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蕭然就這麼淡定卻又真實的站在他們的眼前,嚇得眾人都瞪大了眼珠子,有些怔住的發呆著。
他拍了拍宋翌喬,讓也愣愣的阿達照顧著,抬起修長的腿走了過去,站定在莫尋身邊,他身高很高,站在莫尋眼前就像是一抹高大的影子,逼得人有些喘不過氣。
下頷微揚高,有些挑釁的意味︰「莫董事這是做什麼呢?我們雲水一軒何時能讓您駕臨了?真是榮幸呢。」
林眉也立即點頭贊成。
***
孟姿妍坐在沙發上,也不看跪在地上的林眉和莫尋,更不看朱曉,只顧著自己揉著自己的額頭,一臉的疲憊。
「你!你流氓!」
「哦哦!」
「那那個結婚證呢?白字黑字的你想抵賴不成?」宋翌喬氣不過,那個突然冒出的什麼朱曉居然是冷蕭然第一個女人!
秦醉月驚得手上力道緊了點,扯得他皺眉︰「輕點,疼!」
忍不住側頭看了看,她發現莫尋的臉色比自己也沒好多少,一張驚恐萬分的臉看起來很是突兀。
這一等待就足足的等了一個小時,期間還接听了韓奕和秦風眠的電話,他們兩人在談生意暫時無法抽身回來,倒是兩人听到冷蕭然還活著的事實,差點沒嚇得昏死過去,冷蕭然只是交代了一番,就讓他們晚上一同去宴會。
「冤枉啊,神父,我可是忠心可鑒啊!」莫尋一頭磕在地上,起了一個大包。
冷蕭然伸手把她抱住,壓著她的小腦袋靠近他的心窩︰「我對你一直都沖動,你八歲半到我身邊的時候,我就已經想侵犯你了,我都懷疑我是不是戀.童癖……」
秦醉月見他臉色一點點的變換,連手上纏繞紗布都停頓了一下,終于忍不住開口問︰「你怎麼了?」
朱曉甩開宋翌喬,目光有些痴痴的看著冷蕭然︰「還記得嗎?當年我十四歲,你十六歲,我們在萊茵河邊,你被人追殺,半死的時候是我救了你呢……」
莫尋和林眉這些人,還真是上心了啊。
才說完,許久不見的孟姿妍已經轉身看門進來,見幾人正在和神父遠程視頻對話,她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神父就開口︰「這朱曉不錯,但是冷蕭然也不是好惹的,你盡管放手去教她,讓她去鬧,赤雲不會虧待忠心之人,只要事情辦妥了,你之前在暗夜的事情我們可以一筆勾銷,這次,隱衛你可以隨意調用。」
「你們,都跟我進雲水一軒吧,我們好好的敘舊和算算賬。」冷蕭然冷冷的掃了他們一圈,再吩咐阿達,「帶所有人都進雲水一軒,一個不漏。」
她的話連宋翌喬都皺眉,冷蕭然的第一個女人?不是孟姿妍不是任何人,怎麼會是這個女人?
朱曉面無表情,極力的忍耐著心里的恨意,點頭︰「是。」
孟姿妍抬頭看她一眼,聲音清冷無情︰「你著急什麼?若不是你跟冷蕭然以前還有這層關系,我還不願意找你,這是的你運氣。」
跟著來的另外一些董事會的元老一直沒說話,本來就抱著觀望的態度來的,現在更不敢說話,只能指意著莫尋和林眉兩個挑頭的人解決。
冷蕭然神色更是淡然,看向擠在門邊還沒走的林眉和莫尋︰「林董事和莫董事果然是赤膽忠心啊,今晚晚宴,估計我要給你頒獎才好呢。」
古董事有些坐立不安,終于開口︰「蕭然,我們可是都沒坐過什麼過分的事,而且之前我們還賣了一些股權給你的,這事兒我們都是跟著過來驗證而已,從頭到尾什麼都沒說過,蕭然,這個你問問喬丫頭就知道。」
莫尋和林眉如臨大敵,莫尋快一步開口︰「神父,這……你也知道冷蕭然不是善茬,這場搞不好就是鴻門宴,我們可能一去就不復返了……」
沉默了好一會,朱曉還是走了過來,有些怯怯的憤恨的開口︰「我弟弟在哪里?我都按照你說的做了,你什麼時候放了我弟弟?他才三歲!」
莫尋干干的笑了笑︰「我們都算是一家子了,這好說。」
「你!」
「我起初就不相信他死了,是你一再保證的說親眼看到他被火化了,信誓旦旦的,還拿出一大堆證據搪塞我,我現在想著,你是不是跟冷蕭然一伙的,想把赤雲給端了?」
冷蕭然淡淡的看她一眼,才要說話,宋翌喬就站了出來︰「再續前緣也要看看人家要不要你,都這麼多年了,我管你是冷蕭然第幾個女人,那都沒有用,他不要你,你就給我滾,就算他要你,我也不容你,你還是得滾。」
宋翌喬點點頭。
孟姿妍看了神父一眼,消瘦的身形像是一張薄薄的紙片,看似隨時要昏倒的樣子,只不過她還是點了點頭︰「是,神父。」
她何必動手,只要把她丟遠了,隔絕冷蕭然與她相見就好了,可是沒想到今天朱曉還是有價值的。
「有心人?」冷蕭然帶著一抹諱莫如深的笑,「這有心人指的是誰呢?喬喬是我指定的繼承人,她一力撐著L&S,你們不單不幫忙,還給我鬧事,這是你們有心呢,還是誰有心?要是我這會兒真的死了,你們是不是不僅要挖顧樂的墓,也順帶去把景天的墓給挖了,看看我是不是在里面才安心?嗯?」著身高翌。
啪!
神父已經回了希臘,如今只是一個遠程的視頻頭像已經讓林眉和莫尋雙雙顫抖的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
冷蕭然長長的嘆口氣︰「那些島國的法律哪里能算數了,何況我那個時候才十幾歲,真的是一時沖動,你相信我。」
林眉和莫尋的腳步不由得一頓,臉色大變。
董事會一元老只好硬著頭皮把莫尋推了出去︰「都是莫董事了,說,說你鐵定是不在了,我們不能眼錚錚的看著L&S落在有心人的手里。」
咬咬牙,朱曉抬頭對上他的眼楮,勾唇一笑︰「我可是你第一個女人呢,這樣的事你都忘記了麼?」
屋子里陷入了一片的死寂。
「冷,冷蕭然?」林眉有些結巴。
冷蕭然冷笑,確實,出頭鳥只有林眉和莫尋,可是看著宋翌喬被圍攻,他們也不出來幫忙,就憑這點,冷蕭然就不會放過。
「今晚冷蕭然在醉鄉設宴,估計會轟動整個海瀾市,你可以跟我去看看。」
只不過現在不是一窩端的時候罷了。
冷蕭陌扭過頭,聲音里帶著略微的緊張沙啞︰「我哥……哦不是……是冷蕭然,他……回來了。」
隨即,神父掐斷了視頻。
相比較宋翌喬的泰然,冷蕭然卻有些無奈,急的像是個毛頭小伙子,想開口解釋,卻又像是堵的慌,根本就是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冷蕭然一口把杯里的酒喝完,輕輕的笑了,輕描淡寫的掩蓋了過去︰「我這不是沒事兒麼?當初突然病倒,前有虎狼後有蛇豹,還攤上了綁架案,我就是想試著瞞著大家,也順便安心養病。看看到底誰是一心的,誰是二心的,這不,一下子就試探出來了。」
莫尋和林眉都一臉的灰白,坐在沙發上有些坐立不安,冷蕭然也不著急,安靜的坐在一邊,修長的雙腿交疊,愜意的喝著純釀的葡萄酒。
「你不是要解釋?我現在在听著,你說吧。」
「怎麼可能?」秦醉月猶是不相信,誰相信大白天見鬼這樣的事?
冷蕭然瞪大眼楮,看著某女氣勢洶洶的吻上來,邪惡的勾唇而笑,宋翌喬抬頭,臉蛋紅撲撲的像是一只小隻果︰「你笑什麼!不許笑!」
神父冷哼一聲︰「我們布置在幕岩堂的幾顆重要棋子都被殺了,好不容易奪取的地方,居然是冷蕭然一早就設計不要的,我們損失慘重,我原本以為靠你們拿下L&S,再怎麼樣爛船也有三斤釘,可是你們倒好,一個個的,現在居然告訴我冷蕭然還活著!」
「什麼意思?自然是要跟你再續前緣啊?」朱曉不管不顧的,揚起一抹笑。
朱曉可沒忘記在雲水一軒,冷蕭然有多護著宋翌喬,他一字一句都在她腦海里揮之不去,她很慶幸,多少的愛,都不經不住時間的消磨,更何況她與冷蕭然只不過是那樣的過眼雲煙,淡了也就淡了。
等著宋翌喬終于出來,她就冷冷的掃他一眼,抬腿就往外走,冷蕭然馬上掛了電話,追過去把她扯了回來︰「喬喬,你听我解釋……」
「嗯哼?唔……」
林眉抖了抖身子,上次的視頻還能認為是假的,可是眼前活生生的人,這還能假嗎?
冷蕭然听到這個名字轉過身去,對上了一個女人略帶淒楚的臉,這女人看似在哪里見過?
暗道不好,剛才的話,哪個女人能不吃味?
林眉一怔,雙腿更是軟,若不是一邊的朱曉扶著她,估計她就要跪下了。
冷蕭然看她一眼,細細的想想,似乎好像大約有那麼一回事,那時候逃出暗夜不久,冷妄年到處招兵買馬的壯大聲勢,他也常常需要鞍前馬後的跑腿,暗夜不會放過兩人,隱藏狙殺到處都是,久到他自己都記不清到底躲過多少次致命的截殺了。
冷蕭然回頭朝宋翌喬吩咐︰「妮子,去打電話把韓奕也叫過來,秦風眠也叫上,至于媒體那邊就不用特別通知了,反正他們就跟狗皮膏藥似的,L&S有什麼大動作,他們會聞風而動。」
端詳著他的臉,似乎想找出些痕跡,可是這樣的稜角分明,線條俊美,桀驁不馴的同時總是帶著高傲與清冷,這不是冷蕭然還能有誰?
那時才幾歲來著?
阿達泡了花茶過來給他們,冷蕭然握著杯子,手指輕輕的在杯沿處敲擊著︰「你們全心全意去對付宋翌喬,就是想全心全意的對付我,你們跟她過不去,我也不會輕饒了你們。你們看著辦吧。」
莫尋和林眉對看一眼,咽了咽口水,確實,他們可能不會被一槍就斃了,可是冷蕭然會讓他們身不如死。
接到阿達電話的時候,冷蕭陌正在光果著背部給秦醉月換藥。
冷蕭陌也不回答,對冷蕭然來說,這世界上還有什麼不可能的?
這麼多次之中好像是有一次被救了,休養了數月,還是血氣方剛容易沖動的年紀,自然對救自己的女生有好感,自然而然的發生了那樣的事,可是他過了也就過了,根本就沒記住有這麼一個人,當初在島國上隨便敷衍的簽證,如今沒想到這麼多年居然被挖出來?
問題是哪有人這麼道歉法的?
「不是不是,神父,我們不過問幕岩堂的事情,這跟我們無關吶。」林眉連忙解釋。
「朱曉是吧?我不知道你來的目的主要是什麼,但是我丑話說在前頭了,你要是不知好歹,得寸進尺了,我不會手下留情,我想,這點,莫董事和林董事應該萬分的清楚才對,你說呢?」
「運氣?你當初攔著我不讓我見,事情一晃就過了十幾年,我已經沒有當初那樣的心境,你卻讓我又生生的撕開這層傷疤,他已經完全不記得我了,你這樣做有什麼意義?」
林眉只覺得全身上下的毛孔都 著冷汗,腿腳都有些不听使喚,這人,這聲音,分明就是冷蕭然無疑,可是這怎麼可能?
「那不就是我咯。」朱曉現在倒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那麼多年了,我以為我們是沒有緣分再見面了,可是我沒想到你有個這麼大的女兒了呢,我記得你當初跟我在床上可是數不清多少次了,你告訴我一定會娶我呢,是不是?」
「補眠。最近,我,傷了。」宋翌喬指了指自己,抬腿欲走。
冷蕭然伸手勾勒著她的唇,伸手勾住她的脖子把她壓在來,抬頭再她眉心之間印下一個吻,輕柔而小心翼翼,蘊含著無比的情意。
冷蕭然勾起一抹笑,拉著她的手覆蓋在他心上︰「听到了沒?我的心在吶喊,說只有你這個老婆。」
「你!」朱曉氣結,一時間口無遮攔,「你算是什麼東西,不就是一個沒人要的孤兒踐人嗎?听說你媽媽是踐貨,想必你也是!」
這話出來,嚇得所有人臉色都蒼白了,好一會大家才緩過神來,匆匆的告辭離開。
神父不再看兩人,淡淡的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朱曉︰「你的事還沒有完,如果不知道要怎麼做就去找孟姿妍問問。」
感覺到宋翌喬的怒火,冷蕭然側身避開朱曉︰「你也會說過去那麼多年了,我們那個時候才幾歲,做出那樣的事,我也只能那樣說,你現在回來是什麼意思?」
她懶得殺她,只是覺得像她這樣的人構不成威脅,因為在冷蕭然眼里那樣的年少輕狂已經成為往事,隨風吹散,根本記不起來。
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寒冬里的風沙沙的吹打著身後樹葉,總感覺周圍一片片的陰森和寒冷,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錯覺,就像身處在虛無的不真實里面,所有的感官都一時間蕩然無存,煙消雲散。
「就在這里睡,你還要去哪里睡?」冷蕭然不滿意的把她拖了回來,重新壓住,讓她沒有逃跑的機會。
宋翌喬安靜的看著他,他倒是一時間像是不知道要說什麼。
一時間都沒人敢說話。
噗嗤,宋翌喬忍不住笑了出來這男人這是道歉還是怎麼樣?
冷蕭然轉過身子,勾起一抹笑,冬日的陽光打在他的側臉上,更添一種撲朔迷離︰「林董事,別來無恙啊。」
這樣安謐的日子才算是他們過的日子,恰如愛喬島上那一夜,纏綿而溫馨。
「神父,我們也是被騙了,沒想到冷蕭然來個金蟬月兌殼之際,騙過了我們所有人……」莫尋也著急的解釋。
「冷、蕭、然!」
「沒話說?那我走了。」
冷蕭然攔腰抱起她,不顧她的尖叫,翻身就把她壓在身下,伸手固住她的小臉,逼著她直視自己︰「對不起,當年年少無知,很傻很天真,不小心被有心人強奪了寶貴的處男楨潔,我真是該死!」
赤雲分堂。
莫尋也好不到哪里去,臉色蒼白像是真的見到了鬼似的,臉上的神色夾雜著萬分的尷尬和恐懼。
冷蕭然抱她抱的緊了點︰「我對你的沖動,會不會要到死那一天才能終結?真沒想到,我冷蕭然一世英名被一小女娃毀于一旦!」
一席話嚇得眾人都如驚弓之鳥,誰不知道冷蕭然的手段?他們可都是受過他刁難的人,現在老骨頭一把,要不是林眉和莫尋攛掇著,他們也不願光明正大的反對宋翌喬,還鬧到雲水一軒里來。
朱曉則是一臉的冷然,漠視著眼前的一切。
他的話讓莫尋和林眉臉色更是難看。
一眾人都啞口無言。
這是見鬼了麼?
「什麼?!」zVXC。
被他的話弄得臉色沒來由的一紅,想起那些年,他喝了沾藥的酒把她壓在床上,奪去她的初吻。
宋翌喬走了進來,皺眉拉住一個低頭要出去的女生︰「朱曉?」
神父冷哼,半晌才說話︰「你今晚還是得去赴宴!」
朱曉忍著怒氣,身子有些發顫︰「你忘記了嗎?當初我們是在一個島國登記結婚的,那里不限制年齡,你跟我說過,等我們以後再回到這邊,成年後再補辦……我的結婚證不會是假的,你也有的啊?」
宋翌喬悠悠的看他一眼︰「那我怎麼知道你現在對我是不是也是一時的沖動?」
冷蕭然一愣,像是想起什麼,猛然問出口︰「是你?」
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人家可是巴巴的想跟你舊情復燃呢,你倒是好,什麼都記不得了,虧的人家一片痴心,終究是錯付了。」
宋翌喬無視他,狠狠的捏了他一把︰「松開,我要去睡覺。」
「蕭,蕭然?這是怎麼回事?我當初可是……可是跟著你的遺體去火化場的,蕭陌也在,怎麼……」莫尋還是忍不住開口問。
宋翌喬氣極反笑,一口咬在他的胸前,他吃痛皺眉,宋翌喬猛然間翻身而起,坐在他身上,雙手輕輕的假意掐著他的脖子︰「冷蕭然,你就是一混蛋,吃著鍋里的還想著碗里的!現在還有個老婆!你現在重婚罪!」
「這……」
冷蕭然低低的笑著︰「我跟你早就授受有親了,你現在還想不親?做夢去吧你,宋翌喬,你听過什麼人上了賊船,進了狼窩還能安然無恙的全身而退?嗯?」
神父的聲音傳來︰「你們兩個沒用的東西,L&S沒到手,現在幕岩堂這邊還被反擊的潰不成軍,你們是要害死我?」
雲水一軒霎時間恢復安靜,冷蕭然轉頭,宋翌喬已經不說一句話轉身上樓。
「我要跟你分居,男女授受不親,你知不知道?」宋翌喬仰著小臉看著他。
「我……」秦醉月心有疑惑,卻還是點了點頭,「好,我也去。」
話鋒一轉,林眉和莫尋陡然的發顫,惹惱了冷蕭然絕對不比惹惱赤雲要好多少,一時間鴉雀無聲。
神父不屑的掃他一眼︰「什麼鴻門宴,就算他有能耐,還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把你們一槍給收拾了?他可是要一心月兌離黑道的人,即使再狠辣,也顧忌三分,不會當場就舉槍把你們腦袋打個窟窿的,你們放心好了。」
幾人面面相覷,冷蕭然不再言語,揮手讓阿達送客。
冷蕭然舉手投降︰「我真不知道我被結婚了,小孩子過家家的結婚不算數吧?」
這麼想著,宋翌喬臉色更紅,把頭低著埋入他的胸膛。
「你去哪里?」
「爹地,解釋一下,我為什麼要叫她媽咪?」宋翌喬擒住朱曉掙扎的手腕,勢要問出個究竟來。
秦醉月防松了手上的紗布,一臉的疑惑,當初在CK醫院為冷蕭然接診的是自己,然後最後的手術是自己父親,完全是回天乏術的跡象,而且送到丹麥皇家醫院之後,他們也跟那邊通過電話的,確實是不行了啊,而且那麼多人見證,這怎麼……
冷蕭然抱著肩膀,閑閑的看他們一眼︰「都是一家子人了,是該多點互相走動才是,我養病期間,雖然不說事事都清楚明了,但是大致上還是知道的,只是我不懂了,今天是什麼節慶日子?你們一個個的怎麼都來了?」
冷蕭然走了過去,皺眉看著身子發顫的朱曉,好半晌才開口︰「我們認識嗎?」
眾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問話弄得停下腳步,堪堪的轉頭看來。
想當初,孟姿妍可是冷蕭然的代理律師,所有大小事務都是她親自打理和過問的,很久之前這個朱曉就來找過冷蕭然,看起來確實是有心的,只是孟姿妍連佔司擎的妹妹佔司雅都能逼著自殺成植物人,而無人知曉這其中的內情,她對付一個手無寸鐵的只是滿腔熱血的傻妞,根本就是游刃有余。
「是!」
冷蕭然匆匆的趕上去,跟著她進了房間,宋翌喬淡淡的掃他一眼,抱起衣服轉身進了浴室。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林董事和莫董事都挺勞心勞力的吧?」冷蕭然一語雙關,嚇得眼前的人更是毫無血色。
朱曉想上前,冷蕭然護住宋翌喬︰「當初的事情你情我願,我也不記得當初到底是不是你,如果你認為就憑那樣過眼雲煙的事情就能左右我,不知道去哪里開一張假的結婚證給我,我就要對你負責,你未免太自視甚高了。」
「呸!」
畢竟自己是理虧的,冷蕭然只好很耐心的等待。
一個翻身,男人把她壓在了身下,重新奪回主導權,宋翌喬踢他一腳,他順勢拽住她縴細的腳踝把她控制在自己的身下︰「今晚的宴會,我要他們把欠你的欠我的都給我吐出來。」
「都有誰去?」她雙手抵在他的胸前,有些詫異。
冷蕭然站了起來,看了一圈才說︰「這樣吧,你們都是L&S的元老了,最近擔憂的事情太多了,既然我回來了,照例你們也不用擔心,完全的可以安然無恙,高枕無憂了。不過剛才說了,我們可是一家子,今晚我在醉鄉宴客,海瀾市所有的政界名流全部都會到,而你們,也一個不準缺席,如果缺席了,我會請你們到幕岩堂去喝杯茶。」
這是她的幻覺還是夢境?
只是像是誰都不敢做槍頭鳥,第一個開口回答。宋翌喬一巴掌扇過去,清脆的響聲震得人耳朵都發麻︰「你給我听著,我是什麼人不關你的事,但是現在我住在這里,就算冷蕭然也要听我的,你要罵我還沒有這個資格!」
男人低頭吻了吻她的眉︰「還活著的人。」
「我這麼做自然有我的意義在,你著急什麼?你弟弟不是好好的麼?我讓專人照顧著呢,不會傷他一根頭發,不過你要是這麼嗦,惹的我煩了,我可是不管不顧了呢。」
孟姿妍輕聲的說著,近乎呢喃,但是听在朱曉的耳朵里不亞于被一刀刀的凌遲,連林眉和莫尋也對孟姿妍有些刮目相看。
孟姿妍站了起來,掃了他們三人一眼︰「你們都去晚宴吧,記得穿的體面點才好,不要讓赤雲被人小覷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