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開著窗子,呼呼的冷風灌了進來,吹得人耳膜都疼。
佔司擎眯著眼楮打量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小人兒,越發覺得想要把她生吞下月復︰「放了你?喬喬,別說我不能這麼做,就是能這麼做,我也不想把你還給冷蕭然。」
宋翌喬瑟縮了一下,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他,佔司擎伸著手指輕輕的拂過她的唇,剛才那一吻,即使知道她不是自願的,可是他卻覺得嗅到了屬于罌粟的味道,無端的引人沉淪,這小妖精就有這樣的魔力,讓他不可自拔。
***
佔司擎抱著宋翌喬看向喬森,仰頭指了指緊閉上鎖的大門,大門上還連著粗粗的鐵鏈,沒有鑰匙,出去真的很難。
只是為什麼這些年他一直都沒出現,唯獨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他出現了?
宋翌喬真想罵,可是好漢不吃眼前虧,該低頭的時候,該服軟的時候,她還是懂得的。
弓著身子像只小蝦子一樣蜷縮在床上,臉色有些蒼白,以前每次來這個前兩天都會很痛,冷蕭然都會給她弄一個熱水袋放在她小月復上輕輕的揉,她還笑著問他一個大男人怎麼知道這些的,冷蕭然還臉色不自然的說是單默軒告訴自己的。
喬森像是有些忌憚佔司擎,微微的松了手,宋翌喬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瞬間才覺得自己還活著。
宋翌喬這才松了一口氣,幸虧佔司擎還沒BT到連她來大姨媽也不放過,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
冷蕭然是我男人當然可以,你個偽君子,好意思嗎?
佔司擎月兌掉上衣,傾身貼了上來,動手撕扯著她的衣服。
喬森瞬時抓過宋翌喬,一手扣住她的脖子,冷笑著︰「冷蕭陌,你身手居然沒減退,不過你既然自己自投羅網來這里,我們一個都不會放過,雖然我們的最終目標是冷蕭然,但是你也是叛徒!還有黑影!你們統統都要死!」
她手被綁著,人被控制著,想要逃離,確實有些困難,可是如果不逃,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連自己都不敢想象。
可是飛機上的是誰?
宋翌喬搖搖頭︰「不要……擎哥哥,我不會跑的……」
縱然是冷蕭然仍舊是有些疑惑,可是也沒多想,他現在只想快點找到人,免得她出了什麼事,他會瘋掉的。
「佔哥,好像有人來了……」
除非讓佔司擎主動放過自己……
不是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可是這個時候還是裝著笨一點比較好,免得太過刺激一個男人想要征服的欲/望。
喬森卻不以為然︰「這小丫頭也凌厲的要命,神父說了,既然來了,就先把這丫頭給解決了,免得有什麼後患,反正冷蕭然也不知道。」
佔司擎勾了勾唇︰「喬喬,冷少應該教過你怎麼伺候男人吧?」
「不行……」
佔司擎捏了捏她的鼻子,顧不得她的反抗和掙扎,按住她的身姿,淡藍色的液體從她手臂上注/射了進去。
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聲抽了過來,連冷蕭陌都覺得驚呆了,佔司擎再很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居然敢對赤雲的人動手,喬森也不是個善茬,這麼多年在暗夜古堡,他執行的殺手任務哪一次不是狠辣的讓人觸目驚心?
冷妄年嘆了一口氣,搖搖頭,孟姿妍端著茶水和點心走了過來︰「蕭然,你喝點茶吃點點心吧,喬喬會找到的。」
「你妹妹的事跟冷蕭然其實沒有關系,如果你一直鑽牛角尖出不來,你苦的是自己,就算你報復了冷蕭然,讓他一無所有,你就快樂了嗎?佔司雅就會清醒過來了嗎?」
終于不用在偽裝,宋翌喬還是把這些話都說了出來,從她重生以來,佔司擎就是第一個護著自己幫著自己的人,她沒了顧樂,沒了外公,宋家的人都欺負她,恨不得把她的骨髓都抽出來送給宋翌琳。
他也不過六十出頭,可是他保養的很好,看起來也就五十幾,可是如果別人知道他的保養方法,估計都顫抖的說不出話。
雙目如炬,點點的刺骨寒意凝成冰冷的刀子輾轉著割裂他的骨髓,她似有若無的情緒里,表面上是很淡然,可是他看著卻覺得恐懼,總覺得她眼楮里的光芒很冷,一滴滴的如寒冷徹骨的水透入他的心底。
喬森咽了咽口水,臉色不由得變得蒼白,似乎看到什麼令他極度害怕的失誤,整雙腿都軟軟的,像是一個瞪眼他就能倒了下去,眼前的這個頭發花白的老人,總讓人無端的聯想到終日暗藏在古堡底下的吸血鬼,不用說話,都能嗅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嗜血味道。
可是她沒想到一直給自己這樣好印象的佔司擎,卻是把絕和恨演繹的淋灕盡致的人!
她自認為不是那麼善良的人,所以好的壞的她都記得清清楚楚,可是有時候壞事就是比較顯眼,對于她來說,佔司擎做的事情雖然都是要護著她的,可是他要動冷蕭然,那就是觸及了她的底線。
起初,宋翌喬沒有什麼感覺,但是才過了不到一分鐘,她已經感覺到全身的乏力,只不過意識還是清醒的,看來這針劑只是讓她四肢酥軟而已,並不是那種讓人連意識都喪失掉的東西。
佔司擎想了想,覺得還是不放心,從櫃子里拿出一支針劑,宋翌喬看著害怕︰「你……你要干什麼?」
冷蕭陌扶著宋翌喬,揚起一抹冷笑︰「兄弟?你這回不是帶著要把我和冷蕭然碎尸萬段的命令來的嗎?」
佔司擎抱著肩膀,滿意的看了她一眼才彎腰給她解開手腕上的繩子,由于綁著的時間稍微長了的點,她女敕白的肌膚呈現出兩道紅色的勒痕。
她沒見過這個男人,可是看著所有赤雲的人都有種莫名的害怕就知道這個男人不簡單,神父她也見過,可是也沒見到他們有這樣的表情。
「擎哥哥……你很熱嗎?」
雖然是重生,什麼都知道,可是她那時候還是八歲的孩子,她能做什麼?就算去報警,誰能相信一個八歲還是毫無證據的話?
「是嗎?我倒是要看看你們暗夜和赤雲是不是也想著跟我一起死?」
冷蕭然看向冷妄年,冷妄年不記得自己之前有喝了茶然後睡著了幾乎一個小時,他只當自己睡了幾分鐘而已,反正醒來的時候孟姿妍還在這里。
猜測的沒錯,機艙門緩緩的被拉開,一個男人身穿黑色的中國式唐裝,一頭花白的頭發帶著明顯的鷹鉤鼻,湛藍色的眼楮配著深邃的五官和小麥色的肌膚,感覺既危險又神秘。
冷妄年皺了皺眉,但是也不好說什麼,那丫頭雖然是自己勉強承認的兒媳婦,但是終歸是冷蕭然要的女人,現在她人不見了,他也不好太過阻止,畢竟想要對付冷蕭然的人多了去了,搞不好又是暗夜和赤雲那些人。
宋翌喬擺出一副姐姐正在經痛,請好漢高抬貴手的表情。
一個有著大餅臉的男人回答︰「來的是一個人,是冷蕭陌。」
所以怎麼想都覺得還是先把宋翌喬帶走比較實在。
佔司擎猛然站了起來,眉宇間蘊藏著黑沉,卻看了她好一會,終究是沒了別的動作,轉身走了出去,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這麼想了想,冷妄年點頭︰「嗯,她一直在。」
孟姿妍淡淡的笑著,撩起自己遮住半邊臉的長發,露出她布滿疤痕的臉︰「我都恨不得永世躲著不出去見人,我何必騙你?從雲水一軒到御景芳汀最快也要四十分鐘,這段路對我來說走的很艱難,而且我下午還要手術,本來就該在醫院休息的,只不過不想浪費住院費,我一直在雲水一軒,如果你不信我,冷叔也可以作證的。」
冷蕭陌對他的討厭,真是的恨不得咬掉他的肉!
他是醫生,確切的說是一個很優秀的醫生,可是他卻不知道自己病了,卻不知道當他遇上她的那一天,他已經病了,簡直是病入膏肓。
喬森揮了揮手,隱衛紛紛的沖了進來圍住他們。
他眸光銳利的輕輕掃了一圈,摘掉手套,目光鎖定在冷蕭陌處︰「哦。是蕭陌,怎麼見到我是這麼一副表情?」又四周看了看,淡淡一笑,「蕭然呢?怎麼還不見他來?」
喬森看了佔司擎一眼︰「佔哥,你出來做什麼,神父那邊的藥劑你還沒按時按量的完成,你現在出來會破壞了計劃。「
喬森咬牙切齒,青筋暴起︰「佔司擎,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染坊,赤雲要誰的命,誰能活著看到明天的太陽,你別太自視甚高!」
佔司擎走了過來,看著她害怕的神色,語氣放的柔和了點︰「放心,這個對身體無害,只是讓你稍微的神經松弛點,沒那麼多的力氣逃跑。」
「鑰匙拿來。」佔司擎毫不猶豫的一腳抬起,踹向地上的一個隱衛。
冷蕭陌趴在地上,抹了嘴巴邊的血跡,急速的跳起來,回身朝進來的喬森飛踢,喬森一直沒有他這樣凌厲的速度,手腕倒是被生生的踢破了皮。
他什麼都沒說,該說的不該說的,該做的不該做的,剛才兩人獨處的時候,他都說了做了,也不盼望著能扭轉她對自己印象,反正他也知道冷蕭然完全佔據了她的心里。
「沒有沒有,只是想著嚇嚇他而已。」喬森松開了宋翌喬的脖子,不過沒有放開她,仍舊控制著她,想了想試探著問︰「不過,神父也說了,這女娃子還真留不得,你要是喜歡,我們給你找別的更女敕更好的?」
宋翌喬咬住唇,冷妄年說的對,她什麼都不能為冷蕭然做,什麼都不能為了他放棄,可是他為自己放棄和付出的實在太多。
可是佔司擎現在卻敢對這樣的人動手?
宋翌喬腦袋像是攪了一大堆的漿糊,根本搞不清佔司擎到底在發什麼神經,總覺得這個男人疼愛他妹妹有些過分了,而且剛才他對自己的欲/望不是也源于自己叫他的那一聲哥哥嗎?
冷蕭陌想了想,還是保持著萬分的警惕後退了一些。
「放開她!」
宋翌喬瞪他一眼︰「你要是肯放我走,我會很好。」
佔司擎眼底氤氳著怒火,伸手扳過她的小臉︰「為什麼冷蕭然可以,我不可以。」
「小狐狸,我可不信你。」
「該死!」
宋翌喬有些難過,矛盾的既想見到冷蕭然又不想他來這里。她不知道佔司擎和孟姿妍布下什麼陷阱在這里,就算他們兩只是負責引他過來,那麼背後的暗夜和赤雲也不可能放過這樣的機會。
喬森扣著宋翌喬脖子的力道有些收緊,宋翌喬被打了針,四周都發酸發軟,根本使不上什麼力氣去推開,她被他掐的只覺得呼吸極其困難。
低垂著腦袋,假意裝出一副乖巧的樣子,其實心里一直在思索著對策。
想到這里,宋翌喬心里一下下的抽疼,到底要怎麼辦才好?要怎麼才能告訴他要多多小心?
大餅臉點點頭︰「估計喬森也該到了,我再去催催看,不然事情在我們手上搞砸了,多少條命都不夠賠的。」
佔司擎看向喬森︰「鑰匙拿來,冷蕭陌在這里,冷蕭然一定會來,現在要不要宋翌喬,你們都沒關系。」
冷蕭然一手帶著宋翌喬,一手抵擋,可是也絲毫不落下風,簡直是可以以一敵三,只不過雙拳難敵四腿,更何況他還要護著全身無力的宋翌喬?
冷蕭陌蹙眉看去,佔司擎?他怎麼在這里?
他這麼風度翩翩的樣子背後是多麼血腥和殘忍,一般人很少人知道。
冷蕭然已經把雲水一軒能砸的東西都砸了,手下跪著滿滿的一地,都在瑟瑟發抖,自家老大發火了,這把火燒的可是很旺盛的,稍不留神,他們都得掛掉。
「神父沒時間過來,也只好我這個半退休,一條腿要邁進棺材的人風塵僕僕的過來看看你們了。」頓了頓又開口,「蕭陌,我發現你和蕭然真的是當我死了吧?我沒出來找你們,你們就想趁著機會把赤雲暗夜連著鍋子一起端掉了是不是?」
宋翌喬弓起身子避開他的手。
宋翌喬心里把他暗自的罵了個狗血淋頭,可是口里還是很乖︰「擎哥哥,你在說什麼,我听不懂,你不要這麼看著我,我害怕。」
佔司擎動作優雅的解著扣子,眼楮盯著她看,這女娃子長得真的很精致很嬌女敕,是男人都會喜歡的吧?
「不是……我……那個來了……肚子好疼……」
她是多麼聰明和剔透的人兒,很多事情一點就通,可是她卻只是把他當成擎哥哥。他也是不甘的。
「Mark,你怎麼來了?」
冷妄年之前就是這個男人的手下,所以才會直接負責接管他們並接到暗夜古堡受訓。眼前的男人是多麼冷血和詭異,只有他們親身經歷過的才會清楚明白。
去古堡的那時候不就是利用了這點嗎?
冷蕭陌逼著自己鎮定,至少在冷蕭然來到之前他不能大意。
她宋翌喬要重生,要活得精彩,有很多的東西要學,首先要學的就是絕和狠!
隱衛的槍頻頻的發射,一點都不含糊,也不在乎會不會打死人,冷蕭陌帶著宋翌喬避過好幾個致命的襲擊,宋翌喬也怕自己連累了他,撐著身子轉身護著他,子彈堪堪的擦過她的左臂,留下一道血痕,還冒著煙。
「好了,不要說了。」佔司擎拂袖而起,他不想說的是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喜歡她,而這樣的原因他也是今天自己才發現的,真可謂是後知後覺。
冷妄年也是混了一輩子的老江湖了,什麼情況做什麼事,他是有分寸的︰「蕭然,你這麼急也找不到人,還是再等等,黑影和蕭陌都是有計劃的人,海瀾市再大也沒有找不到的地方,你別嚇壞了兄弟們。」
她宋翌喬從來不善良,因為重生,她懂得善良是要付出代價的。
可是她小月復真是一陣陣的墜疼,今早阿達帶著自己閑逛的時候已經覺得疼,可是由于經期有些推遲,也沒想到是這個,這下還真的來了,還在這麼個情況下。
「疼麼?」佔司擎握住她的手腕,手勢輕柔的按摩著,「這樣好點嗎?」
「人呢?找了那麼久,你們連個人都沒找到?」冷蕭然順手拿著酒杯砰的砸在地上,玻璃碎飛濺。
佔司擎帶著她迅速的退出房間,警惕的看著虎視眈眈的喬森,在看看宋翌喬︰「喬喬,你別怕,我不會讓人傷害你。」隨即又開口,「喬森,你們的目標是冷蕭然,他人都還沒來,你們就有保障了嗎?宋翌喬我說了不能傷就是不能傷,你就是天皇老子來了也沒有用!」
可是這個可能性似乎不大……小做是發。
佔司擎和冷蕭陌同時開口。
手指描繪著她被咬的有些紅的櫻唇,身體里有種可不遏制的沖動在流淌,宋翌喬不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她可以感覺到他身體灼熱的變化,她屏住呼吸,她想要推拒,可是卻怕惹惱了他,結果更加難以控制。
宋翌喬再也裝不下去,心里裝著的沉甸甸的話洶涌而出。
佔司擎冷哼一聲︰「是嗎?你們神父還要給我幾分的薄面,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跟我這麼說話?」他陰冷的嗓音里蘊含著令人發顫的狠戾,咬著牙一字一句的開口,「你們是本來就這麼打算的吧?本來就想著過河拆橋呢吧?既然如此我何必為你們費心,撕破臉?可以啊,我佔司擎還沒怕過。」
「讓人盯著冷蕭陌,去通知喬森,讓他過來,他要是還不來,後果自負。」佔司擎也看了看時間,才說話。
宋翌喬也有些緊張,下意識的動了動,似乎手腳有些知覺了,可能這藥效不是持續的很久,她又小心的動了動,還動的不利索,但是感覺已經沒有剛才那麼的軟綿綿的了。
這點只有冷蕭然能教給自己!
「蕭然……你在哪里……」
冷蕭陌怎麼會不記得他,心里的不安層層疊疊的夾雜著,腦海里不停的出現他以往的畫面,他是赤雲的執法者和收掠者。他和冷蕭然就是被他盯上,然後家里一夜之間被滅門,出手的就是眼前這個男人。
佔司擎皺了皺眉,冷蕭陌?怎麼不是冷蕭然?
想不清楚也看不清楚,佔司擎抱著她後退,靠在一邊的牆壁上,飛機似乎要打開艙門,直接有人從空中跳落下來,從窗口進入。
大餅臉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喬森估計也快到了。」
「乖,我會很溫柔的。」
大餅臉匆匆的打電話,講的很快,說的是德語,宋翌喬听得懂,但是他的聲音很小,走了出去,關上門,隔著門板,宋翌喬差點要把耳朵豎起來才听得到些許斷斷續續的話語。
佔司擎吃了一驚,居然也行動很是迅速,根本不像是單純的醫生而已,動作凌厲狠辣,幾招之下,砰砰砰的好幾個人已經倒下,冷蕭陌防著身後的人偷襲,一個分神,宋翌喬已經被佔司擎帶了回去。
其實愛情,算什麼呢……
Mark淡淡的笑了笑,伸手活動了一下手腳的關節骨,發出咯吱的響聲,在宋翌喬听起來像是骨頭錯位的感覺,頓時毛骨悚然。
他緩緩的走了出來,從機艙門打開的地方到窗台上搭起了一道軟墊,他從容不迫的走在上面,微微的彎了彎腰,動作利落的鑽了進來。
宋翌喬有些虛弱,可是也不至于動不了,但是現在她裝也要裝的像,她弱弱的點頭︰「沒關系,量也不太多……」
她不想承認,可是她知道都是事實,佔司擎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會護著她擋在她身前的大哥哥,她覺得痛,一種像是被欺騙和利用了的痛,她不想相信,可是這樣的痛時刻提醒著自己這都是真的,此刻正在發生著。
該死!
佔司擎倒是也不惱怒,輕輕的笑著︰「不裝乖了嗎?小狐狸?」看她冷哼的表情,他覺得有趣,「如果當初不是他狠心,小雅也不會有那樣的結果,歸根結底,小雅的事情就是他造成的,我快樂不快樂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想冷蕭然過得這麼瀟灑,他那樣的人,怎麼能擁有那麼多的東西?小雅那麼喜歡他,他都可以這麼狠心,你以為他對你能好多久?」
冷蕭陌忍著心頭的火氣看著他︰「沒有,我們跟赤雲沒有關系了,只要赤雲或者是暗夜不打擾我們,我們絕對是井水不犯河水!」
可是他的話一點都沒有安撫到宋翌喬,那雙清澈的瞳孔此刻正在沉靜中帶著冷冽,安靜的看著她,她的眸子似乎帶著點諱莫如深,他看不到底,卻看到了讓他心慌的因素。
喬森尷尬的笑了笑,佔司擎的要求自己不是不清楚,可是神父的命令自己也很清楚,但是現在暗夜和赤雲的控制藥方研發都在佔司擎的身上,他的地位可是很高的,縱然還不是赤雲的人,但是神父也會給他幾分的面子,他可不敢逾越太多。
好像大概是在說喬森馬上就到,已經通知了神父,來人是冷蕭陌,他們也不會放過,只要是暗夜和赤雲的叛徒,不管怎麼樣,他們收服不了,就干脆擊斃,永絕後患,計劃是……
Mark重復著他的話,湛藍的眸子里閃爍著陰森森的亮光,吐出的話語像是蛇吐出的信子,反手一抓,宋翌喬瞪大眼楮看到他袖子里蹭蹭的爬出兩條蛇,宋翌喬一眼就認出了是黑曼巴和響尾蛇。
激烈的對話,一來一往的,可是對宋翌喬而言,一點關系都沒有,她擔心的是冷蕭陌能不能逃走,擔心的是冷蕭然會不會冒險前來然後被抓住,滿滿的擔心要弄得她快窒息了,她想要試著去體會佔司擎的對于他妹妹的那一份執著,想要試著去感激正在護著自己跟喬森作對的佔司擎,可是她做不到。
宋翌喬頭暈暈的覺得還真的挺混亂的,冷蕭陌來了,可是救下她的卻是佔司擎?這到底是什麼事兒?
佔司擎把她放平,宋翌喬叫住他︰「擎哥哥,我都這樣了,你放開我手上的繩子行不行?我一個人,跑不掉,也沒力氣跑。」
喬森咬咬牙,憋住自己的怒火,一手控制住宋翌喬,一手扶著牆穩住自己被扇巴掌有些搖晃的身形,心里是怒的想要一槍斃了佔司擎,可是他現在還不能動他,只能低眉順首,可是聲音里的怨恨還是听得到︰「佔哥,這是神父和教父共同達成的命令,一個都不許留,我不能忤逆,如果你還攔著,我想我們也只有撕破臉了。」
隱衛痛苦的嚎叫了一聲︰「沒有,我們真的沒有鑰匙……」
從來不知道這樣的人兒也會有這樣的眼神,于他來說,她就像是一只狡猾成精了的小狐狸,從出現的那一刻起,他就亂了,亂的不知方寸,本以為是因為妹妹才恨透了冷蕭然,卻沒想到那樣純粹的恨里帶著濃郁的嫉妒。
想了想,既然引來了冷蕭陌,那麼冷蕭然要來也不會是難題,反正即使他再冷情,對唯一的親生弟弟還是有情誼的,而且就算宋翌喬被帶走,赤雲的人也不會傻得跑去跟冷蕭然說實話。
「怎麼是冷蕭陌?冷蕭然呢?」佔司擎邊走邊問,「喬森來了沒,我可能等會還不方便出面。」
冷蕭陌看了一眼,皺眉,,手已經放在褲袋上的槍上,準備隨時動手。
佔司擎松開她,站了起來,宋翌喬一怔,他在月兌衣服。
「佔司擎,我真的不想恨你,你曾經這麼的幫我,我媽媽告訴我滴水之恩涌泉相報,你明明知道我多麼盼望要一個完整的家,多麼奢求一份安穩,可是你卻一刻都不停的把它全部都毀掉,你這麼害我,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嗎?既然你要把冷蕭然引過來,那麼我就在這里等著他,要死一起死,反正我宋翌喬又不是沒死過。」宋翌喬凝視著他,語氣幾乎是深惡痛絕,狠絕的像是要把兩人過往僅剩下的一些溫馨記憶全部抹除。
佔司擎不可置否的看他一眼,並不說話。
她不認為她還有什麼機會再重來,所以能狠則狠,她要護著的人,就不想要任何人去傷害。
宋翌喬側了側頭,不想看他︰「他對我能好多久,不關你的事,你不要有那麼多冠冕堂皇的借口,佔司雅確實令人同情,可是……」
「嗯。神父他們來嗎?」佔司擎隨口一問,也不在乎宋翌喬能听到什麼。zVXC。
看了這個男人才是赤雲里核心的讓人恐懼的人物。
佔司擎轉身︰「誰來了?」
他們到底要怎麼做?
計劃是什麼她沒清楚,因為一陣突然而來的打斗聲充斥了耳膜,門被一腳踢開,進來的不是佔司擎,是冷蕭陌,宋翌喬見到他,心里又高興又急。
宋翌喬大驚,正想掙扎,覺得自己身下流出了紅色的液體有著血液那種腥甜的特殊氣味,宋翌喬差點沒大喊大姨媽,我好愛你這樣的話。
他年紀約莫六十歲左右,站在他們面前,強大的氣場駭人的連周遭的空氣都像是瞬間就凝結了一般。
難道赤雲里的人都那麼喜歡蛇嗎?
丫丫的呸!
她開口的時候,語調平靜無波,可是卻听得讓人覺得心寒︰「佔司擎,你以為你帶我走,我就會跟你走嗎?你要害冷蕭然,我要是救不了他,我也不會活著,我也不會去感激你,你做了這麼多的事情就是要這樣的結果嗎?你真是讓我佩服,這麼久以來都處心積慮的,我從開始就學會感謝你,可是我現在記起來了,那次酒會你已經給冷蕭然下藥了,如果不是後來我誤打誤撞的進去了,天知道你還會弄出什麼事情來,原來我認為的好人,一直都是披著羊皮的狼,佔司擎,你比十個赤雲還要可怕!」
「好了,蕭然,別遷怒姿妍,她一直在這里陪著我這個老頭,下午還要過去做手術,她怎麼會跟這事情有關?」冷妄年嘆口氣,「而且阿達不是說了,是在御景芳汀外不見的,姿妍一直在雲水一軒。」
那時候只有佔司擎幫她,她真的是感激的,他那樣溫潤如玉,翩翩的公子哥,還是著名的醫生,仿佛那時候所有的光環都籠罩在他的身上,讓她移不開眼楮,她不是沒想過選擇他作為自己的靠山,可是她選擇了冷蕭然,那是因為他黑白兩道都混得風生水起,而且也是個冷情的人。
問題是已經來不及,一架直升飛機旋轉著螺旋槳發出轟隆轟隆的巨大聲音,飛機像是大鳥般的在唯一的窗口上下移動,佔司擎抱著宋翌喬後退,一顆心快要蹦出來。
孟姿妍笑了笑,不咸不淡的回答︰「我一直後悔到這個世界來,你難道不清楚這點?」
「井水不犯河水?」
被隨便咬一口,都會斃命。
佔司擎不耐煩的一腳踢飛了隱衛,冷蕭陌想過來,佔司擎卻淡淡的開口︰「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喬喬在我手上不會有事,但是你必須留下,等著冷蕭然過來,好讓你們一家團聚!」
剪不斷理還亂,真是想不清楚。這樣的情況下越想著要理出一個頭緒來,越是覺得煩躁,什麼都想不清楚,她真的害怕了,冷蕭然肯定會找來這里,可是她好害怕,不知道有什麼在這里面對著他。
冷蕭然眼里的光芒很是銳利︰「孟姿妍,你一步都沒有離開過雲水一軒?」
說著,手上的力道更加的重,宋翌喬已經覺得呼吸不了。
佔司擎眼底涌動著慍怒的火光︰「我說過不許傷了她。你剛才在做什麼?」
冷蕭陌皺眉,看向宋翌喬,宋翌喬給他使了一個眼神,讓他找機會再動手,眼下她暫時還不會有事。
宋翌喬心里一緊,這個瘋子。
冷蕭然冷冷的睨視著她︰「孟姿妍,要是這個事情跟你有關系我會讓你後悔到這個世界來。」
佔司擎似乎也不是全部的計劃都知道,他似乎一直都不想傷害自己,反而想保全自己,但是赤雲的人怎麼會是善罷甘休的人?跟冷蕭然有關系的人他們都想處之而後快,又怎麼會放過她?
冷蕭陌看準了喬森和佔司擎在僵持著,他身法快速的上前,一個擊打轉身,把宋翌喬搶奪了過來,喬森惱怒的拔槍指著他︰「冷蕭陌,我們好歹兄弟一場,別逼我殺你。」
冷蕭陌眯著眼看他,警惕指數蹭蹭的上升,下意識的挪動腳步到佔司擎和宋翌喬身前擋住,老人笑了笑︰「蕭陌,你怎麼這麼戒備呢,難不成你都不記得我了嗎?我們可是好多年不見了呢。」停了停又看了看佔司擎,「佔醫生,神父已經跟我說過你的醫術很高明,要我代替他謝謝你。」
佔司擎一愣,勾唇而笑︰「小狐狸,想走?那是不可能的,即使是冷蕭然來了,你也走不了,我怎麼會讓他能帶走你?」
宋翌喬還是蜷縮在床上,佔司擎進來了一會,扶著她起身,喂她喝了點熱水和止痛藥,看了看她染血的褲子,皺眉︰「現在不好出去給你買那個,你忍著點。」
混亂的思緒被突然傳來的聲音打斷了,頓時渾身的細胞都緊繃了起來,一顆心都在狂跳,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了,她全身無力,只能努力集中精力去听他們說話的內容。
佔司擎是醫生,怎麼會不懂得這些道理,皺了皺眉,猶豫了一會,低頭看了看她,牛仔褲內側已經染上了些許的血。
心頭不是不疑惑的,但是也不敢說什麼,他的肩膀靠在宋翌喬,宋翌喬能明顯的感覺到他手臂的僵硬,她知道這是冷蕭陌很緊張的表現。
大餅臉顯出非常為難的神色,聲音壓得再低,宋翌喬也听得到︰「希臘總部那邊的狀態不是很好,像是有人聯絡了各國政aa府首腦,現在好幾個國家把希臘總部當成恐怖分子的據點,神父那邊現在是焦頭爛額……估計這次的事情也是冷蕭然那邊暗中下手的,所以抓不到冷蕭然,我們都得死。」
冷蕭然的弱點就是宋翌喬,只要抓住宋翌喬,冷蕭然可謂是無所遁形。
佔司擎頭一次有些狼狽,他避開她注視著自己的目光,他知道她和冷蕭然的事情,也知道她其實是恨自己用她來做餌引冷蕭然過來,可是他沒有辦法,冷蕭然一天不死,他都不能安心,既然他早就著了魔,沒人能救贖他,他不介意就這麼下去。
佔司擎偽裝的再好,此刻臉色也都變了,全身都覺得僵硬,什麼都說不出來,張了張口,半晌才要吐出她的名字,外面的空地上已經響起了巨大的轟鳴聲,他不用看都知道來的是誰,他心里一緊,連忙抱緊了宋翌喬,轉身就走,可是門口被封死,只能從窗口離開。
冷蕭陌幾步上前要把她抱起,身後一支槍已經抵在他的腦門上,冷蕭陌看看的住手,還來不及回頭,已經挨了一個重拳。
冷蕭陌皺了眉,退後幾步︰「我就在這里,冷蕭然還沒來,你別動手!」
冷蕭然一拳打在桌子上,發出一陣的悶響。
冷蕭然是她男人,她怎麼能忍得住?
宋翌喬一愣,冷蕭然原來背著她暗地里一直進行著他原先假死的時候就一直在進行的計劃,如果不是見她快撐不住了,冷蕭然一直隱藏著很多事情不會變的這麼糟。
冷蕭陌連忙拉著佔司擎和宋翌喬後退︰「Mark,我從小就不喜歡蛇,我不是黑影,你不用拿著給我當見面禮!」
冷蕭陌四周看著,準備拿槍打開門上的鎖鏈沖出去。
Mark勾唇笑了,聲音是那麼的漫不經心,可是听起來確是莫名的陰森可怕︰「蕭陌,你別以為有冷蕭然在護著你,你就能不把我放在眼里,我這還沒死呢,你就在面前這麼大的動作?」停了停又開口,「我說讓你們走了嗎?佔醫生,我們之前的合作一直很好,何必為一個小姑娘傷了和氣,你妹妹在我們這邊一定有最好的醫療條件,你又是醫生,自然知道在哪里最能救治你妹妹,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