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里面沒有任何喜慶,除非將電視打開,才能看見里面和春節有關的一切,歐馥雅拿著遙控器轉換著電視,臉上沒有表情,眼神也顯得異常的呆滯,她不知道該去想什麼,唯一知道的或許只是自己的心情不好,對,只是心情不好。
歐馥雅深呼吸了一下,她想著這樣的心情會不會像大姨媽來了,幾天就好了,畢竟和範博宇的事情都這麼多年了,該淡的,是不是都可以淡掉了?
電話響了起來,歐馥雅望著電話,臉上沒有任何東子,只是呆愣的望著電話,然後很久才將電話拿到自己的手上,看著電腦上面屏幕的電話號碼。
其實人有時候就是犯賤,就這個時候了,想的或許還是希望能看見範博宇打來的電話,但這個電話看到了又怎麼樣,難道他們還有什麼要說的。
有時候想起真的好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感情路會走得這樣的不順利,這一次以為是一個新的開始,這一次以為這件事情會有了結果,但似乎是自己想多了。
遲疑了一下,然後歐馥雅清理了一下自己的喉嚨,然後將電話接通「媽。」歐馥雅的聲音是清脆的,大過年的,難道讓自己的媽媽擔心,本來和範博宇復婚的事情對于歐馥雅媽媽來說是一件很喜慶的事情,但現在看來似乎沒有多大的興趣,如果可以,歐馥雅真的很後悔將這件事情告訴給自己的媽媽,而且她真的不知道接下來的事情,該怎麼給自己的媽媽說。
「昨天……很好啊,你也知道範博宇的小姨喜歡打牌,我和範博宇吃了飯沒多久就離開了。」歐馥雅笑了起來,是,她真的沒有呆多久。
「我等一下就回來,家里面還需要買什麼東西嗎?」歐馥雅站起身,然後走到酒店的鏡子面前,鏡子里面的她很憔悴,而且眼楮還有些紅腫。
明明告訴自己不哭的,但昨天晚上還是哭得不像是自己,人有時候就是這樣,期望高了,然後就剩下失望,失望大了,然後自己的心就只剩下了疼痛。
「那我等一下買回來就行了……。範博宇?他…。他今天不過來,他們家今天晚上要請客,本來他們吃團年飯都是在前幾天,但今年他們哪個親戚在國外不能馬上趕回來,所以今天晚上他們家吃團年飯,範博宇要到機場去接人,晚上我也要去。」歐馥雅打開自己的箱子,不知道該穿什麼樣的衣服,在四年前,她是一個購物狂,喜歡買自己喜歡的,只要是在自己看起的,不管是什麼價位,她都會買的,只是和範博宇結婚後,因為要讓自己當一個很稱職的妻子,她少有的買衣服,而前段時間忙著設計的事情,也忘記買衣服的事情了。
「我知道,我晚上在他們家會小心說話的……媽不說了,範博宇在睡覺,他馬上就要去機場了,我也馬上過來。」歐馥雅真的很佩服自己說謊話的技術,但有時候,謊話或許是任何人心理面所想的,想要的,期望的。
掛上電話,耳邊沒有了聲音,歐馥雅想到的或許還是寂寞和心理面的陣陣難受。
選了一件喜慶的顏色的衣服,然後對著梳妝台化妝,只是今天在怎麼濃烈的遮瑕膏也遮不住歐馥雅眼底的疲倦和她身上的憔悴,就算此時畫了濃妝,歐馥雅也是疲倦的。
整理好一切,歐馥雅提著包走出酒店,她覺得自己真的很可悲,明明出生在這個城市,長在這個城市,但大年初一卻沒有自己的家,還在酒店。
坐上自己的車子,然後啟動,在轉動方向盤,打開廣播,听著里面的節目,歐馥雅覺得听見有人說話了,心里就沒有那麼的難受,也沒有那麼的痛苦。
大年初一的超市開得晚了一點,但人還是有一點多。
歐馥雅在貨架上面選擇東西,突然在一樣東西的面前停留了下來,然後眼底變成了嘲笑。
因為此時她望著的東西,是範博宇的爸爸很喜歡吃的,只要過節的時候,她都會愛,她都會做給那個老人吃,至少在這四年,歐馥雅覺得自己是一個很盡責的一個媳婦,只可惜有些東西錢比什麼都重要,當初你為了錢嫁到這家屋里面去,就不要想著別人會對你好。
在超市里面逛了一圈,歐馥雅買了很多東西,然後還給自己的爸爸買了一些東西,她想今天下午開車去監獄,雖然有些事情被自己這個爸爸害得不輕,但或許人這一輩子,只有自己的父母對自己是不求回報的,也是全心全意的。
走出超市,天氣就像新聞說的那樣,真的很好,抬頭還能看見藍色的天空,這樣的天氣似乎在這冬天都是沒有的,但今天的藍天,或許是在告訴大家,這個冬天是真的結束了。
歐馥雅繼續開著車,然後沿路看了很多的租房信息,其實現在的她還是顯得有點迷茫,不知道要什麼樣的房子,而且她現在手上的一點積蓄還不夠付房子的首付,有時候想想自己也算是嫁過一個有錢人的,怎麼離婚自己還這樣的清貧?
緩慢的開著車子,歐馥雅到家的時候已經快接近11點了,而家里面的人都在等待著她的回來,要等著她做飯,畢竟自己的弟弟也是個懶人。
但今天歐馥雅的弟弟似乎很勤快,因為有一位美女出現在自己的家里,在砍價歐馥雅的時候臉上是嬌羞,也顯得很不好意思的叫著歐馥雅姐姐。
歐馥雅臉上終于有了真正開心的笑意,她的弟弟也談過不少女朋友,但都是一些不靠譜的,畢竟當初歐馥雅家里面的條件不差,所以歐馥雅的弟弟還是一個出名的公子哥,後來家里面出事情了,歐馥雅的弟弟好長段時間沒談過女朋友,這還是第一次。
「我買了很多水果,弟弟你趕快拿出來給別人吃啊。」歐馥雅轉身走到廚房,然後忙碌了起來,其實在最開始她還是有一點擔心自己的弟弟找不女朋友,畢竟現在的人,哪一個不現實,或許歐馥雅覺得自己也是現實的,而當時家里面這樣的情況,而且自己爸爸的事情是整個城市的人都是知道的,有多少人,想嫁給這樣的家庭。
「……小薛,你不要拘束,就當在自己的家,我弟弟也沒有給我說你會來,你看看,我也沒有買什麼東西。」歐馥雅也很客套,還真的有了一種長姐為母的的感覺。
再次走到廚房,歐馥雅栓著圍裙,然後自己的弟弟走了進來「姐你覺得怎麼樣?」歐馥雅的弟弟似乎這一次也是安心的要和這個女生好,不然大過年的也不會帶到家里面來。
「不你原來著的那些狐狸精樣的,好看多了,而且你看看人家那嬌羞的樣子,這個女孩子的思想不復雜的。」歐馥雅切著菜,但自己的話一說出來就被自己的弟弟白眼了一下。
「我看單純的是你吧,姐姐我告訴你,現在修煉成精的女的,你看起來是清純的,說出來的話是好听的,一點社會氣息都沒有,但人家只涉獵有錢的男人,沒錢不嫁的,只是我弟弟也是一個高人,我還是很會看的,只是她們家條件不怎麼樣,但確實是一個好女孩。」歐馥雅的弟弟在說起外面的小薛時,嘴角都是微微上揚的,看來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女的。
「你喜歡就好好的對別人,現在我們的家庭也不怎麼好,只要你們兩個能好好的過日子,還有喜歡我們的媽就行了。」歐馥雅笑了起來,她說出來的話就像是看破了很多東西了一樣。
歐馥雅在廚房的忙碌著,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他就做出了好多的東西,而且花樣還很多。
歐馥雅的媽媽或許是因為心情好的原因,這幾天她的精神是異常的好,都可以坐到桌子上面來吃飯,而且今天看見自己的兒子帶了媳婦,更是高興。
「我還以為今天姐夫要來,我還正準備和他談論一下生意,讓他看看我下一次準備進入房建怎麼樣。」歐馥雅的弟弟是失望,畢竟這一次歐馥雅能和範博宇和好,其實算來算去最開心的好像真的只是歐馥雅他們的家人。
歐馥雅笑了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突然覺得他們家的這四年是不是像一條狗,而且是主人不怎麼喜歡的狗,但他們一家人卻盡心盡力的在討好,而這一次主人想著,好不容易將這一條狗扔出去了,難道還等著她回來,所以只有大罵。
歐馥雅雖然在這件事情上面,不希望把自己放在卑微的位置上面,但有些事情似乎真的是這樣,或許範博宇的父母也是這樣想的。
「你怎麼不吃了?」歐馥雅其實想到這些,真的沒有什麼胃口,而一直沒有怎麼吃菜的她也讓自己的媽媽覺得狐疑,只是想想了也覺得沒有什麼。
「昨天晚上在範博宇小姨家吃海鮮吃得有點多了,所以胃有點不舒服了。」歐馥雅淡淡的開口,然後開始夾菜,只是確實是什麼都吃不下去,覺得是一種難受。
「姐姐,你就幾天沒有過富人的生活,你就遭不住了,所以昨天像沒有吃過一樣的吃海鮮嗎?你有時候還是要給姐夫一點面子,你這樣怎麼行。」歐馥雅的弟弟嘲笑著。
歐馥雅只是笑著沒有說話,確實他們這樣的人,對于範博宇他們來說真的是高攀了。
過節的時候,在這個靠江邊生活的城市里面,居然吃著空運過來的海鮮,而他們只是吃著家常的飯菜,也難怪範博宇的父母不喜歡她,如果換成是她,她也會不喜歡。
「小薛平時喜歡吃什麼,我這個人沒有什麼本事,但結婚的幾年,我的廚藝真的做得不錯,下一次我專門給你做你喜歡吃的。」歐馥雅抓住小薛的手,在今天她覺得最高興的或許就只有這件事情,也許自己的弟弟成家後,她要輕松一點。
「我什麼都喜歡吃,而且姐姐的手藝真的不錯。」小薛在說著這話的時候,臉上也是害羞的。
「那這樣吧,明天我們到姐姐的家里面,叫上姐夫,姐姐給我們做吃的。」範博宇的弟弟反正是最喜歡往範博宇的身上啦,什麼事情都是範博宇。
歐馥雅愣住「明天不行,這個春節我和你姐夫的時間都是排得滿滿的,你也知道我和你姐夫是準備復婚,很多事情要對自己的長輩好好的解釋,所以……。」歐馥雅笑著說,在望著小薛的時候臉上是一種抱歉,其實歐馥雅覺得,自己昨天干嘛要骨氣啊,如果沒有骨氣她還是一個有房子的人,只是歐馥雅一想起範博宇爸爸的話,歐馥雅覺得自己是對的,那樣她就不虧欠什麼,而且至少此時歐馥雅覺得骨氣比房子值錢。
「小薛你不要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等著姐姐有空了叫你到我家來。」歐馥雅將碗筷放下漠然後握著小薛的手,覺得有時候,謊話說得多了,覺得謊話真的就像是自己期待的。
「姐姐你太客氣了,大過節的,大家都知道事情很多,而且昨天他才答應我明天要和我一起回一趟老家的。」小薛也是笑著,然後說這話的時候還在歐馥雅弟弟的身上抓了一下,在怪歐馥雅的弟弟沒有將她的事情放在心上。
歐馥雅笑了起來,然後繼續吃著自己面前的飯菜,她突然覺得女人也好,還是男人也好,最好少經歷一點感情的事情,經歷多了,似乎對自己的人生真的沒有幫助。
歐馥雅突然在想,自己像小薛那個時候的樣子是幾歲,是和雷飛鳴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嗎?
「真是遇人不淑。」歐馥雅突然開口,然後弄得周圍的人都詫異的望著她。
歐馥雅有些尷尬的笑了起來,因為她說這句話不是在說誰,她是在說雷飛鳴,如果她這一輩子沒有遇見雷飛鳴,或許她的人生軌跡要單純很多,而且不會遇見範博宇,更不會經歷那天所經歷的事情,也許自己已經有了孩子,和一個平凡的人過了大半輩子……
人總是想著最初的自己,然後隨著時間的變化,然後變成了自己曾經的討厭的那個人,歐馥雅覺得她就是這樣的人,因為她覺得自己似乎已經回不去了。
而範博宇那面比歐馥雅還要難受,他有一種被人綁住的感覺。
電話又響了起來,範博宇拿著電話,臉上有了厭煩,然後將電話接通,只是自己不說話,然後拿著電話,眉頭緊鎖,薄唇緊抿,臉上是厭煩。
「晚上必須回來,你不回來我不知道你爸爸是不是又要犯病,至從你上次說要和歐馥雅復婚開始,你爸爸的身體真的沒有過去好了,父母只有那麼幾十年,比有些時候還是站在自己的父母那面想一下。」範博宇的媽媽是很了解範博宇的脾氣,所以將話說得柔軟。
範博宇還是握著電話,沒有說話,只是顯得疲倦,覺得周圍的一切都壓抑的。
「你晚上一定要回來,媽媽給你做很多你喜歡吃的。」範博宇的媽媽就像在哄著小孩一樣,只是她也知道這樣做真的不對,有時候她也很了解自己的孩子,畢竟自己曾經也是年輕過的,而且當範博宇的外婆也是反對範博宇的媽媽和範博宇的爸爸在一起,只是……
「我晚上會回來的,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在打電話過來。」範博宇掛上電話,然後閉上眼楮,昨天晚上他是一個晚上沒有睡,其實他根本就不擔心這件爸爸那面,唯一擔心的只是歐馥雅,因為他很了解這個女人,更清楚的知道這個女人在受到傷害後,就是刺蝟,拼命的保護自己,然後傷害身邊的任何一個人。
範博宇想找煙出來抽,但發現煙盒早已沒有了煙,他將煙盒捏成一團,然後仍到地上。
電話再次響了起來,此時電話的鈴聲對于範博宇來說是一件很厭煩的事情,而且這個電話掛斷後,又響了起來,掛斷後又繼續響著。
範博宇再次接通電話,然後依然是麼有說話,他不明白了,為什麼這些人會有這麼還的精力。
「等一下你去接莫文雅過來,順道去珠寶店買一點東西來哄哄莫文雅,女人都喜歡閃亮的東西,她會原諒你前段時間的發神經。」電話是範博宇的爸爸打來的,範博宇爸爸說著的話語更是讓範博宇覺得厭煩,甚至是一種惡心。
「你听見沒有!」範博宇的爸爸在電話那頭一直沒有听見範博宇的回話,所以繼續的說著。
範博宇還是沒有說話,只是抬頭望著天花板,天花板上面還掛著一個中國結,這個東西還是前段時間在超市買來,掛完後,孤單單剩下的一個。
無可奈何,歐馥雅只好拿到我是,叫範博宇掛在燈的下面…。明明當時喜慶的畫面,但在此刻什麼都不是了,然後只剩下傷心,和無奈。
「你听見沒有,你等一下五點就去接莫文雅。」範博宇的爸爸在電話那頭咆哮著。
範博宇緩緩的嘆了一口氣,然後將電話掛斷,再然後仍出去,覺得煩,真的煩。
此刻電話又響了起來,範博宇無動于衷,一直望著天花板上面的中國結,紅色的喜慶和外面花園里面的喜慶都是在說這個屋子該是高高興興過春節的地方,但此時是淒涼,是一種無可奈何的悲哀,範博宇真的沒有想到自己的復婚會弄得這樣的節外生枝。
電話還在繼續打著,鈴聲也一直沒有間斷過,然後過了很久,似乎是範博宇的電話沒有了電,這個屋子才安靜了下來,如果不是因為電話沒有電了,如果範博宇繼續听著這歇斯底里的鈴聲,範博宇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也許下一個發瘋的人就是他。
傍晚的五點,天空還掛著夕陽,大年初一的天氣真的很好,配上地面上那些喜慶的畫面,真的給人是一個舒服的畫面,很舒服的畫面。
歐馥雅這個時候剛從監獄走出來,開著車往回來的地方走著,而此時的範博宇也是開著車,然後往另外的方向著走,只是似乎兩個人臉上的表情是一樣的,誰在此時能真的高興起來?
歐馥雅開車是直接會酒店,而範博宇開車是此時往莫文雅的家里面趕,在十分鐘前,他和莫文雅通了電話,在電話上面莫文雅明顯的是帶著高興,但又不能把高興表現出來,所以只好一直是生氣的說著的話,但範博宇大多數的時候似乎都是沒有回應的。
車子緩慢的開著,範博宇的心情是越發的不好,他想著,如果人沒有了心是一件多麼好的好事情,至少真的可以按著利益走,然後會少了很多煩心的事情。
車子開到了莫文雅家的門前,範博宇將車子挺好,沒有下車,也沒有按喇叭,只是安靜的坐在車子上面,也不想打電話叫莫文雅下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範博宇已經想將車開走的時候,有人在敲他的窗戶。
抬頭,範博宇看見了莫文雅。
此時的莫文雅臉上帶著笑意,眼楮里面都能看得出來是一種開心,甚至還帶著一點點的興奮,或許是沒有想到範博宇會打電話來問,更沒有想到他們兩個還有機會和好,前段時間她還听見有人說,說範博宇和歐馥雅準備復婚了,而且兩個人的感情是如膠似漆的好。
當時她在听見這消息的時候,她還把自己關在家里面一天,然後還哭了一天,因為她真的沒有想到,自己轉來轉去還輸了,本來她都以為自己靠近幸福是越來越近了,但卻沒有想到最後還是被範博宇拋棄,只是沒有關系,因為此刻範博宇回來了。
範博宇將室內的車鎖打開,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反正覺得莫文雅要上車,就上車,不想上車他也是不會強求的,反正他是顯得無所謂,如果她不上車,他覺得更好。
莫文雅站在原地,以為會看見範博宇下來給他開車門,和她說話的畫面,但她卻沒有想到,範博宇直視著前方,看都不想在看她一樣,這樣的氣氛和她期待的真的很不一樣。
蹙著眉頭,莫文雅移動腳步,然後走到副駕駛的位置上面,關上車門,車子里面瞬間沖刺著香奈兒五號的味道,看來今天的她是真的和用心的在化妝,也許有點緊張了,緊張到自己躲擦拭了香水也不知道,但她今天這樣的裝扮,她今天這樣的高興,或許是會失望的。
莫文雅一上車,連安全帶都還沒有栓好,範博宇就啟動車子,車速在一瞬間就提了上去,方向盤的擺動也顯得有一點大,其實他此刻的情緒很不適合開車。
「你怎麼了?」莫文雅本來想自己一上車就不打算說話的,但看見範博宇這樣,她還是忍不住的詢問,而且此時莫文雅看見範博宇臉上的表情,她顯得有一點害怕。
範博宇還是沒有說話,然後繼續開車,車速依然是很快的,而且莫文雅已經伸出手抓住了車窗上面的把手,她不懂此時的範博宇,因為這和自己爸爸說的狀態不一樣的。
莫文雅的爸爸告訴莫文雅,範博宇和她分手後很傷心,甚至還情緒不好,雙方的父母有意想讓兩家的孩子在一起,所以初一的晚上在範博宇的家里面吃飯,然後看看這兩個孩子還有和好的可能沒有,所以莫文雅在听見這些話的時候,她當真的是開心的,但此時這樣的狀態不是她想象的,也不像自己爸爸說的那樣…。還是範博宇表現的情緒是這個樣子?
「慢一點,今天是初一,而且現在是飯點上面,車子很多、」莫文雅著急的開口,反正沒有弄明白此時範博宇的情緒,更不知道這樣的狀態是為了什麼。
範博宇沒有理會,還是繼續開著車,但車速卻降下來了,只是還是沒有和莫文雅說話。
車子突然在一家商場停了下來,在莫文雅還沒有模清楚怎麼回事的時候,範博宇下車,用力的關上車門,然後小跑到商場里面,再然後還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他又跑了出來,而且此時手中還拿著一個的錦盒。
將錦盒仍到後座椅上面,範博宇再次回到駕駛的位置上面,又繼續的開著車,只是他還是沒有說話,就算是莫文雅說著什麼話語,他也沒有回答,而且眼楮看著的地方只有前方。
本來應該是一個小時的車程,範博宇開了四十多分鐘就到了,而本來是臉上帶著笑意,臉色也異常好看的莫文雅,在此時臉上顯得蒼白,甚至還有一點害怕和擔心。
範博宇下車的時候將那個方的錦盒拿了下來,然後快步的朝自己的家里面走去,也沒有理莫文雅,自顧自的走著,而且這樣的狀態讓莫文雅覺得範博宇似乎就根本沒有當她存在過。
心里有了不安,莫文雅覺得這樣的狀態不對勁,覺得自己的父親是不是騙了她。
遲疑了一下,莫文雅也移動腳步走進去,只是才走到門邊就聞見了飯菜的香味,而且還有一些鍋具的聲音,這樣的狀態是在告訴她,這里的主人是很在乎今天晚上的這頓晚飯的。
這樣的狀態讓莫文雅的臉上多了一點點開心,至少有些事情她是不用擔心的了,那就是這件事情範博宇的父母是參與了的。
「文雅你來了。」範博宇的媽媽在看見莫文雅的時候,臉上是無比的開心,只是這樣的開心和莫文雅第一次看見範博宇媽媽臉上的表情比起來,顯得似乎有點虛偽。
「阿姨你好,新年快樂。」莫文雅邊說邊從自己的包里面模出了一個盒子,然後臉上似乎和範博宇的媽媽是一樣的,都是帶著虛偽的笑意。
「範博宇也不知道怎麼的,開車開這麼久,你比你的爸爸還要來得晚一些,本來我還想單獨和你說一下話呢。」範博宇的媽媽接過禮物,沒有打開,而是繼續的說著話。
「阿姨你不早一點說,你早一點說我就自己找一點來,你也知道範博宇在生意上面是一個很忙碌的人,你叫他拉接我,其實我是過意不去的。」莫文雅也跟著虛偽著。
兩人走到客廳,莫文雅看見了自己的媽媽,但沒又看見自己的爸爸,還有比她先進來的範博宇,所以她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一點納悶。
「你爸爸和範博宇的爸爸在上面下著軍旗,怎麼沒看見範博宇呢?他沒有來接你?」莫文雅的媽媽其實還沒有看見過範博宇的真人,所以……。
「媽媽你沒有看見他,他比我先進來。」莫文雅詫異的開口,其實她的心里還是有一點點的忐忑不安,因為範博宇今天的表情,讓莫文雅覺得很好怕和奇怪。
「這個孩子,越來越不懂禮貌了,剛才我看見他上樓,他說他要上去洗澡和換衣服…。估計是覺得自己的穿著不正式,所以不好意思來給你打招呼。」其實範博宇的媽媽很討厭自己這樣說話,因為這樣的狀態就像在自己的家里面都要穿著衣服洗澡一樣,很不自在。
「沒關系的,我剛才就是看見一個男孩子上去,只是沒有想到是你們家的少爺。」莫文雅的媽媽繼續的說著,只是這樣的對話真的顯得很無聊。
但大家都沒有想到是,當菜品放好在桌子上面,碗筷都擺好了,紅酒也開了,大家都坐在椅子上面了,但卻遲遲不見範博宇,而且就樓上樓下,還打著電話叫範博宇下來吃飯。
但電話沒有人接,而且響了很久都沒有反應。
無可奈何,範博宇的爸爸只好走到樓上敲門叫範博宇,但此時的範博宇坐在床上,吸食著煙草依然是沒有反應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該給什麼樣的反應,畢竟自己都是不願意的。
「我告訴你,你現在必須給我出來,大家都在樓下面等你,範博宇你覺得我這個當爸爸是在害你嗎?你覺得我現在為你安排的一切我不難受?你看沒看見,你的媽媽為了你陪著笑臉,你也知道你媽媽一直都是大小姐的脾氣,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還有你想想,你和歐馥雅在一起的日子有什麼快樂,我大多數的時間都是看見你不高興,愛情這樣的東西,最好是找一個愛自己的,也不要找一個自己愛別人的,你還沒有吃夠這樣的苦嗎?……你快點出來,感情這樣的東西是可以培養的,你這樣做對大家都不好。」範博宇的爸爸顯得和著急,而且此時的他還在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因為他很有可能在下一秒爆發自己的情緒,但此時他一定要壓抑住,不然等一下是讓別人看他們的笑話。
但範博宇的爸爸說了這麼多的話,範博宇還是沒有出來,還是無動于衷。
「你真的要氣死我,那個女人到底是哪一點好……」範博宇的爸爸已經在外面跺腳了,如果這個時候範博宇一直不下樓,那是給他難堪,也給莫文雅的父母難堪。
拿出電話,範博宇的爸爸準備打電話叫佣人將鑰匙送上來,但電話還沒有撥通的時候,範博宇就將門打開,然後真的是穿戴了整齊,只是身上的煙味是很大的。
範博宇的爸爸算是松了一口氣,他已經在想著,如果範博宇不出現,他怎麼向樓下的這些人交代,只是想來想去,好像都沒有任何好借口。
「少抽一點煙,你都已經老大不小了,而且像你這個年齡,只要是一結婚,肯定是要考慮孩子的事情,你這樣抽煙,你生出來的孩子健康嗎?」範博宇的爸爸碎碎念著,淡淡範博宇沒有回應,也沒有給任何反應,只是大步的朝飯廳走去。
「你不要給我板著這樣的臉,我從小到大,禮貌和道德方面沒有少教你,你這個樣子,是在給自己丟臉,也是在給你爸爸我丟臉。」因為離飯廳是越來越近了,所以範博宇爸爸在說這個話的時候壓低了聲音,只是還是很擔心,他擔心範博宇等一下一定會鬧出什麼ど蛾子。
只是範博宇的爸爸沒有想到的是,當範博宇走進飯廳的時候,範博宇的臉上突然掛上了笑意。
「叔叔,阿姨不好意思讓你們等我這麼久,本來我可以馬上下來的,但我剛才接了一個越洋電話。」範博宇臉上的笑意是明顯,然後坐到了莫文雅的身邊,這樣的轉變讓莫文雅一時間接受不了,範博宇的爸爸也接受不了。
但就算此時範博宇的臉上帶著笑意,人正常了,可他還是沒有正眼的看著莫文雅,也沒有任何交流,這樣的狀態讓莫文雅很不舒服。
吃著飯,大家都在談論著事情,說著一些大大小小的事情,而範博宇的表現讓範博宇的爸爸是喜上眉梢,因為此時不管說什麼話語,範博宇都接上了,而且還一直敬酒。
「對了,我給莫文雅準備了一個禮物。」範博宇站起身,然後走到莫文雅的身後,從自己的西裝兜里面模出了一條鑽石項鏈,說實話,這項鏈除了鑽石大顆以外,真的很難看。
範博宇彎下腰,然後動作輕柔的將自己手上的項鏈帶在了莫文雅的脖子上面。
「好漂亮,女兒你真是幸福,你看看大年初一,今年的頭一天就有人給你送禮物,你看看你的爸爸,我和他結婚這麼久,他連花都舍不得送我一朵」莫文雅的媽媽真的背著自己的良心在說話,她是真心的覺得這項鏈不好看,但她隨即一想,是不是年輕人喜歡。
莫文雅因為看不見自己脖子上面的東西,而听見這樣的話後,她用手撫模著自己的項鏈,然後臉上是嬌羞,而之前那種不安也消失掉了,她沒有到此時的範博宇算是給了她驚喜。
「我兒子雖然平日里面看起來是一個五大三粗的人,但對于女孩子還是很細心的。」範博宇的媽媽在王婆賣瓜自賣自夸,但這樣的狀態,她是真的很討厭。
「是啊,我兒子有時候做事情就是喜歡橫沖直撞,以後要是因為一些事情得罪了你們,莫兄你還是多擔待一點。」範博宇的爸爸端起酒杯要敬莫文雅的父親一杯酒。
莫文雅的父親端起杯子「我喜歡年輕人的橫沖直撞,其實當初我們不橫沖直撞,哪里會有今天的輝煌。」莫文雅的爸爸笑了起來,他越看範博宇越是喜歡。
範博宇此時也端起了杯子,然後站起身「叔叔,阿姨我也敬你們一杯,晚輩等一下說的話,有什麼得罪你們的地方,希望你們多擔待。」範博宇臉上還是笑意,這樣的話感覺沒有什麼不對,但仔細一听,當真的覺得有問題。
就在範博宇的爸爸在擔心的時候,範博宇突然說道「其實莫文雅是一個好女孩,和他接觸的這段時間里面我也覺得很開心,甚至還覺得有些地方對不起她。」範博宇淡淡的開口,只是這樣的話,讓一桌子上面的人都笑了起來。
「但我和莫文雅真的不合適,我的心里一直有一個喜歡的人,也因為這個人,我放棄了很多感情,也放棄了很多很好的女孩。」範博宇接下來的話讓人從天堂掉到了地獄。
「直到現在我還想去追求自己喜歡的,想和她在一起,所以我在這里只能對叔叔阿姨說抱歉了,感謝你們的錯愛。」範博宇將酒一飲而盡,然後將杯子放到桌子上面。
「你這個畜生,你在說什麼?!」範博宇的爸爸站起身,想伸手打範博宇,但卻被範博宇的媽媽拉住,畢竟大過年的,何必又鬧成這樣。
「爸爸你交代我的事情我已經做完了,我現在要去做我自己的事情了,您老人家自己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我媽媽還需要你,但此時我已經**了,雖然不能說我不需要你了,但我希望我自己的事情,我做主……。」範博宇說完話後,快速的走出飯廳,而此時哭得最凶的是莫文雅,從剛才,範博宇都沒看她一眼,更沒有給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