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幽情鑒 第十四章 夜宴 (8)

作者 ︰ 藍調佳人

()和尚知道七郎酒量心說兄弟連一碗酒都喝不下怎能喝下一斗,東溟笑道」此一是考究酒量二來當然是比拼道法了,我先飲為敬。「說著東溟君取了一杯酒仰脖咕嘟嘟暢飲不休,眾人只見杯中酒水成一道水線源源不絕的灌入東溟君喉嗓之中,東溟君雖是坐于輪車中但姿態悠然自得很是享受。和尚上前拉著七郎道」兄弟,你哪能喝這麼多酒還是哥哥替你吧!「七郎一笑道」此乃是考究道法,又不是真灌,我應付得了!「

秋沛雨看著東溟君低聲對紅娘道」要不是我不能沾染酒氣也不見得輸給他,不知七郎兄弟如何應對。「紅娘道」我這兄弟最是古怪j ng靈,總有別人意想不到的稀奇之處,咱們看看再說。「

東溟君將這樽酒緩緩喝下,臉s 如常肚月復也不見鼓起,東溟君放下酒樽道了聲好酒,然後看著七郎。七郎嬉笑道「這樣牛飲也能分得出好壞?我雖不擅飲酒但這酒氣還是聞得出一些的。」說著七郎端起一樽酒來放在鼻下嗅了嗅,然後仰脖學著東溟君緩緩飲下,哪知道七郎第一口就被嗆得咳嗽起來。七郎道「聞著酒不錯喝起來可不好受。」東溟君友善的笑了笑示意七郎慢些,七郎也報以善意一笑再次舉杯咕嚕嚕一氣灌下,和尚與大伙兒驚異的發現七郎這次暢飲無阻很快就將這樽酒水喝了下去。

東溟君也疑惑的望著七郎,七郎放下酒樽道「咱們也不用謙讓了,這次一起喝可好!」東溟君甚是爽朗哈哈笑著端起酒樽叫道「加滿。」二人捧起酒樽這次卻是鯨吞,杯中酒沒有須臾功夫就被二人飲了下去,二人飲下後相視一笑又連飲下三樽,放下酒樽後東溟君道「我不知你用了何種手段居然能如此快速的飲下這麼多酒,不瞞兄弟講我可再喝下九樽,你還有多少量?」

七郎看東溟君臉s 微紅,肚月復也只是微微鼓起,笑了笑道「也不瞞道君,我這酒量因人而異,要是和尚大哥與我對飲我一碗下肚就暈了,但和道君對飲卻是可以吞飲三川五湖之水不在話下。」東溟君吃驚非小但看七郎也不是說玩笑的樣子,豪氣頓起道「好,把酒缸抬來你我到底要見個真章。」

一只碩大的酒缸被抬了進來,東溟君道「此缸約莫有七斗酒,我先來!」東溟君凌空一吸,只見一道酒柱由缸中騰起徑直灌入東溟君嘴中。眾人目不轉楮的盯著東溟君,看到他的肚月復已是漸漸鼓起,臉s 亦是由蒼白顏s 轉成暈紅最後居然火炭一般,猛地東溟君停住鯨吸,那只缸中酒水下去一大半了,東溟君張著口緩緩呼出一口起來,頓時屋中眾人聞得酒氣沖鼻莫不捂住口鼻回避。

東溟君臉s 血紅眼光迷蒙顯然已有了七八分醉意,他對著一只火燭驀地一張嘴,那酒氣遇火就砰的一聲燒著起來,火焰順著酒氣一徑燒到東溟君肚月復之中,東溟君仰著頭頸任那火焰在口月復中燒個不停,過了良久東溟君終于放下頭來,眾人一看東溟君肚月復雖是鼓脹但神s 已經如常並無半分醉意姿態。東溟君凝目一笑「有些取巧了,不過該著兄弟你的了。」

七郎看了那只酒缸道「這些不夠還須填滿才好。」管家忙吩咐眾人重新抬來一缸放在七郎跟前。七郎看了東溟君一眼笑道「你那吸酒成柱的本事我可沒有,這個論不論本事高低?」東溟君搖搖頭。七郎見著酒缸甚是高大自己身量恐怕喝到最後也夠不著,便尋了只凳子放在酒缸邊上,七郎先是用嘴淺嘗一口咂巴一下道「還真是好酒,可惜了!」和尚聞著撲鼻而來的酒香氣,饞得口水直流。

七郎驀地一低頭將嘴微微觸及酒水用力一吸,只見那缸中酒水猶如潰堤的水流般往七郎嘴中泄去。眾人無不驚駭,也不知七郎究竟用了何種道法,肚月復見根本就沒有任何鼓脹之處,但滿缸酒水卻是由七郎嗓喉處傾灌而入。其中只有秋沛雨與紅娘道法j ng湛,稍微能瞧得出些端倪,知道七郎秉持著一道身印,可是雖有身印卻如何能將這麼多酒灌進肚月復而不露形跡卻是想不通了。

雨末看著七郎鯨吞,咂舌道「七哥哥何時學了這本事,記得過年那會兒猜拳行令時,他可是不到一盞的量啊,連我都可以把他喝倒。」紅娘笑道「你七哥哥從小體質單薄又無金丹護體,跟你們眾家姊妹比不了的。」眾人瞅著七郎須臾功夫就將滿缸酒喝下一半去,但七郎臉s 如常肚月復更無突兀之處。東溟君驚疑著仔細看七郎作勢,但一點玄機也看不出來。七郎喝一半抬起身來道了聲「我夠不著了,要蹬凳子才行。」

和尚道「兄弟不用,哥哥抱著你就行!」說著和尚上前提起七郎後腰衣襟束帶低聲道「我將你倒放在缸里,你只管喝就是了,不過好歹也給哥哥留上一口。」雨末莞爾失笑道「這模樣才好看,七哥哥悠著些別一頭扎進缸中出不來啊!」東溟君忽的大聲道「不用比了,我認輸了!」

和尚听聞此言將七郎拉起立在地上,眾人看著東溟君,東溟君道「七公子道法j ng深,喝了這麼多酒臉上並無分毫酒氣之s ,這酒水更是如入海川不露絲毫形跡,于我卻是如何也做不到,故而認輸了。」七郎听此人話語坦蕩磊落直爽,全不似那些鬼魅伎倆,不由得贊賞道「未料到你們**也有爽朗之人,你我只有一醉方休之約並無勝負之分又何談認輸呢!」

東溟君哈哈大笑道「好,你我擺上宴席重新喝過。」七郎為難道「還要喝啊,這回再喝我可就要醉了。」東溟君道「我知道你們這一r 都不曾進食,這會兒只為雅談湊趣隨意就好。」雨末怯生生道「我不要吃你的東西,還是餓著好些。」東溟君一愣笑道「我來上面已有時r ,這地面的東西盡也備著了,都是你們能入口的。」

那管家听主人一說,忙令人排擺酒宴呈了上來。雨末看到桌上都是地上r 常的菜蔬肉食s 味俱全,七郎見東溟君善意做了個手請的姿勢示意自己,七郎對大家道「這一天都餓了,不妨用些吧!」七郎說完並不忌諱的坐在桌旁提起筷子來取了口菜放在口中,雨末緊張的望著七郎,七郎嚼了幾口後轉頭看著雨末臉上忽的露出驚訝的表情來。雨末急道「叫你別吃吧,快吐了啊!」七郎做了個鬼臉嘻嘻笑道「真正好滋味,比之這世間任何一家菜館都不差的。」說完嘴中大嚼起來並提箸如飛往桌上的菜盤中夾去。

眾人見七郎吃的爽快知道這飯菜沒有毛病,那和尚早就忍不住了上前往那缸中取了一碗酒仰脖灌下,禁不住道「真是好酒啊!」管家殷勤的上前取了用那酒樽取了一樽酒來挨個給眾人斟上酒,言道「此乃月兒紅,是我家主人乘著滿月之r ,盡采山花野草j ng華制成紅曲再用我**月兒泉水釀制,共得七缸每缸七斗半酒,平r 可不曾拿出待客今r 卻一下子飲掉了兩缸。」言語間甚是可惜。

東溟君哼了聲,那管家忙收住口滿臉堆笑著退到後面。眾人都已月復中饑餓忍不住提起筷子吃了起來,和尚卻不吃菜只端起酒杯大口喝酒,邊喝邊贊道「吃了這些年的酒算是白喝了,這酒才夠滋味。」東溟君笑道「回頭走時給你帶上些。」和尚見東溟君爽朗之極哈哈一笑道「好朋友,灑家先謝過了。」說著從盆子中取了一只鹿腿肉大口嚼了起來,沒吃得幾口,想起來忙舉起酒杯道「這位道君灑家借花獻佛敬你一杯。」東溟君甚是豪爽也舉杯與和尚對飲。

眾人正吃喝間,忽然屋中的火燭閃爍像是被風吹過一般明暗不定。秋沛雨神s 一凜驀地抬起頭來,東溟君亦是神情有異朗聲道「西冥子你不好好守著你的西庭來我這作何?」話音未落屋中人影幻化一個白衣斗笠之人已然現身其間。紅娘見正是那誘自己入到此間之人,不由惱火道「鬼鬼祟祟,一看就不是好人。」那人尖聲細氣道「我本就不是人,又如何做得好人,既有佳客來訪若無我聲樂作和豈不少了雅興。」此人手中一翻現出一只長笛來。紅娘掌心翻轉亦是露出一柄樹葉片大小的紅s 小劍,小劍在掌心紅芒閃爍正是那秋嬋。

東溟君哼了聲道「西冥子,我不來管你的事,你也少來攪和我。」西冥子一聲冷笑「主上如何吩咐的你難道忘了,這幾位都是貴客,主上恐怕也要相邀他們前去做客。」東溟君沉聲道「你去吧,r 後主上若要怪責一切後果自有我一人承擔就是。」西冥子又是冷笑道「只怕你一人擔不起吧!」說著身形幻化猶如一縷青煙不見了蹤影。

東溟君不好意思道「等你們吃喝完畢後我送你們出這無缺宮。」秋沛雨道「恐怕沒有那麼容易,此間由你二人統管,這西冥子只怕不會答應,但不知你主上何人,既然y n陽有隔又何必強自要見我等?」東溟子嘆了聲道「我主上乃是青帝大殿將軍噬魂天王比天,帥下十萬y n靈幽兵,我二人不過是他麾下兩名守卒而已,此處y n穴由我二人把持。自丹楓宗參毀了此處封印,**即可暢通無阻,我主上吩咐在此建立宮殿並嚴守防護以免你們再將此處用法器封印。「

秋沛雨亦是一聲嘆息道」萬不想宗參為一己私y 居然毀了法器攝印,而你們卻放養餓鬼投食殘害尋常百姓,乃是傷天害理,y n陽有隔你們天王卻為何要禍亂陽世。「東溟君無言以對默默不言。秋沛雨起身告辭東溟君道」一出此門我也無法照顧你們,一切小心!「

秋沛雨微微一笑道」不想**也有你這樣的男兒,好!後會有期!「說完秋沛雨領著眾人走出屋門。紅娘與秋沛雨並行手中秋嬋蓄勢待發,秋沛雨握了握紅娘手心輕聲道」兵來將敵水來土堰,我倒要看看這西冥子有何能為,就沖著他驅使餓鬼投食這一點上我恨不得立時斬殺他于刃下。「

七郎領著雨末來到秋沛雨和三姐近前道」雨末可帶路,我們跟著她走才不會迷路。「秋沛雨點點頭,雨末循著原來的法子模著路徑往外走去,這一路只見壁上火燭光焰搖曳不定四處哀聲不斷y n風襲襲,像是有無盡冤魂在不停的哭喊嘶嚎。紅娘拉著雨末道」九妹,三姐護著你不用害怕,那白袍人要是敢來就讓他知道姐姐厲害。「雨末見左右有人護著自己心定了下來只管引路。

和尚卻是毫無畏懼與七郎行到最後,和尚悄悄問七郎道」你方才與那東溟君對賭用了什麼把戲,那酒被你藏在哪里去了!「七郎嘻嘻一笑道」這可是天機,不能說不能說的!「和尚求道」好兄弟,我知道你定是把酒藏起來了,我不問你用了什麼法子只管把那好酒給哥哥留著就是了。「七郎道了聲」這酒我好好藏著呢,要喝管你夠!「和尚大喜禁不住抱起七郎來求道」好兄弟賞哥哥一口,方才可沒喝過癮。「七郎笑了笑變戲法似的從衣袖中取出一只酒囊來,和尚接過咕嘟嘟大飲幾口,正是方才喝的那月兒紅。和尚叫道」兄弟你藏哥哥了,哥哥瞅瞅!「說著拉開七郎衣袖卻是空無一物。

這哥兒倆在後面嬉鬧,惹得雪奕嗔道」看你們沒有半點正經,這會兒大敵當前,你們卻嘻嘻哈哈,小心被敵人偷襲了後面還不知。「七郎沖著雪奕做了個鬼臉,而和尚臉居然一紅把酒囊藏在後身道」哪能呢,姑娘放心,我誤不了事的。「

眾人正行到一處岔口,忽然有陣悠揚的笛聲傳來,眾人不由一愣頓住腳步。紅娘听過這笛聲道」這笛聲听不得大家快把耳朵捂住。」大家听那笛聲悠揚很是動听都不願捂上耳朵,秋沛雨卻是知道紅娘說的沒錯,驀地一聲震吼,那笛聲不由滯了一下,秋沛雨道「將耳朵捂上,隨我來。」眾人被這一聲震吼一驚都不由捂住耳朵。

七郎自來是與眾不同,尤其于這聲s 一道更是痴迷,他听得這笛聲明亮幽幽繞耳甚是受用,那肯將耳朵捂上,他偷偷的虛掩耳朵用心听著這笛聲,忽而又有人輕聲吟唱起來,這幽怨哀婉的歌聲更是令七郎听得迷醉起來,恍惚間他一眼瞅見忽明忽暗的壁上有一婆娑女子在那歌舞,姿態曼妙幾乎不輸于洛神卷軸上的舞女。七郎扯扯和尚道「你看著壁上的女子舞姿可好?」

和尚捂著耳朵听不見七郎說些什麼,直看著七郎一勁在牆上指手畫腳,打眼在牆上看了看道「兄弟,哥哥听不見你說些什麼,你快捂上耳朵別在瞎劃拉了!」

那歌聲似有若無如泣如訴淒絕哀婉聲聲入耳直刺心扉,

七郎喃喃自言「大家真的沒看見嗎?如此佳人豈可錯失。」和尚往前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取下酒囊來往嘴里灌了幾大口然後趕緊把耳朵捂上,再回頭尋七郎,七郎卻是蹤跡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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