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著?皇甫函治回眸去看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新娘子,一股寒氣從脊背直接竄上百匯。掃視漆黑的房間,恍若陰氣森森,堪比人間煉獄。紅色的蓋頭下面,該是怎樣的牛頭馬面?丑得驚心動魄?還是丑得鬼哭神嚎?天哪……
一手拿起花瓶,一手持著蠟燭,皇甫函治視死如歸般的表情呈現臉上,亦步亦趨走向鴛鴦床上的女子。心跳加速,仿佛篡位謀朝一般驚心……
她,到底是誰?容貌果真丑得驚人麼?那麼又是從何而來?
厲聲尖叫,響徹整個治王府。掀開蓋頭的瞬間,皇甫函治像在義莊見到死尸一般閉著眼楮嘶叫。手一抖,蠟燭猛然掉在地上。全府家丁婢女全部豎起耳朵俯身門外,恍若听鬼故事一般跟著心跳加速。
「吵什麼?」黑暗中如同幽冥之音,床上的女子忽然彈坐起來。
「啊!鬼啊!」皇甫函治沒命般的尖叫,嚇得花瓶砰的從手上滑落,砸在自己腳尖。
下一刻,皇甫函治歪著嘴,捧著自己腳尖,在房間里亂蹦亂竄。女子幽然起身下床,莫名的環視四周,拾起蠟燭的瞬間,指尖輕點燭心,燭火立刻重新跳躍起來。
「哪里有鬼?」輕柔的聲音飄蕩房內。
皇甫函治愣在那里,燭火下,分明是一張絕世姿容。
明眸皓齒,五官精致絕倫。吹彈可破的肌膚白皙至極,紅色櫻唇嬌女敕欲滴。眼神慵懶疲憊,神情微微帶著迷離,十指輕握,細如蔥根,凝如白脂。妖嬈身段,多一分太多,少一分太少,卻是萬里無一。果真是傾國之容,傾城之貌。含英咀華,不食人間煙火。
難道這也叫丑女?現在的人到底會不會審美?
皇甫函治撇著嘴,莫不是皇兄的某個妃子嫁錯了地方?
低頭去看燭火下的身影,還好,有影子!那就不是鬼嘍!
哎呀,這是我老婆!皇甫函治色迷迷的偷笑。
「你看什麼?」女子不悅的蹙眉,將燭台置于桌面,返回喜床坐定而後吃驚的望著一身大紅喜服的自己。再以怪物般的眼神死死盯著垂涎三尺的皇甫函治,驚訝神情猶如見鬼。
「哎,你叫什麼名字?」皇甫函治死氣巴拉的湊上來坐在她旁邊。
女子痛苦的揉了揉太陽穴,冰冷無溫道,「軒轅素和。」
「老婆……」皇甫函治突然將她撲倒在床,雙手亂模一氣,仿佛餓狼撲食,迫不及待去撕扯軒轅素和的衣服。
不解的皺眉,「你干什麼?」
皇甫函治猛然昂頭,「洞房之夜,你說能干嗎?」
眉一挑,怒喝一聲,「滾!」
就著皇甫函治胸前一腳,厲聲慘叫,伴著物體落地的沉悶聲,皇甫函治被重重踹落在地。劇烈的疼痛讓皇甫函治整張臉幾近扭曲,「你這個……潑婦!」
軒轅素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徑直朝門口走去,伸手拉門,門卻紋絲未動。身後,皇甫函治大聲嘲笑,「死心吧,上了三把鎖,鬼都出不去!乖乖陪本王爺睡覺,否則就一輩子待在這里。」
語罷,卻見軒轅素和發狠的抓住他的衣領,像拖皮箱一般講他拖向門口,「這叫執子之手,將子拖走。」
「我不走!本王不走!」皇甫函治撲騰著反抗。
軒轅素和嗤笑著看他,「真的不走?」
皇甫函治哼哼幾聲,「不走!」
「好,你不走我走!」軒轅素和呼啦將他甩在地上。抬起右手,掌心貼著大門,恍若一股巨大的力量來襲,門板瞬間四分五裂。
門外,煙塵過後,眾人瞪大眼楮,嘴巴集體圓成「0」型。
好漂亮!
好可怕!
好暴力!
軒轅素和得意的回眸,卻見皇甫函治整個人都鑽進床底下瑟瑟發抖。輕嘆一聲,天哪,到底搞什麼?莫名進宮,莫名睡著,莫名被嫁,莫名成為人婦!再看她這個有名無實的老公,竟是軟蝦,膽小得只會鑽床底!
胸口微疼,腦海里殘存著記憶片段,抬頭去看皎潔的月光。記得自冥界跌落凡間那晚,她看到了血月——通紅似血的血月。
血月為滅世警示,可現在……她連自己在哪都不清楚。
切齒,該死!
身後,皇甫函治探出腦袋,清輝下的軒轅素和驚為天人,通透的肌膚美得無可挑剔,嘆為觀止。
隔日。
皇甫函治蜷縮門口,恍若喪家之犬僵臥新房門口,軒轅素和一身凌厲威風。
于是,謠言滿天。
傳入市井。
「知道嗎,九王爺昨晚睡在冰冷的新房門口,新娘太嚇人了!」
第二個人,
「听說,九王妃長得血盆大口,嚇得九王爺尿褲子,只敢睡在新房門口。」
第三個人,
「听說了嗎,九王妃不但會吃人,還專吸男人的精氣,九王爺被吸干了死在新房門口。」
第四個人,
「天哪,九王妃是妖怪,不但興風作浪,還會吃人喝血,殺死了治王府上下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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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凡痴然扭頭去看同樣傻愣住的即墨殤,「兄弟,果真是人言可畏啊!」
「九叔他……沒那麼嚴重吧?」即墨殤的臉上還有昨日留下的淤青,仍是一身酸腐。
「一只雞下蛋,竟然被傳成一只雞自殘拔毛。太可怕了!」赫連凡無奈的搖頭。
「按理說,九叔今日該帶著九嬸回宮朝拜皇上和太後。」即墨殤煞有其事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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