊著「莫走了強人,大家齊上捉住他們。」七郎詫異看和尚只知道往外沖殺,忙拉住和尚大聲道」官家,莫捉錯了人啊,我們都是安分人何曾犯罪?「官差中站出一人看樣子是個領頭的y n陽怪氣的道」還想抵賴,我們現在是人贓並獲,你的同黨已經招認了。「七郎詫異,再看那些官差推搡出一老丈正是那藥商李錫年。李錫年低著頭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嘴角還淌著血,偷眼瞄了七郎與和尚神情很是愧疚。官差見七郎啞口,吩咐眾人上前套上鎖鏈,和尚哪管這套劈手將那鎖鏈奪下,接著四下揮舞驅趕官差並大叫道「兄弟,哥哥開路你隨我來。」七郎拉住和尚道「不要魯莽,咱沒偷沒搶跟他去見官辯理就是。」和尚一跺腳「衙門門前那有道理可講,去了是百口莫辯枉自尋死啊。」七郎道「那哥哥你就去吧!」和尚說好,轉而一想回頭道「兄弟,你呢,隨我來啊!」七郎搖搖頭,和尚嘆了一聲拋下鐵鏈束手就擒。

兩人被關押進大牢後,一連三r 居然沒有庭審過堂,一r 三餐倒是正常供應但飯食粗糲難以下咽。和尚一肚子怨氣又不好發作,只一個人憋悶在那,七郎好言寬慰。和尚道「你哪知道這衙門的黑暗,有道是衙門堂口沖錢開,有理無錢莫進來,這狗官看咱們都是外鄉人,鎖拿幾r 不審問你道是為何?是讓家人拿銀子送禮啥時夠數了啥時才處理。如果無人拿錢我看這輩子是要在這住下嘍。」哪知到了晚間一個衙役過來傳喚牢頭「太爺晚間要開堂庭審前幾r 拿住的強人,大家做好準備。」和尚听見要夜審知道不妙,悄聲對七郎說「這開堂夜審可是不妙,我听人說過夜審的犯人基本是回不到牢房的。不若等獄卒開牢門時我掩護你殺將出去。」七郎拉了拉和尚的手說「等上了堂,看看情形再說,如果那狗官執意要置咱們與死地,你就殺將起來。這事有蹊蹺,我到底想看看是什麼人在和我們為難作對。」和尚見七郎答應自己動手心中高興。

到了夜間,眾差役將二人帶上堂,只听一聲威武吼喝,兩旁站立的衙役將威武棒敲得聲響。七郎與和尚被帶到堂前,卻見不到官老爺坐堂,只有一白淨面皮的師爺立在那冷眼瞅著二人。

半晌才從後堂轉出一矮胖的官員,這人j ng神萎靡哈欠連天,手中還托著個鳥籠里面養著一只白玉鸚鵡,白玉鸚鵡在籠中立在橫木上擺來擺去移動不停。那矮胖官員眼瞅著籠中的鳥坐在堂上問道「這兩人便是前幾r 入延慶王府盜取財物還殺了守衛的罪犯?」師爺在旁說「是的,老爺。」和尚怒吼道「放屁,我何時認過罪,你們這幫贓官胡亂斷案,小心灑家砸了這公堂。」

「大膽,這罪犯如何不下跪。」師爺在旁喝令周圍衙役將和尚與七郎按在地上。七郎朗聲道「慢。我說官爺,你斷案有何依憑認定我們就是入王府殺人掠物的強盜,如果有請拿出證物來,這樣斷案恐民心不服啊。"師爺一聲冷笑」要呈堂證供嗎?好,就讓你兩個強人死個心服口服,帶人證來。「那官爺听七郎說得義正言辭才抬頭望了眼七郎,見七郎器宇軒昂儀表不俗倒也不敢小瞧,囑咐師爺道」這年輕人有何來歷查明沒,別節外生枝留了後患。「

師爺低身陪笑道」請大人放心,我查過,只不過是個浪蕩游子沒有根基。「官爺說」好,你就看著審吧!「官爺又專心的看著籠中的鳥自言自語哀傷道」我說寶貝,這幾r 你不吃不喝,我看了都心疼。「那白玉鸚鵡在籠中叫個不停,仍是煩躁不堪。時候不大,差役帶上兩人,七郎與和尚一看卻是李老丈與那熔煉金銀器皿的鐵匠,那些化成的金銀錠也作為罪證一並呈在桌上。師爺嘿嘿一笑」你們還有何話說?就認了罪吧,免得皮肉受苦。「

七郎道」官爺,這些金銀是我們拿的,但不是從你所說的王府,而是偶然從一所破舊宅院的槐樹下挖到。「官爺眯起眼笑笑說」不是你們盜取,又怎會知道槐樹下有這財寶,就莫要狡辯了,快畫了押認了罪,老爺我還有事呢。「師爺一使眼s ,兩旁衙役就要上前行刑。

七郎大聲說」老爺有所不知,小人家有一秘技。可識得鳥獸之語,這些財寶下落正是小的從兩只野狗身上听得的。「坐堂老爺听得神奇抬起眼望著七郎」你說什麼?我未听清。「師爺卻大聲斥責」休要胡說,你那些江湖把戲騙的別人又怎敢拿這里欺哄老爺,快來人狠狠掌嘴。「那坐堂老爺卻擺擺手道「如果沒听錯,你剛說你識得鳥獸之語,對嗎?」七郎點點頭。

老爺笑了「好,我這籠中白玉鸚鵡嘰喳不休,煩躁不堪,它說了些什麼,你快快講來。」七郎四顧一下,對坐堂老爺講「我自然清楚老爺為這鸚鵡不吃不喝煩擾,也知道這鸚鵡為何不進食以及它煩躁的原因,但這里別有隱情大堂之上不好盡說出口。」師爺對老爺悄聲說「老爺休听這猖狂小生的江湖騙術,他這是公然在大堂欺哄老爺,快對他用刑打得他再不敢胡說八道。」

坐堂老爺正猶豫,七郎大聲道「老爺,你府上的鸚鵡是否一對,這是一只公的,那只母鸚鵡于前r 不幸夭亡。」坐堂老爺看說得正著,頓時來了j ng神「啊,你接著說。」你這只鸚鵡煩躁正是基于此,但那只母鸚鵡死得冤枉,這只鸚鵡心有怨恨卻有口難言。你道那只母鸚鵡如何而亡?「

七郎看了看師爺」我說師爺,那只母鸚鵡可是在老爺三姨太屋中飼養的?「師爺一愣還沒有答,坐堂老爺奇道」你怎知我有三姨太?「七郎笑了笑說」我不但知道你有三姨太,還知道她閨名ch n曉,還有這只母鸚鵡開口較早能學簡單的人舌,對嗎?「坐堂老爺點頭。

七郎接茬說」這母鸚鵡r 常看到有一郝姓師爺出入三姨太房中,因此學得「師爺,你可算又來了」這句口語,師爺可是否?「師爺見七郎問他怒道」你這胡說八道的狂生,快來人掌嘴。「那坐堂老爺听出蹊蹺擺手制止。七郎低聲對老爺講」老爺,你想這鸚鵡如何會學得這句話?這師爺無事總是去老爺女眷後宅作何?這師爺總去三姨太屋中見那鸚鵡學得這句人語,恐鸚鵡在人前學舌漏了底細,于是生了歹心將母鸚鵡浸死在水中,那知這幕叫公鸚鵡看個正著,這公鸚鵡如何不惱。「

坐堂老爺听得氣喘噓噓做不得聲,那師爺也慌了神臉上變了s 叫道」老爺,休听他胡說。「七郎道」你令人翻他腰底,那藏著一條紅綾香鍛,看那刺繡做工是不是出自三姨太之手就知端的。「

那坐堂老爺也顧及臉面,知道此事眾人都知曉後自己臉上掛不住,喝退眾班衙役只留下兩名心月復手下,令這兩人將師爺按倒在地立時搜出那條紅綾,手下呈到老爺身前,這老爺見慣三姨太的手工知道七郎所說無誤,頓時氣得臉s 大變,喝令將師爺亂棍打翻架出去投到河中喂鱉。七郎與和尚對望一眼,暗道這官真是手段殘忍,草菅人命。那老爺回過身望著七郎與和尚皮笑道」公子識得這鳥獸之語的秘技真是令人嘆為觀止,現在你所說我只能信得一半,還是要將你二人投入大牢,待事情查明才做處置。「

和尚喝道」你休要瞞哄我這兄弟,他所說都是實情,你不去抓那真凶,還拘役我們作甚。「官爺一聲冷笑」你說的輕巧,延慶王府丟失財物,還死傷數人,我就這樣放了你們,我又如何交的了差。「七郎道」官爺,事情還有查明的時候,我有一請求,想問問這師爺一件事情可否。「

官爺看那打得血肉模糊的師爺撇撇嘴」剩不得幾口氣了,你就當著面問吧。「七郎近前問道」何人與你通風報信來陷害我們?你若不說老爺還要嚴刑拷問。「那師爺早就有出氣沒進氣,膽子已被唬破,哪敢隱瞞,含糊說道」是一留有山羊胡的老道,許我重金又有立功的機會,我一時糊涂就答應了。這些底細都是他告訴我的。「七郎一尋思立馬明白是那邙山派的老兒。原來這邙山老兒一直尾隨七郎與大和尚,但他一直模不透七郎深淺,況且還有那江映蓉的紅芒赤煉在護佑,就絕不敢貿然下手,只想借刀殺人。

七郎知道了端詳那肯再留在這里,一拉和尚道」哥哥,咱不呆在這了,殺出去吧!「圓剛和尚听了j ng神大振舉手就將官老爺手下兩名心月復打翻在地,正待和七郎往外沖殺,突然堂內的燈火被一陣狂風吹滅,外面風沙大作,怪聲四起,似是有千軍萬馬殺來一般。官老爺嚇得鑽入桌底,七郎與和尚不知發生了什麼變故呆在堂中,七郎在黑暗中兩眼頓時褶褶生光,視屋內猶如白晝。

一條黑影閃身飄了進來,風馳電掣般來到七郎近前舉起手中的一把拂塵就砸了下來。七郎根本不會修真道術,也不懂近身騰挪搏擊之法,哎呀一聲往後就倒。和尚在近前听得風聲舉臂格擋,只听啪嚓一聲手臂骨折。這妖道使了邙山法術這拂塵重逾千斤,和尚畢竟是**凡胎如何抵擋得住。妖道一擊不中,騰身近前又舉起拂塵一心要置七郎于死地。拂塵擊到一半,只听」奪「一聲輕響,拂塵的前端像是被什麼東西擊中偏了數尺打在地上,地上立時石屑亂飛火星亂綻。

妖道一驚,厲聲高喝」什麼人來壞我好事。「屋頂有人應答」丹楓少陽門下秋明瑞在此,你這妖道還不上來受死。「

妖道聞听是丹楓少陽門下不禁皺眉,但事已至此只好放手搏殺,他一飛沖天破了屋頂再看那屋頂犄角處立著一二十左右白衣年輕人,年輕人目若朗星神采奕奕,手持一把青光劍正瞅著他。

妖道言道」你少陽管的閑事也太多了吧,連你這年輕後生也敢來插手貧家好事。「秋明瑞朗聲道」天下事天下人管,你這妖道可是邙山長老人稱須毛妖道的方石清。「方石清冷笑一聲」既識得某家就閃了開去,小心道爺的拂塵無眼。「秋明瑞淡淡一笑」我尋你很長時間了,要不是你祭妖風露出馬腳我還多費j ng力,有何手段使出來,小爺領教一二。「

方石清也不答話拂塵一擺,只見那拂塵上的塵須立馬見風就長,根根猶如巨樹根須般卷了過去,屋頂的瓦頂被掀起也一並向秋明瑞襲去。

秋明瑞笑了聲,人驀地不見了,方石清一愣再看秋明瑞不知如何居然欺到自己胸前,方石清知道不好還未來得及動作,秋明瑞用掌在他胸前虛按一下,又驀然不見,再看秋明瑞立在幾丈外的屋頂另一端,方石清的道法全部打空,這正是丹楓少陽的秘傳**縮丈成寸,秋明瑞運用此**瞬間近身到方石清胸前。秋明瑞一擊得手卻並不使殺手顯然是在戲弄老道。

方石清老臉通紅將拂塵祭到空中,那拂塵的須如盤龍的胡須帶著異響呼嘯著直奔秋明瑞打來,秋明瑞也祭出青光劍,只見空中光芒閃爍,青光劍飛快穿梭著將那拂塵一根一根削去,最後只剩光禿禿一個把柄。方石清氣的口掐鮮血,滿眼通紅,還待拼命時,只听秋明瑞斷喝一聲」妖道,這點微末道行就在小爺面前逞能,你還是歸位吧!「說話間秋明瑞用**剎那就到了方石清後身,青光劍一橫,妖道首級立時飛上了天,還沒等鮮血噴出秋明瑞又閃身去到遠處。」師哥真是好手段,這縮丈成寸的功法又有j ng進,妖道作惡多端活該。「不知何時,一個明眸皓齒嫵媚嬌柔的年輕女子也立在屋頂。秋明瑞哈哈一笑」明月師妹,這等貨s 何須我多費手腳,打發了就是。」

原來秋明瑞故意在師妹面前顯露能為戲弄那妖道,否則一個照面就要了妖道的x ng命。正說話間又有一長身玉立的年輕人立上東邊的一所屋檐,秋明瑞看了看不無得意的道「魯師兄,你還是晚來一步讓小弟搶了先。」那青年微微一笑"恭喜師弟為民除害,不過我也沒閑著,說話間手中提了一個大包囊,隨手拋出里面滾出無數的人頭來,居然竟是鹿草廳陸家馬肆一干邙山宵小的頭顱,只是其中並沒有那小嚴蝶兒的首級,不知何緣故竟逃走了。原來這三人都是丹楓少陽門第三代弟子中翹楚人物,那女子叫楚明月,娉婷生姿青ch n無匹,這後來的是二人的大師兄名叫魯孝直。魯孝直輕聲道「奉師尊之命咱去瞧瞧客人怎樣?」三人一晃身形進到屋中。

屋中的燈火已經熄滅,楚明月縴手一捻指尖抖動,一縷微光瑩瑩然飄向各處燈燭,屋中瞬間被照得通明。七郎已立起身,和尚手臂骨折滿頭都是虛汗卻一聲不吭,七郎見到三人也是一愣,不知這三人是何來歷。那楚明月看到七郎心中不禁大動,似曾前世相識,今生再遇,看得幾眼不由得芳心亂顫,臉上泛起紅暈,心中暗叫「冤家,怎會遇見此人,該是上輩子欠了此人今生來償還」。

七郎知道是三人伸手搭救拱手拜了拜「多謝三位出手相救,為民除害,七郎多謝!」那秋明瑞自命瀟灑,但看到七郎雖是衣衫不整狼狽不堪,但天生氣韻高雅聰秀內蘊,自己顯是被比下一頭,再偷眼師妹眼臉忸怩神s ,心中更是極為不悅。魯孝直為人穩重老成,上前拱手施禮「敢問這位公子可是須彌紅隱的七公子江伯約。」七郎詫異見來人道出自己的身份也不好再隱瞞點頭稱是。

魯孝直展顏道「恕個罪說,我們三人皆是少陽門下楚晴川的再傳弟子,這位女子是師父的千金楚明月,這位是我的師弟秋明瑞。我們在偶然經過鹿草廳見有妖道禍害百姓,便追查到鳳凰嶺,查明這都是邙山派所為,師父令我們殺妖道為百姓除害,後又探訪到此才得以出手,不想卻撞見紅隱門下七公子。「

秋明瑞在旁道」請七公子原諒小弟的魯莽,當時實在不知有紅隱門下高足在此,貿然出手恐貽笑大家了。「這秋明瑞口帶嘲弄滿臉譏諷之s ,他將屋中情形看得明明透透,本想看七郎如何出手,但七郎卻狼狽不堪的倒地,眼看那道人的拂塵眨眼就要取了七郎x ng命才出手。秋明瑞心說不過是個浪蕩公子,雖生于世家名門卻不學無術,連這區區妖道都打發不了,不知師尊為何這麼看重此人,令三人務必將七郎請上丹楓赤霞頂。七郎輕笑道「原來是明瑞師兄救了在下的x ng命,實話說我真的沒有修習過任何道家法門,只是一個**凡胎而已,見笑見笑。」

魯孝直與楚明月詫異,想那須彌紅隱乃是北宗魁首與南宗丹楓少陽並駕齊驅,凡修真道界無不高瞻仰止,後進之學聞之都為之動容,須彌紅隱的道家秘傳心法」須彌參同契「與丹楓少陽的「秘傳大丹直指」並稱天宇正道心法,內載諸般法門修真奧妙,據傳兩宗門內前輩皆有奇人居然藉此得道修成散仙。七郎探視圓剛和尚的傷勢,魯孝直道「這點傷勢不足道哉,我奉師命恭請七公子上丹楓赤霞頂盤聚幾r ,聊表兩宗聯誼之情,不知七公子意下如何?」

七郎微一沉吟道「久聞丹楓赤霞頂的瑞彩朝霞乃是當世不可多見的良景美觀,更有數不盡的奇珍異獸,令師尊更是當世有數的道傳絕頂奇葩。掌門鼻祖少陽掌門燁玄道長更是大徹大悟,盜天地虛無之真機,頓超直入,齊是非,同人我,進入無天無地的混沌境界,听聞「密傳大丹直指」已臻至虛無大道,虛極靜篤的第九重功法意境,參透天地玄機,寰宇奧妙,直可待機緣際會即可並列仙班悠游世間。我雖在須彌但心有所聞仰慕無比,恨不能早r 拜會。」三人听聞七郎如此稱贊心中都很是高興。

楚明月凝眸望向七郎輕聲道「七公子過獎了,北宗以你須彌紅隱為魁首,眾家道友都高瞻仰止,再者,須彌紅隱巾幗盈門,听聞七公子前面都是姐姐並無兄弟,你是最小的,是嗎?」

七郎笑了笑「就多我這不學無術的蠢材,我排行在七,前面有六個姐姐,下面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小妹妹。」魯孝直嘆言「須彌紅隱巾幗治家立世,想你前三位姐姐,以你三姐紅娘江映蓉x ng子最為剛烈有男兒須眉的豪杰之氣,百年前馳名江湖威名遠著,你大姐老成持重,雖不及你三姐威名遠播,但也听聞」須彌參同契「已至頂層的明心見x ng的真我境地,實在是令人仰止,你二姐更有持家立世之能,機謀果斷,智珠在握,現為紅隱代掌門。令尊雙親現如今閉關自修已十年有余,不知道法參悟到何種境地,實在是莫測高深,令我等後學敬佩。」

幾人攀談著,那官老爺鑽在桌下嚇得瑟瑟發抖,和尚強忍疼痛不肯做聲,七郎看得著急心痛哥哥。那楚明月乖巧聰慧上前言道「讓我給大師傅療治傷勢如何?」七郎叫道「正好,多謝多謝!」楚明月略查了下傷勢知道只是骨折並無大礙,取出一貼膏藥敷在和尚臂膀斷折處,又用自身修的三離真火緩緩燙炙,和尚頓覺臂膀處先熱後涼,那火焰淡藍卻並不炙熱,由楚明月的指尖緩緩注入和尚臂膀,不大工夫和尚傷勢大減骨折處似已復原。七郎看和尚哥哥並未痛楚心才放下。

那官老爺終于忍不住從桌底鑽出,向眾人叩首拜倒「眾位英雄,下官這廂有禮了。」和尚一見他氣不打一處來,伸手拿過來擲在地上摔的贓官暈死過去。眾人也不在意,七郎叫過李錫年來將那包金銀遞與他,李錫年猶豫的接過,七郎道「不要怕,一會有人送你還家,盡管放心。」

七郎又回頭悄聲詢問和尚,和尚早就想見那仙家聖地,又怎肯去嚴華寺受清規戒律,心中早有打算,七郎問詢下馬上願往丹楓赤霞頂去走一遭。七郎想了想回身對三人道「我左右是閑游,正好卻見識一下貴教福地,但我二人都不曾修的法器,這一路恐怕要多費周折。」

魯孝直道「七公子無需擔心,我三人皆有渡身法器,不需時r 即可去到丹楓。」七郎又求道「我這有一相識老丈,上京人士,去往中原京都販賣藥材,卻被妖人所害,現難以還家求可伶其老邁送上一程如何?」魯孝直言道「七公子宅心仁厚,我輩皆應效仿,這事包在我身上,七公子與大師傅由我師弟師妹護送上山即可。」七郎謝過。幾人商議過後,就此啟程去往丹楓赤霞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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