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大胡同?
被稱宮夫人的左悅寧聞言臉色倏然變的青一陣紅一陣的,這不,她惱怒之下,她立馬露出了潑婦狀,「你是什麼東西?啊?」
好帥氣的男人!等左悅寧看到眼前的男人,她只覺得自己的心撲通撲通亂跳。
他有一種奇特的特質,只是站在那里,不用動作,就給人一種冷硬的感覺,像是剛出鞘的刀!
他的劉海很細碎,梢部輕易的遮住他深邃如墨的眼楮,一張稜角分明的臉雖然雅致,可眉梢眼角卻已出落的清秀而英俊,那五官筆挺的有著讓所有女人為之心動的帥氣,然那張削薄的唇卻多少透著一種不近人情的冷淡。
此刻他手臂上被紗布包扎了,受傷了嗎?
對了,他看起來很像軍人,姿勢端正,身板挺直。
男人很快撲捉到了她的注視,抬眼看了過來,「宮夫人,可是在欺負本少的女朋友?」
「怎麼……怎麼可能?你是?你是哪位?」左悅寧很好奇,門口的美男子是誰呢?難道是宮北的朋友?也不對啊,宮北的朋友就那麼幾個,她有見過的。
「我是她的男朋友。」這話話畢,那男人沖著沈芊芊笑的一臉溫柔,他剛才那一笑仿佛冰雪消融。
呸,他是封希澈,他可不是她的男朋友!沈芊芊淡淡的了封希澈一眼,對于他大言不慚的說法,她唇角彎彎,不置可否。
「芊芊,他真是你的男朋友,那……那我放心了,之前我……我一直很內疚,當初……當初不分青紅皂白把你從宮家趕了出來。」是的,宮老夫人後悔了,因為她後來才知道她為了左悅寧這塊破石頭,失去了沈芊芊這塊美玉。
「老夫人,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別說了,你只要知道我現在過的很好就行了。」沈芊芊搖搖頭,她現在不責怪宮老夫人半分,因為宮老夫人看重的一向都是子嗣,可是那張不孕報告,才讓宮老夫人徹底的將她棄之了。
「芊芊……我……」宮老夫人也不管兒媳左悅寧在一旁一張臉氣得煞白,就開始歉意道。
「什麼也不用說了,老夫人你養好身子才能享福,對了,老夫人,我請問你,當初我的那張不孕癥報告是從哪里得來的?」沈芊芊好奇的問道。
「是她說宮北帶你去體檢的。」宮老夫人清咳了幾聲,指著左悅寧說道。
「媽,你不要血口噴人,我……我怎麼可能做這事情,明明是你做的,媽,是不是你老糊涂了,把你做的錯事像屎盆子一樣硬扣在我的頭上。」左悅寧口齒伶俐的反駁她,根本不管眼前的人是肝癌病人,這會子她耍賴,嘲諷道。
「左悅寧,沒錯,就是我老糊涂了,才會要宮北娶你這個母夜叉,你這個喪門星,如果不是你,我兒子宮北的生意也不會面臨破產的危險,我就說嘛,你左悅寧心思這麼歹毒,打哪里來的旺夫運?」宮老夫人如樹枝一樣枯瘦的手指著兒媳左悅寧的方向,恨聲罵道。
「老夫人,不要太動氣了,醫生說了,你不可以動氣的,老夫人,少說兩句吧。」雲媽給宮老夫人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的勸說道。
「雲媽,我懊悔啊,當初如果讓宮北娶了芊芊,咱們宮家也不會落敗到這種地步,也許,我也不會倒霉的犯這種一個字的毛病!」癌!多麼慘絕人寰的字,宮老夫人知道自己這個病是再多的錢都治不好的,那是等死的毛病啊,偏偏她的孝順兒子一定要她住好醫院,讓最好的醫生為她會診。
沈芊芊看到曾經親密的不得了的婆媳如今為了各自的利益互相指責。
心中不由得哀嘆,原來事實是這樣的!她發現自己竟然有點慶幸,慶幸左悅寧的出現,不然她還是宮家那個任勞任怨的童養媳。
封希澈看到左悅寧眉目含春的目光就覺得惡心,看也不看左悅寧,就越過左悅寧朝著沈芊芊跟前走去。
「探望一下長輩,怎麼也不叫我一起?」封希澈此刻目光柔和的看向沈芊芊,一臉的盡責男友形象,看的沈芊芊臉上飛過三條黑線。
「嘿嘿……」沈芊芊干笑兩聲,確實啊,她剛才離開的夠久了。
「老夫人,我有空再來看你。」沈芊芊也覺得呆在這個病房時間太久,她一定會想起八年前她們合伙將她趕出宮家的往事的。
「雲媽,替我送送芊芊。」宮老夫人眼神示意雲媽道。
「是的,老夫人。」雲媽立馬點頭。
沈芊芊看見雲媽走了過來,莞爾一笑,說道,「老夫人,你這兒需要雲媽照顧,我們就先出去了,得空了再來瞧你。你就好好養病吧,那些個往事就別往心里去了,我看的出來,你兒媳她對你挺好的!你們可一定要好好相處哦!」沈芊芊客套話講了一堆,唇角含笑著離開了。
「悅寧,你看看,這就是我一手教的孩子,瞧瞧你自己,也就你那個賣餛飩的娘把你教育的像什麼人吶,要素養沒素養,要學識沒學識,我們家宮北真是瞎了眼了,被你給勾搭了,哎!」宮老夫人等沈芊芊和封希澈離開後,更是對左悅寧瞧不上眼了。
「老夫人,別氣了,還是你自個兒的身子要緊。」雲媽忙勸慰她,她也清楚老夫人後悔了。
「老不死的,剛才又不是陌生人在這兒,你以為我不敢罵你嗎?你竟然說我媽沒有教養,你自己算個什麼東西,不也是小三爬上主子的床成了續弦嗎?你真當自己是他媽的原配夫人了?呸,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說我?我呢是看在你得了肝癌晚期的份上,我就不和你這個老不死的計較了!雲媽,我也勸你,做人要懂識時務,如果這個老不死的死了,你以為宮家誰說了算,是宮北嗎?不,不,不,你錯了,宮家的財產可是由我的兒子繼承哦!所以你該巴結的是我,而不是她這個快要一只腳踏進棺材的老不死的!」
左悅寧一想起八年前樣樣不如自己的沈芊芊,在八年後的今天,不僅容貌更出眾,那通身的珠光寶氣更是讓她羨慕妒忌恨,憑什麼她在宮家任勞任怨的,而她沈芊芊卻能享福嗎,依舊年輕的不像話,還如二八年華的青春少女?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她好恨,好恨老天爺,太不公了!
「左悅寧,你平時是這麼罵我媽的?嗯?」宮北從解放軍總醫院出來後,就擔心母親的病情,于是巴巴的打的趕來了,卻听到了自己媳婦背著自己這麼欺負自己母親,當下氣了惱了,更是因為他的不能人道了,更是臉色陰沉沉的,心里恨不得虐死左悅寧。
「兒子,你來的正好,你的媳婦,媽真是瞎了眼了,才會讓她進宮家的大門,你什麼時候和她離婚了,媽的病也許就好了。」剛才宮老夫人听到封希澈說的話後,心里也被觸動了,確實啊,還不如讓兒子和這女人離婚呢。
「老不死的,有你這種極品婆婆嗎?你竟然唆使你的兒子和我離婚,你這個老不死的,果然活著是多余的,連老天爺都不想放過你呢!」左悅寧嘴巴一張,如機關槍一般罵了出來。
只听啪的一聲巨響,宮北的一只大掌狠狠的給甩在左悅寧的臉上,說有多重就有多重。
「宮北,你怎麼可以這樣?當初我坐月子那會兒,你可是和我說的好好的,說我為你生兒子吃了好多苦,你所你會愛我一輩子的,往後我無論做錯什麼事情,你都不會打我的,為什麼今天你要打我?為什麼?宮北,你怎麼可以這樣啊,嗚嗚……我真是白為你吃苦生孩子了……嗚嗚……」左悅寧一掃端莊雍容的貴婦形象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且一坐在地上,還不肯起來。
雲媽皺了皺眉,她想說什麼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左悅寧,我忍你很久了,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拿公司的錢去給你娘家弟弟買豪車置別墅,你拿了我多少錢,都給我吐出來!」說完,又是啪的一巴掌給甩到左悅寧的左臉上,一臉的憤怒加怨氣。
「宮北,你吃錯藥了嗎?我可是你名正言順迎娶的妻子,你究竟為什麼這麼反常,以前我也拿你錢買豪車,你不也一聲不吭嗎?」左悅寧奇怪了宮北的變化。
宮北臉色鐵青,目光冰冷的掃了她一眼,罵道,「本來我也不想在醫院里丟臉,是你左悅寧太過分!」
「好了,兒子,你們要吵回家去吵,對了,你怎麼這麼晚才來醫院,是不是公司有急事?」宮老夫人擔心道。
「媽,不是什麼大事,你放心,媽,我一定會想法子找最好的醫生為你治好病的。」宮北眼神痛苦,心中恨的咬牙切齒,該死的女人,害的他成為了太監,左悅寧,你想攀高枝是嗎?行啊?我把你弄到酒吧去當坐台小姐,給我抵債,當然這之前先離婚了,把兒子的撫養權弄到手才行。
幾番心思下來,宮北立馬做出了對自己最為有利的決定。
「兒子啊,媽知道你有這份孝心,媽就心滿意足了,對了,芊芊剛才來瞧過我,那孩子還和八年前一樣標致的很吶,哎,想當初,也怪我,鬼迷心竅了,怎麼會把舉目無親的她給趕出去呢!」宮老夫人此刻還在滿臉懊悔,看的左悅寧氣得肺都炸了。
好你個老不死的,還有沒良心的人渣,當初和我說的好好的,現在你們合起伙來欺負我,真是逼的老娘狗急跳牆!那就別怪老娘心狠手辣。
*
沈芊芊和宮北從宮老夫人的病房走出來之後,封希澈沒有受傷的那只手摟著沈芊芊,一路穿過玻璃回廊。
「你怎麼知道我在老夫人的病房?」沈芊芊很好奇,他的VIP病房離著宮老夫人的VIP病房遠著呢,一個在東,一個在西。
「我看你走出來的時間太長,擔心你才找出來的。」封希澈說道。
沈芊芊心中月復誹,心道,真的?假的?不可能吧?不會是他也派人跟蹤自己了吧?
「沒有派人跟蹤你,真是我自己擔心你去看了醫院的監控記錄。」封希澈似看透了她的心思,淡淡解釋道。
「你餓嗎?不如我們一起去醫院樓下小吃店吃小餛飩好嘛?」沈芊芊斜睨了他一眼,問道。
「醫院樓下?小吃店?會不會不衛生?」封希澈撇了撇嘴。
「去還是不去?」沈芊芊催促道,對,她就是故意的。
「你想去?」封希澈挨近她,濃重的男人氣息靠近她。
「是你想吃小餛飩,所以我才提議的?還是你怕你自己太招人惦記,所以不敢去?」沈芊芊想起之前的暗殺事件,紅唇勾起一抹釋然的笑容。
「怎麼會?走吧,一起去,正好我也想活動活動。」封希澈攬著她那縴細柳腰,笑容滿面。
這個時候的封希澈真是讓人瞧不出他曾經的鐵骨錚錚,傲然之氣,也看不出他讓人聞風喪膽的撒旦一面。
沈芊芊聞言微微愣了下,腳步一窒,隨後笑嘻嘻的跟著他走進了電梯。
狹小的電梯空間內就封希澈和沈芊芊兩人,兩人如今靠的很近,封希澈將她抱的緊緊的。
「喂,封希澈,你別靠我那麼近啦,本來電梯內就氧氣少,你還靠我這麼近,存心不讓我好過。」沈芊芊不悅的想要推開他一些,不料卻讓封希澈靠的更近自己。
「芊芊,剛才那些人是不是曾經欺負過你,對嗎?是不是她們害的你去了酒吧買醉,然後遇到了我們三個?」封希澈對于自己看過的資料,基本是過目不忘的。
「是又如何?八年前的事情,其實我自己也有錯,如果我不是太死板,太不會逢迎,太不會耍心機,才會被左悅寧奪了先,但是我現在已經不恨宮老夫人了,她當時就是想要一個孫子,而左悅寧暗設計我的不孕報告才是我不得不離開的原因!」沈芊芊一邊走一邊和他說道。
「芊芊,你想要報仇嗎?想的話,我幫你!相信我,如果你想整死他們,就想碾死一只螞蟻那麼簡單!」封希澈唇角含著一抹嗜血的笑容,那些是他的女人的仇人,那就等同于是他的仇人,既然如此,他可不會客氣。
但是若是一下子整死了他們,那他就一點也沒有興趣了。
「慢慢來吧,惡人自有惡人磨!」沈芊芊側首看向封希澈,淡淡道,當然她說這話,其實也是說給封希澈听的。
「惡人自有惡人磨?」封希澈聞言,俊眸瞠大,突然和她臉對臉,看了許久,疑惑道,小女人是在說他?難道他在她的眼中等同于惡人?
「嗯哼!喂,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沈芊芊的脖子縮了縮,淡淡道。
「芊芊,我想吻你!」封希澈看了她許久,立馬說到做到,一個綿長的吻來了,來的突然,震得沈芊芊差點兒魂飛魄散,他,封希澈什麼時候改為行動派了?
「哼,你吻都吻了,說還有毛用!」沈芊芊杏眸睜大,白了他一眼。
「芊芊,我覺得你給我拋白果的眼神好美啊!」封希澈討罵來了。
「封希澈,我鑒定你,封希澈閣下,你已經中邪了!」沈芊芊搖搖頭嘆氣,這人沒救了,白他一眼還美個鳥!果然是找罵的!
說話的當口,電梯門自動開了,顯然到了樓下了。
封希澈依舊保持剛才在電梯里的親密姿勢,他攬著她的縴腰,而沈芊芊本想反抗,可是封希澈的力氣太大,她反抗無效,干脆听之任之了。
封希澈皺了皺眉,看到木質招牌上寫著瀾記餛飩店,招牌表面斑駁掉漆,那個字跡也像是小學生寫的。
「老板,要兩碗雞湯小餛飩,蔥花多一點。」沈芊芊笑眯眯的交代老板。
「小姑娘,他是你男朋友嗎?」老板娘一邊包餛飩,一邊笑眯眯的問道。
沈芊芊一瞧老板和老板娘說說話都要眉目傳情的樣子,就知道兩口子的感情一定很好。
「厄……老板娘,你怎麼看出來的?」沈芊芊被嚇了一跳,她和他那麼有夫妻相嗎?還真沒有看出來呢?
「你看他一進我們店里,還摟著你呢,所以我就這麼猜了,想當初我們談戀愛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嘿嘿……」老板娘不好意思的說道。
「是……是嗎?」沈芊芊有點心虛,四處張望,還好,季清明送他老媽去封家了,不然她可擔心死了,哎,腳踩四只船的日子可不好過呢。
「好 ,兩碗雞湯小餛飩來了!」老板笑呵呵的端了過來。
「好香啊!」沈芊芊湊近雞湯小餛飩嗅了嗅,說道。
封希澈皺了皺眉,他想自從認識這個小女人後,他不是吃火鍋,就是吃這種路邊小店。
「吃啊!你不是肚子有點餓了嗎?快品嘗下啦!」沈芊芊熱情的勸說道,自己已經優雅的吃了一只雪白之中泛著粉色的小餛飩了。
綠生生的芫荽,一汪清涼的油水,浮動著白白的餛飩,猶如游動的魚兒抑或如海平面上的若隱若現的島嶼,看起來色香味俱全。
封希澈抬手揉了揉眉心,在看到沈芊芊期待的眼神後,才慢慢的開始動筷子了。
封希澈吃一小口,再吃一小口,從剛開始的慢吞吞,到後來的狼吞虎咽,沈芊芊都看在眼底,心中好笑。
這男人想不到也挺入鄉隨俗的。
「好吃嗎?」沈芊芊笑眯眯的問道。
「嗯,還行。」封希澈接過沈芊芊遞過來的手帕拭了拭唇角,說道。
「那要不要再來一碗?」沈芊芊問道。
「不了,你吃好了沒有?」封希澈看她才吃了一半,可是還在用勺子舀來舀去。
「厄,有點吃不下了。」沈芊芊本來就不餓,她是故意想整他,才提議說一起吃路邊小店的。
「都給我吧。」封希澈嘆了口氣,一想起爺爺定下的憶苦思甜飯,覺得眼前的小餛飩無比的美味。
「嘎?我……我是不是听錯了?」汗,暴汗,她的耳朵是不是出現幻听了?
「你沒有听錯,我家的憶苦思甜飯可比小餛飩難吃多了,你知道嗎?我們家有吃窩窩頭和野菜湯呢,跟你說,調料都不放的,爺爺說了,就是為了讓我們這些個小輩憶苦思甜。所以我一般吃飯都不浪費的!」封希澈毫不猶豫的伸手將沈芊芊跟前吃剩下的半碗小餛飩給端了過去。
「封希澈,你拿我的小餛飩做什麼?」沈芊芊疑惑了,難道他想幫她吃掉!拜托,那是她吃剩下的好不好!
「幫你吃掉。你難道沒有念過一首詩嗎?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封希澈舀了一只小餛飩,順便訓她。
「喂,那是我吃剩下的!」沈芊芊陳述一遍。
「我知道!」他無所謂。
「那是我吃剩下的!你真的無所謂?」她不相信。
「嗯哼。」他鼻子里冷哼了一聲。
沈芊芊風中凌亂,就這麼一件小事,差點顛覆了封希澈在她心中的印象了。
「好了,吃完了!」封希澈淺笑著將碗底給她瞅了瞅,沈芊芊傻眼了。
還真的吃完了!
「小姑娘,你男朋友很稀罕你呢,瞧瞧,吃你剩下的小餛飩呢,這麼節約的小伙子可打著燈籠也難找啊!」老板娘著空檔對沈芊芊說道,她也是因為這對年輕男女長的好看,她也打心眼里瞧著賞心悅目,這不,好心說道。
是嗎?打著燈籠也難找?就他,封希澈?
沈芊芊不太自然的干笑了兩聲,這嘿嘿兩聲算是敷衍了老板娘,隨後她立馬拽住封希澈的袖子趕緊走了出去。
「小姑娘——等一等,你們倆吃了還沒有付錢呢!」依舊是老板娘的笑容。
「哦,哦。」沈芊芊連忙從手袋里抓出一張毛爺爺。
「找你們的零錢!」老板娘伸出油膩膩的手。
「謝謝。你們家的小餛飩很好吃。」沈芊芊接過零錢,長發一甩,跟上了封希澈的腳步。
季清明這個時候正好將封芷嫣送回封家,他想著沈芊芊單獨面對希澈哥,他很不放心,為什麼不放心呢?
你想啊,他希澈哥長相俊美,還曾經和沈芊芊有一腿,沈芊芊還為封希澈生過孩子,沈芊芊花容月貌,嬌滴滴的惹人喜愛,別兩人獨處久了,出了什麼事情就來不及了。
之前還沒有在那麼多人面前公布這事的時候,他也許會覺得可以忍耐,可是現在那麼多人都曉得了他和沈芊芊是男女朋友關系,所以他好得要做個稱職的合格的男朋友啊。
只是沒有料到他的女朋友卻和他視如親兄長的希澈哥一路親昵的從小吃店里走出來,兩人還有說有笑的。
希澈哥很少有這麼溫柔的笑容的,難道是因為身邊的那個她嗎?
季清明感覺自己的心好窒息,快要窒息的發痛了,痛楚蔓延至五髒六腑,流竄至各個血脈。
季清明將車子遠遠的停靠在路邊,降下車窗,隔著車窗就這麼看著她和他的背影,背影此刻如冰刃,一刀一刀戳著他的心窩子。
他燃起一支九五之尊牌子的香煙,狠狠的吸了一口,一陣吞雲吐霧之後,他的腦子似乎清醒了許多。
不,不,他不能這麼頹廢,他是一個合格的商人,他一定要搶得先機,他要問清楚沈芊芊對他現在是什麼心意,如果她還是喜歡希澈哥,那麼另當別論。
于是季清明立馬撥沈芊芊的手機號,但是奇怪的是沈芊芊的手機關機了。
季清明合上手機,將才抽到一半的九五之尊掐滅,再次發動引擎,朝著醫院的地下停車場開去。
電梯里,沈芊芊看著封希澈老是看著自己就問,「你這手臂上的傷也沒有多嚴重,干嘛非得住院啊?」她就不明白了,就一小傷,弄的勞師動眾的,如果不是封鎖了消息,估計不少人都會來醫院里探望他。
「你沒有看出來嗎?我是故意住院的,就是想要和你單獨相處來著。」封希澈握緊了她的小手,笑的一臉壞壞的,直叫沈芊芊恨的牙癢癢的。
「別……我可是你表弟的女朋友,你爺爺也認可了的!」沈芊芊扔給他一個你白痴的眼神。
「芊芊,爺爺認可了沒用,爺爺不可能包辦一切的!」封希澈低頭在沈芊芊的額頭偷親了一下,還在她精致的鎖骨處落下幾個碎吻,吻的沈芊芊癢癢的,好似一尾羽毛輕柔的拂過似的,讓她的身子突然的顫栗了下,就連神秘的地方也有點兒濕漉漉的。
沈芊芊慌亂的將封希澈給推開,看吧,他和她也一樣呢,都凸起了呢。
「別騷擾我,這是在公共場所!」沈芊芊惱聲道。
「公共場所才好呢!刺激,重口味,懂不?」封希澈被她這麼一說更來勁了,狼爪快要探向她的胸口,她慌忙的躲開。
「不懂!電梯門開了!」沈芊芊快速的閃出危險地帶。
「現在饒過你,等下再繼續。」封希澈追上沈芊芊的腳步,傾身靠近她,一臉的曖昧,可嚇死沈芊芊了,原來封希澈壞心起來比誰都壞。
「討厭,滾啦!」沈芊芊嬌嗔道,忽而想起小虎了,于是給陳紜朵打了個電話。
「喂……是芊芊嗎?朵朵在洗澡呢,我是陳紜飛,芊芊,在北京一切都好嗎?」陳紜朵去洗澡了,電話是陳紜朵的大哥陳紜飛接的。
「我很好,謝謝紜飛哥。紜飛哥,小虎人呢?」沈芊芊听到陳紜飛的聲音後,心下一愣,從來不知道陳紜飛的聲音也那麼好听,這是沈芊芊第一次听到陳紜飛的聲音。
「小虎正在寫作業呢,他挺乖的,你放心吧,我們都會幫你好好照顧他的。」陳紜飛清越的聲音傳來。
「嗯,能讓小虎听我電話嗎?」沈芊芊淡淡嗯了一聲,她是知道陳紜飛對自己若有似無的情愫的,只是她礙于自己未婚有子的身份就不想去高攀對方,雖然干媽對自己不錯,可是真要變成一家人,讓她覺得有點兒無所適從,現在這樣挺好的。
手機彼端的陳紜飛,俊眸眸底劃過一絲黯然,他也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喜歡小虎的媽咪,之前他只是在默默地喜歡沈芊芊,可是當他從陳紜朵和媽咪劉亦蘭的口中得知沈芊芊已經和圓涵貿易的副總季清明牽手成功後,心里急了。
之前他是自己走不出自己心里那道坎,因為沈芊芊有一個八歲大的孩子,而他擔心父母不會贊成,可是這幾日他有意無意的在媽咪面前提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媽咪並不反對,許是小虎的到來給他們陳家帶來了歡樂吧。
陳紜飛于是去小虎所在的專屬客房叫小虎接電話,是的,在陳家,沈芊芊和小虎都有自己的專屬客房,每隔一個月都會去住個幾天,因為劉亦蘭希望家里頭熱鬧些,于是就喊沈芊芊這個干女兒過去住住了。
「大舅,是我媽咪的電話嗎?」小虎放下鉛筆,抬頭笑眯眯的問道。
「是的,給。」陳紜飛一襲家居服瀟灑頎長的身姿走近沈小虎身邊。
「謝謝大舅。」沈小虎客氣了下,就從陳紜飛手里接過手機。
陳紜飛忽然之間非常討厭沈小虎喊自己大舅。
甚至,他這個時候還豎起耳朵仔細傾听沈小虎和自己媽咪聊天的內容。
在聊了將近二十分鐘後,沈小虎嫌拿著手機手酸才不甘不願的合上手機。
「大舅,你今晚沒有應酬嗎?」沈小虎將手機還給正穿著粉色睡衣快步走來的陳紜朵,一邊還和陳紜飛說話。
「今晚取消了應酬,小虎,怎麼了,愁眉苦臉的,是不是有不會解的數學題啊?」陳紜飛听到小虎和自己說話,適才從神游太虛之中回神。
「嗯,有一道題確實不太會。」沈小虎說道。
「大哥,你小時候數學成績不錯,今晚我還有事,就不輔導小虎了,你幫我輔導一下小虎,改明兒等芊芊從北京回來了,讓芊芊做東好好的請你這個‘輔導老師’吃一頓,嘿嘿……」陳紜朵拿著手機,踩著拖鞋,快速的說完就沖著自己的房間里去換衣服了。
「朵朵,你是不是談戀愛了?」陳紜飛很好奇妹妹怎麼洗澡之後還要出門呢?
「大哥,你又不是知道你妹妹我的心思?」陳紜朵狠狠的剜了陳紜飛一眼。
「大舅,你弱爆了,朵朵姨可是喜歡執行三不原則的,什麼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吃了快點閃什麼什麼的。那日我听到她和誰在煲電話粥呢。」沈小虎小聲和大舅說道。
「小虎,那你媽咪是不是也喜歡煲電話粥啊?」突如其來的,陳紜飛自己問出口了,才嚇了一跳,他怎麼問這個問題。
「我媽咪和我一樣,嫌煲電話粥太燙手機,真沒見著她和誰煲電話粥呢,怎麼了,大舅,你干嘛問我這個?」沈小虎狐疑的眼神看向陳紜飛。
「沒……沒什麼,只是隨意問問的,對了,你哪一道題不會解,我來試試看能不能教你。」陳紜飛抬手模了模沈小虎的頭,薄唇微微一勾,說道。
「嗯,謝謝大舅。」沈小虎習慣性的說道。
陳紜飛再次听到沈小虎口中喊他大舅,唇角猛抽了幾下,開始看沈小虎指給他看的難題。
*
「芊芊,電話打完了?」封希澈見沈芊芊和自己兒子打了那麼長時間的電話,心里有點兒不是滋味,她什麼時候也和自己講那麼長時間電話呢?
「嗯,打完了。」沈芊芊將手機放入手袋。
「芊芊,幫我收拾一下衣服,今晚我不想睡病房,和護士站說一聲,請個假,咱們去我的公寓睡覺好嗎?」封希澈揚聲說道。
「什麼?去你的公寓睡覺?」沈芊芊和鸚鵡學舌一樣復述了一遍他說的話後,然後猛搖頭。
「不,不要,那樣不太好,我……我是季清明的女朋友,去你的公寓,對清明他影響不好。」沈芊芊直言拒絕。
「清明,清明……清明……你的嘴巴里就不能別出現這兩個字嗎?」封希澈覺得自己的自制力再一次在這個小女人面前宣布怠工了。
「我……我……我沒有說什麼啊?你干嘛沖我發那麼大火!是……是你自己老是在逼我,是你自己不要對我負責,是你自己的錯,干什麼總要對我發火!封希澈,你這頭,你活著就是禍害我,你干脆死了算了!」沈芊芊覺得自己的忍耐力夠好的了,可是眼前的男人卻讓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煩惱,心傷。
「?敢罵封家二少是,你可是獨一份的!沈芊芊,你要想殺我,你就動手啊,愣著做什麼?」封希澈也不曉得自己怎麼才和她緩和的關系再一次因為一句話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真是女人的心思你別猜,真如海底針吶!
封希澈覺得自己也苦逼,好吧,他其實也很想疼寵她的,可是這小女人就喜歡和他作對,為什麼在他的面前要去提別的男人呢,偏偏別的男人還是他封希澈的嫡親表弟。
沈芊芊還真的去茶幾上捏了一把水果刀。
「封希澈,我不殺你,我殺自己,求你放過我,放過清明,求你不要再糾纏我了!」沈芊芊想了想,對付封希澈這樣的壞男人,她只能用苦肉計了,希望奏效。
當一個女人恨到極點,又冷靜下來,是可怕的。
沈芊芊不會髒了自己的手,但也不會讓他好過。他那晚傷害了她,她就找他最在乎的人讓他傷心,而他現在在乎的,應該是她自己,剛才他一路上對她的柔情側目,就代表了這個可能性,雖然只是個可能性,但是她也想嘗試一下,這就像是個悖論,卻又合情合理,她要用自己來傷害他。
可是沈芊芊的妄想落空了,因為季清明突然闖了進來,他剛才就站在門口躊躇著要不要進來,可是在看到沈芊芊手里拿著水果刀的那一刻,他心軟了,他選擇相信沈芊芊,他好後悔,自己怎麼可以去執意芊芊呢,八年前的她,那也是迫不得已的啊!
「芊芊,快把你手里的水果刀給我,你這樣子是想要自殺嗎?橫脖子上做什麼?你走了,小虎怎麼辦?」季清明大步流星的跨過來,一把摟住了沈芊芊,力氣很大的奪去了沈芊芊手里那鋒利的刀刃。
是啊,她還有小虎了,她剛才一定是抽風了!
「清明,清明,你來了真好,我……我好想你!」沈芊芊看到封希澈想要殺人的目光,她心中冷笑。我就是要折磨你,看你能咋辦?
「芊芊,我也想你。」季清明將沈芊芊摟的更緊了。
「滾,都給我滾出去!滾!滾!你們一個個都給我滾出去!」忽然之間,封希澈嗜血暴戾的一面又出現了。
「希澈哥,你……你是不是又犯病了?」季清明對于封希澈的突然怒斥,毫不在意,只是一臉擔心的表情。
「清明,他……他的情緒怎麼一下子轉變這麼快?我……我好害怕!」沈芊芊將自己的螓首埋伏在季清明的胸前,封希澈的暴戾讓她想起了那晚封希澈瘋狂強佔自己的那晚。
「別怕,有我在呢,希澈哥不能受刺激的,哎,我不該和你在他面前秀恩愛的,芊芊,希澈哥是喜歡你的,不然他不會為了你突然犯病的!」季清明安撫的說道。
而封希澈則突然單手撐在牆壁上,眼神還惡狠狠的瞧著沈芊芊。
「他……他是不是有雙重性格啊,剛一會兒對我溫柔的不得了,這會子變成暴君了,好可怕,清明,我……我們趕緊閃人吧!」沈芊芊想溜了,她想她是一刻都不想呆了。
「芊芊,希澈哥五歲的時候有一個算命先生說過,如果他在某一件事情上不能寬宏大量的話,很可能年輕輕的短命,也不曉得那個算命先生說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季清明想著封希澈,沈芊芊,自己這三人之間的情感糾葛,突然想起了之前听媽咪說起的舅母找算命先生為希澈哥批命的事情。
「哎呀,那些算命什麼的,肯定是騙人的,我是不會相信的,清明,你呆在這兒吧,我……我害怕,我還是先回酒店避難吧!」沈芊芊就是沒心沒肺,這會子就想著趕緊開溜。
不料,下一秒,本是部隊出身的封希澈,他的速度出奇的敏捷,他那沒有受傷的手將沈芊芊禁錮在牆壁上,俯首就是強吻,強吻過後,就想月兌……
「不要——」一聲疾呼沖破了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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