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和廖六安所造成的態勢也是出乎了眾人的意料之外,一個陰風灑灑,當真是猶如修羅世界降臨一般。另外一個,卻是佛光萬丈,屹立不動。
水麒麟和玄武的又一次踫撞,更是掀起了層層的駭浪來。這些巨浪往著域場的邊緣拍打了過來,兩個域場都是一陣震蕩,隱隱是有著要碎裂的趨勢。而且更為可怕的是,從域場的邊緣地帶所逸散出來的能量在酒樓當中掀起了道道狂風。
天女峰的人杰們也是聚集在了一起,做出了防守之勢,牢牢將這些狂風擋了下來。對于他們來說,只要兩人的域場沒有潰散,戰斗便是不會波及到他們的身上。但是顯然,他們還是想得有點兒樂觀了。
他們忘記了兩個域場踫撞的時候所產生的那種雷電,李懷本來是修煉雷動九天,對于雷之力的運動也是達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他將兩個域場踫撞時產生的雷電囊括進了自己的域場的時候,在域場的上部也是形成了一個雷區。
現在域場發生了極大的變化,隱隱是有著破碎的趨勢,這些雷電也是沖了出來,朝著圍觀的眾人打了過來。
獨孤月兒呵斥了一聲,劍鞘便是將一道雷電拍開,身形也是猛地一退,已是退到了酒樓的角落當中。其他人更是猛退,偌大的酒樓一下子便是顯得空曠了許多。但是對于戰場來說,這里還是顯得狹隘了許多。
狂風將許多桌椅都是掀了起來,然後砸到了牆壁上,摔得是四分五裂。酒樓的掌櫃的,只能是肉痛地看著這一幕。華山弟子,可是第一次在酒樓當中大打出手,看來這一仗,要將整座酒樓給掀開呢。
王皓月的面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管怎麼說,這一次的爭斗,其實也是自己引起來的。他也是想不到李懷的實力會是強到了這個地步,天柱峰什麼出現了這麼一個天才,一點預兆都是沒有。
「好!再來!」
李懷這個時候也是拋開了成見,盡情地享受著這場戰斗。這可是他來到了華山之後,最為暢快的一場戰斗了。不得不說,廖六安的實力也是驚人,原本已是處于下風,落敗已是遲早的事情,卻是沒有想到他還有著後手。
那萬千佛影,讓他看起來就像是被萬佛簇擁的寵兒,凌駕于天地之間。而且他的域場當中,也是佛光萬丈,一切陰霾之氣,也是被這純淨的佛光蕩得一干二淨。李懷的那萬丈魔氣,在這佛光萬丈,也是顯得有點兒脆弱不堪。
李懷所營造出來的那種末日情形,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在這其中蘊含著極為恐怖的殺招。畢竟說來,那十幾天的粹體,已是讓李懷見識到了那種天地戾氣的可怕存在。
銀白色的天湛劍在那滾滾濃霧當中,忽然是變得血紅無比,劍身上好像是要滴出血來。李懷看著變了樣子的天湛劍,心念一動,水麒麟便是碎裂開來,然後猛地一個炸響。水麒麟的自爆也是產生了磅礡的沖擊,將玄武給遠遠掀開,更是在廖六安的域場上撕開了一個缺口。
玄武被掀開,廖六安的心神也是猛地一振,一口熱血支撐不住,便是噴了出來。廖六安這時的神情已是難看到了極點,看起來面如金紙,連一絲血色都是沒有。不過有著身後那源源不斷的佛光照耀,倒是沒有立時便是倒下來。
鏗鏘一聲,天湛劍從那黑霧當中沖了上來,帶著一片懾人的血光。血光當中蘊含著磅礡的雷電之力,滋滋作響,猶如龍蛇奔走,然後往著廖六安的域場劈了過去。
廖六安慘笑了一聲,道︰「想不到,這就是你的後手,我輸了。」
說罷,廖六安身後的萬千佛影也是隨風飄散,他的域場也像是鏡子碎裂一般出現了一條條可怕的裂紋。在天湛劍的攻擊之下,廖六安的域場終于是支撐不住,土崩瓦解。
「放肆!」幾道人影從窗口跳了下來,兩個朝著李懷圍了過來,另外兩個則是落在了廖六安的身邊,將廖六安扶住,真氣也是輸入了廖六安的體內。
李懷看著這突然出現的四個中年人,應該是天女峰的師長了,道︰「師叔要插手嗎?」
兩個中年人冷哼了一聲,道︰「看來天柱峰的弟子也是能得很呢,來到這天女峰來耍威風來了。」
話中的敵意很是明顯,李懷也是微微一怔,好歹也是華山的師長前輩,卻來跟一個後輩斤斤計較。李懷也是抓過天湛劍,反正現在青蓮劍體也是初成,他倒也不介意在這天女峰上大鬧一場。
兩個中年人也是想不到李懷會是擺出一副要拼命的架勢,同輩的切磋還說得過去,他們要是動手的話,那就是以大欺小了。那樣的話,就算是天女峰再怎麼護持他們,天柱峰肯定也會是找上門來。
「哼!深夜無故離開天柱峰,你可知是犯下了門規!」
華山的門規雖說是嚴厲無比,只要不是大是大非的問題,很少有弟子會去遵守。當初烏龍寨沒有被摧毀的時候,烏龍寨可是有著不少尋花問柳的華山弟子。此時兩個中年人將門規抬了出來,李懷不得不謹慎對待了。
「我是奉了峰主的命令前來,有要事稟報掌門!」
兩個中年人也是微微一愣,天柱峰明明是來了一個報信的,怎麼還會是派了一個晚輩來報信。其中一個中年人眉頭一擰,道︰「拿來,既然是有要事來稟報掌門,拜帖應該是帶來了吧。」
外峰弟子想要拜見掌門的話,必須要帶上峰主所簽署的拜帖。但是當時情況緊急,獨孤雄也是沒有讓李懷帶上拜帖。中年人看李懷拿不出拜帖來,怒喝道︰「你耍我們嗎?」
李懷道︰「我確實是有要事稟報掌門,若是耽誤了,你們負得起這個責任嗎?」李懷也是知道眼前的這兩個人深不可測,若是真的跟他們動起手來說的話,吃虧的只能是自己。況且,這個時候五色劍光已是離他而去,也是失去了一大殺手 了。
中年人咄咄逼人,想要趁著這個機會教訓一番李懷。不過今日天柱峰來了兩位信使的話,難道天柱峰出了什麼大事了嗎?天柱峰畢竟是曾經的大本營,分家之後,那是最容易遭到仇家的攻擊的。
這麼一遲疑,兩個中年人也是想了許多,最後認定李懷的話是虛話,應該是拿來誆他們的。
李懷也是細細打量著兩人的臉色,看兩人的臉色先是有點兒驚咦,然後便是露出了惡狠的神色,知道自己的話收到了反效果。連忙是懷中掏出了一道卷軸,用力一扯,青光氤氳,便是將他護持在了其中。
兩個中年人也是爆退,其中一個道︰「想不到你還有著這等寶物,只是就算是防護卷軸,也不過是能夠支撐兩三個鐘頭罷了。只要時間過去了,你還不是要束手就擒!」
李懷掃了眾人一眼,目光落在了獨孤月兒的身上。獨孤月兒看著李懷落入了危局當中,心頭本來就比較焦急,此刻看到李懷的目光,也是頓然醒悟。她連忙是退出了酒樓,朝著山上跑去。
「獨孤師妹,急匆匆的,出什麼事情了?」迎面正好是踫到了蕭逸和蕭天兩人。自從烏龍教事件之後,蕭逸和蕭天兩人的修煉也是急速飛升,此時都是領悟出了域場。而且兩人身上不時散發出來的那種若有若無的飄渺氣息,顯然他們一腳已是踏進了先天之境。
蕭逸和蕭逸兩人,無疑是天女峰的驚艷一般的人物。獨孤月兒知道蕭天和李懷有著嫌隙,但是蕭逸卻和李懷的關系不錯,當即對蕭逸道︰「大師兄,你去酒樓看看吧,李懷被師叔們困在了酒樓了。」
三言兩語也是說不明前因後果,獨孤月兒道︰「我要馬上去掌門師傅那里,李懷是我爹派過來的,說是有要事要稟報掌門師傅。」
听到了李懷被困在了酒樓當中,蕭逸和蕭天兩人的心思卻各自不同。蕭天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仿佛覺得這是一件極為有趣的神情。蕭逸卻是低頭沉思,道︰「掌門師傅正在會客,不過既然是峰主有要緊的話要帶過來的話,我不妨去叨擾一下掌門師傅。」
獨孤月兒道︰「那就不勞大師兄了,大師兄還是趕緊去酒樓去,將局勢給穩住。現在李懷和幾位師叔的誤會,要勞煩大師兄了。」
獨孤月兒離開之後,蕭天對著蕭逸道︰「大師兄,這李懷倒是膽大,居然敢來天女峰來鬧事呢。大師兄,一會你不要出手,我要好好教訓他一番,那一耳光的仇,我可是記在了心里呢。」
蕭逸搖了搖頭,道︰「不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獨孤峰主對李懷厚愛有加,你要事對付李懷的話,只會是惹下一個強敵。而且李懷的身邊可是有著兩個先天之境的變態的,尤其是莫青竹,那可是宗師之下的最強,你萬萬不可招惹。」
蕭天點了點頭,道︰「那我就再忍耐一段時間,到時候,什麼逍遙劍客,都是要低伏在我的面前!」
蕭逸贊許地點了點頭,道︰「那末,我們便去酒樓看一看熱鬧吧。」
一踏進酒樓當中,蕭逸兩人便是覺得情況有點兒詫異。李懷沐浴在了青光當中,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兩個師長則是死死盯著李懷,想要將李懷給撕成碎片一般。
而酒樓當中,廖六安和秦毅的臉色都是慘白。不用問也能夠知道,讓他們淒慘的無疑便是李懷了。這下輪到蕭逸兩人心中有點兒驚奇了,什麼時候,李懷的實力已是精進到了這個地步,居然可以傷得到廖六安和秦毅兩人。
蕭逸自信,他若是要擊敗廖六安和秦毅兩人的話,用不到十招,但卻不能對兩人造成如此可怖的創傷。他若是下死招的話,廖六安和秦毅兩人必死無疑。
「師叔,這是怎麼回事?」
看到蕭逸過來,那兩個中年人的神色也是緩和了下來。不過他對于事情的來龍去脈也不清楚,擺了擺手。
王皓月等人便是將事情簡略地說了一下,蕭逸的眉頭也是皺了起來,有點兒惱怒地看了一眼秦毅,冷冷地道︰「簡直是廢物,一腳便是被人踢成了這樣!」
蕭逸在天女峰當中可是有著絕對的權威,就算是第二代弟子也有不少對他心存畏懼。現在他責罵秦毅,秦毅不但不敢頂嘴,反而是低下頭來,連一絲聲音都是不敢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