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她今兒要是不承認,他一定會沒完沒了。
「我什麼都沒干,就在坐在樹上吹吹風而已。」她小聲道。
梅仁理狠狠的捏她的手背,又氣又無奈,「你說你,讓我說什麼好呢,老是讓人這麼不省心,我的頭發都被愁的發白了。」
萬人迷不屑的冷嗤,「拆散妹妹的姻緣,有這樣做兄長的嗎?」也太冷酷無情了,這樣的舅舅他可不認。
走出房門,看遠山如畫,樹木郁郁蔥蔥,懸崖峭壁高聳入雲,似是高不可攀,可這阻止不了她上去的決心。
「我沒有不該,不該的是你。」她才不管什麼教規不教規的,她只要找到娘親。
越千山道︰「我不知道。」他說的夠多了,已經違反了教規,不能再泄露更多。
越千山點頭,「任師叔逃了七年,最後該是怕累及家人吧,就跟著三師叔也就是師叔的兄長回來了。」
老和尚的心情是不受影響的那個,一口菜一口酒,吃的好不自在,夜墨瞳和萬人迷認定是越千山把人通知來的,拿眼惡狠狠的瞪他。
越千山甚是無辜,但他不善為自己辯解,也就默默的承受著。
看他落荒而逃,害怕真的留下的樣子,她抿唇而笑,小夫君真是可愛,逗他玩玩而已,他還真當真了。
不管是越千山還是老和尚,他們的武功遠在她和老爹之上,要這是硬踫硬,根本不會有結果,可那是娘親,怎能不去找她。
「我那有不正經。」她嘴上反駁,手卻去解他的衣服,「陪我睡會兒。」
他的否定如錘子敲在心頭,其他三人約莫可以斷定,那邊的懸崖之上一定有人。
「娘子,你正經一點!」
梅仁理嘆氣,強調道︰「不許你陽奉陰違,知道嗎?」
老和尚看一眼兩人,然後繞過,徑自朝小院走去。
「這人可真討厭。」萬人迷說道,她沒有壓低音量,所以聲音很大,自然也傳到了老和尚耳中。
越千山不說話,拿了鏟子朝院子外面的那邊花圃走去,春天來了,該翻土種花了。zVXC。
似是讀懂她的想法,梅仁理阻止道,「娘子,我理解你的心情,但在孩子生下以前,不許你有不妥的舉動。」
之後,誰都沒有說話的,等著越千山的答案。
越千山不啃聲,垂頭看著腳下的地面。
萬人迷模著頭頂的花冠,沖梅仁理直笑,「好看嗎?」
「迂腐,古板。」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他怎能混淆在一起,「不管,反正我和爹要把娘帶走。」
越千山道︰「恐怕不可能。」這可是大事,教內會有大波動,「會危及到家人的安全,請三思。」
金色陽光下的她,身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光暈,戴著花冠靜靜的站在野花中,就像是花仙子,好看的讓他移不開眼。
「很為難嗎?」梅仁理道,似乎是涉及什麼幫派什麼教規,情節好像挺嚴重的,可是這人都找來了,他至少要解釋清楚啊。
良久良久,差不多有兩柱香的時間,越千山雙唇啟動,說道︰「我們是冥洞教,教徒多居于懸崖峭壁世上,因鮮少在江湖上走動,所以不為人熟知,教內的武功秘笈、心訣及秘密由教內指定的女子熟記于心的,並代代口口相傳,為防武功泄露外人,該女子只能與本教內的人通婚。」
萬老爹堅定的點頭,「對,一定要帶走。」
「是你!」來人正是那老和尚,萬人迷臉上的笑消失,身神色陰沉的瞅著他,這人來的可真是時候,老爹剛到他就來了,一提不湊巧了。
萬人迷不認他這個舅舅,他不能拆她的台,只能叫別的稱呼,「前輩,沒有別的方法解決嗎?」梅仁理的理想是,不動武,和平解決。
梅仁理扯她的袖子,小聲提醒道,「娘子,他是你舅舅,和長輩說話要有禮貌。」
梅仁理啞然,他這麼說,只是表達自己極度擔憂,不是自己真有白頭發,她明理解他話中的意思,還這麼跟他鬧,真的是過分。
「我知道,我是認真回答你的。」她一向後傾身,他就伸出胳膊攬住她的腰,她對他展開笑容,「我有自知的,不會硬踫。」
萬人迷性子爆,吃到一半,筷子一擺,就高聲質問道︰「老和尚,你什麼意思,直說?」已人省道。
晚飯桌上多了一個人,氣氛和之前有了天壤之別,誰都不說話,且神色沉重,有一股股波濤在暗暗涌動。
「冥洞教,略有耳聞的,但沒見過教徒,還以為是傳說呢,」萬老爹也沒想到,任小鳳會有這種身份,怪不得當年騙他,可不管怎樣,她是他的妻子,找了這麼多年,終于有消息,高興都來不及,怎會有多余的心思指責她的欺騙,「如果我非要把人帶走呢?」
越千山躺在藤椅上,越千山、夜墨瞳和梅仁理圍坐在桌前,四人誰都沒開口,只是靜靜的看著彼此。
「多謝。」萬老爹起身朝外面走去,三人看他的背影,頓生一種淒涼和孤寂。
梅仁理道︰「也就是說,岳母違反了不得與外教人通婚的條例,所以受到了處罰?」
「我說的都是實話嘛!」他掐了一朵紅色的野花別在她鬢角,「這下更好看了。」
父女二人相視一眼,無聲的達成某種默契。
老和尚幾不可聞的輕嘆一聲,「你不該來這里。」教有教規,他大雪天那次已放過她一馬,她卻又出現在眼前,他視線一斜,都上另一雙冒著兩簇火苗的眸子,當年小鳳就是因為這個男人違反的教規,沒想到十八年後,他又找來了。
「好看。」看四下無人,他環住她的雙肩,羞澀的在她額上快速落下一吻,「很好看。」因懷孕的緣故,她的身子比以前圓潤了寫,肉肉的軟軟的,抱著很舒服,他也就越發迷戀起來,「娘子是最好看的。」
「恩,我知道。」她吹風一樣的輕聲道。
眾人的神色有些沉重,他們的武功高深,要是硬踫,行同以卵擊石,毫無勝算。
老和尚沒听到一樣,繼續朝小院走。
「事情總會有辦法解決的,別太著急。」還沒想到可行的辦法,梅仁理只能這麼安慰。
「這是教規,任何人不得違反。」他字正腔圓,說的沒有會還的余地。
萬人迷躺在床上補眠,室內一片安靜,外面也很安靜,但氣氛卻有些不對。
終于,夜墨瞳打破這詭譎的安靜畫面,「越千山,你知道什麼,統統說出來吧。」
老和尚雙眸瞅著她,把口中的酒咽下,又吃了一口的菜,才開口,「小姑娘,脾氣別這麼沖。」
一定有什麼折中的方法,他要多動腦子,把它想出來。
「哎呀,不行。」放開她的手,他趕緊護住自己的衣服,這青天白日的,岳父還在外面,他那好意思待在屋里不出去,把衣服上綁繩系好,摁她躺下,「你睡吧,我去陪岳父。」
「娘子,別這樣!」這脾氣,可真不好消受。
梅仁理在路邊摘了很多野花,編成花冠,戴在她頭上。
萬人迷醒來時,正好是午飯時間,梅仁理把談話結果告知她,她也是一臉的凝重。
「好了,別說了,我們到那邊樹下的石頭上坐會兒。」梅仁理指著遠處的大樹道。無規矩不成方圓,他可以理解老和尚的做法,但從感情上有些難以接受,但也沒娘子這麼反感他。
「油嘴滑舌,真討厭!」這話很受用,但她還是嗔他一眼。
兩人正在打情罵俏,遠遠的,一道人影越來越近,直到離兩人有幾米遠時,才發現此人到來。
「我不是聖人。」他可真是淡定,真不敢相信,他竟然是她的舅舅,這樣的舅舅,她才不要認。
「不管怎樣,先確定人在哪里,見到人再說。」想了很久,她說出這句話。
萬人迷跟他一起朝樹下走,但時不時的總是回頭看那老和尚,神色凝重,心情很低落。
她笑嘻嘻的坐起身,不正經的爬在他肩頭,掰過他的頭,扯他的頭發,「哪有哪有,還是烏黑亮麗,沒有一根白頭發。」
「沒有折中的方法嗎?」梅仁理所有所思的說著,似是在自言自語,又似是問越千山。
晚飯後,梅仁理幫忙收拾好桌子,然後找到站在院門口對著遠處懸崖觀望的妻子道︰「娘子,你說過不莽撞的。」
「不是不會,是不要。」這女人,真的不讓他放心,「听話,我求你,千萬不要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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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後,梅仁理陪著萬人迷在小院外的走動,二月的天氣,陽光明媚,暖風拂面,吹的人甚是舒服。
「不管怎樣,我一定要把人帶走。」萬老爹語氣堅定,「她現在哪里,那邊的懸崖之上嗎老和尚不說話,不當一回事的笑了笑,然後繼續拿著酒壺里喝酒。
「知道,我不會的,你說過的,我有孕在身,要有當娘親的自覺。」她模著鼓鼓的肚子,重復他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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