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風行的雷霆決斷,劍刃只能報以敬佩。畢竟將弟子逐出師門是需要極大的勇氣,因為一旦這樣做,那他就要做好被人譴責和鄙視的準備。這事要是遇在他劍刃身上,他定然不會做的這麼干脆和果斷。
其實,風行的弟子天賦還是很出眾,從小被風行帶上仙劍派,短短三十年的時間就修煉到了煉虛合道,這份資質不可謂高。就是這讓人羨慕的資質,可是在整個高級修士聚集地引起了一陣震動。
在那段時間里,風行和他的弟子天狂,在高級修士聚集地是當之無愧的風雲人物,連帶著,仙劍派也是風頭無倆。就在二人還享受巨大榮耀時,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將二人打落神壇。
那時,天狂以四十二歲之齡成為煉虛合道修士,整個人意氣奮發。隱約間,他已經成為了新一代四海領頭人物,年輕一代中能和他一較長短的只手可數。
可這一切卻在一夜之間發生了巨大的轉變。突破煉虛合道後,天狂不敢分心,努力修煉換來了巨大的成果。兩年後,他又一次迎來了突破。前一天閉關時沒有一絲異樣,可第二天只听到天狂閉關洞府傳來一聲慘叫便沒了聲息。
當守在門口的兩位仙劍派弟子感覺不對闖入洞府後,就發現癱倒在蒲團上的天狂。此時的天狂已經沒有一絲煉虛合道修士的氣勢,整個人臉色蒼白,蒲團前方更是有一攤暗黑色的鮮血刺眼的鋪在那里。
看到這個情況,兩個仙劍派弟子有些驚慌。其中一人趕忙就是轉身去找人。很快。風行聞訊急匆匆的趕來。此時天狂已經被放置在了床榻上。帶有血跡的道袍也換下。整個人還處于昏迷,氣息和生命跡象時有時無,周身氣息全無,好似死人一般。
看到這個情況,風行當時就懵了,身體和心神僵硬的怔在原地,愣愣的看著床榻上昏迷的天狂。時間足足過了一刻鐘,風行沒有從這巨大的打擊中恢復過來。先一步到來的劍仙派其他人。都沒有上前叫醒風行,因為他們都明白風行的想法。
風行早已是成名許久的金仙,找到一位逞心如意的傳人不容易。收的天狂,風行將所有的心思和精力都花費在了天狂身上,可原本喜慶的突破,卻轉眼間成為了一件禍事,饒是風行這個金仙,也是感到措手不及,驚慌不已。
時間流逝,轉眼半個時辰過去了。風行僵硬的身體忽然一顫。下一刻他便消失在了原地,出現在天狂床邊。他顫抖著伸手搭在天狂放在外邊的胳膊上。體內的法力帶著心神之力小心的涌入了他的身體,緩緩的開始探查起來。
在風行的感知中,天狂身上的生命特征雖然時有時無,但沒有斷絕,只是因為身體太過虛弱。生命暫時是安全的,隨著風行法力流轉,天狂體內的情況,被風行一一得知。可風行腦海中卻迷糊起來。
原本以為,天狂突然昏迷,定然是體內法力發生了變故。可現在風行探查卻得知,天狂體內經脈雖然受到了一定沖擊,一些薄弱之處有了一些損傷,可法力卻沒有失控,還在緩慢的在體內流動。
身體各處也沒有傷痕,完好無比。這個發現卻是讓風行有點驚訝了,他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以他幾千年來的見識,從來就沒有這樣的事發生,不信邪的風行又接連探查了兩三次,可得到的結果還是一樣,身體沒有受到巨大創傷,只是經脈有些暗傷。
風行陰沉的臉色不由難看了許多。他默默的收回了手,想了想。心神一動,一顆散發著純淨濃郁的甲木之氣的丹藥出現在他的手中。沒有一絲猶豫,風行抬手送入了天狂口中。周圍之人看到風行的動作,目光看向天狂時,不由滿是**果的嫉妒。
這顆丹藥是一顆極品療傷丹藥,是用多種蘊含甲木之氣極品靈藥煉制而成,可以治愈身體上的創傷和暗傷,還可以續命,改善身體體質。用這顆丹藥時,就是風行也有些肉痛,就是他也只有這麼一顆,現在卻給了天狂。
吞服了丹藥,濃厚的甲木之氣迅速擴散全身,體內低迷的生機在這海量的甲木之氣的刺激下,源源不斷的開始恢復。匱乏的法力也開始恢復,身體暗傷也消失不見,天狂蒼白的臉色,涌上了一絲紅潤。若有若無的氣息也強勁了許多。
看到這個情況,風行也松了一口氣。轉身吩咐一聲便匆匆離開,他要去查一下門派典籍,看是否有天狂現在這樣情況的介紹,查下該怎麼去恢復,怎麼去治療。
風行一走就是一個月,天狂也昏迷了一個月。在這一個月里,服飾兩側的劍仙門人不時的將一些靈丹送入天狂口中。在那極品療傷丹藥和各種靈丹的滋潤下,天狂全身氣息逐漸平穩,身體法力也恢復到了正常水準。唯一可惜的就是,他還處于昏迷中。
很快,時間又過了半個月,這天一大早,服飾門人例行公事般的過來查探,看到天狂還是處于昏迷,失望下正欲轉身離去。可這時,一直昏迷的天狂右手小拇指微微顫了一下。都是修道者,修為低可也有神識,天狂這微小的動作將轉身跨出一步的門人給驚呆了。
那門人愣了愣,整個人還是處于極度不相信的狀態。這時,天狂的小拇指再次一動。這下,這個門人看清楚了。守了一個半月,昏迷的天狂終于有了動靜,這個門人臉上滿是驚喜,強忍著大叫的沖動,快速走出洞府,向著風行呆的門派藏經閣飛去。
在那門人走後沒多久,躺在床上的天狂眼楮一陣抖動,隨後便緩緩睜開。昏迷了一個半月的他終于清醒了。因為剛剛清醒。思緒還有些遲鈍和混亂。一時間還沒有搞清楚現在的情況,過了十幾秒,天狂這才緩緩的想起了一些事情,可這些事情卻定格在了他閉關突破昏迷的前一刻。
想到這,天狂趕忙去感應身體,查看是否突破。可心神之力剛剛來到體內,看到氣海丹田內的情景時,整個人頓時愣了。在氣海丹田內。他沒有看到熟悉的法力氣旋,有的只是分散在各處的細小氣旋,雖然這些個氣旋顯示的實力還是煉虛合道,可天狂感覺到,這些氣旋正在緩緩地消失。
得知了這個情況,天狂整個人懵了。他發瘋一般的三番四次的探查,可次次結果都讓他感到絕望。一番辛苦忙活後,天狂不由崩潰的接受了這個幾經殘酷的事實,眼神空洞的望著房頂,全身的力氣猶如抽絲般。一點點消失不見,軟癱在了床榻上。
這時。天狂腦海中忽然傳來一陣異樣的波動。一道陰狠詭異的聲音憑空響起︰「怎麼,你想好了嗎?是否決定了,只要你決定了,我就給你解決了丹田氣海中的麻煩。要知道,這對我來說可是毫不費力啊!」
這道突兀的聲音響起,剛剛還猶如死魚般的天狂頓時精神一振,好似一個溺水者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充滿了對生的渴望。可下一刻,他好像想到了什麼,不由頹然的泄氣,沒有理會腦海中那道聲音。
不多時,一陣腳步從外邊傳來。風行大踏步的從外邊走了進來。看著眼神痴呆的天狂,他緊皺了一個多月的眉頭不由舒展開來。陰沉難看的臉色也柔和了許多。風行來到天狂身邊,不由分說的開始探查他全身。可結果還是一樣,沒有一絲異樣,只不過這次生機和法力都恢復如初而已。
感到這個情況,風行松了一口氣。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囑咐天狂要多多休息,不要瞎想,便轉身離開。天狂在風行來後,痴呆的神情略有恢復,勉強的點了點頭,表示明白,見風行離開,他又恢復了剛剛的雙眼無神。
天狂清醒後沒多久,這個消息就傳遍了整個高級修士聚集地。所有對此消息關系的人心里都涌起一股怪異的感受,有點不明不白。說不上欣喜,也說不上厭惡,只是很怪異。可就在眾人以為此事算是了結時,沒過多久,一個更加勁爆的消息再次傳來。這下,所有人都被這消息震驚了。
時間過了半個月,天狂體內的情形同他估計的不差,雖然他這半個月努力修煉,可還是止不住那些氣旋的消失。這天,氣海丹田中第一個氣旋消失了,天狂的修為也由煉虛合道中期,跌落至了煉虛合道初期,跌落了一個小境界。
隨後的日子里,氣旋一個個消失,天狂的修為也是一步步跌落,幾個月間,就跌落至了煉神還虛初期。修為從煉虛合道初期跌至煉神還虛初期,整整跌落了一個大境界,就是如此,修為還沒有停止跌落,正在跌向煉氣化神大圓滿。
在天狂修為剛剛跌落煉虛合道初期時,風行第一時間就知道。一直不明白天狂身體出了什麼原因的他,這時才恍然大悟。可雖然明白病癥是什麼,可他卻束手無策,沒有一點辦法,只能陪著天狂眼睜睜的看著修為跌落。
他也曾試過服用各種丹藥去延長或是抵消法力修為的跌落,可沒有例外,都以失敗而告終。終于,在第三個月的頭上,天狂的修為跌落回了煉精化氣初期,在跌一次,就會成為一名築基期的修道者。
這時,不僅天狂絕望了,就是風行也失望了。這段時間,天狂的情況在高級修士聚集地傳的沸沸揚揚,所有人都在看著師徒二人的好戲。在仙劍派內部也因為這段時間使用大量丹藥,出現了一些不和諧的聲音,還好風行實力和地位擺在那里,雖然有些閑言碎語,可不敢明目張膽的說。
可即使如此,風行也頂著巨大的壓力。修為最終還是跌落了,當天狂修為回歸築基時,風行徹底失望了。這麼長時間的付出,沒有得到一點回報,也沒有一絲起色。風行已經不想再浪費下去了,所以,在第二天他就將天狂逐出師門的決定。
這個決定讓整個高級修士聚集地一片嘩然。在風行宣布沒多久,天狂撐著虛弱的身體,一步步走出了仙劍派,消失在遠方。仙劍派主峰頂上,風行眼神迷離的看著消失的天狂,神色中滿是惆悵,心里很是愧疚,最後化為一聲嘆息,消失在了原地。
離開仙劍派的天狂在眾人的注視下,走入了四海之地中,最後一個險地,虛無山中。這虛無山處于高級修士聚集地的中間。而仙劍派等高級修士聚集地的五大勢力的駐地就圍繞這虛無山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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