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歐馥雅的手放在範博宇手上的時候,下一秒她又松開了,因為記得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們是來辦離婚的,怎麼還在這個時候拉住這個男人的手,離婚證一拿,兩人都是各奔東西過的。
「我們馬上進去簽字吧,我要馬上到醫院去。」歐馥雅的眼神都已經開始驚慌,但範博宇唯一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女人在這件事情上面,想到的還是先離婚。
他真的不明白,他就這樣的讓這個女人討厭,這麼的想月兌離他,他到底哪一點就讓這個女人討厭了?
範博宇的嘴角掛上了嘲笑,下一秒突然拉住歐馥雅的手走到自己的車子旁邊。
「你還想你媽媽多活幾年,現在就不要說離婚的事情,你想離婚只要你一句話,我隨時奉陪。」範博宇退步了,他不知道如果兩個人的婚姻就這樣的斷了,那麼他和歐馥雅之間難道還有聯系嗎?或許沒有了,就像一個路人,或許本來兩個都是路人。
歐馥雅愣了一下,然後上車,對于範博宇說的話沒有任何意義,也對,如果媽媽看見她離婚了,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坐在車上,歐馥雅突然松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的媽媽在這個時候生病似乎是一件很好的事情,覺得沒有離婚真的很好,或許是不舍。
歐馥雅抿出了一抹笑意,但似乎是譏諷,覺得自己居然在這個時候還在想著這些,只是此時的她還想著,範博宇真的想著離婚嗎?
或許是真的,只是他比她更有憐憫心,就像最初他娶她一樣。
到醫院的時候範博宇沒有下車,歐馥雅下車的時候看了一眼範博宇,本來想在要求一點什麼,但對于兩人現在的關系,她覺得說什麼都沒有了任何意義。
轉身歐馥雅小跑的往醫院里面跑,而範博宇還是坐在原地,神情是一點都沒有輕松,因為對于這段感情他覺得自己處于被動的狀態,一種想要捏緊,但卻捏不緊的狀態,感情是兩個人犯賤的事情,然而在這段感情里面,範博宇覺得只有他一個人在犯賤。
歐馥雅跑到醫院的急癥室,外面就站著自己的弟弟,弟弟在看著歐馥雅的時候一直在嘆著氣。
「媽媽怎麼樣了?」歐馥雅微微的喘息,但還是回頭看了看自己的身後,其實還是想那個男人跟著她一起上來。
「估計是腦溢血。」歐馥雅的弟弟抽著煙,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
歐馥雅沒有說話,走到急癥室的門口,往里面望著。
「對了,今天雷飛鳴突然打電話給我,說要融資?」歐馥雅的弟弟開口,然後臉上是驚訝。
歐馥雅沒有理會,她不是很高尚的女人,既然雷飛鳴要融資就等著他,那是他欠她的。
「現在不要和我說公司的事情。」歐馥雅淡淡的開口,從自己弟弟的身上模出煙,然後吸食起來,兩個完全不管醫院是禁煙區,歐馥雅覺得最近煩心的事情真的太多了。
歐馥雅母親的手術一直持續了很久,他們兩兄妹就在外面等了很久,兩人也外面吸食了不少的煙,中途被護士勸說了好幾次。
傍晚歐馥雅的母親才從手術室里面推了出來,但醫生說的事情卻和癱瘓有關。
歐馥雅的臉色蒼白,但兄妹卻沉默得沒有說話。
「姐,你找範博宇找一些專家來看看媽媽吧。」歐馥雅的弟弟在任何地方,只要出了事情,想到的就是範博宇,感覺範博宇就是他們歐家的救世主。
歐馥雅沒有說話,雖然他們家的人確實依附著範博宇,但她最不想求的還是範博宇,不想欠這個男人太多,但每每總是欠了這個男人最多。
「你先回去吧,今天晚上我照顧媽媽就是了。」歐馥雅邊說邊移動腳步,看了看自己的手機,範博宇沒有一個電話,想想早上在民政局說不離婚的事情,或許只是一種憐憫,不想讓她有雙重打擊,看來這個男人還是有著柔情的面,是不是該說著謝謝。
歐馥雅不敢去想象得太多,但此時她的心情卻是有點沉重。
病房里面,媽媽還是昏睡著,歐馥雅坐正在病房的外面,他們家在這幾年就沒有順利過。
又點燃了一支煙,歐馥雅吸食著,然後望著自己吐出的煙霧愣愣的發呆,神色是空洞的,嘴唇還微微的顫抖,似乎情緒在這一刻一直被拉扯著。
這樣的狀態剛好讓提著快餐的範博宇看見。
他站了一下腳步,然後輕聲的咳嗽了一下,再然後就在他預料當中一樣,她看見歐馥雅將煙熄滅,然後很不自然的站起身,有一點尷尬。
「還沒吃飯吧,吃點東西。」開口範博宇沒有說多的事情。
歐馥雅有點驚訝,然後上前接過範博宇手中的東西,輕聲說了一句謝謝,很客氣。
提著吃的,歐馥雅將飯放到一邊,沒有什麼胃口。
「你早點回去吧,時間都不早了,明天你肯定還有很多事情。」想到了什麼,歐馥雅開口,對于範博宇,她永遠只有一個腔調。
範博宇沒有理會,緊抿著薄唇望著歐馥雅,下一秒突然抱住了歐馥雅,這個女人在剛才的那一幕是那麼的薄弱。
「若想哭,你就哭吧。」範博宇開口,他確實想讓這個女人依賴他,若是一輩子都是無所謂的,他要得不多,只要這個女人能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