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開唇角艱難的微笑,軒轅素和輕撫他火燒般的擰眉,「放心,我沒那麼容易死。要是我死了,就沒人能欺負你了。我還沒欺負夠呢!」
「好好好,只要你撐著,以後任憑你欺負,本王都不會反抗。」皇甫函治幾乎落淚。
「說話……算話?」軒轅素和的意識開始模糊,「以後,不許欺負我……否則……」
「素和?素和?」任憑他呼喊,軒轅素和雙眸緊閉,再次在他懷中沉沉睡去。
治王府。
醒來,已是自己的房間,溫暖而自在。軒轅素和覺得自己做了一個長而恐怖的夢,最後睜開眼,卻發現回到了原點。可是,真的是原點嗎?很多事都隨著時間的流逝而發生改變,比如她,比如皇甫函治。
復辰……不,現在應該是蕭逸,鎮國大將軍。
唇角揚起一抹自嘲的苦笑。
若只是黃粱一夢,多好?
可是心底的痛時時提醒她,一切真實發生過。
原來很多事會過去,但永遠都回不到過去。
也許姐姐說的對,若是動情,便再也回不去了。
肩頭的痛楚會隨著時間的消逝而消失,但心里的結只會越來越緊,直到自己窒息死去。
「素和,你醒了?」皇甫函治喜悅的奔至她床邊,伸手便將她的手握在手心里。那神情,令她想起了蕭逸。
怎麼,他不喊她喂、哎、臭婆娘,反而喚她素和?
怎麼,他一直以來不都嫌惡她嗎?
難道……
眼底的灼熱刺痛了她。
不可以。
有些錯,她只能犯一次,決不可重蹈覆轍。
對不起,我終歸是要走的,所以不能把痛苦留給你,否則對你太不公平。
皇甫函治,雖然你紈褲,縱情聲色,可是在我心里,你是個好人。
我不能害了蕭逸,再害了你。
刻意的抽回自己的手,迎上的是皇甫函治失落的眼神。軒轅素和故作淡漠,「王爺,我沒事。」
皇甫函治一愣,一直以來,她都會大聲喊他臭小子,今日怎麼喚他王爺。只是一句王爺,卻讓他有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覺。只是一句王爺,頓時顯得生分起來。
許是他太過興奮,令她有些詫異。
又或者她傷重初醒,以至于還未來得及反應。
無論怎樣,拒絕或是接受,他都願意等。
阿大說得對,這是愛。
深深的喜歡。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他呢喃著,面色有些怪異。眼角不時飄向軒轅素和,她將視線拋向門口,故意不去看他。
錦葵端著湯藥進來,軒轅素和松了口氣,終于可以擺月兌這個尷尬的局面。皇甫函治起身,他知道她的窘迫。情場浪子,皇甫函治一眼便明白她的不知所措,所以故作沉默。沖錦葵吩咐道,「好生照顧王妃。」
錦葵施禮,「是,王爺。」
語罷,再意味深長的看一樣軒轅素和,眼底的不舍表露無遺。徐徐轉身,繼而快步離開。
錦葵一怔,「王爺怎走得那麼急?」
「許是有事要辦。」軒轅素和胡亂搪塞。
錦葵似懂非懂的點頭,喂軒轅素和服食湯藥。完畢,軒轅素和一把拉她做在床沿,許久未見,錦葵倒是消瘦了不少。
「娘娘,您嚇死奴婢了。」不待軒轅素和開口,錦葵已經淚眼汪汪。
軒轅素和淺笑,「這不是沒缺胳膊少腿嗎?」
「奴婢還以為您回不來了。」說著,她竟低聲抽泣,淚落連珠。
見狀,軒轅素和撲哧一聲笑了,「好了好了,這次是有些掛彩,不過我軒轅素和命大,總會大難不死。這次嚇著你了,算我不對,下次……」
「下次?」錦葵瞪大眸子,「娘娘,可不敢有下次,若是再有下次,別說奴婢了,只怕王爺都要不活了。」
軒轅素和一怔,「怎麼……」
「你們掉下懸崖後,奴婢們終于找到王爺,所幸王爺撿回一條性命。後來王爺知道娘娘生死未卜,差點就爆血管了。」錦葵還是頭一次見到風流不羈的九王爺展現多情的一面。
須知九王爺風流之名,早已傳遍天下。
不想,竟也有痴心情動的一天。
也莫怪皇甫函治泥足深陷,僅軒轅素和的特立獨行與絕色姿容,足以令天下男人好奇痴迷。
「是、是嗎?」軒轅素和的心跳有些快。
「回京途中遇見青碧,王爺二話不說就跟隨而去。原本打算為娘娘報仇的,不想正巧踫見娘娘。」錦葵邊說邊直抹眼淚,「娘娘您沒看見,王爺見到您被青碧暗算痛不欲生,都已經哭了呢!」
「哭了?」軒轅素和真懷疑自己的耳朵。
為她哭?
真的……
錦葵鄭重其事的點頭,「好在我們按住了王爺,否則王爺當真要沖出去跟青碧拼命。」
後邊錦葵說了什麼,軒轅素和一句都沒有听見去。心緒亂如麻,不知如何斷。本是過路人,怎可留情深。
無奈卿本多情,善良本意,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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